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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知道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祝南风风风火火的踹开院门,步履匆匆,直奔萃香而来,匆忙之间并未好好瞧上一眼她身畔的女子。

    “你家主子呢?”

    “在屋子里呢。”萃香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分外的轻松,似乎并不担忧自家主子即将面对这位大人一肚子的火气。

    当真是不同寻常的主仆关系。

    “大人这么着急找我家主子做什么?”

    也是位大人?

    看他腰间挂着剑,许是一位武将。

    然而祝南风并未理睬身后的萃香,他有话要问周子晋,为何要放走山里的乱匪。

    “咚咚咚。”

    祝南风握着拳,敲门声又急又响。

    “大人,周大人在吗?”即便是一副气急了的模样,却仍旧恭恭敬敬称一句大人,想必还不曾被怒气冲昏头脑。

    谢寰站在不远处,瞧着他似乎有些眼熟,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好一会,里头才缓缓传来脚步声。

    那慢悠悠的脚步停在了门边,下一秒祝南风面前的那扇门便被打开了。

    “何事慌张?”

    “大人。”祝南风草草行了礼,便回归正题。

    “大人为何要放走山里的那些乱匪。”

    “如此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周子晋闻言眉头一挑,祝南风矮他一截,只需目光微垂,便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带着些许睥睨的意味。

    即便大人用眼神质问,他也要问个清楚。

    他借着调查临安城中近来发生数起命案的由头与周子晋一同来到了此处,为的便是助他剿灭山匪,亦保下那位的平安。

    既然到了此处,那命案铁定是要查清的,没成想,他辛辛苦苦查了数日,竟查出这城里的命案与城外藏身在栢嵘岭中的山匪有关。就在这时,二人被山匪掳了去。

    他这才知晓这个朝堂上多数人称颂其才智超绝的周大人,竟独自一人到了城外迎接归来的公主。

    就在他数次上报朝廷,好不容易求得援兵的时候,栢嵘岭竟然失了火,一夜之间,山里的乱匪全部消失不见。

    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该如何对皇上交代,又该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

    早知剿匪一事便是那些大臣趁机刁难这位大人的阴谋,他便不该冒险趟这浑水,如今早已不得抽身。

    “有一点你说错了,那些山匪是被山火烧死的。”

    “再说了,你如何确定此刻城门外的就是山匪。”

    祝南风愣了愣,如此能在百官面前勉强解释得清山匪的消失,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援军就快到了,根本不用细查便能知晓,北城外逃来的就是栢嵘岭中的山匪伪装而成的难民。

    “不可能,此刻城外的明明是逃难而来的山匪余孽,昨晚起火的时候我去了趟栢嵘岭,乃我亲眼所见。”

    “既然确定那些是山匪余孽,为何不将他们抓起来。”

    “当然是因为他们人太多了。”想都不用想,这临安城里哪里这么多的囚牢能关得住百余人。

    “那就放进城好了。”

    “可是。。。”放进城哪里还能分得清谁是山匪,谁是普通百姓。

    “你不是与那位城主相识吗?叫他腾出城南一角安置山匪余孽,严家看管不就成了。”

    “可。。。”

    “还有什么,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你究竟想如何?”周子晋半转过身子,定定往望着他。

    “我。。。便是城主答应,也不能改变他们是山匪的事实,此行的目的便是剿匪,若放他们进城,岂不是这临安的百姓都成了山匪同党。”

    “这便要看你与那位城主的了。”周子晋反倒将一切都推了出去。人是他要抓的,余下的事情,自然也该由他负责,岂能要自己承担责任。

    祝南风终于不再说话,站在那处,低头沉默半晌,一言不发的握着剑柄走开了。而后不多久,便加快了脚步往外头走去,似乎是找周子晋口中那位城主大人去了。

    他始终不从发现站在萃香身旁的那位女子便是他心心念念的,挂在心头整整三年的那个女子。

    周子晋瞥了眼祝南风远去的身影,目光随即落在了谢寰身上。

    “不知公主站在这门外走什么,难得赶了一夜的路竟也不觉得累。”

    谢寰虽不喜欢这屋子里的东西太过奢华,可当着周子晋的面又不知如何说出口。

    “不知可有朴素一些的屋子。”

    “朴素,如何称之为朴素,还望公主告知。”

    “北边有间屋子里挂的是先人的绝笔字画,摆的是自诸国各地搜集来的奇珍异宝,在周某眼里,你这间已算是朴素至极。不过是当代一些小有名气的笔触,比起北边那间屋子,可是远远不及的。”

    这说辞分明与先前萃香的说辞别无二致,当真不愧是主仆。

    谢寰回眼望她,只见萃香冲她歪了歪头,颇为真诚道。

    “这些萃香之前都有说过哦。”

    “两位说笑了,兀棱先生眼下享誉各国的第一画师,他的画,可谓千金也难求。”

    “不过比起汪曾浩前辈的画,还是差了些许的,至少在我周某人的眼中是如此的。”

    汪曾浩是先朝已经逝去的第一画师,他的画人物极为传神,其次才是这山水画。

    而兀棱前辈的画,可谓画尽山川地色,仍能做到山山不同,景致有别,亦是一绝。谢寰以为,要论山水画还是兀棱前辈的画技更为卓绝。

    但她之所以还站在这,可不是为了谈论到底谁的字画更珍贵。

    “怎么,你也有话要问?”不想,还未等她开口周子晋便反问道。

    “的确。”

    萃香极会察言观色,见他二人似乎有要事要谈便自觉开口道。

    “既然有要事,萃香还是回避一下好了。”话罢便步履欢快的走开了。

    “公主有什么事情说吧,该不会又是关于那城外难民的事?”

    “是,却也不是。”

    “那是什么,你且说便是。”

    “是关于栢嵘岭的。”

    “周某不知,堂堂公主竟然这般关心一群无恶不作的山匪,更何况那些山匪还曾劫持公主,又在公主的茶水里下毒,屡次想谋害公主性命。”其实周子晋心里清楚,谢寰这般定是发现了什么,询问不过是为了求证罢了。

    可他的公主啊,在这如今这座临安城里,知道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是极有可能招来杀生之祸的。

    “周某可不以为,以德报怨会是件好事,既已危及性命,公主又何须对那些人太在意,只需知晓他们失踪在昨夜那场大火里便是了。”

    不可否认,周子晋说的是事实,可谢寰不是傻子,多少还是能猜出一些的,即便没有证据。

    就比如,在她的猜测中,此刻城外那些根本不是逃难来的山匪,而是被他们抓住消失已久的过往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