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风寒
天亮之后，几乎没怎么合眼的征士第一时间去找了读医学专业的弥生，请她帮忙看看辉夜的病情。
“她回来了？”纸包不住火，阿罗醐闹出来的动静最终让伊达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辉夜的真实身份。听到未来的弟媳生了病，弥生立刻拿出自己的小药箱，又对征士说道，“这件事你得去向祖父他们还有你的朋友都打声招呼，我先过去看看辉夜的情况。”
“好。”征士点点头，和弥生分开行动了。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听说辉夜生病，珂姬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没事的，休息两天就好了，咳咳……”看到珂姬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辉夜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没说两句就咳嗽了起来。
“行了，你这次感冒很严重，没有三五天好不了，少逞强。”弥生没好气地批评着她，“这几天要按时吃药，多睡觉多喝水。现在天气冷，要格外注意。”
“知道了，长姐……”辉夜讪讪地应了，趁弥生不注意，冲珂姬做了个鬼脸。
“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来把下脉吗？”这时，阿月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口。
“请便。”尽管有些意外，但弥生还是很快让出了位置，坐到了一旁。
“阿月……你居然还懂医术吗……”辉夜惊讶地看着女孩熟练地搭住了自己的脉搏。她在妖邪界的时候，那里的御医也曾经这样为她把过脉。
“我的祖先世代在岭南行医，我从小耳濡目染，也算是学到了一些皮毛吧。”阿月谦虚之后，仔细地分辨了一会儿脉象，又查看了舌苔后说道，“你寒邪侵体，像是淋雨后受了很重的风寒，需要发汗解表，散风祛湿。弥生姐，能给我看一下药的配方吗？”
“在这里。”弥生在学医的过程中也接触过一些中医汉方的知识，一听便知阿月是专业的，于是立刻将药盒递给了她。
“……”辉夜躺在那里，惊讶得连眼睛都瞪圆了：太厉害了，阿月怎么可以说得这么准的？简直像开了挂一样啊！她真的跟自己是同龄人吗？？？
“唔……配方里有生姜和肉桂，可以帮助发汗退热……”阿月研究了弥生给辉夜准备的感冒药，又问道，“不知府上有没有桔梗和甘草？最好还能找到可以用来煎药的罐子，我想给她煎一点止咳祛痰的药汤，这样她也能舒服一些。”
阿月的需求很快就得到了满足。伊达家的祖母在世时颇通药理，因此宅邸里完好地保存了一些她生前使用的物品，祖父每年也会用心照看她留在后院的药圃，所以阿月要的两种药材恰好都有存货。
“好难喝……”辉夜仰头灌下去一大碗热热的汤药后，难受得连忙用水漱口。
“良药苦口咯~”阿月满意地收回碗，扶着她缓缓躺下。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同伴们在过来探望过后就回屋了，只剩下阿月和珂姬在旁边陪她说话。
“征士哥哥怎么还没来？”珂姬又一次起身，拉开纸门把身子探出去张望，见左右没人，又悻悻地关上门，回到了辉夜的榻旁。
“他去祖父那里了，应该是祖父有重要的事留他谈话吧。”辉夜解释道。
“哟，这冷战才过了几天啊，你又开始帮他说话了？”阿月笑着推了推她。
“诶？我不是在故意帮他说话啦……”辉夜被她笑得脸都红了。
“说起来，你这婆家的规矩可真够大的。”阿月抱怨道，“吃个饭的工夫，我腿都跪麻了，要不是在别人家做客，我肯定就盘腿坐了。”
“呃，我觉得还好？你肯定不习惯正坐，阿珂的话应该没什么压力。”
“嗯嗯，我还行，秀反倒坐得有点吃力~”珂姬咧开嘴笑得十分灿烂。
“切……你们真讨厌……”阿月感觉自己和秀成了被孤立的两只。
就在几个女孩说笑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征士的声音，“辉夜，祖父来看你了。”
“！”阿月赶忙捂住自己的嘴，说曹操曹操到，可见不能背后说人。
祖父进屋后，先是感谢了阿月的热心相助，之后便借口要和辉夜单独谈谈，把几个小辈都请了出去。
“祖父，我很抱歉……”辉夜想要起身，却被老人轻轻地按了回去。
“傻孩子，征士这屋子不比你家里的卧室，虽然现在开了炉子，寒气还是重，当心不要再着凉了。”祖父的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帮辉夜掖了掖被子，“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听征士说过了，委屈你了，孩子。”
