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脉
好香！
陆九下山了。
可当他刚走下长长的台阶时，一旁却有个卖书的摊位。
那熟悉的气味传来，让陆九本能地侧目望去。
咕噜～咕噜～
又来了……
陆九表情厌恶起来，然后朝着另外一边疯跑。
一个多月了！！
自从他接触到爷爷留下的医书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就一直挥之不去。
为什么一个人会对书感觉到饿？
陆九不理解，他相信这世上也没有其他人能理解。
起初，陆九只觉得是自己情绪过于悲伤，想念爷爷了，所以对他留下来的书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可是当他看到别的医书时，竟然也有那种想要把书吃掉的感觉，虽然没有爷爷留下来的医书给他带来的感觉强烈，但的的确确是有。
为此，陆九给自己把过脉，在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没什么问题后，他又去了医院，花三四千做了好几个检查，在确定自己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后，他慌了。
陆九有那么一瞬间非常希望自己是神经病，那样他至少能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又该怎么自救。
可随着那饥饿感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控制时，陆九有些受不了了，他索性回到了金陵，办理了离职手续，这所有的过程中那种饥饿感每时每刻都存在。
无论他吃多少饭，吃到撑，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无尽的折磨让他开始有些精神恍惚，没办法，他便只好求助于道士，看祝由术是否能够调理他的毛病。
然而当陆九上山，去了那米僕子道长的会客房后，那满墙书架飘散的香味竟十倍于他爷爷留下来的那些医书。
陆九真的要疯了！
如果他只是想吃医书还能说得过去，可为什么连道家的书他也想吃？
有病啊？
没完没了了是吧！
奔跑在路上，陆九像个无头苍蝇，他此刻就一个想法，逃，越远越好。
他再也不想闻到那些书的气味了！
陆九不想自己沦为吃书的怪物，所以，这个口子万万不能开，否则千里之堤便溃于蚁穴，这些日子的坚持也就白费了。
买票，坐车，回家。
几个小时后，疲惫的陆九回到了荆州。
……
章华小区，2栋703。
叮咚。
“谁啊？”
顾渝在家正做着饭，听到有人按门铃后，立刻来到门前，透过猫眼很快便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陆九。
咔嚓！
门开了。
顾渝惊讶道，“陆九？找我有事吗？”
陆九疲惫地挤出点笑容，“姐，我能在你这住两天吗？”
顾渝是陆九妈妈闺蜜的女儿，比陆九也只大了几个月，两人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处的跟亲戚差不多，顾渝本身还算有点商业头脑，加之长得漂亮，做美妆博主后也赚了一些钱，年纪轻轻就靠着自己的努力买了一套房。
每次秦阿姨，也就是陆九妈妈的闺蜜，来到她们家闲聊时，谈到女儿时就一脸骄傲，当然，要是谈到女儿的婚姻大事，那就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顾渝立刻让陆九进屋，瞧见陆九的脸，不由担心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陆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没休息好。”
顾渝一下子就想起了陆九外公过世以及陆九要继承老爷子医馆的事了。
说实在的，她还挺佩服陆九，明明考上的是金陵中医药大学，那可是全国最好的中医大学，毕业后也是考入的金陵中医院，那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中医院。
可是这家伙却放弃了，反而要去继承他外公那个小医馆。
顾渝知道陆九是被外公外婆给带大的，感情在那里，但做出这样的决定，别说她了，就是陆九的一众亲戚也都认为陆九太感情用事了。
就算他外公健在，恐怕也不希望陆九继承这个医馆。
