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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鲁叔孙氏竖牛之乱

    鲁国三桓,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都是鲁庄公之后,时光渐渐流逝,鲁国三桓也慢慢壮大,到了鲁昭公时期,已经完全的掌控了鲁国政权。

    叔孙氏的掌控者是叔孙豹,叔孙豹在年轻时,曾因为小的罪过而逃亡到齐国。在逃亡的途中,受到一名女子的照顾,并和其数日鱼水之欢。

    叔孙豹到齐国后,齐国的士族国氏知道叔孙豹的身份,便将女儿国姜嫁给了叔孙豹,以联姻的方式增加国氏的实力。叔孙豹娶了国姜后,生有两个儿子,老大孟丙,老二仲壬,数年后叔孙豹被召回鲁国。

    叔孙豹因为是待罪回国,因此没有将自己的妻儿接回鲁国,而在齐国的国姜在没有叔孙豹的消息后,选择了改嫁他人。

    直到叔孙豹继承了叔孙氏,才想起迎接妻儿回国,但得知国姜已经改嫁后十分的生气,也将自己的怨气迁怒在两个儿子身上,直到两个儿子成年,才接回鲁国。

    叔孙豹的儿子孟丙和中壬的到来,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那人便是叔孙氏的家臣竖牛。

    说起竖牛还要从叔孙豹的一个梦讲起,那时叔孙豹刚回到鲁国,一天夜晚梦到天塌了下来,死死的压住了自己,被压住的叔孙豹是苦苦挣扎着,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黑肤驼背,斗眼猪嘴的人,叔孙豹随口呼喊了一句“牛,来救我”,那人真的上前救起了叔孙豹。叔孙豹梦醒来之后,便开始苦苦寻找这个叫牛的人,但很久都没有找到,叫牛的人没有找到,叔孙豹也将此事放在了一边。

    在叔孙豹继承了叔孙氏后,成为鲁国卿士时,那个曾经和他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得知后,便前来向叔孙豹祝贺,同时想得到一些赏赐。女人前来还带着一个小孩在身边,叔孙豹看到后小孩后,脱口而出叫了一声“牛”,那个小孩立即答应道“在”。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叔孙豹欢喜不已,便将这个小孩留在身边,让他担任叔孙氏的家僮,并成为了竖牛,因为叔孙豹和竖牛母亲的关系,再加上有梦境的辅助,让叔孙豹对竖牛宠信有加,有了叔孙豹的宠信,竖牛在叔孙氏中的权利也慢慢变大,直到竖牛掌管了叔孙氏的家政。

    随着竖牛的慢慢长大,竖牛从一个温饱都成问题的穷小子,成为了一个有权有势之人,这无疑让竖牛的心中产生了更多的欲望和更大的贪婪。而竖牛也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叔孙豹给予的,如果叔孙豹撒手人寰,那自己的权势也会随之东流,想长久的拥有权势就要自己去争取,有了对权势的欲望和贪婪的竖牛,也就产生了祸乱叔孙氏,自己从中得利的计划。

    这个时候叔孙豹的两个儿子都回到了鲁国,也让竖牛实行计划的心更强烈。竖牛先找到叔孙豹的长子孟丙,要求孟丙和自己结盟,等孟丙继承叔孙氏后,自己能继续担任叔孙氏的家臣,竖牛的请求被孟丙拒绝,这让竖牛怀恨在心。

    公元前538年,年老的叔孙豹要为孟丙铸造了一口钟,想以此来承认孟丙在叔孙氏的身份,等到铸造成功以后,叔孙豹想宴请鲁国各大夫前来庆祝,并让孟丙亲自监督和负责这一切。

    钟铸造成功后,孟丙便通过竖牛请示父亲叔孙豹宴请各大夫的日期,竖牛作为叔孙氏家族的掌管者,并没有去请示叔孙豹,而是自己指定一个日期告诉了孟丙。

    孟丙得到日期后,便邀请鲁国各大夫参加,并在宴会之上,敲响了那口新铸造的钟,等到钟声响起时,叔孙豹找来竖牛询问情况,竖牛故意说是孟丙自己在宴请官员大夫,而且还有齐国的客人。叔孙豹本就怨恨齐国的妻子,听到竖牛的汇报后更加生气,更让叔孙豹生气的是孟丙没有通过自己的同意,私自结交各大夫,这就是大逆不道,篡位夺家,叔孙豹便派竖牛将这个叛逆之子孟丙直接处死,孟丙临死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在了竖牛的诡计中。

