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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

    “嘿,反正……不管我回不回答,你都会杀掉我吧……”白鱼的鱼脑袋被狠狠压下去,他龇牙咧嘴地说道,被迫吃了满口泥土:“就像黑鱼那样死去……别指望我会让你如愿,官方的狗……”

    “回答我的话,你就能死得干脆直接,没有痛苦。”席儿面色不变,踩在白鱼头上的脚继续加大力度,让白鱼的呼吸更加艰难和痛苦:“不回答的话,我会割开你的喉咙,让你漫长地失血死去。”

    席儿的声音很平和,那听起来不像是在进行致死的威胁,而像是早餐时的闲谈和问候。

    “……王鱼大人,给我们下达了指令,让我们去追捕一个亵渎者。”白鱼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们相信,那个亵渎者的手上,有属于我们的秘宝。”

    “说具体点。”

    “我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你想要折磨我,就来吧。”白鱼缓缓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我不畏惧死亡,我的灵魂将回到海底,长伴于那蠕动低语的身侧。”

    “剩下的那个高阶使徒,外号叫飞鱼的那个,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杀了我,官方的狗。”

    “哧!”

    没有过多的废话,席儿松开了握着的那柄短刃,让它朝着白鱼的后脑自由落下,接着,席儿修长的腿微微抬起,皮鞋直接踏在了那柄短刃的握把上,让那柄短刃锋利的刀刃,直接捅进白鱼的后脑,一击便夺去他的生命。

    ……

    黑色钢铁堡垒般的沉重马车,在林中的道路上缓缓行驶,离开这片林地,而一队警察则朝着相反的方向,他们要进入林地深处,回收白鱼的尸体。

    “呵。”坐在马车里的阿特提尔斯,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然后顺着车厢上的小花窗,望着驾驶马车的席儿:“这回倒是很干净啊。”

    “因为敌人只有一个,而且场地有较多的掩护。”席儿赶着马车,平静回答道。

    “嗯……近来,震惊都圈的断肢杀人魔案件,终于真相大白……根据警察厅报告,先前遭遇凶手陷害,而被逮捕的嫌疑人,目前已经无罪释放……”阿特提尔斯挑了挑眉毛,用慵懒的腔调,缓缓读出报纸上的文章:“根据确认,凶手乃是一名郊野的樵夫……那孩子活下来了啊。”

    “你在为此高兴吗?席儿?”

    “并非如此,大人。”席儿的声音依旧维系着平淡:“那是诸位贵族大人的事情,与我并无关联。”

    “你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那就最好不过。”

    时间回到现在,公爵号正在官方航道的边缘,全速朝着荆棘港的方向驶去,而与此同时,还有一艘船,正在逐渐驶离荆棘港。

    那艘船叫做飞鱼号,而顾名思义,这艘船的主人,正是幻海教会最后的那名高阶使徒——飞鱼。

    “呃啊……真是的……”飞鱼是个健壮结实的中年男人,他本身就是海盗出生,皮肤也由于长年的海上生活,而被太阳晒得棕黑,粗糙的皮肤上面有纵横的伤疤,他看起来,简直完美符合人们对“海盗”这类人的幻想:“要是可以的话,干脆改信算了……”

    这名幻海教会的实权派,正懒洋洋地倚靠在船舵上,看起来没有半点上位者的气势,只像一只濒死的鱼。

    “说是要找那个亵渎者,但蓝海郡那么大,算上海域更加庞大,这要我怎么找嘛……”飞鱼一边有气无力地抱怨着,一边转动飞鱼号的船舵,娴熟地控制飞鱼号乘风破浪,他的船只驾驶技术极高,哪怕已经拉满了风帆,这艘船也出乎意料的平稳:“也不知道黑鱼和白鱼那边,有没有收获……”

    按照王鱼的安排,他们这三个高阶使徒各有分工,黑鱼负责搜寻城市,白鱼负责搜寻乡野,而他则负责在附近的海域上寻梭。

    说实话,飞鱼不太清楚,为什么王鱼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现在,帝国的官方正在满蓝海郡地搜捕他们,像这样恶劣的大环境,本该隐藏起来,低调行事,甚至主动抛出一些可以牺牲的人,直到风声过去,但王鱼却一意孤行,要求他们倾巢而出,去大海捞针般地寻找一个人,甚至,就连那个家伙可能行动的路线都不知道,就算据说那家伙拥有教会的圣物,这样的时节采取这样的行动,也太不明智了。

    但神下达了神谕,于是,他们就只能全力遵行,哪怕要凭空担上巨大的风险,也只能在所不惜。

    “主啊,真希望您能慷慨些,再多告诉我们一些,那个亵渎者的情报……唔,说起来,我们这边的食物好像不多了,应该只有几天的分量了……”

