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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始发点

    始发点

    『一』

    “毕竟是第一次见证杀戮啊,害怕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殳兀能感受到他就是那只手的主人。

    “可能……有点儿——你是谁?”

    “我叫帕希兰德·诺亚·俄尔珀斯,或者你直接叫我老师也可以。”

    “老师?”殳兀转过头去——帕希兰德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不过只有颈处几缕垂到腰间。他穿着与摩利诺尔一样的黑色制服,肩包腰包一样不差,衣服上大大小小的口袋,腰带上捆着几把刀和枪。眼睛是一蓝一白的,看起来应该有一只是义眼,而且他看起来非常年轻,即使殳兀觉得他可能已经四十左右了:“老师——你好年轻啊。”“我今年四十六岁,可是比你爸都大了。”他笑了笑。

    “老师,你不把他们带回来吗?”殳兀朝着那个尚未关闭的小型虫洞看去。“他们?不着急,等他们联系我就行,刚刚来这里竟然就让你上战场,太危险了。”

    “艾斯洛德说要带我看看的——”枪都给了我了,不弄死一只说不过去吧?当然,这话她没有说出来,主要是不敢。毕竟在她前十三年的生命里,“老师”这个身份给她的印象并不好。

    帕希兰德想了想说:“我们确实预先想到可能会有敌人的主力手出现,但我没想到是他,这一点确实是我的失职,让你受到惊吓实在是对不起。”他微微低了一下头,搞得殳兀受宠若惊地向后退了一步——这这,这还是“老师”吗?!

    “那个老师,那我的能力是什么?”

    “一个名为『已沉绯』的异能,但是由于形势多变,所以到现在的研究可能也是比较浅薄的,我们对它最深度的了解并不多。不过就目前你所展示出的而言,是有关过去的能力。”

    “叫……『已沉绯』?那个,既然我现在并不是这个二十来岁的灵魂,那么它能感受到它换了主人吗?或者说……可能我也许根本就不会拥有这个技能?”

    “我们的超自然能力来源于身体因迷宫磁场产生的变异,是身体上的,不是灵魂上的。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想要达到之前的强度,大概率还是比较难的——按理来讲是这么说的,不过就我现在的研究而言,这些能力并不受我们心理年龄的干扰,悟性等等的对它来讲都不是必须的。”

    “这样啊……唉,老师?你脖子上的那个是翻译器吗?感觉声音是从到里面出来的?”

    “对,你的感官很灵敏。”他又笑着说——这个老师太温柔了吧!好不适应啊,不过挺好的,反正只要他这样对我,我肯定也会好好尊重他的,只不过之前的那些老师……殳兀在心里吐槽着。

    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所谓的焦虑症,只是心里有委屈,但是又没法非常好的发泄出来。其实主要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发泄,大哭一场的话,也没有人会嘲笑她,可是她就是觉得好尴尬。而且真的,有时候她也挺讨厌自己的,明明不是什么大事,明明只要不想着它很快就过去了,可就是忘记不了,俗称记仇。唉……本来以为就是青春期的问题,可是妈妈总是说不是,让她不要多想。

    其实她也会想,自己才十三岁,是多么的年轻啊,在这个年纪得了心理疾病,她的后半生应该怎么活啊?

    后来她活着的唯一理由——死掉的话,妈妈会哭。她喜欢她,也恨过她,因为爱她的是妈妈,伤害她的也是妈妈——可是妈妈已经做的够好了。为她花了这么多钱学画画,如果没有任何成就的话,太对不起妈妈了。

    “莉安?你还好吗?”帕希兰德看殳兀呼吸急促,心神不宁的,大慨也猜出个七八九的了——焦虑症,不过她还能克制,看起来她的焦虑症也不算特别严重,只是躯体化反应指数可能有些高。

    “老师……我心慌……”殳兀的呼吸更加没有规律了,全身都在颤抖,而且在流汗,典型的焦虑症发作。

    “憋气。”帕希兰德捂住了殳兀的口鼻。一瞬间,焦虑、恐慌,被窒息感取而代之。仅仅十几秒后,帕希兰德便松了手——“你怎么样了?”

