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武当的难处
当世大门大派不少，如灵隐寺、少林、武当、天师府等都是出过仙人的顶级大派，但为什么周蒙对于道臻真人的到来还那么惊讶呢？
该应整个天下门派只有蜀山派曾经做到过天下第一。
是的天下第一，还是攻伐天下第一。
天下剑仙出蜀山，一剑出而万法破，一句话道尽蜀山派往日的辉煌。
后来蜀山传承虽然断裂，但蜀山和其他门派选择不同，蜀山选择了隐世。
隐世也就代表不问世事，几百年来蜀山的确也践行其隐世准则，从不过问世俗，便是有弟子下山，也宣称的其他名号，不曾使用蜀山之名。
而今日，几十年未出山的蜀山掌门，道臻真人携礼而来，怎叫周蒙不惊。
‘莫非他们已经找到了传承？’周蒙心中不自觉想着。
面对周蒙的诧异，道臻真人微笑着开口，道：“老友寿辰我自然是要来看看的，要是再不来，不是又失去了一个道友？”
周蒙微微一怔，叹口气道：“是啊，能说话的越来越少了。”
“知天命，享天年，周道友我看你郁结于胸，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真人好眼色，老道心中却有烦心事。”
“可具体说说？”
周蒙沉默片刻，对右侧弟子挥挥手，顿时那些武当弟子相继告辞离去。
道臻真人看了眼李清微，道：“这是我关门弟子，名为李清微。”
“前辈好。”李清微打了个招呼。
周蒙目光扫过李清微和他背上的硕大剑匣，眼中有异彩，略作思索，开口道：“说来也是我武当派的不幸，真人可还记得那三十六贼？”
道臻真人点头道：“当年师父派遣我等弟子下山收拾小日子还不错的岛国，虽没有参与甲申之乱，却是略有耳闻，老道还与全性无根生交过手，的确是一个非凡人物。”
“甲申之乱虽已过去六十多年，但三十六贼带来的祸乱依然没有结束，特别是那八奇技可是动人心啊！”
此言一出，道臻真人和周蒙同时沉默下来，过了好久道臻真人才道：“武当还是放不下吗？”
周蒙苦笑一声，道：“怎么放得下，那份力量实在太诱人了，武当基业不可废，需要有人传承。”
“你便是在为此事而烦？”
“正是。”
“原来如此，所以以你的性格却还举行了这场寿宴，看来是想物色适合的人选？”
周蒙点点头，道：“是也不是，道友不妨为我解惑一二，我武当也是传承有序，便是没落也不该觊觎外力，但那份力量怎么说都是武当力量所化，丢掉实在可惜，然那个东西除了带来力量，更会带来无尽的麻烦，所以我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它传承下去。”
“这个问题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是是吧。”
“我需要一个决心。”
道臻真人沉吟片刻，没有回答周蒙，而是看向李清微道：“清微，你说说你的看法。”
李清微思绪没乱，闻言开口道：“前辈所说症结其实只有一点。”
“哦，说说看？”
“弱小。”
“弱...小？”周蒙一怔。
李清微直言不讳，道：“欲带其冠，必承其重，前辈所说的那份东西既然是武当演化，那么就属于武当的东西，连自己的东西都守不了，不是弱小又是什么？”
周蒙一时无语，想要反驳李清微，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力量。
一时间不由悲从心来，武当派自三丰真人以来一直是中原顶级大派，如今却沦落到连自己传承功夫都无法守护的地步，何其悲也。
对于周蒙的悲，李清微没有丝毫同情，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知道八奇技是祸乱之源，承受不了就直接抛弃就好，他武当传承就算断裂，难道还会比一个八奇技差？
再有如果不想放弃，那就去传承啊，不管是偷偷摸摸，还是光明正大，想要传承下来就去传承，哪有那么多纠结。
这一点他佩服的就是唐门家主，为了领悟丹噬，下定决心后就毫不犹豫放弃家主之位，豁出性命去领悟。
虽然最后他失败了，但那份精神绝对能永久留在唐门，指引着唐门下一代奋勇前进。
这就叫死得其所，重于泰山。
会客室一时寂静无声，过了许久，周蒙疲惫道：“道友，小友，今日有些晚了，客房已经准备好饭菜，恕老道无礼相送了。”
道臻真人起身拱手一礼，道：“那道友多有打扰，我们就先下去了。”
离开会客室，道臻真人手中拂尘应声落下敲在李清微头上。
“臭小子，说的那么狠干嘛？就不会委婉一点？”
李清微撇撇嘴道：“师父，用不雅之语来说，武当就是做了婊子还立牌坊，要什么委婉？”
道臻真人脸上有黑线，又想敲打李清微，却被他躲开。
“你小子就不怕人家生气，不传你太极拳？”
“哼，武当掌门心胸要是如此狭隘，这太极拳不学也罢，省的学了分辨不清好坏。”
“这么说，你骂了人家，人家还要感谢你，说你是好人了？”
“那是自然，没听说过忠言逆耳吗？周前辈只要能正视自己，正视武当，跳出那些框框架架，武当绝对能摆脱眼下的阴霾。”
“人小鬼大，你可知那份力量到底有多大的诱惑，想要取舍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这就不管我的事了。”
“嘿，你小子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谁说的？站久了腰也是会疼的，而且疼的厉害。”
“那你还敢胡言乱语？”
“学了他武当太极，我也算半个武当弟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武当没落吧。”
“八字还没一撇，你倒是先坐上了。”
“周前辈只要眼睛不瞎，会做出明知选择的，我蜀山派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
“哈哈，有剑仙那份狂妄了，但你小子可不能自负过头，阴沟里翻船。”
“放心吧师父，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阴沟里不翻船。”
“你小子......”