    飞鱼自言自语着,他想起来昨天在海上航行时,飞鱼号遭遇了一股暗流的袭击,并且撞上了海上的礁石,那次小小的意外,让飞鱼号破了个洞,而那个洞还恰好就在飞鱼号的食品仓库,这直接导致飞鱼号储存的食物掉进海里,虽然虽然及时修补完整,但飞鱼号上,确实不剩多少食物了。

    这种事情在海上很常见,甚至可以说,只要常年在海上行进,迟早肯定会遇上。

    “唔呃,这该不会是主对我的惩罚吧,因为我没有特别认真去执行神谕,所以对我施加了丢失食物的小小惩罚……”飞鱼打了个抖,然后露出一丝后怕的干笑:“总之,先去弄点食物来吧……呜,主,我知道错了,我接下来会认真执行您的旨意。”

    怀揣着复杂的心思,飞鱼调整了前进的方向,为了尽快获得食物,它开始向着来往繁荣的官方航线进发,飞鱼了解这条航线,他知道,在这条航线上航行,运气够好的话,每天都能遇到一到两条商船,不过,如果不走运,就可能撞上帝国的军舰或者海警巡逻船。

    不过飞鱼并不害怕,他可是教会的高阶使徒,对付那帮普通人还是轻而易举地,而作为从无数风浪中活过来的海盗,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那么倒霉和不幸,会直接撞上有官方奇术师的船只。

    于是,一次小小意外,一股小小的暗流,让飞鱼调整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于是,这位幻海教会的高阶使徒,与他追捕的目标苏洛特,正在以完全笔直的路线,相对而行。

    大概今晚深夜的某个时刻,飞鱼号和公爵号,就将在海上碰面。

    苏洛特欠下的债,始终是要还的。

    “嘶——!”苏洛特猛地打了个冷颤:“我怎么觉得有人在偷偷盯着我?”

    “是错觉吧,船长。”站在他身旁的大副黑钩,立刻向着四周环视一圈,在没有发现什么窥伺者后,立即接话道,完全是彻头彻尾的狗腿子模样,作为一个多年的老海盗,他可没有多么深重的同伴情谊,只有已经成为本能的向上爬的欲望:“甲板上只有我们两个。”

    夜色已经深沉,今晚的月光不算怎么明亮,但也算不上多么昏暗,安提尔可以看到,广阔的海洋在眼前向着远处蔓延,漆黑的夜空与昏黑的大海在远处相连,让这个世界看起来像是浑然一体,没有任何边界存在。

    公爵号正静静地浮在水面上,锚已经被放下,在经历了这样惊心动魄,战战兢兢的一天之后,船员们需要充足的休息和睡眠,除了两个缩在角落,偶尔到处走动,负责守夜的船员之外,还清醒着的,恐怕也只有靠在船头的苏洛特,以及守在旁边的大副黑钩。

    甲板上面被擦洗得干干净净,正如黑钩保证的那样,除了依然萦绕在船上的淡淡血腥味外,苏洛特已经看不到半点血迹,海上就是这点好处,清洁足够便利。

    “话说回来,船长,你不打算去睡觉吗,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来守夜。”黑钩将视线放回苏洛特身上,一脸热情真挚地问道。

    “我现在不睡,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苏洛特耸耸肩,他靠在船头的围栏上,扭过头望向幽暗海洋的远方:“我总觉得——啊,有船来了,那是船吗?”

    前半句算是与黑钩进行的闲谈,而后半句,则是苏洛特对他亲眼看见状况的疑问。

    “是船,而且是——是幻海教会的船。”黑钩愣了愣,他立刻从腰间取下随身携带的望远镜,借着天上的月光,仔细望向正在接近公爵号的那艘船:“旗帜画了蓝边,确实是幻海教会的船,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蓝海郡官方一直在找幻海教会的麻烦,他们要么应该躲起来,要么应该撤往远海才对啊。”

    “一条船出现在它照理来说,不该出现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其他理由呢,肯定是因为它有其他人不知道的目标呗。”苏洛特耸耸肩:“那条幻海教会的船,会和我们碰上吗?”

    “按照那个速度……如果我们不动,很快就会和他们遇上!”

    “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遭遇幻海教会的人,去叫醒水手,我们现在就撤。”苏洛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股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快点,大副,快点给我动起来。”

    苏洛特很清楚,自己在奇术这个领域,有多么的稚嫩和孱弱,他也很明白,能够战胜断肢杀人魔,与其说是因为自己足够强大,不如说是因为对方的问题太多了,他能赢的主要原因,归根究底是因为对方本来就会输。

    在经历过世界之网的反弹,以及亲身体验过神灵的力量之后,安提尔就很难产生自傲的情绪了,从最开始,他就没打算靠着自己的力量,和幻海教会作对。

    先到岸上,成功和官方联络上,然后用官方的力量去对付幻海教会,这才是安提尔的计划。

    单枪匹马对付幻海教会这种事情,苏洛特很早就完全否决了,他可不觉得自己拥有那种级别的力量。

    “收到,船长!”

