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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探亲

    妖邪危机解除后,东京进入了艰难的重建期。好在新宿以外的区域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成功逃离的市民们陆续返回家中,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远山社长站在大阪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坚韧的内心也难免被真相震撼。新宿事件爆发时,他碰巧在国外谈生意,得到消息后,他第一时间赶回了日本,然而用尽一切手段都没能找到辉夜和征士的下落。

    新宿事件震惊了全世界,不仅普通人感到恐慌,连科学家们也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那座诡异的古代建筑拥有科学无法解释的奇特领域,穿着铠甲的士兵更是将装备精良的现代军队瞬间击溃。人心惶惶之下,各种邪教趁乱活跃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宣布这是世界末日的前兆,自诩只有本教派能带领信众逃过此劫。

    如此混乱的局势下,远山社长只能暂时放弃寻找侄女儿,他必须先想办法去维持公司的生存,避免辉夜爷爷一生的心血葬送在自己手中。

    昨天辉夜来电的时候,社长正在开会,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激动得失了态。而听说大小姐无恙,总部大楼和员工们也都奇迹般地保住了,与会的高管们无不额手称庆,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情绪平复后,社长先是派人赶回东京处理善后事宜,然后推掉了次日的行程,空出时间等待辉夜和征士来大阪碰面。由于当麻是大阪人,三人干脆结伴同行,并在路上商量面对社长时该使用的说辞。以叔父的精明,要完全瞒住他是很难的,必须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便在将来遇到困难时方便请他出手支持。

    “其实之前就想联系您了,可惜通讯全部中断了。”辉夜最终决定把妖邪界和铠甲的事和盘托出,却隐瞒了自己神的身份,选择扮演一名被救的普通市民,“叔叔,如果不是大家舍命相救,我可能已经见不到您了。”

    年幼时的心理创伤让她异常重视家人与亲情,若是把真实身份说出来,恐怕今后叔父就很难单纯以亲人的眼光来看待她了。

    “实在太危险了,这样的幸运不会次次都有的。”远山社长在几个孩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目光投向了辉夜身侧的金发少年,“没有想到,伊达家竟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不过也多亏如此,辉夜才能安然无恙。”

    之前社长也曾联系过仙台那边,告知两个孩子失踪的消息,可面对他的焦急,祖父却只是沉默了许久,然后劝说他冷静下来等待消息。当时社长就觉得伊达家的人镇定得有些不真实,如今才明白个中缘由。

    “叔父,请您放心,我以后都会保护好辉夜的。”因为有婚约,征士习惯随辉夜的口吻,称呼社长为叔父。而由于他们刚才的解释隐瞒了部分真相,征士也担心自己言多必失,便只简单客套了两句。

    “嗯。”社长叱咤商界多年,看人的眼光相当毒,他一直都很欣赏伊达家的这个孩子,尤其是对方沉稳与锋芒并存的眼神。不过今天,更让他感兴趣的却是和侄女他们一同前来的那个陌生少年。尽管他看上去有些懒散,偶尔打着呵欠,但那双眸中的聪慧是藏不住的,“羽柴同学,感谢你对辉夜施以援手,远山家会铭记这份恩情。今后若有需要,只要我能办到的事,请尽管开口。”

    “您客气了。”当麻原本嫌麻烦不想来,但辉夜说除了征士最好再多一个人在社长面前作证,只得勉为其难地陪着过来了。考虑到实际上一直是辉夜在照顾他们五人,他就没好意思真的向社长要好处,“我暂时不缺什么。”

    “令尊的科研项目将来如果需要资金的话,可以联系我。”社长已经知道了当麻是羽柴源一郎的儿子,那可是大阪赫赫有名的科学家。

    “叔叔,我是这样想的。”见叔父慷慨得有些过了头,辉夜怕话题跑偏了,立刻开口说道,“妖邪界虽然被击退了,但新宿那片区域还需要密切监视,以防敌人卷土重来。我建议让大家都转到远山学园,平时就住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不知……您是否能帮这个忙?”

    “转学那是小事,我可以替你办到。”社长爽快地答应了,但随即话锋一转,“只是辉夜,你毕竟是女孩,不太方便和他们住在一起吧?”

