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仙人
“传说，有一位魔仙人。他无恶不作，善蛊人心，无相无形。喜祭人炼己，屠戮无辜，故深为凡人厌恶……”
不大不小的驿站内，灰袍青年坐在板凳上，托着下巴，向着旁边坐着晃腿的小女孩讲述着古老怪诞的神话。
这间平常冷清的驿站，此时，倒也有些热闹。
大队人马在此处歇脚，虽然他们装束并非官府衣服，但本身也是纪律严明，刚毅严肃，让人一望之下便觉得安全可靠。头领则是另一种风格，羽扇纶巾，面容年轻，与灰袍青年一样，带着一个小男童，似乎是专门服侍的小童。
因为这酒馆内，除了队伍成员们偶尔的窃窃私语，便只剩下青年洋洋散散的讲述声，所以，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驿馆的目光焦点。
那头领忽地起身，径直走到那灰袍青年面前。
“在下图南，敢问朋友如何称呼？”
青年瞥了他一眼。
“怪。”
呃，奇怪的名字……名为图南的青年心里默默嘀咕，但是，出于礼貌，并未显露出来对这种名字的低视。
“朋友，为何讲述这等故事？”
灰袍青年不解，图南便又补上一句。
“天上的神仙可是那般光明伟岸，坦荡无私，护卫天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败类？”
灰袍青年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似乎有受到恭维的舒爽，也有对什么事情完全不合事实的嘲笑但又强行憋住。他抬头，细细看了看图南，感觉这厮不似作谎。
想了想，他从驿馆一张桌子上拿出一张宣纸，提笔，写了一个“剑”字，好像又感觉不够，于是在前面加了个“天”字。
“送你了。”
灰袍青年淡笑，卷起宣纸，递给图南，图南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接下。
突然，馆门大开，狂风从外面呼啸而来，卷起几多纸页，摇晃些许烛光。
“图南大人，万家特请您前去帮忙！”
青年图南应了一声，忽然瞳孔一缩，回头看去。
曾经坐着一位灰袍青年和一位小女孩的地方已是空无一人。
……
“万兄，万家到底遭遇了什么？”
骏马飞驰，灰尘滚滚。颠簸的车厢内，图南一边观摩着一幅字迹，一边向对面额头略有冷汗的大汉万宇问道。
严格来说，图南是一介平民，但却凭着出人的智慧与手段收拢获取了忠心耿耿的部下与庞大的财力，再加上各种奇思妙想与西方的技术，他的部队都配有强力武器，即便是亲王，也得惧他三分。
不过，作为当今巨头的万家会请求他前去帮忙而不是自我解决，就已经多多少少体验事情的严重性了。毕竟那位万家家主拥有的武力也是不容小觑。
万宇斟酌了一下言语，方才缓缓说道。
“妖怪……我们遭遇了妖怪！”
图南眼睛一眯，放下手中宣纸，双手托下巴，饶有兴趣。
万宇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
“我们家主被一个疯子……刺杀了，在那之后不久，那妖怪就找上门来，霸占了我们后山，命令按时上交童男童女，不然就要灭我们满门……我们没办法反抗，它所表现出的力量超出人类所能！”
图南的表情并没有太大波动，似乎早已料到那位万家家主的死亡，以及带来的后果。
“重点是什么？我是说，它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具体是什么？”
“唔……它能让我们意志最为坚定的护卫发狂并攻击我们，它能将人拉入一个真实的地方，那里无法用语言形容它的恐怖诡异……”
图南沉默稍许，接着，轻笑一声。
“那么，报酬是什么？”
……
青色连绵的山脉，其中，大量都是品质上佳的槐树。
一处阴暗的洞府，一道身影慢慢走出，紫黑长袍，面容带着一丝邪异，他看着远处，仿佛在聆听着什么，而后，笑了起来。
他的脑后，浮现出一圈有着魔性花纹的紫红天轮，上面有着虚幻的嘴巴张合，露出锋锐扭曲的牙齿。
……
图南看着眼前青翠的槐树，皱了皱眉头。
“这些树……谁选的？”
万宇不解，“这……都是土生土长的啊。”
图南嘴角抽了抽，转为问道：“你们怎么想到买下这些山头？”
“据说是一位风水先生推荐的，说什么断尾龙之尾在此，能助我万家风水昌盛十载。”
青年叹了口气，说道：“十年早就过了对吧？”
若非如此，本是一个庞然大物的万家，也不至于落得个家主失踪，妖怪胁迫的下场。
