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化事故为故事
夜色清幽，霓虹婉转，看街边路人行色匆匆，花顺的奶茶店刚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她伴着一盏暖灯记下最后一笔账，简单收拾了一下关灯打烊。
就在推门的一刻，她才发现老章一直站在店外等着，脚下的一地烟头说明来时已久。看见花顺，他立刻迎上嘴角颤动了一下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看见你一直有客人，我没好意思进去打扰。”
“是啊，都是女客，聊着私房话，今天怎么想到要来接我了呀！”花顺正在暗暗积蓄能量，她还不知如何表达白天在班主任那里得来的惊吓。
“今天下班早，领导也出差了，玲珑在老姚家看电视，我过来接你去他家一起吃个饭。”老章说得若无其事，好像又隐隐藏着什么。花顺好想痛快地抖落这层蒙上心头的灰。
副驾上，花顺望着窗外整理措辞，老章驾车龟速前行，拥堵是城市的通病，也是所有人都会有的病。“今天去开家长会，我和玲珑班主任聊得挺多。”花顺起了头，试探一下老章会否诚实的招供，她们班主任，你们应该挺熟的吧！”
“嗯，现在有你了，我就省心又放心了，玲珑的学习肯定不成问题。”老章岔开话题，一顿褒扬，“你那么优秀，玲珑说同学们都很羡慕她有这样的妈妈。”
“班主任说，玲珑还有个哥哥，以前也在这个学校的，是吗？”也许是老章一路的好话铺垫，花顺语气尽显温柔，用好奇询问代替了质问。
老章沉默了几秒，不置可否，“是啊，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都不想提。”
“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儿子，忽略不了的呀！”
“是，但是我又能怎样？告诉你有什么用？”
“你倒是实用至上，说说孩子现在怎样了？你都不用管吗？”
“想管也管不着啊！”老章长叹一声，摁了下汽车喇叭，“堵得慌，堵得人心慌慌。”
“慌啥慌，老子今天不跟你算账，就是想多了解一下。”
“哎，”老章又短叹一声，“那时候我刚到这儿，带着她们母子俩一起过来的，不到一年他妈妈就不适应这里的环境闹着要回去，本来打算带着那孩子就在XJ过的，但是他妈妈不愿意，我们就起了矛盾，人家娘家势力强，最后把孩子抢回去了。我们也离婚了。”
“现在没再联系了吗？”
“好多年不联系了，儿子照片都不给我看，算了，就当没有吧！”
“她这么恨你，你当年对她做了什么呀！”
“没什么，就她娘家不同意，看不上我呗！”
“要是玲珑哪天她妈妈也来要孩子，怎么办？”
“不可能，想也不要想，她妈妈没这个底气。”
“那你也管不了玲珑的心思，毕竟人家是亲妈！”
“放心吧，玲珑永远是我们的女儿，我会让她妈妈不再来打扰我们。”
花顺立刻想起了玲珑亲妈的样子，那张无辜中带着一丝忧郁的脸，她心底隐隐为她不平。她想说，其实玲珑多个妈照顾挺好的，你也不能剥夺人家母亲的权利呀！但是转眼看到老章一脸坚定，话到嘴边又止住了，随他们去吧，自己事情还多着呢！
老姚是个快乐的老光棍，脾气好，与人为善，从不见他发火、跟人红过脸。这是老章眼里的老好人，花顺想不通，这样的老好人为啥妻离子散了呢？
老姚不怎么会做菜，大部分都是买的熟菜，几个冷菜荤素搭配，自己起锅就做了个番茄蛋汤，“小学生的水准嘛！”老章调侃着，“下次早点安排，我来做大盘鸡、大盘鱼、手抓羊排。”
“好，下次你来，不过我也想常常上海口味的”，老姚笑起来像弥勒佛，“上海菜，听说都是甜的，还没吃过呢！”
“难吃死了，对于我来说，没有辣子就不成菜！”老章一脸嫌弃。