“祖父……您不怪我吗……”辉夜觉得鼻子有点酸，她本以为祖父知道真相，一定会对她很失望的，“我还差点害了您和其他亲人……”
“我过去从未感受过那般沉重的威压……原来你们竟然曾经和这样可怕的对手战斗过……”祖父闭上眼，两鬓风霜的他竟也感到了一丝后怕，“我能理解你为了人间，为了征士和其他几个年轻的娃娃，为了不激化藏在暗处的灭世者，想要找出一条避免与妖邪战斗的路。祖父不会怪你的，只是觉得那人怨念深重，性格暴虐，担心你若长久与他来往，未来会如何实在难以预料。我一生都是崇敬神祇的虔诚之人，本不该去质疑你做出的决定，可是辉夜啊……祖父年纪大了，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教养长大的孩子陷入危险之中，你明白吗？”
“祖父，我明白……”辉夜从被子里伸出手，紧握住老人粗糙且遍布老茧的手掌，“请您相信我，我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以后遇到事情我也一定会好好和征士商量，不会再恣意妄为了。”
“好孩子。”祖父点点头，将她的手又塞回了被中，“你还病着，祖父就不耽误你休息了。你吃了药，多睡一会儿吧，我去叫征士来陪你。等身体好一些了，我们一家人再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个饭。”
“嗯……祖父您慢走。”辉夜也感觉药劲渐渐起来，闭着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弥生和阿月开的药效果很好，当天她身上的热就彻底退了。等到第二天时，她的精神和体力基本恢复了五成，已经可以坐起来和征士说话了。他们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自由，将所有的规矩、学业、使命等都统统抛开，仿佛要趁这个机会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
“你是没有看到，那唖挫以为我想杀他，吓得从马上滚到了地上，结果发现我在骗他，他的脸当时都气绿了，哈哈哈……”不知不觉，因为征士主动问起来她在妖邪界忙些什么，辉夜开始眉飞色舞地说起了那天比试骑射的事。他们聊得越来越融洽，辉夜也开始把自己整体的规划布局一点一点地分析给他听。先提高粮食产量，保障田租的缴纳和平民的生存口粮。然后将分散的部落迁入新的城市，集中人口发展出新的社会分工。再利用鸿胪馆赚取的暴利，在民间设立免费学堂，逐步提高年轻一代的素质……
“……”听着她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征士才发现自己过去因为厌恶妖邪界，并没有真正理解女孩究竟在做些什么。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打开了心结，不再抵触她口中所说的那些人和事。
于是，他开始阐述自己的看法，对于辉夜计划中诸多细节提出了建议。
而听完对方逻辑缜密，眼光独到的话语，辉夜也受益良多，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征士不愧是祖父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家族继承人，即使没有亲历那些事，仍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出中肯的建议。
新年不知不觉过去了，需要中考的众人也终于来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神明啊，请您助我一臂之力吧，一定要保佑我考上啊！”开考的前一天，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套祈愿的方式，冲着辉夜就是一通乱拜。
“你拜我有什么用啊？我不管这个，专业不对口。”辉夜不希望他到时候把落榜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极力地想要撇清关系，“要是雅典娜在的话，没准你拜拜她能有点作用呢~”
“不管哪路神仙，都要保佑我顺利通过！”不管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秀都决定抱了再说。
结果就在放榜那天，秀抱着珂姬哭得稀里哗啦。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他靠自己的努力考进了特长生名单，等春假过完，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大家一起去远山学园的高中部读书了。