    “啊……有用!”殳兀的两只眼睛一下子都亮了,星星眼都快出来了。

    “我把你从那里带回来一是想救你,还有想和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军队。”“嗯。”这里应该是老师的办公室吧?好大的落地窗啊。

    “抗争军其实就是各国国防部下的军队的统称,内部人员一般认各国国防部为总的‘世界防御组织’。目前最基层是无超自然能力的普通军人,往上是被称为‘队员’的超自然能力者,再就是被称作‘队长’的超自然能力者,然后是叫作‘指挥长’的超自然能力者,接着的‘司令官’是最高级的超自然能力者,就一个。你之前是β的‘队长’,我是这个分部的‘指挥长’——所以其实你怎么叫我都可以。”他又想了想:“还有,我们一共有六个分部,分别是‘晨金golden——G.D’、‘猩红scarlet——S.L’、‘石绿mineralgreen——M.G’、‘雪青palepurple——P.L’、‘墨黑inkiness——I.K’,还有我们的‘蔚蓝azure——A.E’。”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殳兀不由自主感叹着。

    “可能接受起来不太好消化,不过在这里待久了,基本也就都记住了。”好像我一开始也记了挺久?“嗯。”

    『二』

    “你倒是适应得快啊,慢点等等我啊!”罗异鬼小声喊着莉雅,“这里很危险的!”

    “我知道啦你还要说多少遍啊?”莉雅不满地在通风管道里踹了他一脚。后者无语了,但是还是挤到了莉雅前面,蹲在通风口前:“就是刚刚我推过的东西,推。”两人合力推开铁栏——不得不说,比一个人快多了。

    “嘘……”罗异鬼比了一个禁声手势,轻轻跳到房梁上向下看去——和一开始遇到莉雅的房间不一样,这个房间里有活物,怪物,但不算大,他估计自己应该可以打过它。他从腰间抽出一大块碎玻璃,深吸一口气,又递给莉雅一个眼神,让她呆在管道里不要动。

    下面是一个没有了眼珠子的正常大小的人型怪物,身体扭曲,没有双腿,应该是被腰斩了哈哈,是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所以,很好欺负的╰(*´︶`*)╯

    他跳了下去,大力踩在那东西身上。那东西嘶吼一声,挥动双臂想去拽下罗异鬼,但后者眼疾手快,毫不迟疑地斩下那怪物的头。可是又一看,那东西的身体还在动,只是头不再喊叫,他倒也不担心它会引来其它怪物。罗异鬼一下一下挥动着那一大块碎玻璃,砸在怪物的身体上,将其分尸,被溅了一身血——黑色的血,黏稠又恶心。

    他抬头看看莉雅,拿手抹了抹身上的血:“跳吧,我接着你。”他伸出双手,准备接她。

    “我跳准点,你闭眼!”莉雅穿的是裙子,虽然这种时候也不应该计较这些,但是如果被看光的话还是很奇怪啊。“……行。”听语气他好像有点儿无奈。

    莉雅哼哼几声,往下跳去。

    “哈,接住了!”罗异鬼抱着莉雅笑了笑。

    “咱们走吧。”后者推开前者,欲离去——

    “找找有没有钥匙什么的,万一后面有门怎么办?”银白发的少年终究是经验丰富一些,把红衣女孩儿扯了回来。

    “好好好……”莉雅去翻箱倒柜了一番:“报告,啥也没有╮( ̄⊿ ̄)╭”随后她又找到了什么:“哎这个是什么意思?一张羊皮纸,看上去挺老的。”

    “上面有字吗?”