毕竟这对陆九一个男孩子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现在是经济社会，什么都要钱，一个男孩子要是赚不到钱，在社会上的评价并不会太好，要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更是会被很多人挑三拣四。
好在陆九爸妈做生意几十年还算是有些积蓄，否则陆九这样的决定，怕是以后讨老婆都难，尽管他样貌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优秀，但帅只是一时的。
“你啊，跟小时候一样，倔的很，什么事都喜欢自己硬扛，现在知道压力大了吧，是不是害怕自己这个样子回家吓到你爸妈？”
“不过你既然都做了这个决定，那就一定要坚持下去，就算一年后你经营不下去了想要放弃，你外公地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
“至于我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我每天都一个人也挺无聊，正好有个人陪我说说话。”
顾渝帮着陆九拿拖鞋，又顺便将他的外套脱下来放到衣架上。
“谢谢姐。”陆九笑道。
顾渝剜了一眼陆九，“你再这样，姐可要生气了。”
陆九笑道，“知道了。”
顾渝挑眉，“去沙发那休息会，电视你自己看，书房电脑也开着，你要是想玩电脑也行，总之，把这里当家就行了。”
“嗯嗯，”陆九应声之时，忽然闻到了一股糊味，“那个，姐，你是在炒青椒鸡蛋吗？”
顾渝刚想说对啊，可鼻子轻轻一嗅，顿时脸色大变，“哎呀，完蛋了。”
说完，顾渝立刻奔向厨房。
陆九轻笑，随即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那种每时每刻都存在的饥饿感越来越强，不过从小锻炼出来的嗅觉倒是丝毫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只是这挥之不去的饥饿感，却极大地影响了他的身心健康。
就好像现在如果能够吃一页书的话，或许问题就能够解决了。
但是面对心里传达出来的诱惑，陆九果断拒绝，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但能撑一天是一天。
“鸡汤来喽！”
顾渝端了一大碗鸡汤放在饭桌上，不消片刻，一盘青椒炒鸡蛋，一盘清炒油麦菜就上桌了。
陆九闻声，也是赶忙起身来到厨房，盛了两碗饭端上桌。
“幸亏发现的早，要不然这盘青椒炒鸡蛋都没法吃了，来，你先喝碗鸡汤再吃饭，对肠胃好。”顾渝又拿来两个碗，一人盛了一碗汤。
陆九笑道，“其实胃寒的人，先喝汤再吃饭比较好，正常情况下，先吃饭再喝汤能帮助消化。就像这碗鸡汤，鸡肉不好消化，吃完鸡之后喝汤就可以帮助身体消化鸡肉，原汤化原食这句话就是这么来的。”
顾渝一脸笑意，“这样啊，那看来我以前理解错了。”
陆九摇头，“也不算错，现在的生活节奏，很多家庭都在用冰箱，冷饮吃起来也很是方便，胃寒就变得比较普遍了，所以先喝汤再吃饭对肠胃好也没错。”
顾渝好奇地问，“那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胃寒呢？”
陆九笑道，“简单，看你口渴的时候是喜欢喝热水还是凉水，如果喜欢喝热水大概率就是胃寒。”
顾渝一边喝汤一边问，“偶尔呢，我这几天就特别喜欢喝热的。”
陆九扒了口饭，嚼完后问，“是不是月经快来了？”
顾渝怔怔地点头，她月经前真的是一点凉的都不能碰，冰的就更不行了，不过陆九这就知道她月经快来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陆九接着说，“月经来的时候痛的怎么样？”
顾渝皱眉，“很难受，痛的全身无力，还有恶心啊头晕之类的情况，反正就是特别不舒服。”
陆九知道痛经是每个女孩子的噩梦，身体好的女孩子可能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身体不好的女孩子，那痛起来真的是要命。
陆九一听，立刻放下碗筷，“把手给我。”
顾渝问，“把脉吗？”
陆九点头，“嗯。”
顾宇看着一桌菜，“要不吃完再说？”
陆九摇摇头，“吃完之后，你身上的气血就会干扰脉象了，也不用多久，就几分钟。”
“那好吧。”顾渝将手伸到陆九面前。
陆九便用指腹按在了顾渝的手腕上。
