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上加霜
想到这里，姜祈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对手布鲁，是那种极度偏科的学生，单单靠着极强的战士天赋，排到了第七名的位置。
而自己的身体素质，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平平无奇。
要自己去和布鲁决斗，那就像是要求一只狒狒徒手和狗熊单挑，结局注定感人。
姜祈苦恼地拍拍脑袋。
抬起脸，他看一圈周围。
沉默僵持着的几位熟人让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麻烦，恐怕并不只有明天的决斗。
在他身前，高大的学院老师贝罗神情一紧，好像是下定决心说出这句话：
“总之，如果你们真想去跟着学院的队伍去萨拉城参加觉醒仪式，那务必在出发之前，将你们欠下的学费补交完，懂吗？”
严肃地下达了这个没有商量余地的通知后，贝罗表情难看地背过身去，对着窗外，一声不吭了。
在韦恩印象里，贝罗老师是个出色的战士，也是个不错的老师，始终都是一心教学，从没有在钱的问题上表现得这么咄咄逼人。
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受到道格老院长的指使，扮演了红脸的角色。
然后就该由老院长来唱白脸了。
韦恩向房间角落望去，只见弓背的老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摇着头叹着气，很惋惜的样子，一步步来到了姐弟两人的面前。
一种本能的畏惧感，让韦恩忍不住想要后退。
但他努力保持面不改色，因为他知道姐姐比他更难受。
面对这个猥琐且恶意满满的老东西，姐姐不但不能退开，而且还得迎上去，展露出讨好的神态来：
“道格老院长，我真心乞求您再等一等……”
道格老院长嫌恶地看了一眼韦恩以后，目光落回少女的身上，上上下下，藏不住的，是满脸皱纹底下的变态笑容。
“咳，咳。”
少女对上那双微微眯着的老眼，声音不安地发抖：
“我向您保证，您要的学费和路费，我们最晚今晚就能交上。确定名单的时间不是还没到吗？您千万不要把韦恩从名单上划掉……”
“哦？费用现在能交上了啊？”
道格老院长的语气有些不善。
“包括路费吧？一个金币，嗯？拜托，就算今晚你们真的交得上来，那我也得明天才能去拒绝铁匠洛尔。这样临时反悔，很无理的，知不知道？”
“那……那……”伊夏眼泪汪汪，一咬牙，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非要取消掉一个名字的话，那就把我的名字划掉吧！家里应该有一个留下来照顾老父亲的人……”
“哦？哈哈哈哈……”老院长大笑起来，好像这话把他逗乐了：
“你在教院长做事是吗？你说划掉谁，就划掉谁？干脆下一次的名单交给你来确定好了，伊夏同学！”
伊夏抿抿嘴，说不出话。道格盯着她，一步步凑近前去。
驼背导致他的身高还不及少女，所以靠近时，他表现出了一种翻起白眼努力看少女面孔的感觉。
等凑得足够近了，他索性不再费力抬眼，而是又一次任由目光向下，准确地落到少女的胸脯上。
“我说实话吧，其实啊，这一届的学生里，你的弟弟的天赋实在平平无奇。就算我把他的名字留下，恐怕他也没法在觉醒仪式中有什么像样表现。派一个天赋不足，靠在炼金术上的小聪明来赚分数的人去主城萨拉，实在是丢我们红松鼠小镇的脸……”
“他可以的！”少女没有因为老院长的逼近而退步，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他很多时候不愿意配合学院的课程要求，但那是因为性格，不完全是因为能力……”
道格老院长满意地欣赏着少女略显惊慌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边上韦恩的恶意目光。
伊夏显然已经在这场谈话中完全处于弱势了。大滴的眼泪落下。见到这副场景，贝罗老师一声不吭地走掉，从后门消失了。道格老院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另一方面……”他的声音慢条斯理。“要是你的父亲没法带着钱回来，那你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呢?”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再次忍耐不住，往少女身上来回扫：
“不过你也知道，确定名单的日子是明天，今晚也还来得及……”
说到这儿，他戒备望一下边上一言不发的韦恩，没有继续下去。
“不，不，我们会交上钱的！”少女愈发惊慌。“我爸爸已经想到主意了！”