说话声从外面渐行渐远，周蒙竖起的耳朵终于放了下来。
他脸上有气恼，有惭愧，还有一丝迷茫，到了最后都化作苦笑，“蜀山李清微吗？老夫记住你了。”
......
来到武当山第二天，道臻真人继续和周蒙论道，李清微闲来无事便在武当山闲逛起来。
蜀山有蜀山的秀，武当有武当的美，三丰真人会选此为道场，自有其道理。
立于武当道场，所见亭台楼宇虽不及蜀山仙气缥缈，但自有一份人气历史沉淀，行走其中嗅闻焚香，不禁令人心神沉浸。
因为周蒙大寿，道场人流不少，一眼望去，从着装上看都是非富即贵。
周蒙想要寻找传人，这个传人可以是武当传人，可以是风后奇门传人，无论哪种，要求资质都颇高。
而这些有钱人家庭，孩子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资质普遍较高，是极好的挑选对象。
所以今天的道场上，来往的孩童格外多。
武当道长镇守则各个要道，一来是防止意外，二来就是寻找那有缘人。
“云龙道长，其实你不用跟着我的。”
李清微抬头，他身后一位国字脸大叔警惕的望着四周，不过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其实一直看的是李清微。
听到李清微的声音，云龙愣了一下，脑中不仅回忆起清晨师父对他的交代。
“云龙啊，别以小孩的目光去看那小子，在我这边没有忙完前，你得看好他，别让他乱跑，明白吗？”
“师父，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监视...”
“滚，什么都要明说，还不如一个八岁孩童。”
想起师父的训斥，低头再看眼前可爱俊秀，似乎没有一点杀伤力的小朋友，云龙实在不清楚监视个什么劲。
该应整个天下门派只有蜀山派曾经做到过天下第一。
是的天下第一，还是攻伐天下第一。
天下剑仙出蜀山，一剑出而万法破，一句话道尽蜀山派往日的辉煌。
后来蜀山传承虽然断裂，但蜀山和其他门派选择不同，蜀山选择了隐世。
隐世也就代表不问世事，几百年来蜀山的确也践行其隐世准则，从不过问世俗，便是有弟子下山，也宣称的其他名号，不曾使用蜀山之名。
而今日，几十年未出山的蜀山掌门，道臻真人携礼而来，怎叫周蒙不惊。
‘莫非他们已经找到了传承？’周蒙心中不自觉想着。
面对周蒙的诧异，道臻真人微笑着开口，道：“老友寿辰我自然是要来看看的，要是再不来，不是又失去了一个道友？”
周蒙微微一怔，叹口气道：“是啊，能说话的越来越少了。”
“知天命，享天年，周道友我看你郁结于胸，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真人好眼色，老道心中却有烦心事。”
“可具体说说？”
周蒙沉默片刻，对右侧弟子挥挥手，顿时那些武当弟子相继告辞离去。
道臻真人看了眼李清微，道：“这是我关门弟子，名为李清微。”
“前辈好。”李清微打了个招呼。
周蒙目光扫过李清微和他背上的硕大剑匣，眼中有异彩，略作思索，开口道：“说来也是我武当派的不幸，真人可还记得那三十六贼？”
道臻真人点头道：“当年师父派遣我等弟子下山收拾小日子还不错的岛国，虽没有参与甲申之乱，却是略有耳闻，老道还与全性无根生交过手，的确是一个非凡人物。”
“甲申之乱虽已过去六十多年，但三十六贼带来的祸乱依然没有结束，特别是那八奇技可是动人心啊！”
此言一出，道臻真人和周蒙同时沉默下来，过了好久道臻真人才道：“武当还是放不下吗？”
周蒙苦笑一声，道：“怎么放得下，那份力量实在太诱人了，武当基业不可废，需要有人传承。”
“你便是在为此事而烦？”
“正是。”
“原来如此，所以以你的性格却还举行了这场寿宴，看来是想物色适合的人选？”
周蒙点点头，道：“是也不是，道友不妨为我解惑一二，我武当也是传承有序，便是没落也不该觊觎外力，但那份力量怎么说都是武当力量所化，丢掉实在可惜，然那个东西除了带来力量，更会带来无尽的麻烦，所以我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它传承下去。”
“这个问题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是是吧。”
“我需要一个决心。”
道臻真人沉吟片刻，没有回答周蒙，而是看向李清微道：“清微，你说说你的看法。”
李清微思绪没乱，闻言开口道：“前辈所说症结其实只有一点。”
“哦，说说看？”
“弱小。”
“弱...小？”周蒙一怔。
李清微直言不讳，道：“欲带其冠，必承其重，前辈所说的那份东西既然是武当演化，那么就属于武当的东西，连自己的东西都守不了，不是弱小又是什么？”
周蒙一时无语，想要反驳李清微，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力量。