我们每个人的手腕处都有一个突出的骨节，这里就是寸关尺中“关”的位置，而关上为寸，关下为尺，左手察心肝肾，右手察肺脾命。
中医把脉，便是看患者全身。
陆九这一手把脉功夫也是跟他爷爷学的，如果不是有小时候的基础，大学五年他是万万学不会这把脉功夫的。
就陆九这一届的中医学生，有中医学专业、中西医结合专业、还有中药学等等专业，五年的课程非常多，而且中医学专业照样要学西医知识，不过比起中西医结合专业那占比近三分之二的西医知识而言，中医学要学的西医知识相对少一些。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中药学专业，这是个非常严重的医药分离专业，很多中医学生在这个专业毕业后，懂药不懂医，要么这部分学生去了制药厂，要么就成了中不中西不西的医生，用对病不对证的思维模式看病，剩下的一部分人则是继续深挖中医辨证思维，结合自己的中药学知识去行医。
只是这最后一部分人，极少！
七八分钟过去了，陆九还在给顾渝把脉。
中医看病，最复杂的地方就在这诊断上，就比如有些人有黑眼圈，他不一定是熬夜伤到了肝肾，很有可能是房事太多导致肾出了状况，也有些人咳嗽，或许并不是感冒引起的，有可能是肺火旺盛等等，所以，中医必须通过四诊中的望闻问切，来准确判断出患者五脏六腑的虚实寒热表里阴阳情况。
《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就说过：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审清浊而知部分；视喘息，听音声，而知所苦；观权衡规矩，而知病所主；按尺寸，观浮沉滑涩，而知病所生。以治无过，以诊则不失矣。
这说的就是望闻问切，四诊参合。
只有诊断准确了，才能对症下药，否则药再好，不对症也是徒劳。
这就是中医中的辨证！
又是三分钟过去了，陆九的手还按在顾渝手腕处。
顾渝明显感觉陆九的指腹时不时会在她手腕处变动，时而食指用力按压，时而无名指用力按压，这期间也让她换了一只手把脉。
第一次体验中医的把脉，顾渝也是特别好奇。
不过几分钟过去后，顾渝的好奇心就慢慢下降了，目光也从陆九的身上移向桌上的菜。
再不吃，菜要凉了！
陆九下山了。
可当他刚走下长长的台阶时，一旁却有个卖书的摊位。
那熟悉的气味传来，让陆九本能地侧目望去。
咕噜～咕噜～
又来了……
陆九表情厌恶起来，然后朝着另外一边疯跑。
一个多月了！！
自从他接触到爷爷留下的医书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就一直挥之不去。
为什么一个人会对书感觉到饿？
陆九不理解，他相信这世上也没有其他人能理解。
起初，陆九只觉得是自己情绪过于悲伤，想念爷爷了，所以对他留下来的书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可是当他看到别的医书时，竟然也有那种想要把书吃掉的感觉，虽然没有爷爷留下来的医书给他带来的感觉强烈，但的的确确是有。
为此，陆九给自己把过脉，在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没什么问题后，他又去了医院，花三四千做了好几个检查，在确定自己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后，他慌了。
陆九有那么一瞬间非常希望自己是神经病，那样他至少能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又该怎么自救。
可随着那饥饿感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控制时，陆九有些受不了了，他索性回到了金陵，办理了离职手续，这所有的过程中那种饥饿感每时每刻都存在。
无论他吃多少饭，吃到撑，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无尽的折磨让他开始有些精神恍惚，没办法，他便只好求助于道士，看祝由术是否能够调理他的毛病。
然而当陆九上山，去了那米僕子道长的会客房后，那满墙书架飘散的香味竟十倍于他爷爷留下来的那些医书。
陆九真的要疯了！
如果他只是想吃医书还能说得过去，可为什么连道家的书他也想吃？
有病啊？
没完没了了是吧！
奔跑在路上，陆九像个无头苍蝇，他此刻就一个想法，逃，越远越好。
他再也不想闻到那些书的气味了！
