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亚格的沙虫理论
章平代入很快，
他已经把自己置身于尼卡的角色。
高高的独角，昂扬的步伐。
在整个研究室，尼卡宛如天之骄子。
他扬起左手，示意大家继续工作，嘴里喊道：“为卡纳苏而奋斗，感恩蒙巴顿导师赐予我们新生！”
“感恩蒙巴顿!”
所有人都开口回应，同时对尼卡投向羡慕的眼光。
整个研究室并非都是先行者，甚至绝大部分卡纳苏人还没有步入觉醒阶段。
他希冀于蒙巴顿所描绘的美好蓝图，他们期盼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一个令人艳羡的先行者。
脚步声远去，
整个研究室重新归于忙碌。
蒙巴顿等人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与公共研究室隔离的小型区域。
仅有尼卡等几个少数研究人员能够获得进入该区域的权限。
叮——
一声提示。
隐藏在墙壁上的石门洞开。
两侧是普通沙石走廊，谁也不会想到传说中的先行者密室入口会在这种地方。
门口留有蒙巴顿自己的理性之光痕迹，主要用于识别来者的身份。
这种技艺属于蒙巴顿的私密，就算是尼卡等人也并没有得到传授。
然后，
按照尼卡记忆中的习惯，章平沿着一条狭小的密道走进了先行药剂研制的真正基地——
先行者密室。
密室其实就在公共研究室底下。
这也是地下室建设第一次运用于卡纳苏人的建筑当中。
不论是前卡纳苏时期，还是后卡纳苏时期。
这间地下密室都是开创了卡纳苏建筑技艺的先河。
反倒是章平对于这种地下室构造见怪不怪，甚至有几分嫌弃。
卡纳苏人对于地下室的研究正处于起步阶段，密室内的空气流动、人员流动并没有一个好的规划。
整个密室弥漫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味道。
那是食物、药草以及卡纳苏人的体味共同组成的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
很怪，
甚至令人作呕。
但在尼卡记忆中的那些研究员们都习惯了这种味道。
强忍着嗅觉的不适，章平推开了密室的另一扇大门，里面坐着一个满头灰发的断角老头。
“导师！”
章平低角示意。
“尼卡，你来了。”
回答章平的人就是蒙巴顿，那个号称“先行大贤者”的卡纳苏人。
“我让你考虑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导师。”章平回答，“比起沙虫，我更愿意投身先行者的事业！”
在尼卡的记忆中，就在几天前蒙巴顿专程为了沙虫的事情找他谈话过一次。
学院里比尼卡更懂沙虫的学者并不是没有，只不过他们大多不是觉醒者，就算是觉醒者也并非属于蒙巴顿的派系。
能够满足觉醒能力与效忠蒙巴顿两个条件的学员只有尼卡一人。
尼卡的记忆中早就有过决定。
他是一个典型的墙头草，任何议题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东西，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这也是尼卡明明没有煊赫的出身，却能一步步成为蒙巴顿心腹，成为研究室为数不多的几个核心研究员之一的原因。
尼卡的研究方向更改与否，在他自己看来不取决于自己而是取决于导师蒙巴顿自己的决心，或者说取决沙虫问题真正的严重与否。
地下研究室内，
其他研究员都在专心着自己的药剂调试。
只有尼卡被蒙巴顿单独叫到了一边。
章平望了眼跟前的蒙巴顿，那是一个满面伤痕的憔悴老者，他的额头那枚断角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若是以神明的视角来看，一眼望去所有卡纳苏人都是平等，他也没法直接瞧出哪个是卡纳苏贤者，而哪个又是卡纳苏的普通居民。
而现在，
蒙巴顿低垂着身子，轻声对着尼卡嘱托说：“尼卡，沙虫问题刻不容缓！”
他从一旁的桌子，递过来一份文件。
那是一卷来自希望城的文书。
“绿洲233年，学者亚格提出沙虫理论……”