    黑钩呼喝一声,立刻向着船舱里面窜去,不一会,便有叮叮当当的铜铃声从船舱中传出来,这声音高亢又刺耳,它在公爵号上响彻回荡,几乎是立刻把那些鼾声如雷的海盗们惊醒。

    “扬帆!扬帆!现在要扬帆!幻海教会的船朝我们冲过来了!”

    ……

    “……嗯?那边有条船啊?”同样是负责观察周围海域的局势,但飞鱼号上负责这项工作的,并非是身为船长的飞鱼,而是站在桅杆上的一名使徒,或者说,一名站在桅杆上的幻海教会奇术师,他的眼睛呈现出非人的姿态,那看起来仿佛扭曲变形的鱼眼:“大人!前方有一条船!”

    “看到了,你下来吧,去把小家伙们都叫醒。”飞鱼依然靠在飞鱼号的船舵上,看起来要比白天的时候,更加懒洋洋:“告诉他们,准备战斗。”

    “老规矩,我们只要物资,但如果对面敢反抗,就把他们全杀了,然后扔进海里献给伟大的幽蓝之主。”

    ……

    公爵号上,水手们略带惊惶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嘎吱嘎吱的闷响声,沉入海洋的船锚被迅速拉起来,而公爵号的船帆也轰然放下,在黑钩的架势下,整艘船开始迅速转向,试图向着侧旁逃去。

    “看你们的反应,幻海教会的名声好像很差啊。”苏洛特也不站在船头,他来到了黑钩的身边,倚着栏杆,看着水手们从船舱里冲出来,开始在甲板上忙碌:“莫非是那种会把受害者全杀掉的类型?”

    “不,他们很少杀人,但他们喜欢把船上的物资全部搜走,一点都不给我们剩。”黑钩的神色有些惊慌,他飞快转动舵轮,似乎希望公爵号直接原地起飞,逃得里那艘正在靠近的船越远越好:“但如果有人反抗,他们就会整艘屠船。”

    “幻海教会的船,上面全是没法沟通的疯子,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命,似乎屠船本身要比劫掠重要!”

    ……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柔和海浪,在昏暗月光的照耀之下,公爵号猛地向着左前方转弯,试图避开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冲来的飞鱼号,由于这粗暴的动作,它在海面上剧烈地晃动,就仿佛一个喝醉酒的流浪汉,正在无人的巷子里左摇右摆。

    而在公爵号的前方,飞鱼号轻柔地调整自己的方向,没有半点犹豫或者迟滞,笔直地追逐着试图逃亡的公爵号,大有鲨鱼嗅到血腥味,死死盯住自己目标的凶恶气势。

    当粗蛮的海盗遇上了不要命的狂信徒,他们能选的,也就只有逃跑了。

    公爵号迅速而果断地转向,它从官方航路之中逃离,向着幽暗的远海逃窜,但飞鱼号的反应非常快,它几乎是与公爵号同时调整方向,笔直地向着公爵号的前方直插而去,显然是打算强行截停公爵号。

    此时此刻,这片被夜色笼罩的大海,就如同一座广阔无边的角斗场,而两位驾驶船只的舵手,就是场上的两位脚斗士,他们手无寸铁,没有任何花招能够在此时起效,只有最基础的技术能够决出胜负。

    “轰——!噼里啪啦!”

    两条船只冲破扬起的海浪,就像是滚烫的厨刀刺进冰凉的奶油,不知道为何,海上的风浪似乎开始变得越发凶猛,天空上的乌云似乎也越发阴沉,有沉闷的雷声在乌云中响起,闪电猛然划过天空,天气在眨眼之间急转直下,似乎有席卷这整片海域的暴雨,正在蓄势待发。

    “别跑,别跑啊,你跑了,我们这边就要挨饿了。”面对随时可能急剧恶化的天气,飞鱼显得平静而淡然,他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倚靠在船舵上,有气无力地转动船舵,虽然是那副德性,但飞鱼号在他的操纵之下,可以说是做到了名副其实。

    这条帆船,真的仿佛一条乘着风浪飞行的鱼!