“半年……半年……你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你好棒呀，秀！”珂姬很开心地拍着他的背，没注意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蹭在了她的衣服上。
“不错，不错~干得漂亮！”伸第一时间也来夸他的好兄弟。为了准备考试，秀连游戏都不打了，漫画书也不看了，确实是值得夸奖的。
“我呢？我呢？”阿月拽着伸求表扬。作为一个来日本时间不长的外国人，为了守护爱情，她是纯粹凭毅力从外地考进了这座私立名校。
“你也不错，真的很不错。”伸知道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像极了当初那一边修行一边备考时的自己，眼里满是感动与共情。
“恭喜你了，辽。”枫今天是特地调休，从神社赶来陪辽看榜的。
“换做以前都不敢想，这么好的学校……”辽开心激动之余也不禁有些感慨，自从认识了这些好朋友还有阿枫，他就不再是孤零零的人了。他虽然习惯孤独，但还是更喜欢像现在这样，让他有动力去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挺好，挺好。”朝香和枫一向关系紧密，因此毫不吝啬对辽的夸奖。对她而言当麻的成绩毫无悬念可言，所以她压根没有凑上去看榜。
“唉……终究还是没考过当麻……”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是排在“羽柴当麻”之下，辉夜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以五分之差屈居第二，已经是天才转校以来的自己表现得最好的一次了，但总觉得还是非常不甘心……
“承让。”当麻客气地冲她拱了拱手，在考试这件事上，他确实不怕任何人，就算对方是神仙也不怕。
而征士也毫无意外地位列前五，稳定地保持着他优等生的形象。
“姐姐~姐姐~既然看完了，我们快些去摆庆功宴吧！”珂姬这时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我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好的，那我们出发吧。”辉夜招呼着大家一起行动。她走出去几步，忽然抬起头望向澄净的天空。借助神力的帮助，她的视线能够穿透结界，看到凡人所不见的烦恼京的轮廓。按照约定，她已经顺利完成了考试，终于有时间和精力去做自己一直想要实现的那些事了。
当然，也包括那件事。
“她回来了？”纸包不住火，阿罗醐闹出来的动静最终让伊达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辉夜的真实身份。听到未来的弟媳生了病，弥生立刻拿出自己的小药箱，又对征士说道，“这件事你得去向祖父他们还有你的朋友都打声招呼，我先过去看看辉夜的情况。”
“好。”征士点点头，和弥生分开行动了。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听说辉夜生病，珂姬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没事的，休息两天就好了，咳咳……”看到珂姬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辉夜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没说两句就咳嗽了起来。
“行了，你这次感冒很严重，没有三五天好不了，少逞强。”弥生没好气地批评着她，“这几天要按时吃药，多睡觉多喝水。现在天气冷，要格外注意。”
“知道了，长姐……”辉夜讪讪地应了，趁弥生不注意，冲珂姬做了个鬼脸。
“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来把下脉吗？”这时，阿月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口。
“请便。”尽管有些意外，但弥生还是很快让出了位置，坐到了一旁。
“阿月……你居然还懂医术吗……”辉夜惊讶地看着女孩熟练地搭住了自己的脉搏。她在妖邪界的时候，那里的御医也曾经这样为她把过脉。
“我的祖先世代在岭南行医，我从小耳濡目染，也算是学到了一些皮毛吧。”阿月谦虚之后，仔细地分辨了一会儿脉象，又查看了舌苔后说道，“你寒邪侵体，像是淋雨后受了很重的风寒，需要发汗解表，散风祛湿。弥生姐，能给我看一下药的配方吗？”
“在这里。”弥生在学医的过程中也接触过一些中医汉方的知识，一听便知阿月是专业的，于是立刻将药盒递给了她。
“……”辉夜躺在那里，惊讶得连眼睛都瞪圆了：太厉害了，阿月怎么可以说得这么准的？简直像开了挂一样啊！她真的跟自己是同龄人吗？？？
“唔……配方里有生姜和肉桂，可以帮助发汗退热……”阿月研究了弥生给辉夜准备的感冒药，又问道，“不知府上有没有桔梗和甘草？最好还能找到可以用来煎药的罐子，我想给她煎一点止咳祛痰的药汤，这样她也能舒服一些。”