有风拂过，槐树沙沙作响，似乎在回答着他的话语。
在这世间，要想存活，不应有侥幸贪念。
……
“都准备好了吗？”
图南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俯视着下方严阵以待以待的军队。
他们肃然而立，身着黑色重铠，眼中精光弥漫，太阳穴凸起，虽为士兵，本身也有很高的武艺。
儒雅的青年挥手，这只钢铁雄狮便如同活过来一般向前进发。
目标，魔窟！
……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准备？”
穿着紫黑长袍的男人看着面前的大军，带着几许不屑。
图南持着羽扇，淡笑而对。
身旁的童子慕容此时悄悄地蹭了过来，小声问道：“大人，这……是妖怪吗？”
图南瞪了他一眼，吓得慕容立即缩了缩脖子，不敢多问。
实际上，图南本身心里也在嘀咕。
“喂喂喂，当初不是说是妖怪吗，那有妖怪长的这么人性化？这样倒不好意思下手了诶……”
不过，嘀咕归嘀咕，他还是对这个神秘邪异的男人保持着最高的警惕。
“放箭！”
军队后方的弓箭手弯弓射箭，密集的箭雨如同雨点般落下，却完美地避开己方队伍所在位置，全部向着那男人倾泻。
男人静静地看着，不慌不忙，身体突然变成了一团黑影，利箭从中穿透而过，却未能带走一丝鲜血。
图南瞳孔一缩，而此时，箭雨已然停歇，黑影一缩一涨，又恢复了男人的模样。
他咧嘴一笑，脑后乍现邪诡的魔轮，魔轮转动，魔音贯彻，男人的眼中，是数不清的竖瞳。
幻魔境！
图南等人只觉天地变幻，转眼之间已经身处于一片漆黑的沼泽，其中游虫无数，张牙舞爪，择人便噬，顷刻之间就能将一人啃的干干净净，只留甲胄衣物。
即便遭遇如此变故，图南依旧没有慌张，而是命令部下采取火攻，顿时军中泼洒出火油，点燃，大火瞬间爆发，阻断了虫群的攻势，即便有几只漏网之鱼，也没能逃过火把的熏烤。
局势很快镇定下来。
显化魔轮的男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些虫群不过是他最低级的手段，这些早有准备的凡人能够应付也在情理之中。
“正是这样，才有趣啊！”
他张嘴大笑，一颗颗牙齿尖锐弯曲，完全不似正常人。
他眼中的竖瞳一个接一个亮起，沼泽中升起一尊又一尊巨大魔像，个个面容邪异又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在那些凡人士兵绝望的眼神中，无数的巨掌抓下。
天地动荡，群魔乱舞。
……
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狼狈的青年，将他一把抓起，是图南面对溃不成军的人们，呵呵笑道。
“来啊，出招啊！”
图南笑了起来，不是绝望的笑，而是一种怪异的笑。
“行啊，满足你。”
……
外界，男人、军队、图南、小童慕容都一动不动，除了某些，大部分人都保持着活着的体征。
“大人料想的不错，这妖怪施展幻术时本体也得和大人他们一样不能动弹，否则，不会有这么详实的体验。”
一群灰绿劲装武者从密林中走出，而从他们的谈话中得出，他们是图南留下的暗笔！
“既然如此，不如试试直接伤害那头怪物。”
“不行。”
领头者看了看那男人，他脑后的魔轮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目光，稍稍侧转，中心的空洞处睁开了一只邪异的眼睛。
“那东西，似乎具有单独的神志。”
此时，负责观察的成员急忙汇报，“不好了，大人他们的呼吸开始变得微弱了！”
“必须得做出行动，不然图南大人就危险了？”
“可是又不能动那个妖怪……”
“不如试试箭射？”
“不成，没看箭雨都没用吗？”
突然，领头者灵机一动。
“动他不行，动咱们的人呢？”
……
“你，什么意思？”
男人把图南的脸凑到眼前，似乎是想看出他的信心所在。
直视那些诡异的竖瞳，图南感受到一阵晕眩，同时，一股声音在他心中低语，诱惑他说出他的全部计划。
然而，他抵御住了这些，昂起头颅，一声不吭。
男人眼露凶光，正待再说什么，突然从嘴中喷出一口鲜血。
“反……噬？”
他不敢置信，接着，同样的伤害再一次连续地加注在他身上，鲜红色血液一口又一口地喷出。
“该死！”
天地再次置换，众人又一次回到了原本的洞府之前。
男人先是沉默不动，突然连吐鲜血，肢体爆裂，比在幻境中还要凄惨。
图南拿起手下的剑，支撑着身体，来到他面前，无力地淡淡说道：“你……结束了。”
