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原始的依靠
送柳新微走的时候，她问赵恕霁：“你最后杀死那老人用的是什么手段？”
赵恕霁说道：“朝元剑诀。”
朝元剑诀是赵家的家传功法，只是一阶上品的品质，但总共有十三层。
柳新微说道：“你至少已经练完，而且还有一些区别于旁人的理解。”
赵恕霁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无论谁也不会将做自己的底牌暴露给其他人看的。
柳新微说道：“我只是好奇，当然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赵恕霁还是微笑，还是不说话。
柳新微跺了跺脚，然后上马，说道：“大不了下次我再将自己的手段告诉你好了么！”这句话甚至没有说完，她的人已经离去很远。
赵恕霁回到家的时候，赵恕楠正在门口等他。
赵恕楠从凳子上坐起，说道：“你今日再不回来，我便要准备为你办丧事了。”
赵恕霁说道：“路上遇到点事，耽误了一些时间。”
赵恕楠立刻警惕起来，说道：“是吴家的人？”
赵恕霁点点头，说道：“他们从其他地方找来另外两个修行者。”
赵恕楠看着他，说道：“他们自己的人当然也出手了。”
赵恕霁说道：“看他原本的配置，本来应该是对付练气九层修行者的。”
赵恕楠的脸色变了，整个赵家上下，现在只有他一个练气九层，原来这陷阱原本是为他布置的。
赵恕楠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这时候赵恕霁说道：“只可惜我认识了一位朋友。”
赵恕楠问道：“谁？”以前的时候，赵恕霁实在是个很孤僻的人。
日常的时候，都是自己躲在角落里修行，这也是他只是四灵根，便能修炼到练气七层的原因。
赵恕霁笑起来，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赵恕楠说道：“你那位朋友，至少已是练气圆满的修行者。”
赵恕霁说道：“不错。”可是他的心里却在说：“她们家那位老祖宗，我们连境界都不知晓。”
赵恕霁在洗漱，赵恕楠就在旁边看着，等到他操作结束。赵恕楠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二长老？”
赵恕霁说道：“当然，现在就去。”
无论是什么样的修行者，当他们修行到练气圆满的时候，他们一定很渴望筑基。
无论是什么样的家族，当他们面临困境的时候，他们一定很渴望高境界的强者。
现在，赵家的二长老赵诚明就是那位练气圆满的修行者。
现在，赵诚明就坐在大厅里，坐在自己的位置。
最中央的位置永远是老族长，虽然他现在并不在。
赵恕霁看了眼老族长的位置，隐隐已经猜测到什么。
赵恕楠已经说道：“老族长在闭关。”
赵恕霁点点头，这世上绝不会有人能忍受突破境界的渴望，赵诚明是，赵慎谋也是。
赵恕霁出发之前，赵慎谋得到了一枚太元玄丹，那是一种能帮助筑基期修行者突破境界的丹药。
他现在当然已在冲关，赵家同时也需要一位筑基后期的修行者。
赵诚明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很普通的人，这是他的儿子，他叫做赵恕让。
他没有灵根，所以他不能修行。
看见赵恕霁兄弟二人进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露出喜悦，随着距离的拉近，赵恕霁感觉到这种喜悦中还带着些苦涩。
出生修仙世家的人，没有灵根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哪怕只是最废物的五灵根，也要比没有灵根的凡人要强上一些。
赵诚明也站起身来，他看向赵恕霁，眼里带着期盼。
赵恕霁当然也明白这期盼的意思，他点点头，然后也不拖沓，从怀里掏出那个盒子。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赵恕霁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这一路上纵然有些不顺，但他终究将这东西带回到赵家来。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赵诚明打开了那个盒子，无论是谁都会想看看传闻中的筑基丹长什么样。
那只是个再也普通不过的白色药丸，上面带着十条青色的花纹。这代表着练气境界修行者的十层灵气。
赵恕让首先说话：“这就是筑基丹？”
他的父亲回答他：“不会有错，这就是筑基丹！”确认这是筑基丹之后，他又抬起头来看着赵恕霁，眼里已经布满泪水。
赵诚明说道：“我知道这一路上一定很不太平，辛苦你这小辈了。”
赵恕霁说道：“既然是为家族做事，当然算不得辛苦。”
赵恕楠看着赵恕霁的模样，心中暗叹：“不愧是哥哥，该装的时候绝不退缩。”
赵诚明又扶住赵恕霁的双手，说道：“只可惜我们这些年迈的修行者，要坐镇在家族当中，腿脚也不如你们年轻人便利……”
赵恕霁说道：“家族现在的状况我们都清楚，这时候才是最应该互相帮助的时候。”