花顺也不示弱：“我们吃的比较清淡，对身体好，刺激没那么大，脾气也相对温和！”说完狡黠一笑。
老姚拿出一瓶五粮液，微微一笑示意来点白不？
“要得，好酒好菜好朋友，今晚不醉不归。”老章一脸轻松。
酒肉穿肠，引来无数话题，花顺问起老姚家人。
老姚开始滔滔不绝：“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不愿意离开老家到XJ来的，除非那里比XJ还落后。”他顿了顿，吃了口菜，好像在整理思绪开始回忆。
“我觉得我是被骗过来的，当初说好待满三年回去升处级”，老姚借着微醺翻开往事。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还在这里，领导换了两三波，临走都说我没啥牵挂，安心待着，”我是没有牵挂吗？那是正好快满三年的时候，我那前妻跟了她麻将搭子过去了嘛！”老姚咧着嘴笑，眼神有些暗淡，“都一个家属大院，有事没事送个温暖，我们几千里相隔，一点用都没有。”
“是啊，再好的感情终究要败给现实。”花顺在想现实真是包罗万象。
“她是当老师的，本来挺好的，每年两个假期可以带着儿子过来探亲，可是探了不到三年，就不愿来了，后来才知道，跟麻将搭子过日子去了，现在人家过得挺好，趣味相投，”老姚拿着酒杯，舒了一口气，“反正儿子也大了，马上参加工作了，一别两宽，我乐得逍遥自在。”
老章默默听着，一会儿给老姚倒酒，一会儿给花顺夹菜，虽说他们平时各吃各的，一到酒席桌上，老章总是习惯给花顺夹菜，鸡肉剥掉皮，肉挑精瘦的，知道她有各种不吃的东西。花顺一边给玲珑夹菜，一边听着老姚的故事，时不时总结几句，不痛不痒，气氛还算融洽。
那天老姚在自己的故事里醉了，老章照顾他躺床上，和花顺一起收拾好屋子后离开，路上老章说了一句，别看老姚平时乐呵呵的，故事多着呢？
故事多半是事故，伤了，留疤了，记忆里抹不去了。
就在推门的一刻，她才发现老章一直站在店外等着，脚下的一地烟头说明来时已久。看见花顺，他立刻迎上嘴角颤动了一下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看见你一直有客人，我没好意思进去打扰。”
“是啊，都是女客，聊着私房话，今天怎么想到要来接我了呀！”花顺正在暗暗积蓄能量，她还不知如何表达白天在班主任那里得来的惊吓。
“今天下班早，领导也出差了，玲珑在老姚家看电视，我过来接你去他家一起吃个饭。”老章说得若无其事，好像又隐隐藏着什么。花顺好想痛快地抖落这层蒙上心头的灰。
副驾上，花顺望着窗外整理措辞，老章驾车龟速前行，拥堵是城市的通病，也是所有人都会有的病。“今天去开家长会，我和玲珑班主任聊得挺多。”花顺起了头，试探一下老章会否诚实的招供，她们班主任，你们应该挺熟的吧！”
“嗯，现在有你了，我就省心又放心了，玲珑的学习肯定不成问题。”老章岔开话题，一顿褒扬，“你那么优秀，玲珑说同学们都很羡慕她有这样的妈妈。”
“班主任说，玲珑还有个哥哥，以前也在这个学校的，是吗？”也许是老章一路的好话铺垫，花顺语气尽显温柔，用好奇询问代替了质问。
老章沉默了几秒，不置可否，“是啊，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都不想提。”
“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儿子，忽略不了的呀！”
“是，但是我又能怎样？告诉你有什么用？”
“你倒是实用至上，说说孩子现在怎样了？你都不用管吗？”
“想管也管不着啊！”老章长叹一声，摁了下汽车喇叭，“堵得慌，堵得人心慌慌。”
