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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城濮之战上

    公元前638年的泓之战宋国大败,宋襄公也负伤死于公元前637年。宋襄公死后宋成公继位,宋成公继位后向楚国示弱屈服,至此宋楚两国议和。

    在公元前635年,晋文公勤王护驾成功后,晋国本是强势之国,再加上晋文公得到了周襄王的重视,使得晋国的地位逐步提高。宋成公此时向晋国请求结盟,难免有抱大腿的嫌疑,但也算是情理之中。

    晋文公在外逃亡时,路过宋国。宋、楚的泓之战刚结束,负伤在床的宋襄公,得知晋公子重耳路过宋国,便送重金和马车给公子重耳作为盘缠。在战场上的宋襄公愚昧的让人心痒,但负伤的宋襄公明智的让人惋惜。宋襄公明白楚国战胜了宋国,一定会扩大势力,慢慢的向中原渗透。要想遏制楚国的壮大,就要联合一两个强大的诸侯一起对峙楚国,晋、齐、秦都是很好的选择。

    当时的晋文公,虽然只是逃亡的晋公子重耳,但他有着身居君主的诸多条件,因此宋襄公才送重金给晋文公,也为日后的结盟提前做好了准备。

    因为有宋襄公重金的铺垫,所以晋文公也爽快的答应了宋成公的结盟。

    晋、宋的结盟,受伤害最大的便是楚成王。此时的楚国也不容小觑,楚国不仅收服了南蛮的众多小诸侯,又向北收服了陈、蔡、郑这样的诸侯,现在的鲁、卫、曹三国也已经和楚国结盟。如此强势状态下的楚国怎么能容忍宋国的背叛呢。

    齐孝公继位后,因为鲁国收留了齐公子雍和齐桓公的奸臣易牙,便时常借机兵犯鲁国,以此除掉齐公子雍和易牙。

    公元前634年,鲁大夫臧孙向楚成王请援,帮助进击齐国,为了能更大可能的得到楚国的救援,鲁大夫臧孙还刻意的说到宋国亲近晋国的事。果然楚成王答应了鲁大夫臧孙的请求,并亲自带兵出国。

    在楚成王率领下的楚国大军,浩浩荡荡的奔赴齐国。军行至宋国边境缗地(今山东金乡县)后,楚成王兵分一路交给了鲁僖公,让鲁僖公率领着这队楚军进攻齐国。鲁僖公亲自统领楚军,鲁国大夫率领鲁军双面夹击齐国,攻占齐国谷地(今山东东阿县),把齐公子雍和易牙安置驻守在了谷地。

    公元前633年,驻守在齐国谷地的齐公子雍和易牙,还在为回到齐国争权夺位做准备呢,就传来齐孝公病逝的消息,同时到来的还有齐昭公继位的消息。

    齐昭公,即公子潘,齐桓公之子。在齐桓公死后参加了争位之战,但失败而终。后来在齐桓公的佞臣卫公子开方的劝谏下,投靠了齐孝公。在齐孝公病重时,发起叛乱杀死了齐孝公的公子,自己继位为齐君。

    停留在宋国边境的楚成王,给了鲁僖公一支军队后,就再没有过多的关注齐国,毕竟宋国才是他的真正意图。楚成王派令尹子玉和司马子西进攻宋国,包围了缗地。楚成王围困缗地后,楚国的臣服诸侯陈、蔡、郑、许也纷纷出兵,一起围困宋国的缗地。被诸侯联军围困的宋国,竭尽全力才勉强抵抗住,诸侯联军的进攻的脚步,宋成公派大夫公孙固到晋国求援。

    晋文公得知宋国被围,召集各大夫商议救援。大夫先轸等提议救援,即可以报答宋襄公的重礼之恩,又能救诸侯之危患。上一次勤王护驾施恩于周王室,这一次救援宋国立威于诸侯。这是刚刚继位的晋文公称霸诸侯的好机会,谋士狐偃也为晋文公的出兵救援谋划出战略方针。狐偃指出,曹国刚刚投靠楚国,而卫国也是刚刚和楚国构成了婚盟连约,我们要先攻曹伐卫,这样可以避免与楚国及诸侯联军正面对抗,还可以分散其对宋国的压力,从而让楚成王在攻宋还是救援曹、卫两国间犹豫。