    “有的。‘迷宫是一种神奇的建筑。它的存在是一种巧合,也许这个世界上曾经拥有无数这样的建筑……只是现在它的主人回归,将它从沉睡中唤醒,它变成了一种更特殊的建筑,但是它依旧存在。’迷宫是什么?还有这是谁写上的?”莉雅死盯着这张神秘的羊皮纸陷入了沉思。

    “羊皮纸,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现在根本没人会在用。”罗异鬼又补充着:“而且那是你们西方的东西。”

    “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咱们所在的这个地点,是过去的时间点了吧?”

    “是的呢……”真是个坏消息,“算了,我们先走吧,找到钥匙出了这道门,大概率就能离开这个房子了。”

    『三』

    “来,站起来看看。”

    殳兀在十分钟内已经被帕希兰德打趴下十来次了:“老、师……轻点行不行?”(இωஇ)

    全身上下都在疼,而且没什么力气了。极其剧烈的疼痛感,让殳兀不由自主的想哭,但是还是强撑着坐起来了。〒▽〒。

    “嘶,总是用力过猛啊,莉安——”

    “殳兀可以吗?”“当然。”

    “殳兀,试着用超自然能力啊,虽然确实不能使用过多,但还是要激发出来的。你先想想看看,你的身体发生了变异,内部的某个位置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要先找到那个位置是哪里啊。”帕希兰德结合自己的经验与研究告诉殳兀。

    某个位置?

    殳兀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好像没什么地方有问题啊。她想象着找到了一种能量,尝试着调动,就像小孩子玩儿一样,尝试着把它凝聚到指尖——动漫里不都是这样的吗?不过显然这样没有什么作用。

    奇怪的感觉……她的眼睛倒是从一开始就有点儿痒,但是这是常有的事,还是说这个也算吗?仔细感受一下,好像有点儿想流泪。这个是吗?

    “老师……我好像有点儿想流泪,这个也算是吗?眼睛是从一开始就有点儿痒。”殳兀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帕希兰德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但是他微微低头,刘海遮住了半张脸,殳兀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如果在眼睛的话……这个能力……”帕希兰德小声嘀咕着,不过由于声音实在太小,殳兀只能勉勉强强听到几个字,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看起来应该挺为难的。

    “呃,老师,我近视100来度,这个对能力会有影响吗?”看不见帕希兰德脸的一部分原因是她本身就真的看不清楚,不过好像,这个身体的视力要比她当时好,所以大概估摸了一下,应该是100多度。

    “不是近视。”“啊?”帕希兰德突然抬起头来,吓了殳兀一跳。

    “之前你的眼睛做过手术,不应该再会近视了,你现在所谓的近视,大概就是受能力的影响了,是因为能力实在太耗费力量,所以才会影响到你自身的视力。来吧,知道了用哪里凝聚力量就好练多了。”他退后几步,示意殳兀使用超自然能力。

    后者还是先闭眼感受了一会儿,好像眼睛周围确实一直有一股暖流,但不是眼泪。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睛上,不一会儿的时间,她感到眼睛越发的温热,就在此时睁开——也没有什么区别。

    再试一次。

    这次她干脆一直睁着眼睛,想象着好像看到了以前的事,以及以前与她此时站在过同一位置的人——大概就是这个概念。趁着那股热意还没有消散,她恍恍惚惚的好像在调动体内能力,全部集中在眼部。

    更热了,应该快成功了。

    可是看的不是很清楚了,视力在下降。

    靠,压根看不见了——唉,不对,有紫色的人影?这个是吗?

    殳兀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能力了。她伸出手来,把那股暖流凝聚在指间,尝试着让那个黑暗中的紫色人影具象化。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她认定她确实可以控制“它”了。

    “『化形兽』”

    “嗯?”殳兀猛的回过神来,发现那个紫色人影具象化了——虽然还是紫色的,但是它确实真真实实的存在了。“她,她是玛——格丽特?”