“绿洲235年，亚格与自己的导师扎拉尔发生矛盾。亚格试图谋杀自己的导师扎拉尔并受到来自绝望城的贤者莽托帮助……”
“绿洲236年，绝望贤者莽托协助亚格杀害了达鲁学院受人尊敬的学者扎拉尔。同一天，希望贤者布鲁纳尔为了维护正义，出手惩戒了杀人凶手莽托，并关押了大逆不道的元凶亚格。”
文书分成了两段。
前半段记载了绝望贤者莽托协助亚格杀害扎拉尔的事情。
后半段则是记载了亚格的“沙虫理论”。
“经调查，亚格与扎拉尔的矛盾主要集中于沙虫是否可以作为卡纳苏人的单一食物来源。亚格认为……”
章平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上次降临时，那个卡纳苏青年亚格提到的危机终于爆发了！
长期的单一食物来源导致卡纳苏人的身体发生了不可逆的退化。
这种退化，在现实世界可能会被称为“营养不良”，一般人摄取营养的来源主要来自食物，单一食物并不提供人体或者说卡纳苏人身躯所需要的全部物质。
与现实人类不同，
卡纳苏人对这种物质缺失的反应并不是疾病，而是卡纳苏人的身躯自动地去适应这种缺失。
简单来讲就是慢性遗传病。
现在的米尔雅林甚至整个绿洲同盟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吃着种植在绿洲土壤上有限的前代耕作食物的贵族们屁事没有，城内那些依赖沙虫肉生存的平民和奴隶身体状况一代不如一代。
“导师，不过是些贱民罢了。为什么需要我去做这些事情？”
按照尼卡对蒙巴顿的理解，对方不像是在乎普通卡纳苏人的慈悲者，要知道先行药剂的成功路上可不知牺牲了多少卡纳苏人的性命。
“不。”
蒙巴顿摇头。
“我并不在乎他们。”
“只是……如果没有停滞者，那么也没有人能看见我们先行者的光辉！我需要让更多的人活着，让更多的人一步步感受到我们先行者们的伟力，认同我们，加入我们，讴歌我们……”
说到这里，蒙巴顿的表情已经有些癫狂。
说实话，
待在地下室这种封闭的环节中整天搞研究。
章平并不觉得对方是个正常卡纳苏人，反倒像一个科学疯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人。
他已经把自己置身于尼卡的角色。
高高的独角，昂扬的步伐。
在整个研究室，尼卡宛如天之骄子。
他扬起左手，示意大家继续工作，嘴里喊道：“为卡纳苏而奋斗，感恩蒙巴顿导师赐予我们新生！”
“感恩蒙巴顿!”
所有人都开口回应，同时对尼卡投向羡慕的眼光。
整个研究室并非都是先行者，甚至绝大部分卡纳苏人还没有步入觉醒阶段。
他希冀于蒙巴顿所描绘的美好蓝图，他们期盼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一个令人艳羡的先行者。
脚步声远去，
整个研究室重新归于忙碌。
蒙巴顿等人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与公共研究室隔离的小型区域。
仅有尼卡等几个少数研究人员能够获得进入该区域的权限。
叮——
一声提示。
隐藏在墙壁上的石门洞开。
两侧是普通沙石走廊，谁也不会想到传说中的先行者密室入口会在这种地方。
门口留有蒙巴顿自己的理性之光痕迹，主要用于识别来者的身份。
这种技艺属于蒙巴顿的私密，就算是尼卡等人也并没有得到传授。
然后，
按照尼卡记忆中的习惯，章平沿着一条狭小的密道走进了先行药剂研制的真正基地——
先行者密室。
密室其实就在公共研究室底下。
这也是地下室建设第一次运用于卡纳苏人的建筑当中。
不论是前卡纳苏时期，还是后卡纳苏时期。
这间地下密室都是开创了卡纳苏建筑技艺的先河。
反倒是章平对于这种地下室构造见怪不怪，甚至有几分嫌弃。
卡纳苏人对于地下室的研究正处于起步阶段，密室内的空气流动、人员流动并没有一个好的规划。
整个密室弥漫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味道。
那是食物、药草以及卡纳苏人的体味共同组成的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
很怪，
甚至令人作呕。
但在尼卡记忆中的那些研究员们都习惯了这种味道。
强忍着嗅觉的不适，章平推开了密室的另一扇大门，里面坐着一个满头灰发的断角老头。