“结束？你这凡人也配说这话？”男人抬头，虽然遭受重创，但还是留存着说话的能力。
“在你面前，可是一位仙人！而仙人，不会被凡人杀死！”
“很抱歉。”
图南淡漠挥手，火枪声自他背后响起，铁弹打碎了男人仅剩的躯体。
“我做到了。”
说完，他并没有为此骄傲自豪，而是向着后方死去的将士们，脱帽默哀。
……
“大人，这魔窟里除了人骨，就只有这本书了。”
小童慕容毕恭毕敬地将书呈递给图南，他低头一看。
“啧，邪书，拿去烧了。”
“是。”
慕容告退。
此后，岁月静好，相安无事。
直到……
紫袍青年立于山巅，脑后魔轮旋转。
已是中年的图南怅然而望。
“小慕容，长生，就那么重要吗？”
慕容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笑道：“不，大人，最让我痴迷的还是这至高的权力啊！”
他的眼睛睁开，里面是带着蓝色的黑，张扬至极。
“这种将所有人包括大人你都踩在脚下的感觉，真是美妙啊！”
图南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他的后方，尽是残肢碎体，他们来自无辜的凡人，他们成就于眼前的仙人。
图南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两个字。
“天”“剑”
天剑！
一柄古朴的长剑浮现，上面雕刻着简单的铭文，却散发着至高的天道气息。
“不！！！”
在仙人愤怒恐惧的叫喊中，长剑穿胸而过。
他死了。
一本书掉了出来，正是那本《魔王轮》。
图南想也不想，直接就地掩埋。
……
多年之后，寂静无人的夜晚，一个苍老的背影在忙碌着。
“在哪儿？我埋哪儿来着？”
摸索，挖掘，突然，他停止了，他摸到了一本书，经历风吹雨打，尘土掩埋而丝毫无损的书。
“嘿嘿，长生……长生！”
他似哭似笑。
紫红的魔轮浮现于他的脑后，无形的魔气穿过他的身躯，感染他的大脑，他的灵魂。
魔轮转动，那虚幻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
“新的身体……”
他是，魔仙人。
“何为魔？心中之乱。”
不大不小的驿站内，灰袍青年坐在板凳上，托着下巴，向着旁边坐着晃腿的小女孩讲述着古老怪诞的神话。
这间平常冷清的驿站，此时，倒也有些热闹。
大队人马在此处歇脚，虽然他们装束并非官府衣服，但本身也是纪律严明，刚毅严肃，让人一望之下便觉得安全可靠。头领则是另一种风格，羽扇纶巾，面容年轻，与灰袍青年一样，带着一个小男童，似乎是专门服侍的小童。
因为这酒馆内，除了队伍成员们偶尔的窃窃私语，便只剩下青年洋洋散散的讲述声，所以，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驿馆的目光焦点。
那头领忽地起身，径直走到那灰袍青年面前。
“在下图南，敢问朋友如何称呼？”
青年瞥了他一眼。
“怪。”
呃，奇怪的名字……名为图南的青年心里默默嘀咕，但是，出于礼貌，并未显露出来对这种名字的低视。
“朋友，为何讲述这等故事？”
灰袍青年不解，图南便又补上一句。
“天上的神仙可是那般光明伟岸，坦荡无私，护卫天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败类？”
灰袍青年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似乎有受到恭维的舒爽，也有对什么事情完全不合事实的嘲笑但又强行憋住。他抬头，细细看了看图南，感觉这厮不似作谎。
想了想，他从驿馆一张桌子上拿出一张宣纸，提笔，写了一个“剑”字，好像又感觉不够，于是在前面加了个“天”字。
“送你了。”
灰袍青年淡笑，卷起宣纸，递给图南，图南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接下。
突然，馆门大开，狂风从外面呼啸而来，卷起几多纸页，摇晃些许烛光。
“图南大人，万家特请您前去帮忙！”
青年图南应了一声，忽然瞳孔一缩，回头看去。
曾经坐着一位灰袍青年和一位小女孩的地方已是空无一人。
……
“万兄，万家到底遭遇了什么？”
骏马飞驰，灰尘滚滚。颠簸的车厢内，图南一边观摩着一幅字迹，一边向对面额头略有冷汗的大汉万宇问道。