阿月的需求很快就得到了满足。伊达家的祖母在世时颇通药理，因此宅邸里完好地保存了一些她生前使用的物品，祖父每年也会用心照看她留在后院的药圃，所以阿月要的两种药材恰好都有存货。
“好难喝……”辉夜仰头灌下去一大碗热热的汤药后，难受得连忙用水漱口。
“良药苦口咯~”阿月满意地收回碗，扶着她缓缓躺下。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同伴们在过来探望过后就回屋了，只剩下阿月和珂姬在旁边陪她说话。
“征士哥哥怎么还没来？”珂姬又一次起身，拉开纸门把身子探出去张望，见左右没人，又悻悻地关上门，回到了辉夜的榻旁。
“他去祖父那里了，应该是祖父有重要的事留他谈话吧。”辉夜解释道。
“哟，这冷战才过了几天啊，你又开始帮他说话了？”阿月笑着推了推她。
“诶？我不是在故意帮他说话啦……”辉夜被她笑得脸都红了。
“说起来，你这婆家的规矩可真够大的。”阿月抱怨道，“吃个饭的工夫，我腿都跪麻了，要不是在别人家做客，我肯定就盘腿坐了。”
“呃，我觉得还好？你肯定不习惯正坐，阿珂的话应该没什么压力。”
“嗯嗯，我还行，秀反倒坐得有点吃力~”珂姬咧开嘴笑得十分灿烂。
“切……你们真讨厌……”阿月感觉自己和秀成了被孤立的两只。
就在几个女孩说笑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征士的声音，“辉夜，祖父来看你了。”
“！”阿月赶忙捂住自己的嘴，说曹操曹操到，可见不能背后说人。
祖父进屋后，先是感谢了阿月的热心相助，之后便借口要和辉夜单独谈谈，把几个小辈都请了出去。
“祖父，我很抱歉……”辉夜想要起身，却被老人轻轻地按了回去。
“傻孩子，征士这屋子不比你家里的卧室，虽然现在开了炉子，寒气还是重，当心不要再着凉了。”祖父的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帮辉夜掖了掖被子，“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听征士说过了，委屈你了，孩子。”
“祖父……您不怪我吗……”辉夜觉得鼻子有点酸，她本以为祖父知道真相，一定会对她很失望的，“我还差点害了您和其他亲人……”
“我过去从未感受过那般沉重的威压……原来你们竟然曾经和这样可怕的对手战斗过……”祖父闭上眼，两鬓风霜的他竟也感到了一丝后怕，“我能理解你为了人间，为了征士和其他几个年轻的娃娃，为了不激化藏在暗处的灭世者，想要找出一条避免与妖邪战斗的路。祖父不会怪你的，只是觉得那人怨念深重，性格暴虐，担心你若长久与他来往，未来会如何实在难以预料。我一生都是崇敬神祇的虔诚之人，本不该去质疑你做出的决定，可是辉夜啊……祖父年纪大了，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教养长大的孩子陷入危险之中，你明白吗？”
“祖父，我明白……”辉夜从被子里伸出手，紧握住老人粗糙且遍布老茧的手掌，“请您相信我，我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以后遇到事情我也一定会好好和征士商量，不会再恣意妄为了。”
“好孩子。”祖父点点头，将她的手又塞回了被中，“你还病着，祖父就不耽误你休息了。你吃了药，多睡一会儿吧，我去叫征士来陪你。等身体好一些了，我们一家人再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个饭。”
“嗯……祖父您慢走。”辉夜也感觉药劲渐渐起来，闭着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弥生和阿月开的药效果很好，当天她身上的热就彻底退了。等到第二天时，她的精神和体力基本恢复了五成，已经可以坐起来和征士说话了。他们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自由，将所有的规矩、学业、使命等都统统抛开，仿佛要趁这个机会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
“你是没有看到，那唖挫以为我想杀他，吓得从马上滚到了地上，结果发现我在骗他，他的脸当时都气绿了，哈哈哈……”不知不觉，因为征士主动问起来她在妖邪界忙些什么，辉夜开始眉飞色舞地说起了那天比试骑射的事。他们聊得越来越融洽，辉夜也开始把自己整体的规划布局一点一点地分析给他听。先提高粮食产量，保障田租的缴纳和平民的生存口粮。然后将分散的部落迁入新的城市，集中人口发展出新的社会分工。再利用鸿胪馆赚取的暴利，在民间设立免费学堂，逐步提高年轻一代的素质……