    社长提出这样的质疑也很正常,虽然远山邸足够宽敞,安排五六间客房绰绰有余,但任谁也不会轻易同意自己监护的孩子去和多个异性同住。

    “叔父,没关系的,还有我在。”征士知道辉夜自己不好解释,便主动开口消除社长的疑虑,“铠甲的事不便让外人知晓,远山邸附近没有住户,可以最大限度防止秘密泄露。何况,和妖邪作战的那段时间,我们其实吃住已经在一起了,大家都是可以信任的正直之人,还请叔父相信我和辉夜的判断。”

    “……”征士的话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伊达家的态度,社长稍稍思忖了一会,最终还是松口了,“房子是父亲留给辉夜的遗产,辉夜本人愿意用来待客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为了避免你们将来在学校里引人非议,还是需要想出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关于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好办法。”终于只差临门一脚,辉夜连忙把早就设计好的说辞告知了叔父。

    在成功说服社长之后,三人起身告辞,当麻自然要回在大阪的家,辉夜他们则马不停蹄地赶往仙台,回伊达家看望征士的亲人。

    得到消息的伊达正子带着两个女儿,早早地等在祖宅的大门口。作为伊达家的子孙,她不能违抗家族意志,阻拦儿子去履行守卫人间的职责。但作为母亲,这么多天来她日夜忧心,茶饭不思,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下去。

    当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影正缓缓地向这边走来时,皋月激动得高声喊了出来,弥生却显得要冷静许多,始终稳稳地扶着母亲的左臂,默默支撑着她。

    当两人终于走到近前,一起开口唤她“母亲”的时候,正子迟疑地伸出手,攥紧征士的双臂,上上下下地看个不住。在确认自己的儿子除了消瘦以外并没有留下什么伤残后,她那颗紧绷的心终于在一瞬间松弛了下来,隐忍已久的泪水也簌簌地直往下掉,打湿了衣襟。

    “母亲,很抱歉让您担心了……”征士还是第一次见到母亲伤心落泪的模样,内心不禁生出深深的自责。虽然他有舍身战斗的觉悟,也不后悔接受沉重的使命,但因此带给家人的困扰与痛苦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母子二人重逢的感人场景,令辉夜的内心也深受触动。征士的母亲是一位优秀且坚韧的女性,她一定是因为万分思念自己的孩子,才会如此难过吧。辉夜想起自己可悲的身世,想到宙斯已经死了,而现世的父亲也有了新的家庭,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得到亲生父母的关爱,不禁深深地羡慕起征士,眼圈也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好孩子……”伊达正子很快就注意到了在一旁暗自神伤的女孩,于是放开儿子的手,转身走到辉夜面前,轻抚着她的面庞安慰道,“你也是我亲手带大的,和亲生骨肉是一样的,能看到你们一起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母亲……”辉夜终于忍不住了,张开双臂抱着她的养母泣不成声。

    “孩子们回来了是好事,就不要一直站在门口说话了。”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自院子里传来。众人回头一看,是祖父穿着木屐缓缓地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显然也是很高兴的,只是不像自己的女儿那样激动罢了。

    “请您原谅。”正子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低头致歉。

    祖父拍了拍正子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对刚刚回家的两个孩子说,“离晚饭时间还早,你们要不要来我的茶室坐坐?”

    “是,祖父。”辉夜与征士对视了一眼,知道祖父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谈。

    “您许久不见两个小家伙了,让他们陪您聊聊天也好。”弥生这时开口说道,“今天的晚饭我和皋月会帮着母亲一起准备好的,请您放心。”

    在古朴幽静的茶室里,三人各自入座后,祖父果然问起了他们在东京的经历。辉夜和征士在来的路上已经商量过了,他们都觉得祖父是对铠甲有深度了解的人,事情的真相不必对他有所隐瞒。于是,征士将众人与妖邪界战斗的过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为了不让长辈难过,他刻意淡化了自己遭受的伤害与内心的痛苦,只将重心放在了事件本身。

    听到征士和其他家族的几个孩子九死一生的经历,一向稳如泰山的伊达泰宗内心也不免起了波澜,他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孙子,那可是他悉心教养了十余年的孩子,更是伊达家唯一的继承人。只是,守护人间的大义在上,他不得不忍痛去支持征士完成自己的使命。在新宿沦陷,两个孩子失联之后,他极力地鼓励家人坚强,自己却同样因为忧心而夜不能寐。昨日,得知孩子们不辱使命,终于能够平安回家的那一刻,他一个人默默地回到茶室,在神龛前禁不住老泪纵横。

