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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心疼

    仿若生了一场大病,浑身上下没剩多少气力,元芝轻轻一碰她便倒了下去。几次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都被元芝不费气力的拦下。谢寰有些不安,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便意味着即便此二人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她都无力反抗。

    只是谢寰不知自己是如何中的毒,是清溯还是面前这个赵太后,还是藏着这宫里某个想要她性命的人。

    “太后,让奴婢来吧。”主子心再软也不能真让自己屈尊降贵服侍这位身份尴尬的公主。

    “不必,哀家亲自来。”

    赵太后挥挥手让元芝退下。

    执起汤勺送她嘴边。

    “丫头,喝完它哀家便告知你一切,包括你师父的事。”

    谢寰睁大了眼睛,双眼酸涩,眼泪险些夺框而出。

    原来龙角一事能够平息,师父与她能够安然无恙,全是因为太后。无怪在她被囚之时仍旧有人敢借着师父的暗号给她传递消息。她早该想到的,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当年,父亲明明还有未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却在一夜之间暴毙府中,她早该料到,若非父亲用他的死为自己铺平了道路,她才能在这冷冰冰的宫里度过一段安然无虞的岁月。

    这般想来,她与师父那般触怒皇上仍可以全身而退,毫发未伤。师父走后这宫里传递消息的法子仍旧未变,一切的一切想来都与这位太后娘娘有关。

    此次中毒一事,多半跟这位太后娘娘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就是不知,为何要这个时候给她下毒。

    难道给她下毒是为了将她从那个被囚禁的水华宫带里出来。

    谢寰自知身份尴尬,一时猜不明白,太后一心将她从水华宫里带出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但她想,太后既然能够知晓师父他老人家联络自己的暗号,而师父离去之时竟连一句话都不曾留下,想必这位太后娘娘未必会与自己为敌。指不定师父早已经将自己托付给了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赵太后。

    “来,把药喝下去,哀家就告诉你一切。”

    谢寰见拒绝不得,于是就这太后手中的药匙一口一口喝下汤药。

    直至药碗中见了底,胸口忽然多出一股腥檀之气,谢寰支起身子,缘至床畔轻轻咳嗽起来,血腥之气便蔓延到了口中。

    元芝立即上前,递了帕子,擦去谢寰嘴角的血珠。

    谢寰接过帕子,断断续续咳出几口鲜血,胸口的郁结一下褪去,人反倒轻松不少,身子也越来越轻。

    谢寰心下明了,这毒便算是彻底解开了,心下一松,险些没稳住倒了下去。

    她还没听到师父的消息,不能就这般倒下去。

    可她已是双眼昏花,浑身虚汗,便是动一动都能倒下去,全靠最后那点气力在支撑着。

    元芝看出她的勉强,便扶着谢寰躺在了床头的靠垫上,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块干净的素帕,轻柔拭去她额角的汗珠。

    “都退下吧,元芝,你退下吧,哀家还有话要与她说。”

    宫人鱼贯而出,关了宫门,阳光被阻挡在门外,屋内一片阴凉沉寂,这宫里多的是数不清的秘密。

    元芝于是收回手,抬眼瞥了瞥床上呼吸轻浅的谢寰,才片刻功夫,便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湿了鬓角,嘴唇发白,双眸半阖,眼神无光,只嘴里模糊不清的喊着“师父。。师父他。。”

    太后颇为心疼的执起她的手,轻拍道。

    “郑大人已经平安到了西周,放心吧。”

    太后说完这些,再抬眼时,人便已昏睡过去,却仍皱着眉,似乎有些放心不下。

    赵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替她抚平眉头,转身再元芝的搀扶下走至中堂。

    元芝扶她坐下,回头瞧了一眼。

    “果真是咳了血。”