“慌啥慌，老子今天不跟你算账，就是想多了解一下。”
“哎，”老章又短叹一声，“那时候我刚到这儿，带着她们母子俩一起过来的，不到一年他妈妈就不适应这里的环境闹着要回去，本来打算带着那孩子就在XJ过的，但是他妈妈不愿意，我们就起了矛盾，人家娘家势力强，最后把孩子抢回去了。我们也离婚了。”
“现在没再联系了吗？”
“好多年不联系了，儿子照片都不给我看，算了，就当没有吧！”
“她这么恨你，你当年对她做了什么呀！”
“没什么，就她娘家不同意，看不上我呗！”
“要是玲珑哪天她妈妈也来要孩子，怎么办？”
“不可能，想也不要想，她妈妈没这个底气。”
“那你也管不了玲珑的心思，毕竟人家是亲妈！”
“放心吧，玲珑永远是我们的女儿，我会让她妈妈不再来打扰我们。”
花顺立刻想起了玲珑亲妈的样子，那张无辜中带着一丝忧郁的脸，她心底隐隐为她不平。她想说，其实玲珑多个妈照顾挺好的，你也不能剥夺人家母亲的权利呀！但是转眼看到老章一脸坚定，话到嘴边又止住了，随他们去吧，自己事情还多着呢！
老姚是个快乐的老光棍，脾气好，与人为善，从不见他发火、跟人红过脸。这是老章眼里的老好人，花顺想不通，这样的老好人为啥妻离子散了呢？
老姚不怎么会做菜，大部分都是买的熟菜，几个冷菜荤素搭配，自己起锅就做了个番茄蛋汤，“小学生的水准嘛！”老章调侃着，“下次早点安排，我来做大盘鸡、大盘鱼、手抓羊排。”
“好，下次你来，不过我也想常常上海口味的”，老姚笑起来像弥勒佛，“上海菜，听说都是甜的，还没吃过呢！”
“难吃死了，对于我来说，没有辣子就不成菜！”老章一脸嫌弃。
花顺也不示弱：“我们吃的比较清淡，对身体好，刺激没那么大，脾气也相对温和！”说完狡黠一笑。
老姚拿出一瓶五粮液，微微一笑示意来点白不？
“要得，好酒好菜好朋友，今晚不醉不归。”老章一脸轻松。
酒肉穿肠，引来无数话题，花顺问起老姚家人。
老姚开始滔滔不绝：“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不愿意离开老家到XJ来的，除非那里比XJ还落后。”他顿了顿，吃了口菜，好像在整理思绪开始回忆。
“我觉得我是被骗过来的，当初说好待满三年回去升处级”，老姚借着微醺翻开往事。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还在这里，领导换了两三波，临走都说我没啥牵挂，安心待着，”我是没有牵挂吗？那是正好快满三年的时候，我那前妻跟了她麻将搭子过去了嘛！”老姚咧着嘴笑，眼神有些暗淡，“都一个家属大院，有事没事送个温暖，我们几千里相隔，一点用都没有。”
“是啊，再好的感情终究要败给现实。”花顺在想现实真是包罗万象。
“她是当老师的，本来挺好的，每年两个假期可以带着儿子过来探亲，可是探了不到三年，就不愿来了，后来才知道，跟麻将搭子过日子去了，现在人家过得挺好，趣味相投，”老姚拿着酒杯，舒了一口气，“反正儿子也大了，马上参加工作了，一别两宽，我乐得逍遥自在。”
老章默默听着，一会儿给老姚倒酒，一会儿给花顺夹菜，虽说他们平时各吃各的，一到酒席桌上，老章总是习惯给花顺夹菜，鸡肉剥掉皮，肉挑精瘦的，知道她有各种不吃的东西。花顺一边给玲珑夹菜，一边听着老姚的故事，时不时总结几句，不痛不痒，气氛还算融洽。
那天老姚在自己的故事里醉了，老章照顾他躺床上，和花顺一起收拾好屋子后离开，路上老章说了一句，别看老姚平时乐呵呵的，故事多着呢？
故事多半是事故，伤了，留疤了，记忆里抹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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