“导师！”
章平低角示意。
“尼卡，你来了。”
回答章平的人就是蒙巴顿，那个号称“先行大贤者”的卡纳苏人。
“我让你考虑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导师。”章平回答，“比起沙虫，我更愿意投身先行者的事业！”
在尼卡的记忆中，就在几天前蒙巴顿专程为了沙虫的事情找他谈话过一次。
学院里比尼卡更懂沙虫的学者并不是没有，只不过他们大多不是觉醒者，就算是觉醒者也并非属于蒙巴顿的派系。
能够满足觉醒能力与效忠蒙巴顿两个条件的学员只有尼卡一人。
尼卡的记忆中早就有过决定。
他是一个典型的墙头草，任何议题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东西，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这也是尼卡明明没有煊赫的出身，却能一步步成为蒙巴顿心腹，成为研究室为数不多的几个核心研究员之一的原因。
尼卡的研究方向更改与否，在他自己看来不取决于自己而是取决于导师蒙巴顿自己的决心，或者说取决沙虫问题真正的严重与否。
地下研究室内，
其他研究员都在专心着自己的药剂调试。
只有尼卡被蒙巴顿单独叫到了一边。
章平望了眼跟前的蒙巴顿，那是一个满面伤痕的憔悴老者，他的额头那枚断角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若是以神明的视角来看，一眼望去所有卡纳苏人都是平等，他也没法直接瞧出哪个是卡纳苏贤者，而哪个又是卡纳苏的普通居民。
而现在，
蒙巴顿低垂着身子，轻声对着尼卡嘱托说：“尼卡，沙虫问题刻不容缓！”
他从一旁的桌子，递过来一份文件。
那是一卷来自希望城的文书。
“绿洲233年，学者亚格提出沙虫理论……”
“绿洲235年，亚格与自己的导师扎拉尔发生矛盾。亚格试图谋杀自己的导师扎拉尔并受到来自绝望城的贤者莽托帮助……”
“绿洲236年，绝望贤者莽托协助亚格杀害了达鲁学院受人尊敬的学者扎拉尔。同一天，希望贤者布鲁纳尔为了维护正义，出手惩戒了杀人凶手莽托，并关押了大逆不道的元凶亚格。”
文书分成了两段。
前半段记载了绝望贤者莽托协助亚格杀害扎拉尔的事情。
后半段则是记载了亚格的“沙虫理论”。
“经调查，亚格与扎拉尔的矛盾主要集中于沙虫是否可以作为卡纳苏人的单一食物来源。亚格认为……”
章平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上次降临时，那个卡纳苏青年亚格提到的危机终于爆发了！
长期的单一食物来源导致卡纳苏人的身体发生了不可逆的退化。
这种退化，在现实世界可能会被称为“营养不良”，一般人摄取营养的来源主要来自食物，单一食物并不提供人体或者说卡纳苏人身躯所需要的全部物质。
与现实人类不同，
卡纳苏人对这种物质缺失的反应并不是疾病，而是卡纳苏人的身躯自动地去适应这种缺失。
简单来讲就是慢性遗传病。
现在的米尔雅林甚至整个绿洲同盟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吃着种植在绿洲土壤上有限的前代耕作食物的贵族们屁事没有，城内那些依赖沙虫肉生存的平民和奴隶身体状况一代不如一代。
“导师，不过是些贱民罢了。为什么需要我去做这些事情？”
按照尼卡对蒙巴顿的理解，对方不像是在乎普通卡纳苏人的慈悲者，要知道先行药剂的成功路上可不知牺牲了多少卡纳苏人的性命。
“不。”
蒙巴顿摇头。
“我并不在乎他们。”
“只是……如果没有停滞者，那么也没有人能看见我们先行者的光辉！我需要让更多的人活着，让更多的人一步步感受到我们先行者们的伟力，认同我们，加入我们，讴歌我们……”
说到这里，蒙巴顿的表情已经有些癫狂。
说实话，
待在地下室这种封闭的环节中整天搞研究。
章平并不觉得对方是个正常卡纳苏人，反倒像一个科学疯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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