赵诚明只觉得一股热流在涌向心中，说道：“好！我现在就去破关，我一定不能辜负你们这些小辈的期望，一定要让赵家再出一位筑基修行者！”
赵恕霁说道：“好！”他没有再说更多的话，他不想再给这老人更添加压力。
赵恕让的年龄实际上比他们兄弟二人都要大得多，现在他跟着自己的父亲离去，仍然不时地回望赵恕霁兄弟二人，口中说着“谢谢”。
赵恕霁看着他们的身影，忽然说道：“你什么时候也突破个练气十层来？为兄也去为你找枚筑基丹。”
赵恕楠苦笑着说道：“修行的突破哪有那么简单，筑基丹有钱难求，更何况我们赵家现在简直已在等死的路上。”
这话的确不假，赵家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押镖。押镖当然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这种危险往往意味着丰厚的回报。
虽然这种危险带来的利润足够赵家经营起许多其他产业，可一旦这些押镖的强者倒下，这些产业又怎么能经营下去？
没有人能抗拒巨额财富的诱惑，所以赵家也绝不会放弃押镖这门生意，所以赵家现在已没有其他收入。
所以赵恕楠的话也没有错，他们的确在等死的路上，他们正在等死。
赵恕霁说道：“庄子后面有许多地。”
赵恕楠不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凡人租赁的那些金币，根本换不了多少灵石。”
赵恕霁摇摇头，示意弟弟跟着自己走。
赵恕楠也没有多问，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他相信自己的哥哥是个聪明人，这种人就算要害自己，他也绝没有可能逃脱。
赵恕霁带着赵恕楠来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说道：“这当然不会是件也很秘密的事情。”
赵恕楠说道：“只可惜，现在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赵恕霁说道：“不错！”
赵恕楠说道：“你要说什么？你在怀疑什么？”
这是两个问题，赵恕霁却只回答一个：“现在我这里没法子具体确认，我这里有样东西要给你。”
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给赵恕楠，这正是那位低境界配药师的笔记。
赵恕楠疑惑地接过书，只是随意的翻阅，大概地看了几眼，脸色就已经变了：“没想到即便不用真火烤炼，也可以做出有新效果的灵物来。”
赵恕霁也叹息一声，说道：“这的确是个很天才的人。”
赵恕楠说道：“他的人呢？这样的天才，我们为什么不请回来？”
赵恕霁又叹息一声，说道：“死了。”
赵恕楠瞪大眼睛，说道：“死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哥哥会看着这样的天才死去。
赵恕霁明白他的意思，苦笑着说道：“不仅死了，而且死得很彻底。”
赵恕楠不解，问道：“怎么死的？你难道没有救他？”
赵恕霁说道：“那时候我也自身难保，另外即便我真的想救他，恐怕也没有法子。”
赵恕楠说道：“为什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赵恕霁说道：“被毒死的，他自己的毒，还有别人的毒。我对用毒虽有兴趣，但的确不如他们深入，所以我对救他这件事的确一点办法都没有。”
赵恕楠叹息一声，说道：“想必你现在也的确后悔得很。”
赵恕霁问道：“为什么后悔？”
赵恕楠说道：“为什么在早些的时候，不肯多用功学些用毒的法子，说不定这时候也能救下这个人。”
那是赵恕霁来这里前的事情，那时候的赵恕霁的确只会修行，甚至都不愿意花时间在别的法门上。
赵恕霁笑了起来，说道：“只可惜，即便我学过用毒的法子，我也不会救他。”
赵恕楠说道：“怎么？你难道不爱惜他的才华？”
赵恕霁说道：“爱啊，当然爱，我真是恨不得将他的脑子掰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还藏着什么好东西。”
赵恕楠不解，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肯救他？”
赵恕霁说道：“一个人若是要杀你，你肯不肯救他？”
赵恕楠明白了，摇头说道：“自然是不肯。这个人纵然惊才艳艳天下无双，可是他要杀我，那我也绝不会救他。”
赵恕霁苦笑着说道：“不错，我当时遇见的便是这样的选择。”
赵恕楠叹息一声，说道：“原来这一路上的危险，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夸张。”
赵恕霁好像没有听见这句话，说道：“好在我的确也没有余力救他。”
赵恕楠现在已完全明白哥哥当时的处境，说道：“想不到一枚小小的筑基丹，竟能带来这样多的凶险。”
赵恕霁苦笑着说道：“不错，只是一枚小小的筑基丹啊。”
赵恕楠又翻阅起那本笔记，一边翻阅一边在心里默默叹息，这时候他已经大概的浏览结束：“所以，你现在的打算是？”
赵恕霁说道：“我想培养你成为一名灵植师。”