望着这一幕，韦恩的心里翻涌着愤怒，还有一阵阵难过。
他知道父亲的主意，就是低声下气去问杜尔家族借钱。
杜尔家族是镇上一霸，从父亲定居下来开始，就没少做为难这个外来人的事情。
去向那些爱羞辱人的家伙低眉顺眼，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侮辱。
而且还不一定有收获。
这也是父亲要求姐姐带着他在这儿等自己好消息的原因。他不想孩子看到那样的场面。
想到这儿，韦恩感觉鼻子很酸。
记忆交错地呈现在脑海中，在先前的世界，自己无父无母，不会有人为他这么劳碌奔波。
为了凑够学费，他白天在餐厅打工，晚上接单代练。
他的最后一单，来自一个阔绰的富二代小学生。那是一款可以联机的像素游戏，泰拉瑞亚。
为了保证能带着小学生通关大师模式，姜祈决定用科技弥补技术，使用修改器进行数据微调。
在框架中做好一切准备后，已经连续忙碌了不知道多久的姜祈，在网吧沙发上合起双眼，等待着小学生的消息弹过来。
再睁开，就来到了这一个世界。
而且有家人了。
虽然家人看起来并不那么强大，可不管是眼前娇弱动人的姐姐，还是那个尚未露面的父亲，都是真正愿意替自己把生活压力扛起来的至亲。
韦恩假装揉眼睛，借此抹掉那一点点泪水。
不甘心的感觉涌上来。
不行，决这么无能地让别人来安排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姜祈，或者说韦恩，努力去融合脑中的两段记忆，想要找出解决眼下麻烦处境的办法。
但一无所获，除了那个像是投影一样的游戏，两个世界完全没有共通之处。
他叹了口气，欠身，打算和姐姐说我们回家吧，大不了我不参加那个选拔了。
当圣殿骑士固然炫酷，可是能陪在家人身边，照顾着老父亲，安安稳稳过过日子，对于从前的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美好愿望。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那一刻，身后的木门被人狠狠撞开：
“出事了！出事了！”
来的是一个瘦而干练的中年人，是学院里的箭术老师，尼卡。尼卡扫了韦恩和伊夏一眼，做了个深呼吸，眼神中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
“别在这儿发愣了！快跟我来！你们的父亲老布鲁克遭遇意外了！”
而自己的身体素质，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平平无奇。
要自己去和布鲁决斗，那就像是要求一只狒狒徒手和狗熊单挑，结局注定感人。
姜祈苦恼地拍拍脑袋。
抬起脸，他看一圈周围。
沉默僵持着的几位熟人让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麻烦，恐怕并不只有明天的决斗。
在他身前，高大的学院老师贝罗神情一紧，好像是下定决心说出这句话：
“总之，如果你们真想去跟着学院的队伍去萨拉城参加觉醒仪式，那务必在出发之前，将你们欠下的学费补交完，懂吗？”
严肃地下达了这个没有商量余地的通知后，贝罗表情难看地背过身去，对着窗外，一声不吭了。
在韦恩印象里，贝罗老师是个出色的战士，也是个不错的老师，始终都是一心教学，从没有在钱的问题上表现得这么咄咄逼人。
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受到道格老院长的指使，扮演了红脸的角色。
然后就该由老院长来唱白脸了。
韦恩向房间角落望去，只见弓背的老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摇着头叹着气，很惋惜的样子，一步步来到了姐弟两人的面前。
一种本能的畏惧感，让韦恩忍不住想要后退。
但他努力保持面不改色，因为他知道姐姐比他更难受。
面对这个猥琐且恶意满满的老东西，姐姐不但不能退开，而且还得迎上去，展露出讨好的神态来：
“道格老院长，我真心乞求您再等一等……”
道格老院长嫌恶地看了一眼韦恩以后，目光落回少女的身上，上上下下，藏不住的，是满脸皱纹底下的变态笑容。
“咳，咳。”
少女对上那双微微眯着的老眼，声音不安地发抖：
“我向您保证，您要的学费和路费，我们最晚今晚就能交上。确定名单的时间不是还没到吗？您千万不要把韦恩从名单上划掉……”
“哦？费用现在能交上了啊？”
道格老院长的语气有些不善。
“包括路费吧？一个金币，嗯？拜托，就算今晚你们真的交得上来，那我也得明天才能去拒绝铁匠洛尔。这样临时反悔，很无理的，知不知道？”
“那……那……”伊夏眼泪汪汪，一咬牙，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非要取消掉一个名字的话，那就把我的名字划掉吧！家里应该有一个留下来照顾老父亲的人……”