    “你是具象出了她曾经在使用能力的那一瞬间,好样的莉——殳兀。”帕希兰德躲开那个变成狼向前扑的人影,冲殳兀笑了笑。而那个变成狼的影子只存在了几秒就消失了。

    “老师,司令官的助理发来消息,十分钟后出发前往美国国防部。”一个男子敲了敲帕希兰德的办公室的门,估计是他的助手,就是声音有点儿耳熟。

    “好,她有说别的什么吗?”

    “哦,艾拉墨提娅·克莱斯女士——司令官说让您带一个超自然能力者过去。”

    “好。”帕希兰德冲着门口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殳兀:“你去过美国旅游吗?”

    “可以。”殳兀当然听出来了这句话的含义——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那就准备准备吧,你可以带水过去,可能要在那里待很久,住一晚上也说不定,到时候他们给你什么东西可都别吃。”

    殳兀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干,去就去吧。自家发小还在跟人家干架,也不回来,自己待着可是没意思的——虽然她很乐意自己待着,至少在那段乐于小说的日子里是的。

    帕希兰德开了一个『刻为证』的小虫洞:“去找祝木吧,她是你的副队长。”殳兀望着那个空间洞,点了点头,做足了准备,跑了进去,真实的感觉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四』

    “祝木?”

    “殳兀姐!!!你可算来了!老师一个小时之前就告诉我要带你去美国国防部集合,我4点就开始准备,现在都5:30了!”

    “等……老师不是刚知道吗?”

    “你以为他们开个会还当时说了就去啊?恨不得十天半个月之前就通知了。”

    “6→_→”

    祝木长得真是漂亮呀……殳兀如此想着。

    “那当然了,祝副队可是整个A.E里最长得漂亮的大美女。”突然窜出了一个黑发男子,看长相是中国人没跑了。“小殳兀队长,我的名字是管争唐,能力名是『见无声』,是你的队员之一。”

    “读心术?”那以后可得防着你点。

    “可以这么理解——哎呀躲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一直都在用这个,只是初次见到13岁的小队长,给你露一手罢了~”

    祝木这边直接一巴掌把他拍飞,递给殳兀一个腰包和一身制服:“要穿好,美国国防部那边管的还挺严的。”然后拿起了一个长方体的东西,黑色,但是按键图标是发着蓝光的,看起来是个通讯器——对了,和那个什么摩什么的一样:“这是个通讯器,看到这个按键了吗小队长?按一下是直接变长作棍棒,连着按两下是通讯,长按松手就是变刀。”

    “好——话说那边有这么危险吗?”

    “就算是十年前……美国那帮子……咱还不了解吗?”听的出来,祝木已经说的相当委婉了,看来她是那种知识分子家的孩子,对于对手国家,不偏激的真是少见。

    “那倒也是……”

    “东西我都放在包里了,全的,实在不行就让老师开个小虫洞。”

    “好的。”

    『刻为证』的空间洞打开,帕希兰德的手从里面伸出,示意殳兀把手搭上去。

    “千万不要睡着呀队长~”管争唐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然后就又被他亲爱的祝木副队长一巴掌给扇飞了。

    『五』

    眼看着巨大的斧头砍下,罗异鬼干脆一脚把莉雅踹开,然后自己在跳跃着躲过攻击。

    “快走!”他冲着莉雅大喊道。

    “去哪儿?”刚刚离开那间屋子,现在已经到了室外,而这又是一个全新的环境,显然就是一个花园,只是地形太过复杂,全然像是一个迷宫。

    “跑就对了!”虽然他也并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跑。

    成群的怪物被他们一不留神从屋子里放了出来,此刻正在尽全力追杀他们。那群怪物个个都是恐怖的样子,罗异鬼见多了还好,莉雅是吓得想跑也跑不快——恐怖谷效应,主要是因为那群怪物都是人形,不然可能她也不至于这么害怕,虽然确实不容易看出来,但她也确实是没什么力气了。上半身感觉冻得要死,腿部又热的要命。