    而当征士不可避免地提及辉夜的真实身份时,泰宗眼中的震惊只停留了一瞬,随即化为了庄严肃穆的神情。他缓缓抬手示意征士暂时停止讲述,起身走向屋外,在石头垒成的水池边一丝不苟地清洗了左右手并漱口后,才重新回到茶室。

    “祖父……”辉夜不知道他刚刚出去做了什么,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在两个孩子疑惑的目光中,泰宗端正了自己的姿态与衣衫,然后俯身向辉夜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他直起身子,又再度拜了下去。

    “!”征士没有料到祖父会有此举,一时竟怔住了不知所措。

    “啪——!啪——!”行完礼,泰宗又击掌合十两次,随后用古老而虔诚的措辞说道,“在您的面前,吾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僭越。”

    “请您不要这样!”辉夜终于明白年迈的祖父是在用向神祝祷的礼节参拜她,顿时感到无比的难堪与愧疚,含着眼泪也向对方深深地拜了下去,“我时刻不敢忘却您的养育之恩,真心地恳求您,不要让我后悔告知您真相……”

    “身为凡人有幸抚育天女,实乃光耀门楣之事,吾喜不自胜。”泰宗是坚守传统之人,自幼受到的教育让他不肯有一丝不敬,仍坚持着完成了最后一拜。

    “祖父,辉夜她不希望您如此的……”征士自懂事起,就从未做出过忤逆或质疑长辈的事,但看到辉夜眼中的悲伤,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征士,我是怎么教你的?”伊达泰宗看向他引以为傲的孙子,语气中已然有了一丝不满,““礼”不是表演给他人看的,你可还存有敬畏之心?”

    “您的教诲我不敢忘。”征士立刻低头表达态度,但很快又重新直起了脊梁,“但我与辉夜心意相通,比起谨守礼节,我更想尊重她的意愿,希望您能理解。”

    “祖父,我已经没有多少亲人了……请您像以前一样疼爱我……好不好……”辉夜哽咽着,缓缓膝行到泰宗面前,轻轻地将手放在老人的膝盖上。

    “好孩子……祖父当然是疼你的,你可是我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呀……”见她眼含泪水,神情落寞,泰宗也不禁动容,终于放下了心中固守的规矩,用过去的口吻称呼着她,“辉夜,你们两个能平安无事地回家,祖父真的很高兴……”

    见祖父最终让步,征士也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经历了诸多苦难才终于苦尽甘来,自然希望回归平静的生活。若是拘泥于辉夜的身份,今后一家人相处起来只会让人觉得疲惫不堪。

    “祖父,我的事连叔叔都是不知情的,还请您替我保密,不要告诉母亲他们。”辉夜顺势将话题引向了正事,“过几天,我和征士还要回东京去和同伴们会合,继续监视新宿上空的动向,希望您能同意。”

    “虽然这次侥幸地赢了下来,但今后你们还是要注意安全,不可掉以轻心。”泰宗已经知晓了整个过程,自然很清楚人类这次的胜利实在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不免还是感到忧虑,转而对征士说道,“从你刚学会走路起,我对你的很多教育都严苛到违背孩童的天性,即使是正子都曾与我争执过多回,相信你自己心里也一定有过许多疑惑与不满。”

    “祖父,我……”征士似乎想要解释,却被对方打断了。

    “征士啊,其实……伊达家的历代家主都是如此过来的。”祖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孙子揭开了家族传承的真相,“在久远的古代,当铠甲脱离控制流落到人世间,从无数血腥的争斗中得到“光轮”的那位祖先无疑是欣喜而骄傲的。然而,铠甲的威名让它成为招人觊觎的东西,自然也会给家族带来更深重的灾难。为了保住铠甲,也保住伊达家的存续,家族的后人们世世代代秘密守护着铠甲,像是被套上了命运的枷锁一般,没有一刻能够松懈。”