赵恕楠说道：“我不是对你的安排有意见，只是奇怪为什么你自己不来做这件事？”
赵恕霁看着他，神秘地笑笑，说道：“我这边当然有其他的安排。”
赵恕楠疑惑地问道：“这也是为了家族？”
赵恕霁点头，慎重说道：“当然是为了家族！”
赵恕楠不再迟疑，说道：“好！等我回去再研究一段时间，就来与你商量我们先做什么。”
赵恕霁说道：“好。另外还有一件事。”
赵恕楠说道：“你是说你上次给我那卷功法的事情？”
赵恕霁点点头，说道：“比起家族配套的朝元吐纳术来，怎么样？”
朝元吐纳术是赵家子弟修行的练气功法，只有一阶中品的品质。
这样功法流传下来，有残缺。传闻中，与朝元剑诀配套施展，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恕楠说道：“就现阶段的朝元吐纳术来讲，的确不如云环金霞图。”
赵恕霁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没法子补全朝元吐纳术，自然也没法子施展出朝元剑诀里那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恕楠也点点头，说道：“只可惜家族子弟当中，能将朝元剑诀修炼到第十三层，修炼到化境的人也不会超过三个。”
赵恕霁看着他，笑着说道：“你当然也算一个。”
赵恕楠也看着他，笑着说道：“你当然也算一个。”
兄弟二人互相看着，大笑起来。赵恕霁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摆脱这种互相臭屁的习性？”
赵恕楠伸手搭在哥哥的肩膀上，说道：“这世界上，如果连我们都无法相互欣赏，那么也一定不会有其他人愿意欣赏我们。”
赵恕霁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这也是他愿意为这家族真心做事的缘由，他说道：“不错！千万事之前，千万人之前，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最原始的依靠。”
赵恕楠也已感受到胸中的那种温暖，他已说不出话来。
赵恕霁又冷静下来，说道：“不会超过三个，当然至少有三个。”
赵恕楠说道：“不错！他很快就要回来。”
赵恕霁说道：“我只希望他能快些回来。”
赵恕楠不再说话，赵恕霁将他送出屋子。现在他也要开始修炼，他的境界实在太差，外面的人实在太强，他不得不更加勤奋更加努力。
白玉青莲座已经出现在他座下，云环金霞图已经在他的意念下运转。
赵恕霁说道：“朝元剑诀。”
朝元剑诀是赵家的家传功法，只是一阶上品的品质，但总共有十三层。
柳新微说道：“你至少已经练完，而且还有一些区别于旁人的理解。”
赵恕霁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无论谁也不会将做自己的底牌暴露给其他人看的。
柳新微说道：“我只是好奇，当然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赵恕霁还是微笑，还是不说话。
柳新微跺了跺脚，然后上马，说道：“大不了下次我再将自己的手段告诉你好了么！”这句话甚至没有说完，她的人已经离去很远。
赵恕霁回到家的时候，赵恕楠正在门口等他。
赵恕楠从凳子上坐起，说道：“你今日再不回来，我便要准备为你办丧事了。”
赵恕霁说道：“路上遇到点事，耽误了一些时间。”
赵恕楠立刻警惕起来，说道：“是吴家的人？”
赵恕霁点点头，说道：“他们从其他地方找来另外两个修行者。”
赵恕楠看着他，说道：“他们自己的人当然也出手了。”
赵恕霁说道：“看他原本的配置，本来应该是对付练气九层修行者的。”
赵恕楠的脸色变了，整个赵家上下，现在只有他一个练气九层，原来这陷阱原本是为他布置的。
赵恕楠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这时候赵恕霁说道：“只可惜我认识了一位朋友。”
赵恕楠问道：“谁？”以前的时候，赵恕霁实在是个很孤僻的人。
日常的时候，都是自己躲在角落里修行，这也是他只是四灵根，便能修炼到练气七层的原因。
赵恕霁笑起来，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赵恕楠说道：“你那位朋友，至少已是练气圆满的修行者。”
赵恕霁说道：“不错。”可是他的心里却在说：“她们家那位老祖宗，我们连境界都不知晓。”
赵恕霁在洗漱，赵恕楠就在旁边看着，等到他操作结束。赵恕楠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二长老？”
赵恕霁说道：“当然，现在就去。”
无论是什么样的修行者，当他们修行到练气圆满的时候，他们一定很渴望筑基。
无论是什么样的家族，当他们面临困境的时候，他们一定很渴望高境界的强者。
现在，赵家的二长老赵诚明就是那位练气圆满的修行者。
现在，赵诚明就坐在大厅里，坐在自己的位置。
最中央的位置永远是老族长，虽然他现在并不在。
赵恕霁看了眼老族长的位置，隐隐已经猜测到什么。