    孟丙死后,叔孙氏的继承人便成了仲壬,对仲壬竖牛再次请求结盟,仲壬也没有同意竖牛的请求,已经有过一次成功经验的竖牛,更有了对付仲壬的办法。

    仲壬进宫和鲁昭公的近臣游玩,碰到了鲁昭公,鲁昭公知道仲壬以后是叔孙氏的继承人,便有意结交赏赐给仲壬一个玉佩,仲壬得到赏赐后,并没有私自佩戴,想回家后请示父亲叔孙豹允许后再佩戴。仲壬便将玉佩交给了竖牛,让其请示父亲叔孙豹,竖牛根本没向叔孙豹请示,便又交给仲壬并说已经得到了允许可以佩戴。

    竖牛回过头又在叔孙豹面前说,仲壬以后可能会受到鲁昭公的重用,叔孙豹问为什么?竖牛便说鲁昭公赏赐给了他一件玉佩,他现在天天带在身上,叔孙豹听后,便询问其他人,得到确认后,叔孙豹便生气的将仲壬驱逐出家门,仲壬逃到齐国。

    等到叔孙豹病重时,便让竖牛派人召回在齐国的仲壬,竖牛知道这是为了让仲壬回国继承叔孙氏一族,便根本没有派人召回仲壬。此时的叔孙豹才认清竖牛,便安排叔孙氏的另一个家臣杜泄用自己的戈杀死竖牛,此时杜泄心生疑虑,毕竟竖牛是叔孙豹最信任的人,怎么可能要杀竖牛呢?知道这事的竖牛,便以老人家病糊涂了的理由说服杜泄,同时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再发生,便拒绝了所有人对叔孙豹的探望,家人送来的所有食物,都被竖牛倒掉,活活的饿死了叔孙豹。

    叔孙豹死后,竖牛又篡改叔孙豹的遗愿,立庶子昭子为叔孙氏的继承人。竖牛认为叔孙昭子,年幼软弱容易控制,自己可以继续掌控叔孙氏,因此才立昭子。

    公元前537年,仲壬在齐国得知叔孙豹去世后,便赶回想夺回叔孙氏的继承权,季孙氏也想帮助仲壬继承叔孙氏。

    得知这一消息的竖牛,便贿赂季孙氏的家臣南遗,让其劝说季孙氏不要帮助仲壬夺权,答应事成之后送南遗三十座城池作为回报。如此丰厚的汇报让南遗心动,便劝说季孙氏不要插手叔孙氏一族之事,毕竟鲁国中的有实力的士族就三家,能和季孙氏抗衡的只有叔孙氏,仲壬有齐国作为自己的靠山,如果仲壬成功继承叔孙氏,那叔孙氏在鲁国必定强盛,叔孙氏实力强盛,也就意味着季孙氏会被削弱,你愿意让叔孙氏强盛吗?季孙氏听后便放弃了帮助仲壬的想法。

    看到季孙氏放弃了帮助仲壬,竖牛也就有了底气对抗仲壬,并在南遗的帮助下打败了仲壬,司宫一箭射中了仲壬的眼睛,仲壬当场战死。竖牛为感谢南遗的帮助,将叔孙氏的三十座城邑送给了南遗。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竖牛,正式扶持叔孙昭子继承叔孙氏的继承人,自己则继续掌控叔孙氏一族。

    叔孙昭子继承叔孙氏后,便召集叔孙氏的家族人说道;竖牛祸乱叔孙氏一族,谋害嫡子,扶持庶子,私自将家产送给他人,以求得帮助祸乱叔孙氏。他罪大恶极,我下令除掉竖牛。

    竖牛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专门挑选的软弱无能的人,此时在全族人面前下令斩处自己,而得到家族继承人的命令,叔孙氏发起对竖牛的讨伐。竖牛在鲁国已经无法立足,便逃亡到齐国,而孟丙和仲壬的儿子一直追击到齐国,将竖牛杀死在关外。

    竖牛的行为,就是家族版的乱臣贼子,围困自己的贪欲,挑拨叔孙氏的父子,他的下场也和乱臣贼子一样,万年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