严格来说，图南是一介平民，但却凭着出人的智慧与手段收拢获取了忠心耿耿的部下与庞大的财力，再加上各种奇思妙想与西方的技术，他的部队都配有强力武器，即便是亲王，也得惧他三分。
不过，作为当今巨头的万家会请求他前去帮忙而不是自我解决，就已经多多少少体验事情的严重性了。毕竟那位万家家主拥有的武力也是不容小觑。
万宇斟酌了一下言语，方才缓缓说道。
“妖怪……我们遭遇了妖怪！”
图南眼睛一眯，放下手中宣纸，双手托下巴，饶有兴趣。
万宇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
“我们家主被一个疯子……刺杀了，在那之后不久，那妖怪就找上门来，霸占了我们后山，命令按时上交童男童女，不然就要灭我们满门……我们没办法反抗，它所表现出的力量超出人类所能！”
图南的表情并没有太大波动，似乎早已料到那位万家家主的死亡，以及带来的后果。
“重点是什么？我是说，它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具体是什么？”
“唔……它能让我们意志最为坚定的护卫发狂并攻击我们，它能将人拉入一个真实的地方，那里无法用语言形容它的恐怖诡异……”
图南沉默稍许，接着，轻笑一声。
“那么，报酬是什么？”
……
青色连绵的山脉，其中，大量都是品质上佳的槐树。
一处阴暗的洞府，一道身影慢慢走出，紫黑长袍，面容带着一丝邪异，他看着远处，仿佛在聆听着什么，而后，笑了起来。
他的脑后，浮现出一圈有着魔性花纹的紫红天轮，上面有着虚幻的嘴巴张合，露出锋锐扭曲的牙齿。
……
图南看着眼前青翠的槐树，皱了皱眉头。
“这些树……谁选的？”
万宇不解，“这……都是土生土长的啊。”
图南嘴角抽了抽，转为问道：“你们怎么想到买下这些山头？”
“据说是一位风水先生推荐的，说什么断尾龙之尾在此，能助我万家风水昌盛十载。”
青年叹了口气，说道：“十年早就过了对吧？”
若非如此，本是一个庞然大物的万家，也不至于落得个家主失踪，妖怪胁迫的下场。
有风拂过，槐树沙沙作响，似乎在回答着他的话语。
在这世间，要想存活，不应有侥幸贪念。
……
“都准备好了吗？”
图南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俯视着下方严阵以待以待的军队。
他们肃然而立，身着黑色重铠，眼中精光弥漫，太阳穴凸起，虽为士兵，本身也有很高的武艺。
儒雅的青年挥手，这只钢铁雄狮便如同活过来一般向前进发。
目标，魔窟！
……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准备？”
穿着紫黑长袍的男人看着面前的大军，带着几许不屑。
图南持着羽扇，淡笑而对。
身旁的童子慕容此时悄悄地蹭了过来，小声问道：“大人，这……是妖怪吗？”
图南瞪了他一眼，吓得慕容立即缩了缩脖子，不敢多问。
实际上，图南本身心里也在嘀咕。
“喂喂喂，当初不是说是妖怪吗，那有妖怪长的这么人性化？这样倒不好意思下手了诶……”
不过，嘀咕归嘀咕，他还是对这个神秘邪异的男人保持着最高的警惕。
“放箭！”
军队后方的弓箭手弯弓射箭，密集的箭雨如同雨点般落下，却完美地避开己方队伍所在位置，全部向着那男人倾泻。
男人静静地看着，不慌不忙，身体突然变成了一团黑影，利箭从中穿透而过，却未能带走一丝鲜血。
图南瞳孔一缩，而此时，箭雨已然停歇，黑影一缩一涨，又恢复了男人的模样。
他咧嘴一笑，脑后乍现邪诡的魔轮，魔轮转动，魔音贯彻，男人的眼中，是数不清的竖瞳。
幻魔境！
图南等人只觉天地变幻，转眼之间已经身处于一片漆黑的沼泽，其中游虫无数，张牙舞爪，择人便噬，顷刻之间就能将一人啃的干干净净，只留甲胄衣物。
即便遭遇如此变故，图南依旧没有慌张，而是命令部下采取火攻，顿时军中泼洒出火油，点燃，大火瞬间爆发，阻断了虫群的攻势，即便有几只漏网之鱼，也没能逃过火把的熏烤。
局势很快镇定下来。
显化魔轮的男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些虫群不过是他最低级的手段，这些早有准备的凡人能够应付也在情理之中。
“正是这样，才有趣啊！”
他张嘴大笑，一颗颗牙齿尖锐弯曲，完全不似正常人。
他眼中的竖瞳一个接一个亮起，沼泽中升起一尊又一尊巨大魔像，个个面容邪异又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在那些凡人士兵绝望的眼神中，无数的巨掌抓下。