赵恕楠已经说道：“老族长在闭关。”
赵恕霁点点头，这世上绝不会有人能忍受突破境界的渴望，赵诚明是，赵慎谋也是。
赵恕霁出发之前，赵慎谋得到了一枚太元玄丹，那是一种能帮助筑基期修行者突破境界的丹药。
他现在当然已在冲关，赵家同时也需要一位筑基后期的修行者。
赵诚明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很普通的人，这是他的儿子，他叫做赵恕让。
他没有灵根，所以他不能修行。
看见赵恕霁兄弟二人进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露出喜悦，随着距离的拉近，赵恕霁感觉到这种喜悦中还带着些苦涩。
出生修仙世家的人，没有灵根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哪怕只是最废物的五灵根，也要比没有灵根的凡人要强上一些。
赵诚明也站起身来，他看向赵恕霁，眼里带着期盼。
赵恕霁当然也明白这期盼的意思，他点点头，然后也不拖沓，从怀里掏出那个盒子。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赵恕霁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这一路上纵然有些不顺，但他终究将这东西带回到赵家来。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赵诚明打开了那个盒子，无论是谁都会想看看传闻中的筑基丹长什么样。
那只是个再也普通不过的白色药丸，上面带着十条青色的花纹。这代表着练气境界修行者的十层灵气。
赵恕让首先说话：“这就是筑基丹？”
他的父亲回答他：“不会有错，这就是筑基丹！”确认这是筑基丹之后，他又抬起头来看着赵恕霁，眼里已经布满泪水。
赵诚明说道：“我知道这一路上一定很不太平，辛苦你这小辈了。”
赵恕霁说道：“既然是为家族做事，当然算不得辛苦。”
赵恕楠看着赵恕霁的模样，心中暗叹：“不愧是哥哥，该装的时候绝不退缩。”
赵诚明又扶住赵恕霁的双手，说道：“只可惜我们这些年迈的修行者，要坐镇在家族当中，腿脚也不如你们年轻人便利……”
赵恕霁说道：“家族现在的状况我们都清楚，这时候才是最应该互相帮助的时候。”
赵诚明只觉得一股热流在涌向心中，说道：“好！我现在就去破关，我一定不能辜负你们这些小辈的期望，一定要让赵家再出一位筑基修行者！”
赵恕霁说道：“好！”他没有再说更多的话，他不想再给这老人更添加压力。
赵恕让的年龄实际上比他们兄弟二人都要大得多，现在他跟着自己的父亲离去，仍然不时地回望赵恕霁兄弟二人，口中说着“谢谢”。
赵恕霁看着他们的身影，忽然说道：“你什么时候也突破个练气十层来？为兄也去为你找枚筑基丹。”
赵恕楠苦笑着说道：“修行的突破哪有那么简单，筑基丹有钱难求，更何况我们赵家现在简直已在等死的路上。”
这话的确不假，赵家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押镖。押镖当然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这种危险往往意味着丰厚的回报。
虽然这种危险带来的利润足够赵家经营起许多其他产业，可一旦这些押镖的强者倒下，这些产业又怎么能经营下去？
没有人能抗拒巨额财富的诱惑，所以赵家也绝不会放弃押镖这门生意，所以赵家现在已没有其他收入。
所以赵恕楠的话也没有错，他们的确在等死的路上，他们正在等死。
赵恕霁说道：“庄子后面有许多地。”
赵恕楠不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凡人租赁的那些金币，根本换不了多少灵石。”
赵恕霁摇摇头，示意弟弟跟着自己走。
赵恕楠也没有多问，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他相信自己的哥哥是个聪明人，这种人就算要害自己，他也绝没有可能逃脱。
赵恕霁带着赵恕楠来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说道：“这当然不会是件也很秘密的事情。”
赵恕楠说道：“只可惜，现在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赵恕霁说道：“不错！”
赵恕楠说道：“你要说什么？你在怀疑什么？”
这是两个问题，赵恕霁却只回答一个：“现在我这里没法子具体确认，我这里有样东西要给你。”
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给赵恕楠，这正是那位低境界配药师的笔记。
赵恕楠疑惑地接过书，只是随意的翻阅，大概地看了几眼，脸色就已经变了：“没想到即便不用真火烤炼，也可以做出有新效果的灵物来。”
赵恕霁也叹息一声，说道：“这的确是个很天才的人。”
赵恕楠说道：“他的人呢？这样的天才，我们为什么不请回来？”
赵恕霁又叹息一声，说道：“死了。”