    晋文公听后大喜,召集国中将士,编列三军。上军主帅为狐毛,狐偃为副、中军主帅为郤穀,郤溱为副、下军主帅为栾枝,先轸为副。晋文公为元帅,荀林父为晋文公驾车,魏犨为晋文公车右护驾,赵衰为晋卿士,一切就绪后,发兵出境。

    晋文公兵至卫国界,派使者向卫国借道攻曹,卫成公没有答应借道。晋文公率兵南下渡过黄河,绕道攻曹。这里可能让人费解,晋文公的出兵方针是攻击卫、曹两国,来解宋国之围。既然要攻卫、曹,为什么不先攻击卫国,再攻击曹国,而要绕道先进攻曹国呢?

    这就要从地理位置上说起,曹国更接近楚军攻击宋国缗地位置。既然方针是解救宋国,就不能离楚军主力太远,又不避开正面的锋芒。所以曹国就成了晋文公称霸诸侯的第一块垫脚石。

    公元前632年,晋军对曹国的都城陶丘城(今山东菏泽定陶区)的攻坚战是异常惨烈的,久攻不下让晋文公十分头痛。更绝的是曹共公将晋军死亡的尸体挂在了城墙上,以此震慑攻城的军队。

    晋文公身边的一个护卫,向晋文公说到,曹共公如此侮辱我军牺牲将士,我们为何不把军营设在曹国的祖墓之地,他敢侮辱晋军死去的将士,我们就掘坟毁尸。本就在愤怒的晋文公听后,立即召集兵马将军营迁至曹国的祖墓。

    站在陶丘城上的曹国各大夫贵族们,看到晋军驻扎在自己的祖坟之上,也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便纷纷请求晋文公手下留情,并同意好好保存晋军牺牲将士的尸首。曹共公派人制作棺材,将晋军牺牲将士都安放后,派人送出城。

    很多时候的胜利之门,都是无意间打开的,就像这一次。曹共公打开城门送出晋军牺牲将士的尸首,而晋文公就趁次机会攻占了陶丘城的城门,从而一举拿下了陶丘城。并俘虏了曹共公。

    晋文公见到被俘的曹共公后,撩起衣服让曹共公看个够。当年晋文公逃亡时,路过曹国。曹共公好奇心重,他听说晋公子重耳天生骿肋(就是肋骨连成一片),曹共公没见过,他好奇要看看,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要求,就趁晋文公裸浴的时候偷偷看。曹共公说是偷偷看,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因此晋文公感到了被羞辱,记恨在心。所以现在让他看个够。

    曹国大夫僖负羁对晋文公十分有礼,让晋文公在曹国感到了一丝温暖。为报答曹大夫僖负羁对自己的礼遇,晋文公下令全军,不许进入曹大夫僖负羁的家族中。而晋军中就有两个不听令的,一个是晋将颠颉,一个是晋文公的车右魏犨。两人因为攻曹都城时,曹军的顽强抵抗,使晋军伤亡惨重,从而不顾晋文公的命令,烧毁了曹大夫僖负羁的房子。

    君令如山,对于违反君令的自然依法严惩。但晋文公还是不舍得,惩罚自己的车右护卫魏犨,毕竟是一位将才,又听说魏犨攻城时受了重伤。晋文公心想,派人试探魏犨要是伤重不愈,就依法严惩以立军令。要是伤势无尔,就功过相抵。

    当晋文公的近臣来试探魏犨时,魏犨也明白晋文公之意。用布勒紧伤口,对着晋文公的近臣做了一套完整且高难度的军体体操,才使得晋文公放心。最后晋文公召集全军,只斩处颠颉一人以立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