一时间不由悲从心来，武当派自三丰真人以来一直是中原顶级大派，如今却沦落到连自己传承功夫都无法守护的地步，何其悲也。
对于周蒙的悲，李清微没有丝毫同情，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知道八奇技是祸乱之源，承受不了就直接抛弃就好，他武当传承就算断裂，难道还会比一个八奇技差？
再有如果不想放弃，那就去传承啊，不管是偷偷摸摸，还是光明正大，想要传承下来就去传承，哪有那么多纠结。
这一点他佩服的就是唐门家主，为了领悟丹噬，下定决心后就毫不犹豫放弃家主之位，豁出性命去领悟。
虽然最后他失败了，但那份精神绝对能永久留在唐门，指引着唐门下一代奋勇前进。
这就叫死得其所，重于泰山。
会客室一时寂静无声，过了许久，周蒙疲惫道：“道友，小友，今日有些晚了，客房已经准备好饭菜，恕老道无礼相送了。”
道臻真人起身拱手一礼，道：“那道友多有打扰，我们就先下去了。”
离开会客室，道臻真人手中拂尘应声落下敲在李清微头上。
“臭小子，说的那么狠干嘛？就不会委婉一点？”
李清微撇撇嘴道：“师父，用不雅之语来说，武当就是做了婊子还立牌坊，要什么委婉？”
道臻真人脸上有黑线，又想敲打李清微，却被他躲开。
“你小子就不怕人家生气，不传你太极拳？”
“哼，武当掌门心胸要是如此狭隘，这太极拳不学也罢，省的学了分辨不清好坏。”
“这么说，你骂了人家，人家还要感谢你，说你是好人了？”
“那是自然，没听说过忠言逆耳吗？周前辈只要能正视自己，正视武当，跳出那些框框架架，武当绝对能摆脱眼下的阴霾。”
“人小鬼大，你可知那份力量到底有多大的诱惑，想要取舍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这就不管我的事了。”
“嘿，你小子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谁说的？站久了腰也是会疼的，而且疼的厉害。”
“那你还敢胡言乱语？”
“学了他武当太极，我也算半个武当弟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武当没落吧。”
“八字还没一撇，你倒是先坐上了。”
“周前辈只要眼睛不瞎，会做出明知选择的，我蜀山派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
“哈哈，有剑仙那份狂妄了，但你小子可不能自负过头，阴沟里翻船。”
“放心吧师父，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阴沟里不翻船。”
“你小子......”
说话声从外面渐行渐远，周蒙竖起的耳朵终于放了下来。
他脸上有气恼，有惭愧，还有一丝迷茫，到了最后都化作苦笑，“蜀山李清微吗？老夫记住你了。”
......
来到武当山第二天，道臻真人继续和周蒙论道，李清微闲来无事便在武当山闲逛起来。
蜀山有蜀山的秀，武当有武当的美，三丰真人会选此为道场，自有其道理。
立于武当道场，所见亭台楼宇虽不及蜀山仙气缥缈，但自有一份人气历史沉淀，行走其中嗅闻焚香，不禁令人心神沉浸。
因为周蒙大寿，道场人流不少，一眼望去，从着装上看都是非富即贵。
周蒙想要寻找传人，这个传人可以是武当传人，可以是风后奇门传人，无论哪种，要求资质都颇高。
而这些有钱人家庭，孩子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资质普遍较高，是极好的挑选对象。
所以今天的道场上，来往的孩童格外多。
武当道长镇守则各个要道，一来是防止意外，二来就是寻找那有缘人。
“云龙道长，其实你不用跟着我的。”
李清微抬头，他身后一位国字脸大叔警惕的望着四周，不过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其实一直看的是李清微。
听到李清微的声音，云龙愣了一下，脑中不仅回忆起清晨师父对他的交代。
“云龙啊，别以小孩的目光去看那小子，在我这边没有忙完前，你得看好他，别让他乱跑，明白吗？”
“师父，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监视...”
“滚，什么都要明说，还不如一个八岁孩童。”
想起师父的训斥，低头再看眼前可爱俊秀，似乎没有一点杀伤力的小朋友，云龙实在不清楚监视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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