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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郑大夫子晳之死

    郑大夫子晳,即郑公子黑,郑国驷氏一族,原郑大夫子驷之子,子西的弟弟。

    公元前544年,郑大夫子西去世后,他的弟弟子晳继承了他的职务,成为了郑国六卿之一。

    郑大夫伯有派遣大夫子晳出使楚国。子晳担心楚、郑两国间的怨仇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便拒绝出使楚国。郑大夫伯有则依靠自己的官职身份强迫子晳出使,从而引起了子晳的愤怒,并计划出兵进攻大夫伯有,郑国的两大士族在剑拔弩张之时,郑国的众大夫出面劝解,才平息了这次内乱的发生。

    郑大夫子晳和大夫伯有的恩怨,虽然暂时被调解,但却没有彻底消除,这就在于两位大夫的性格,正如郑大夫子产对大夫伯有的评价是“伯有侈而愎”,而对大夫子晳的评价“子晳好在人上,莫能相下也”。一个骄纵固执,不容人;一个好胜自大,不服人。这样的两人,又同在一个朝堂之上,必定会产生不一样的火花。

    这也可以看出,郑大夫子晳的不出使楚国,跟郑、楚两国的恩怨没有关系,就是想挑衅郑大夫伯有的权利,毕竟这时候各诸侯已经弥兵两年了,楚国也不会因此打破这份宁静。

    公元前543年,郑大夫伯有有一个生活爱好,那就是嗜酒如命,还为自己专门制造了一个地窖用来饮酒。这年大夫伯有再次劝谏郑简公,派遣大夫子晳出使楚国。

    郑大夫子晳得知此事后,瞬间火冒三丈便带领自家的甲士,对大夫伯有家发起了进攻。这时的大夫伯有在自己的酒窖中,已经是烂醉如泥,大夫伯有的家臣子孙,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逃离躲避,醉酒的大夫伯有也被带着逃亡到了雍梁(今河南禹州市古城镇),等大夫伯有酒醒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逃亡到许国。

    郑大夫伯有是原郑大夫子耳的儿子,在郑国也有一定的势力,但因为子晳突然发起的动乱,不仅让大夫伯有没有防备,也让郑国上下都措手不及。有的大夫害怕祸及自身也离开都城,静观其变,这其中就有大夫子产和大夫印段。这也给了郑大夫子晳联合郑简公的机会,有了郑简公的支持,也使得郑大夫子晳的内乱成了合法化,最终郑简公及各大夫和大夫子晳签订了盟约。

    郑大夫子晳和郑简公及各大夫的结盟,这无疑让大夫伯有成了这次内乱的替罪羊,在许国的郑大夫伯有得知此事后,愤怒不已,便决心回国报复大夫子晳。

    郑大夫伯有带领着甲士,通过城门的排水沟潜入郑国都城,并找到自己的心腹马师颉,打开郑都城的兵器库,分发武器开始进攻郑大夫子晳一族。

    郑大夫伯有发起的进攻,很快就被郑大夫驷带率兵平定,将伯有杀死在了羊市。

    郑大夫伯有的死完全就是自取其咎,从排水沟潜入,也就说明大夫伯有带领的人数很少,而城内除了一个马师颉,就再没有一个有实力之人为内应。完全就是一个没有经过谋划的报复行动,也注定了他会兵败身死,大夫伯有的死,也膨胀了郑大夫子晳的自大好胜。

    公元前541年,郑国的徐吾犯有个漂亮的妹妹,经人介绍给了郑大夫子南,郑大夫子南已经下过了聘礼,准备迎娶徐吾犯的妹妹,而郑大夫子晳听说了她的美丽,便派人强迫下聘礼迎娶徐吾犯的妹妹,

    作为大舅哥的徐吾犯左右为难,便向大夫子产求助,大夫子产给徐吾犯建议说,让你妹妹自己挑,她看上谁就嫁给谁。徐吾犯便将此事告诉了子晳和子南,两人也同意了这个方法。

    在徐吾犯的妹妹挑选丈夫的日子里,郑大夫子晳先是衣着华丽的来到徐吾犯家,而大夫子南则是一身戎装来到徐吾犯家。徐吾犯的妹妹看到后说,子晳虽然华丽漂亮,但子南更像男子汉,因此决定嫁给大夫子南。

    本就自大好胜的大夫子晳听说后,便手持长戈准备和大夫子南决斗,一决胜负,胜者娶徐吾犯的妹妹为妻。大夫子南听说后也手持长戈和子晳决斗,结果子晳战败,受伤而回。

    受伤的大夫子晳在郑简公和各大夫面前诬陷子南说,自己本好意祝贺大夫子南,结果子南却心怀不轨要杀我。

    郑简公和各大夫商议后,最终因为子南的身份底爵位小,又因为大夫子南是大夫子晳的堂弟,犯了以下犯上的罪责,便抓捕了大夫子南。

    郑简公和各大夫都知道大夫子南在这件事上有委屈,因此不愿伤害子南,决定将子南流放到吴国。

    郑简公和各大夫,因为大夫子南的这件事,也看出了大夫子晳在郑国的危害,便再次结盟,准备对抗大夫子晳,郑大夫子晳得知后,便假借君主之命强行加入其中,这次结盟本来有郑简公、罕虎、子产、公孙段、印段、游吉、驷带,结果最后来了子晳,使得结盟的内容不得不做出改变。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郑简公虽为君主,但已经卑微的不如一个士族大夫,郑大夫子晳虽然作恶多端,却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再加上其士族为郑国的功勋,使得郑国上下对他一忍再忍,而郑国的其他大夫,因为大夫子晳没有和自己发生利益上的冲突,也不愿出头指证谴责,这也使得郑大夫子晳在郑国内更加的为所欲为。

    公元前540年,郑大夫子晳前面两次对付其他大夫的胜利,让他的野心也得到了进一步的膨胀,便想着取代郑国游氏一族,来扩大自己的士族,但因为他大夫子南决斗的旧伤复发,才不得不中断计划。

    郑大夫子晳虽然没有发起对游氏的讨伐,但他的计划已经败露,郑国上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郑大夫子晳的士族驷氏的族人也害怕子晳的胡作非为,引来灭族之患,都开始背叛大夫子晳。

    郑国的其他大夫士族也联合起来准备对抗大夫子晳,此时的郑大夫子产正在边境巡查,得知此事后立即赶回都城,主持国政防止内乱的发生。

    郑大夫子产了解情况后,和各大夫及驷氏的族人商议,决定处决大夫子晳,并派人将子晳在郑国犯下的罪行一一列出。一、子晳不听从国君的安排出使楚国,并进攻大夫伯有。二、抢夺堂兄弟的妻妾。三、假借君主之命参加结盟。

    郑大夫子产亲自将子晳的罪状拿到子晳面前,并奉劝他自行了断,以免等到行刑官到来,牵连到士族的其他人。此时的子晳看着罪状书上的署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郑国的众矢之的,自大好胜的性格在众怒之下已经成了怯懦软弱,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在临死前向大夫子产请求,让自己的儿子子印继承自己的官职,在被大夫子产拒绝后,子晳只能卑微的将自己系上的绳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