    “……”听着祖父的话,一股悲哀的情绪涌上征士的心头,作为“光轮”的主人,他当然很清楚铠甲里沉重的罪业,和那股洗不掉的血腥味。

    “说来遗憾,每位祖先都在期待自己或是子孙能够得到“光轮”铠甲的承认,用铠甲的力量为家族创下伟大的功绩,可直到我接任家督之位,这样的事都从未发生过。我也曾想过,祖先们为一件不可能的事耗费了几百年,这样真的值得吗?但这样的想法不过一瞬,我依然选择了沿着既定的轨道去延续家族的传统。祖先定下了规矩,要求铠甲的秘密只能传承给真正流着伊达家血脉的男性子嗣,因此无论是你的母亲、父亲或姐姐,都无法成为新的继承人。”当着辉夜的面,祖父第一次对征士说出许多推心置腹的话,“所以,当你出生之后,我才会对你寄予厚望,才会着急地向你灌输许多知识,并且不近人情地想要磨练你的内心。我既期待你能实现伊达家祖先们的夙愿,又担心若这一天真的到来,你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未知的危险与困境……如今你能够凯旋而归,祖父心愿已了。等你们将来成婚之后,我就会把家督之位正式地传于你,伊达家未来要走什么样的路,我想交给你自己去判断。时代已经不同了,也是时候打破铠甲带给家族的桎梏了。有辉夜在你身边,我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可以安心地颐养天年。有生之年若还有幸能抱一抱重孙的话,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祖父,我们还只是初中生呢……”辉夜原本还沉浸在伊达家沉重的往事中,结果一听到祖父催他们结婚生子,脸蛋一下子就变得绯红起来。

    “哈哈哈哈,是祖父不好,把这点给忘了。”泰宗发出洪亮的笑声,说话的语气也终于真正地松弛了下来,“时候不早了,你们的父亲应该要回来了,都去沐浴更衣吧,我们一家人已经许久不曾坐在一起用餐了。”

    “那我们先告退了。”征士和辉夜一起向祖父鞠躬,起身离开了茶室。

    晚饭时间,他们果然见到了伊达警部。这位精明强干的警官走向自己的儿子,发觉他长高了一些,身体也更加强壮了,不禁露出微笑,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在两个孩子失联的那段时间,他也试图通过公安系统去找人,只可惜未能如愿。

    “辉夜看着好像瘦了些。”和征士说完话,伊达警部又和未来的儿媳打招呼,“一会儿多吃点,正子今天做的都是你们两个最爱吃的。”

    “抱歉让您担心了,父亲。”辉夜面色一赧,没敢解释自己消瘦是因为受伤,以及妖邪界的食物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饭吧。”祖父率先坐了下来,示意晚辈们都入座。为了庆祝两个孩子平安归来,晚餐准备得异常丰盛。祖父脸上始终带着慈祥的笑,让所有人都不要拘束,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晚餐过后,弥生不许两人帮忙收拾餐具,自己端着碗筷去了厨房。她已经在医学院就读,听说征士他们要回家了,特地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尽管她一直不满祖父将弟弟看得过重,觉得以自己的天资足够肩负起家族,只是吃了性别的亏,因此过去经常靠捉弄征士来寻求心理平衡。但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很在意这个弟弟的。至于辉夜,弥生最初也不理解长辈们为何要对一个外人这么关心,但相处的时间久了,她也渐渐接受了这个善良乖巧的小姑娘。

    “辉夜姐姐~”趁长辈们都离开了,皋月跑到征士他们身边,一脸坏笑地对辉夜说道,“你以前住的那间屋子前些天发现漏雨了,你也知道,祖宅嘛,年代久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诶?”辉夜一愣,“是还没有修好吗?”

    “是啊,本来已经预约师傅上门了,可是因为一些事给耽误了。”皋月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母亲让我帮你准备床铺,原本我想着大姐住校,你正好可以住在她屋里的,结果她请假回来了,这两天也不准备回去。我想来想去,反正你和哥哥打小感情就好,小时候也在一起住过很多年,我就干脆把你的被子放在了哥哥的房间。怎么样?这个安排你还满意吗?”

    “好……好你个小丫头……”辉夜这才明白自己被对方给戏弄了,俏丽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你这么胡闹母亲知道吗?”

    “母亲什么都没说,你要是不愿意和哥哥一起住的话,想搬去哪屋都随你,但我就不帮你搬东西啦~”皋月冲他俩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辉夜尴尬地坐在那里,她何尝不知道皋月是好心想要给他们助攻。可在长辈们的眼皮底下,她怎么好意思刚上初三就和征士未婚同居。

    “走吧。”谁知,征士却在这个时候牵住了她的手,也不等她表态,就拉着她一起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辉夜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的手被征士牢牢地握在掌心,那股力量给予她安全感,也温暖着她微凉的指尖。最害怕孤独的她无比贪恋这样的安全与温暖,根本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

    很快,征士停下了脚步,缓缓拉开了自己卧室的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