    飞舞着,跳跃着,雪白的浪花就像是簇拥着飞鱼号,在它身边伴舞的舞者,这艘船优雅而轻盈地跃过一个个浪头,在风浪越发湍急的海面上,笔直地向着公爵号行驶而去,如同跳着芭蕾的舞者,每一步都点得恰好好处,几乎没有半点偏差。

    与飞鱼号的轻松相比,公爵号就像一只在泥潭里挣扎的丑小鸭。

    “见鬼了!这天气怎么突然变得糟糕!”黑钩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他用力扯着手中的船舵,好像在把心中的怨愤与惊惶,全部发泄到那可怜的圆形木头构造物上面:“突然风浪变得这么大——是巫术吧!该不会有使徒,甚至高阶使徒,在那艘船上吧!”

    凶猛的浪头一波波打来,公爵号艰难地在浪花之中穿行,每一次咆哮的波浪涌来,就会让这条船逃亡的脚步受到阻拦,它在波浪之中摇曳,全凭借着黑钩多年的海上生涯,才勉勉强强维系着艰难的平衡。

    并非是依靠着超自然的奇术,而是纯粹的水平上的差距,作为舵手的飞鱼,完胜了作为舵手的黑钩,就是如此简单。

    公爵号在逃,但飞鱼号正在不断逼近,公爵号会被拍击而来的海浪所阻碍,但对飞鱼号的追击来说,那些咆哮的海浪似乎都称不上阻碍。

    “要逮住咯~”

    “轰隆!”

    伴随着飞鱼轻快的叫喊声,奔行的闪电再次照耀这方海域,沉闷的雷声再次于天空之上传来,不管是公爵号还是飞鱼号,不管是焦头烂额的黑钩,还是游刃有余的飞鱼,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道白线正从远处海平面上涌起,并且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急速涌来。

    局势发生剧变,或者说,急转直下。

    “见鬼了!见鬼了!今天真是不幸一桩接着一桩!疯狗浪!是疯狗浪!”黑钩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发出已经接近哀鸣的咆哮:“所有人!下帆!给自己套上绳子!固定自己!固定自己!你这家伙还呆在——哦!船长啊!”

    “疯狗浪是个什么情况?”苏洛特站在黑钩的身旁,他看着海盗们在瞬间陷入慌乱,然后开始迅速朝着船壁的角落跑去,将自己的腰部给套上绳子:“我怎么感觉,你们比遇上幻海教会的人还要慌张?”

    “幻海教会至少还是人,虽然蛮横,但能交流,而疯狗浪,它根本就是海上收割生命的邪魔!”黑钩发出一声哀鸣,他从船舵的下方抽出两个绳套,一个扔个苏洛特,一个迅速给自己绑上:“快绑上!船长!不然会被浪卷走的!喂!那边的!下船锚!马上下船锚!”

    “主啊!我对您起誓,我只是偷懒而已!我绝没有忽视您神谕的意思啊!”另一方面,飞鱼看到那条白线急速涌来,他浑身一颤,那副懒洋洋的姿态,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眼神变得锐利,皮肤上似有青色的鳞片浮现:“我的兄弟们!下帆下船锚!给自己绑上绳子!主今晚似乎心情不佳!献祭小组上甲板,做好准备!”

    原先的你追我赶在瞬间结束,黑钩号和飞鱼号上的首要任务,在那条白线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瞬间,就立刻发生了相同的改变。

    逃不掉的恐怖巨浪要来了!他们必须用上全力去应对,不然的话,就等着被这巨浪直接卷进海洋的深处吧!

    那白线奔涌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在上个瞬间,它还在遥远的海平面尽头,但似乎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它就猛然涌到了两条船的面前,或者说,那巨浪的前奏,涌到了两条船的面前。

    “轰隆!”

    回荡天地之间的巨响轰鸣,高度已经接近十米的海浪汹涌扑来,狠狠拍打在公爵号和飞鱼号的船体上,两只船就像是遭受重击的活物般,构成它们躯体的木头发出吱呀的哀鸣,但又像是小小的积木玩具,被名为海洋的大手在掌心把玩摇晃。

    “唔哦!”苏洛特发出一声叫喊,在那水浪拍击而来的瞬间,他感觉脚下仿佛突然踏空,整个人都失去平衡,然后猛地悬浮到天上,随后,有巨量的水从天而降,重重砸在他的身上,又将他狠狠砸回公爵号上。

    他趴在甲板上,浑身上下湿得透彻,身上的西装基本上算是毁了,腰上套着的绳圈勒得生疼,先前那突然被抛起又突然被压下的经历,让他的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这都是他第一次遭遇这种级别的天威。

    苏洛特睁着眼睛,头上垂下来一缕水草,而他的眼前,则有一只不断跳动的鱼,那只鱼应该是被海浪裹挟着,直接被扔到了船上,那挣扎的姿态,仿佛是在嘲笑着他对海洋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