天地动荡，群魔乱舞。
……
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狼狈的青年，将他一把抓起，是图南面对溃不成军的人们，呵呵笑道。
“来啊，出招啊！”
图南笑了起来，不是绝望的笑，而是一种怪异的笑。
“行啊，满足你。”
……
外界，男人、军队、图南、小童慕容都一动不动，除了某些，大部分人都保持着活着的体征。
“大人料想的不错，这妖怪施展幻术时本体也得和大人他们一样不能动弹，否则，不会有这么详实的体验。”
一群灰绿劲装武者从密林中走出，而从他们的谈话中得出，他们是图南留下的暗笔！
“既然如此，不如试试直接伤害那头怪物。”
“不行。”
领头者看了看那男人，他脑后的魔轮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目光，稍稍侧转，中心的空洞处睁开了一只邪异的眼睛。
“那东西，似乎具有单独的神志。”
此时，负责观察的成员急忙汇报，“不好了，大人他们的呼吸开始变得微弱了！”
“必须得做出行动，不然图南大人就危险了？”
“可是又不能动那个妖怪……”
“不如试试箭射？”
“不成，没看箭雨都没用吗？”
突然，领头者灵机一动。
“动他不行，动咱们的人呢？”
……
“你，什么意思？”
男人把图南的脸凑到眼前，似乎是想看出他的信心所在。
直视那些诡异的竖瞳，图南感受到一阵晕眩，同时，一股声音在他心中低语，诱惑他说出他的全部计划。
然而，他抵御住了这些，昂起头颅，一声不吭。
男人眼露凶光，正待再说什么，突然从嘴中喷出一口鲜血。
“反……噬？”
他不敢置信，接着，同样的伤害再一次连续地加注在他身上，鲜红色血液一口又一口地喷出。
“该死！”
天地再次置换，众人又一次回到了原本的洞府之前。
男人先是沉默不动，突然连吐鲜血，肢体爆裂，比在幻境中还要凄惨。
图南拿起手下的剑，支撑着身体，来到他面前，无力地淡淡说道：“你……结束了。”
“结束？你这凡人也配说这话？”男人抬头，虽然遭受重创，但还是留存着说话的能力。
“在你面前，可是一位仙人！而仙人，不会被凡人杀死！”
“很抱歉。”
图南淡漠挥手，火枪声自他背后响起，铁弹打碎了男人仅剩的躯体。
“我做到了。”
说完，他并没有为此骄傲自豪，而是向着后方死去的将士们，脱帽默哀。
……
“大人，这魔窟里除了人骨，就只有这本书了。”
小童慕容毕恭毕敬地将书呈递给图南，他低头一看。
“啧，邪书，拿去烧了。”
“是。”
慕容告退。
此后，岁月静好，相安无事。
直到……
紫袍青年立于山巅，脑后魔轮旋转。
已是中年的图南怅然而望。
“小慕容，长生，就那么重要吗？”
慕容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笑道：“不，大人，最让我痴迷的还是这至高的权力啊！”
他的眼睛睁开，里面是带着蓝色的黑，张扬至极。
“这种将所有人包括大人你都踩在脚下的感觉，真是美妙啊！”
图南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他的后方，尽是残肢碎体，他们来自无辜的凡人，他们成就于眼前的仙人。
图南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两个字。
“天”“剑”
天剑！
一柄古朴的长剑浮现，上面雕刻着简单的铭文，却散发着至高的天道气息。
“不！！！”
在仙人愤怒恐惧的叫喊中，长剑穿胸而过。
他死了。
一本书掉了出来，正是那本《魔王轮》。
图南想也不想，直接就地掩埋。
……
多年之后，寂静无人的夜晚，一个苍老的背影在忙碌着。
“在哪儿？我埋哪儿来着？”
摸索，挖掘，突然，他停止了，他摸到了一本书，经历风吹雨打，尘土掩埋而丝毫无损的书。
“嘿嘿，长生……长生！”
他似哭似笑。
紫红的魔轮浮现于他的脑后，无形的魔气穿过他的身躯，感染他的大脑，他的灵魂。
魔轮转动，那虚幻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
“新的身体……”
他是，魔仙人。
“何为魔？心中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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