    “进迷宫!想办法甩开他们!肯定有杀死他们的办法!”罗异鬼确实是经验丰富一些,办法倒是层出不穷。

    “信你一次!”莉雅飞奔进了迷宫之中,罗异鬼也紧随其后。

    不得不承认,这个迷宫中地形复杂,甚至还会自己变化,罗异鬼估计了一下,大概率这迷宫里还有十来只怪物,长得应该也会很吓人,恐怕那个小姑娘今天要受不少的刺激了。

    “要分——”

    “男左女右,走!”

    分叉路,罗异鬼瞬间明白莉雅的意思。右边他刚刚无意间看了一眼,是一片荆棘,莉雅身材矮小,估计也就她能穿过去,正好可以挡住那些怪物。左边……太好了,又是镜子,靠着那些怪物的力量打碎,正好又有武器了,果然还是镜片顺手。

    两人分开后,那群怪物还是对罗异鬼情有独钟,在他身后穷追不舍。不过令他高兴的是,追到莉雅那边的怪物没几个,甚至可能压根儿就没有,这样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作为一个孩子,他还是在想——奶奶不是说我八字过硬得拿“鬼”字作阴符压一下的吗?这是压多了吧?怎么现在那群怪物都追我呀?把我阳气都给压没了?(இωஇ)

    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镜子,罗异鬼跳起踩上镜面,借力往后一翻,正好让那群智商低下的怪物都撞上了镜子,把巨大的镜子给撞的粉碎,分裂开的镜片的大小正好符合罗异鬼的手。他趁着那群怪物还没反应过来,飞快的跑上去,拾起一个镜片就砍了所谓领头的怪物一下子,而这一击正好斩断了他的脖子——不得不承认的是,罗异鬼在这个“空中花园”里待了那么久之后,身体素质和力气确实增强了不少。

    至于到底待了多久呢……记不清了,这里没有钟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几月几号,甚至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反正天永远是雾蒙蒙的,人行在雾其中,就像身体虚幻的幽灵一般,生命被染上了灰白,前路也是迷途一片。

    灰发的孩子舞动镜片,表现出了与年龄不符的勇敢——或者说他可能早就超过十岁了,只是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而已。所谓保持着孩子的身体,也不过是心理暗示罢了。

    ——如果挥洒漫天的是人类鲜红的血液可能会好看很多,怪物的血液是黑色的,正如它们的心脏一样。人类的血液洒满全身,那是鲜红的华服,而怪物的血液洒满全身,只能让人隐于黑夜中。他讨厌这些怪物的鲜血,可他又不得不去杀戮,为了让人“生”,只能让更多的人去“死”。

    罗异鬼在这空中花园里,很久没有接触过人类了,那莉雅的出现,给了他希望,给了他求生的希望。本来如果她不出现的话,可能罗异鬼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也没人知道,也没人伤心……人类这种生物,最害怕的不是死亡,也不过就是孤独,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前行太久,反而容易忘记来时的路。

    心中的呐喊刺激着他的神经,当镜片被舞动时,攻击的更加绝决。

    死,生,眠,一个沉于最低处,一个飞在最高处,一个站在陆地上,不知该到哪里去。对待那群怪物,罗异鬼替他们选择了死亡,可是对待自己,恐怕是睡眠吧。杀戮的快感冲上大脑,他好像红了眼一般——那个小姑娘在这里肯定会害怕的。

    他的身体比较轻盈,可以灵活的躲开所有的攻击,同时力量又大,基本上都是可以一击毙命的,加上经验丰富,所以杀死二十几个怪物不是难事,他自己甚至都没受什么伤。

    ——不,是意识不清醒……

    事后当他回忆起这场战斗的细节时,并不能想起来什么,脑海里一片混乱,这就是为什么之前一直头晕吧?

    那他之前究竟还忘记过多少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