“……”听着她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征士才发现自己过去因为厌恶妖邪界，并没有真正理解女孩究竟在做些什么。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打开了心结，不再抵触她口中所说的那些人和事。
于是，他开始阐述自己的看法，对于辉夜计划中诸多细节提出了建议。
而听完对方逻辑缜密，眼光独到的话语，辉夜也受益良多，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征士不愧是祖父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家族继承人，即使没有亲历那些事，仍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出中肯的建议。
新年不知不觉过去了，需要中考的众人也终于来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神明啊，请您助我一臂之力吧，一定要保佑我考上啊！”开考的前一天，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套祈愿的方式，冲着辉夜就是一通乱拜。
“你拜我有什么用啊？我不管这个，专业不对口。”辉夜不希望他到时候把落榜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极力地想要撇清关系，“要是雅典娜在的话，没准你拜拜她能有点作用呢~”
“不管哪路神仙，都要保佑我顺利通过！”不管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秀都决定抱了再说。
结果就在放榜那天，秀抱着珂姬哭得稀里哗啦。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他靠自己的努力考进了特长生名单，等春假过完，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大家一起去远山学园的高中部读书了。
“半年……半年……你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你好棒呀，秀！”珂姬很开心地拍着他的背，没注意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蹭在了她的衣服上。
“不错，不错~干得漂亮！”伸第一时间也来夸他的好兄弟。为了准备考试，秀连游戏都不打了，漫画书也不看了，确实是值得夸奖的。
“我呢？我呢？”阿月拽着伸求表扬。作为一个来日本时间不长的外国人，为了守护爱情，她是纯粹凭毅力从外地考进了这座私立名校。
“你也不错，真的很不错。”伸知道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像极了当初那一边修行一边备考时的自己，眼里满是感动与共情。
“恭喜你了，辽。”枫今天是特地调休，从神社赶来陪辽看榜的。
“换做以前都不敢想，这么好的学校……”辽开心激动之余也不禁有些感慨，自从认识了这些好朋友还有阿枫，他就不再是孤零零的人了。他虽然习惯孤独，但还是更喜欢像现在这样，让他有动力去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挺好，挺好。”朝香和枫一向关系紧密，因此毫不吝啬对辽的夸奖。对她而言当麻的成绩毫无悬念可言，所以她压根没有凑上去看榜。
“唉……终究还是没考过当麻……”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是排在“羽柴当麻”之下，辉夜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以五分之差屈居第二，已经是天才转校以来的自己表现得最好的一次了，但总觉得还是非常不甘心……
“承让。”当麻客气地冲她拱了拱手，在考试这件事上，他确实不怕任何人，就算对方是神仙也不怕。
而征士也毫无意外地位列前五，稳定地保持着他优等生的形象。
“姐姐~姐姐~既然看完了，我们快些去摆庆功宴吧！”珂姬这时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我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好的，那我们出发吧。”辉夜招呼着大家一起行动。她走出去几步，忽然抬起头望向澄净的天空。借助神力的帮助，她的视线能够穿透结界，看到凡人所不见的烦恼京的轮廓。按照约定，她已经顺利完成了考试，终于有时间和精力去做自己一直想要实现的那些事了。
当然，也包括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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