“哦？哈哈哈哈……”老院长大笑起来，好像这话把他逗乐了：
“你在教院长做事是吗？你说划掉谁，就划掉谁？干脆下一次的名单交给你来确定好了，伊夏同学！”
伊夏抿抿嘴，说不出话。道格盯着她，一步步凑近前去。
驼背导致他的身高还不及少女，所以靠近时，他表现出了一种翻起白眼努力看少女面孔的感觉。
等凑得足够近了，他索性不再费力抬眼，而是又一次任由目光向下，准确地落到少女的胸脯上。
“我说实话吧，其实啊，这一届的学生里，你的弟弟的天赋实在平平无奇。就算我把他的名字留下，恐怕他也没法在觉醒仪式中有什么像样表现。派一个天赋不足，靠在炼金术上的小聪明来赚分数的人去主城萨拉，实在是丢我们红松鼠小镇的脸……”
“他可以的！”少女没有因为老院长的逼近而退步，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他很多时候不愿意配合学院的课程要求，但那是因为性格，不完全是因为能力……”
道格老院长满意地欣赏着少女略显惊慌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边上韦恩的恶意目光。
伊夏显然已经在这场谈话中完全处于弱势了。大滴的眼泪落下。见到这副场景，贝罗老师一声不吭地走掉，从后门消失了。道格老院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另一方面……”他的声音慢条斯理。“要是你的父亲没法带着钱回来，那你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呢?”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再次忍耐不住，往少女身上来回扫：
“不过你也知道，确定名单的日子是明天，今晚也还来得及……”
说到这儿，他戒备望一下边上一言不发的韦恩，没有继续下去。
“不，不，我们会交上钱的！”少女愈发惊慌。“我爸爸已经想到主意了！”
望着这一幕，韦恩的心里翻涌着愤怒，还有一阵阵难过。
他知道父亲的主意，就是低声下气去问杜尔家族借钱。
杜尔家族是镇上一霸，从父亲定居下来开始，就没少做为难这个外来人的事情。
去向那些爱羞辱人的家伙低眉顺眼，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侮辱。
而且还不一定有收获。
这也是父亲要求姐姐带着他在这儿等自己好消息的原因。他不想孩子看到那样的场面。
想到这儿，韦恩感觉鼻子很酸。
记忆交错地呈现在脑海中，在先前的世界，自己无父无母，不会有人为他这么劳碌奔波。
为了凑够学费，他白天在餐厅打工，晚上接单代练。
他的最后一单，来自一个阔绰的富二代小学生。那是一款可以联机的像素游戏，泰拉瑞亚。
为了保证能带着小学生通关大师模式，姜祈决定用科技弥补技术，使用修改器进行数据微调。
在框架中做好一切准备后，已经连续忙碌了不知道多久的姜祈，在网吧沙发上合起双眼，等待着小学生的消息弹过来。
再睁开，就来到了这一个世界。
而且有家人了。
虽然家人看起来并不那么强大，可不管是眼前娇弱动人的姐姐，还是那个尚未露面的父亲，都是真正愿意替自己把生活压力扛起来的至亲。
韦恩假装揉眼睛，借此抹掉那一点点泪水。
不甘心的感觉涌上来。
不行，决这么无能地让别人来安排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姜祈，或者说韦恩，努力去融合脑中的两段记忆，想要找出解决眼下麻烦处境的办法。
但一无所获，除了那个像是投影一样的游戏，两个世界完全没有共通之处。
他叹了口气，欠身，打算和姐姐说我们回家吧，大不了我不参加那个选拔了。
当圣殿骑士固然炫酷，可是能陪在家人身边，照顾着老父亲，安安稳稳过过日子，对于从前的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美好愿望。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那一刻，身后的木门被人狠狠撞开：
“出事了！出事了！”
来的是一个瘦而干练的中年人，是学院里的箭术老师，尼卡。尼卡扫了韦恩和伊夏一眼，做了个深呼吸，眼神中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
“别在这儿发愣了！快跟我来！你们的父亲老布鲁克遭遇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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