陆九不想自己沦为吃书的怪物，所以，这个口子万万不能开，否则千里之堤便溃于蚁穴，这些日子的坚持也就白费了。
买票，坐车，回家。
几个小时后，疲惫的陆九回到了荆州。
……
章华小区，2栋703。
叮咚。
“谁啊？”
顾渝在家正做着饭，听到有人按门铃后，立刻来到门前，透过猫眼很快便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陆九。
咔嚓！
门开了。
顾渝惊讶道，“陆九？找我有事吗？”
陆九疲惫地挤出点笑容，“姐，我能在你这住两天吗？”
顾渝是陆九妈妈闺蜜的女儿，比陆九也只大了几个月，两人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处的跟亲戚差不多，顾渝本身还算有点商业头脑，加之长得漂亮，做美妆博主后也赚了一些钱，年纪轻轻就靠着自己的努力买了一套房。
每次秦阿姨，也就是陆九妈妈的闺蜜，来到她们家闲聊时，谈到女儿时就一脸骄傲，当然，要是谈到女儿的婚姻大事，那就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顾渝立刻让陆九进屋，瞧见陆九的脸，不由担心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陆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没休息好。”
顾渝一下子就想起了陆九外公过世以及陆九要继承老爷子医馆的事了。
说实在的，她还挺佩服陆九，明明考上的是金陵中医药大学，那可是全国最好的中医大学，毕业后也是考入的金陵中医院，那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中医院。
可是这家伙却放弃了，反而要去继承他外公那个小医馆。
顾渝知道陆九是被外公外婆给带大的，感情在那里，但做出这样的决定，别说她了，就是陆九的一众亲戚也都认为陆九太感情用事了。
就算他外公健在，恐怕也不希望陆九继承这个医馆。
毕竟这对陆九一个男孩子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现在是经济社会，什么都要钱，一个男孩子要是赚不到钱，在社会上的评价并不会太好，要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更是会被很多人挑三拣四。
好在陆九爸妈做生意几十年还算是有些积蓄，否则陆九这样的决定，怕是以后讨老婆都难，尽管他样貌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优秀，但帅只是一时的。
“你啊，跟小时候一样，倔的很，什么事都喜欢自己硬扛，现在知道压力大了吧，是不是害怕自己这个样子回家吓到你爸妈？”
“不过你既然都做了这个决定，那就一定要坚持下去，就算一年后你经营不下去了想要放弃，你外公地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
“至于我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我每天都一个人也挺无聊，正好有个人陪我说说话。”
顾渝帮着陆九拿拖鞋，又顺便将他的外套脱下来放到衣架上。
“谢谢姐。”陆九笑道。
顾渝剜了一眼陆九，“你再这样，姐可要生气了。”
陆九笑道，“知道了。”
顾渝挑眉，“去沙发那休息会，电视你自己看，书房电脑也开着，你要是想玩电脑也行，总之，把这里当家就行了。”
“嗯嗯，”陆九应声之时，忽然闻到了一股糊味，“那个，姐，你是在炒青椒鸡蛋吗？”
顾渝刚想说对啊，可鼻子轻轻一嗅，顿时脸色大变，“哎呀，完蛋了。”
说完，顾渝立刻奔向厨房。
陆九轻笑，随即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那种每时每刻都存在的饥饿感越来越强，不过从小锻炼出来的嗅觉倒是丝毫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只是这挥之不去的饥饿感，却极大地影响了他的身心健康。
就好像现在如果能够吃一页书的话，或许问题就能够解决了。
但是面对心里传达出来的诱惑，陆九果断拒绝，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但能撑一天是一天。
“鸡汤来喽！”