    元芝挑了挑眉。

    “葛太医叮嘱过了,公主这几日未曾进食身子本就虚弱,如今中了这毒,毒性虽然温和,但解药却是药性破烈,加之公主前些日子心有忧思,难免生出郁结,咳出了血反倒是好事,若咳不出来,那才是毛病。”

    “哀家知道,只是有些心疼。元芝,你去,替她掖好被角。”说着便收回了凤仪。

    元芝垂眸道了声是,拨开帘子往里间儿去,边走边想着,这宫里都知道皇上和主子不和。对皇上,主子若能用上这一半的温和,倒也不至于母子二人多年不见,一见面便是争吵。

    这么多年了,主子当真从未放下过?那主子这些年吃斋念佛又是为了什么呢?

    元芝自然是忧心主子的,掖好被子重新回到前边儿,拨开帘子瞧了一眼自家主子。恍然间有些分不清岁月,转眼便过去了这么多年。

    元芝暗暗叹了口气,回到赵太后身边。

    跟随主子对年,她一向明白主子的心思,却有两件事叫她颇为震惊。

    主子当年嫁给皇上的时候心里便一直藏着一个人,是以从未想过得到皇帝的宠爱,亦对三皇子不闻不问。

    她也曾劝说过无数次,可那时候主子总是听不进。

    她总以为,主子不会过问三皇子死活,毕竟先皇将她抢进宫中,这才有了如今的皇上。

    是以这第一件让她惊愕的事便是,主子竟与先太子做了交易,保三皇子登帝。

    未曾想主子自进宫那日便冷硬的心肠终究败给了母亲的天性。

    于是,她谢寰才能安然活至今日。

    这是第一件。

    “主子,奴不明白,为何要将公主的画像送给大皇子。”这是第二件。

    便是只有一丁点为了皇上考虑,主子亦不应该将那副画交给即将到来的齐使三殿下。

    难怪皇上会那般生气,十多年来第一次踏进清宁宫却终是不欢而散。

    “依你看,寰儿可是那种会祸乱天下的人。”

    “奴婢不知道。但此举实在冒险,稍有不慎便会危害大周社稷。”

    “那梁国三皇子现下安顿在何处?”太后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了几日前便到达京城的梁国皇子。

    “宫外驿站。”

    “皇后那边怎么样了?”提起这个萧皇后,赵氏太后的脸上多出几分不快。

    元芝了解自家主子,太后即便再与皇上不合,可皇上到底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皇后萧氏把控后宫多年,但凡受到皇上宠爱的女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若不是当今皇上重情重义,念在初登帝位之时是她在身旁陪伴出谋划策,才情智慧坎比堂堂男儿郎。甚至多次将护着皇上转危为安。

    若不是如此,皇上怎会留她到今日。

    怎奈十多年来,她自己肚子不争气,无所出,便要整个后宫陪着她。便是因为她费尽心思保住后位,不惜谋害皇嗣,太后才会对她如此不喜。

    当年的太后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留下皇上的,即便有再多是非情仇,恩怨报复,孩子始终是无辜的。

    可说到底,这么些年了,主子仍旧不改当年性情,不喜便是不喜,半点勉强不得。这皇宫里怎么能留得住性情中人呢,为此,皇上年幼时险些失去生命。

    “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皇后,皇后似乎不是十分在意,只随意指了位宫女,叫那人顶了罪。现下那顶了罪的宫女已被处死。不过听说,晚间皇后还约了几位妃子,说是要赏月。依奴婢看,此番可不仅仅是赏月二字,定是要杀鸡儆猴的。”

    “哼。”太后只冷哼一声,没说不好,却也没说好。

    “既然这宫里恢复了太平。”

    “元芝,通传下去,明晚卯时三刻,哀家要在这宫里头赏月,叫那梁国大皇子进宫一趟。还有这京中四品以上官员家中的女眷一同赴宴。”

    元芝迟疑了片刻问道。

    “皇上那边。。。”

    “你且先将此事通传下去,皇上那边哀家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