赵恕楠瞪大眼睛，说道：“死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哥哥会看着这样的天才死去。
赵恕霁明白他的意思，苦笑着说道：“不仅死了，而且死得很彻底。”
赵恕楠不解，问道：“怎么死的？你难道没有救他？”
赵恕霁说道：“那时候我也自身难保，另外即便我真的想救他，恐怕也没有法子。”
赵恕楠说道：“为什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赵恕霁说道：“被毒死的，他自己的毒，还有别人的毒。我对用毒虽有兴趣，但的确不如他们深入，所以我对救他这件事的确一点办法都没有。”
赵恕楠叹息一声，说道：“想必你现在也的确后悔得很。”
赵恕霁问道：“为什么后悔？”
赵恕楠说道：“为什么在早些的时候，不肯多用功学些用毒的法子，说不定这时候也能救下这个人。”
那是赵恕霁来这里前的事情，那时候的赵恕霁的确只会修行，甚至都不愿意花时间在别的法门上。
赵恕霁笑了起来，说道：“只可惜，即便我学过用毒的法子，我也不会救他。”
赵恕楠说道：“怎么？你难道不爱惜他的才华？”
赵恕霁说道：“爱啊，当然爱，我真是恨不得将他的脑子掰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还藏着什么好东西。”
赵恕楠不解，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肯救他？”
赵恕霁说道：“一个人若是要杀你，你肯不肯救他？”
赵恕楠明白了，摇头说道：“自然是不肯。这个人纵然惊才艳艳天下无双，可是他要杀我，那我也绝不会救他。”
赵恕霁苦笑着说道：“不错，我当时遇见的便是这样的选择。”
赵恕楠叹息一声，说道：“原来这一路上的危险，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夸张。”
赵恕霁好像没有听见这句话，说道：“好在我的确也没有余力救他。”
赵恕楠现在已完全明白哥哥当时的处境，说道：“想不到一枚小小的筑基丹，竟能带来这样多的凶险。”
赵恕霁苦笑着说道：“不错，只是一枚小小的筑基丹啊。”
赵恕楠又翻阅起那本笔记，一边翻阅一边在心里默默叹息，这时候他已经大概的浏览结束：“所以，你现在的打算是？”
赵恕霁说道：“我想培养你成为一名灵植师。”
赵恕楠说道：“我不是对你的安排有意见，只是奇怪为什么你自己不来做这件事？”
赵恕霁看着他，神秘地笑笑，说道：“我这边当然有其他的安排。”
赵恕楠疑惑地问道：“这也是为了家族？”
赵恕霁点头，慎重说道：“当然是为了家族！”
赵恕楠不再迟疑，说道：“好！等我回去再研究一段时间，就来与你商量我们先做什么。”
赵恕霁说道：“好。另外还有一件事。”
赵恕楠说道：“你是说你上次给我那卷功法的事情？”
赵恕霁点点头，说道：“比起家族配套的朝元吐纳术来，怎么样？”
朝元吐纳术是赵家子弟修行的练气功法，只有一阶中品的品质。
这样功法流传下来，有残缺。传闻中，与朝元剑诀配套施展，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恕楠说道：“就现阶段的朝元吐纳术来讲，的确不如云环金霞图。”
赵恕霁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没法子补全朝元吐纳术，自然也没法子施展出朝元剑诀里那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恕楠也点点头，说道：“只可惜家族子弟当中，能将朝元剑诀修炼到第十三层，修炼到化境的人也不会超过三个。”
赵恕霁看着他，笑着说道：“你当然也算一个。”
赵恕楠也看着他，笑着说道：“你当然也算一个。”
兄弟二人互相看着，大笑起来。赵恕霁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摆脱这种互相臭屁的习性？”
赵恕楠伸手搭在哥哥的肩膀上，说道：“这世界上，如果连我们都无法相互欣赏，那么也一定不会有其他人愿意欣赏我们。”
赵恕霁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这也是他愿意为这家族真心做事的缘由，他说道：“不错！千万事之前，千万人之前，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最原始的依靠。”
赵恕楠也已感受到胸中的那种温暖，他已说不出话来。
赵恕霁又冷静下来，说道：“不会超过三个，当然至少有三个。”
赵恕楠说道：“不错！他很快就要回来。”
赵恕霁说道：“我只希望他能快些回来。”
赵恕楠不再说话，赵恕霁将他送出屋子。现在他也要开始修炼，他的境界实在太差，外面的人实在太强，他不得不更加勤奋更加努力。
白玉青莲座已经出现在他座下，云环金霞图已经在他的意念下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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