顾渝端了一大碗鸡汤放在饭桌上，不消片刻，一盘青椒炒鸡蛋，一盘清炒油麦菜就上桌了。
陆九闻声，也是赶忙起身来到厨房，盛了两碗饭端上桌。
“幸亏发现的早，要不然这盘青椒炒鸡蛋都没法吃了，来，你先喝碗鸡汤再吃饭，对肠胃好。”顾渝又拿来两个碗，一人盛了一碗汤。
陆九笑道，“其实胃寒的人，先喝汤再吃饭比较好，正常情况下，先吃饭再喝汤能帮助消化。就像这碗鸡汤，鸡肉不好消化，吃完鸡之后喝汤就可以帮助身体消化鸡肉，原汤化原食这句话就是这么来的。”
顾渝一脸笑意，“这样啊，那看来我以前理解错了。”
陆九摇头，“也不算错，现在的生活节奏，很多家庭都在用冰箱，冷饮吃起来也很是方便，胃寒就变得比较普遍了，所以先喝汤再吃饭对肠胃好也没错。”
顾渝好奇地问，“那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胃寒呢？”
陆九笑道，“简单，看你口渴的时候是喜欢喝热水还是凉水，如果喜欢喝热水大概率就是胃寒。”
顾渝一边喝汤一边问，“偶尔呢，我这几天就特别喜欢喝热的。”
陆九扒了口饭，嚼完后问，“是不是月经快来了？”
顾渝怔怔地点头，她月经前真的是一点凉的都不能碰，冰的就更不行了，不过陆九这就知道她月经快来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陆九接着说，“月经来的时候痛的怎么样？”
顾渝皱眉，“很难受，痛的全身无力，还有恶心啊头晕之类的情况，反正就是特别不舒服。”
陆九知道痛经是每个女孩子的噩梦，身体好的女孩子可能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身体不好的女孩子，那痛起来真的是要命。
陆九一听，立刻放下碗筷，“把手给我。”
顾渝问，“把脉吗？”
陆九点头，“嗯。”
顾宇看着一桌菜，“要不吃完再说？”
陆九摇摇头，“吃完之后，你身上的气血就会干扰脉象了，也不用多久，就几分钟。”
“那好吧。”顾渝将手伸到陆九面前。
陆九便用指腹按在了顾渝的手腕上。
我们每个人的手腕处都有一个突出的骨节，这里就是寸关尺中“关”的位置，而关上为寸，关下为尺，左手察心肝肾，右手察肺脾命。
中医把脉，便是看患者全身。
陆九这一手把脉功夫也是跟他爷爷学的，如果不是有小时候的基础，大学五年他是万万学不会这把脉功夫的。
就陆九这一届的中医学生，有中医学专业、中西医结合专业、还有中药学等等专业，五年的课程非常多，而且中医学专业照样要学西医知识，不过比起中西医结合专业那占比近三分之二的西医知识而言，中医学要学的西医知识相对少一些。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中药学专业，这是个非常严重的医药分离专业，很多中医学生在这个专业毕业后，懂药不懂医，要么这部分学生去了制药厂，要么就成了中不中西不西的医生，用对病不对证的思维模式看病，剩下的一部分人则是继续深挖中医辨证思维，结合自己的中药学知识去行医。
只是这最后一部分人，极少！
七八分钟过去了，陆九还在给顾渝把脉。
中医看病，最复杂的地方就在这诊断上，就比如有些人有黑眼圈，他不一定是熬夜伤到了肝肾，很有可能是房事太多导致肾出了状况，也有些人咳嗽，或许并不是感冒引起的，有可能是肺火旺盛等等，所以，中医必须通过四诊中的望闻问切，来准确判断出患者五脏六腑的虚实寒热表里阴阳情况。
《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就说过：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审清浊而知部分；视喘息，听音声，而知所苦；观权衡规矩，而知病所主；按尺寸，观浮沉滑涩，而知病所生。以治无过，以诊则不失矣。
这说的就是望闻问切，四诊参合。
只有诊断准确了，才能对症下药，否则药再好，不对症也是徒劳。
这就是中医中的辨证！
又是三分钟过去了，陆九的手还按在顾渝手腕处。
顾渝明显感觉陆九的指腹时不时会在她手腕处变动，时而食指用力按压，时而无名指用力按压，这期间也让她换了一只手把脉。
第一次体验中医的把脉，顾渝也是特别好奇。
不过几分钟过去后，顾渝的好奇心就慢慢下降了，目光也从陆九的身上移向桌上的菜。
再不吃，菜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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