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门
月光如水，倾泻人间，曲径峰上下都披上了一层银砂，正值入夏，入夜微风，轻轻挑逗着群山，树影婆娑，沙沙作响，回荡在山间，曲径峰山脚往南五六里处，有一座城，站在山顶，远远望去，天地交际，融在一起。
人间万家灯火，天上漫天星辰！
以前，在家的时候，晚上陈顺都是烂醉过去，早早睡下，陈凡就会带着陈瑶，在院子里看夜空，听着蛙声蝉鸣，白天陈顺进山打猎，陈凡也不与村里孩童玩耍，带着陈瑶，用细泥做了块识字板，一笔一划的教陈瑶识字。
陈瑶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男孩，满眼骄傲。
“陈凡！”
陈凡抬起头，挺直腰杆“弟子在！”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曲径峰的弟子了，排行第九！”
余挽云也是满眼笑意，曲径峰主收取关门弟子仪式，虽只有她泪竹峰一脉的人在场，但丝毫不觉得不妥，王凌峰向来不喜世俗教条，门下八位弟子，也都性格各异，但名声却没有一个不好的，在门内与其余三峰打交道，还是去往魔窟出剑，口碑都很不错。
不然掌门师兄也不放心王初夏这么肆无忌惮的跟曲径峰的人厮混。
曲径峰八位弟子，全部到齐。
左宗羽，排行第三，一身修为至灵丸境巅峰，待镇守魔窟功绩足够，便会开始凝结金丹。
周无极，排行第四，清地境巅峰，体法双休。
韩谭清，排行第五，灵丸境巅峰，剑修。
何于飞，排行第八，浊地境。
严顺，排行第六，浊地境巅峰。
华齐书，排行第七，金丹境，剑修。
萧渚何，排行第二，金丹境。
章云冲，排名第一，金丹境巅峰，剑修。
余挽云看着在场的年轻人，年轻且自信，身上的那种朝气，让人怀念。
陈凡朝着曲径峰历代祖师画像庄重磕头，随即又上了香，又向王凌峰磕了头，敬过茶，大师兄章云冲又与他说了些在门内要注意的事项，全部弄完，也才半个时辰。
王凌峰满意的点点头，问道“陈凡，修行习道，所为何？”
陈凡想了想，道“遇不讲理之人或事，用手中的剑，和一身修为，来与他们讲道理！”
“还有呢？”
“多读书！”
“为何？”
“读书，是为了能和这个世道讲道理，修行，是能让自己可以和这个世道，说道理！”
王凌峰点点头“我为自己卜过一卦，会收取九名弟子，你会以关门弟子的身份，入我门下，我修为不是很高，也教不了你什么高深的道理，我只能做一点，日后你们出去了，受了委屈，我曲径峰一脉，会为你撑腰！”
陈凡点点头“师傅，弟子知道了！”
事毕，王凌峰让左宗羽带着陈凡先回住处，其余弟子也各自散去，韩谭清则留了下来，带着叶言汐和陈瑶，在偏殿等候。
“师兄，此事多谢了！”
余挽云行了一礼，王凌峰冲她摆摆手“自家师兄，别这么客气！”
余挽云坚持，王凌峰也随她去，他明白余挽云此时的心情，叶言汐乃是玄玉之体，周身玄窍，无一不通，修炼起来，灵气周转周天简直太简单不过，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境界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别人停留灵丸境数十载，苦心积虑的准备，吃尽苦头才能凝结金丹，对于她来说不难的。
而陈瑶，更是三清玄花体，和叶言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泪竹峰的两名元婴修士，只是时间问题。
“师兄，陈凡这个孩子，一路上我见他聪慧过人，小小年纪思虑缜密，似乎跟别的孩童太不一样！”
王凌峰点点头“我也看出来了，不过他心思不坏，反倒是我玄清门之福！”
余挽云点点头“师兄为何这么看重这个孩子，他虽然聪明过人，但我在来时路上已经测过了，他的修行天分不是很好，可能也就浊地境了！”
王凌峰闻言，自顾笑了笑“师妹，有的时候，不要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因为往往是片面的，多用心去想，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阴阳交互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元婴化神，说难也难，难也不难，看你，如何去想！”
余挽云脸色庄重“请师兄教我！”
“师妹，天人境又称顿悟境，你知道为什么吗？你迟迟无法突破元婴，是因为，你的心，不静了！”
余挽云有些不解，她困在元婴瓶颈已经数十余年，至今未曾突破，四十年来，她曾闭关三次，时间都不短，却依旧没有效果。
“凝结元婴之后，便要顿悟自己的道，元婴化神！”
“你迟迟没有顿悟，是因为你割舍不下，你牵挂太多，整个泪竹峰的未来，都在你身上，你太害怕突破失败！”
余挽云低眉不语，是啊，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她以前破镜很快的，练气只花了一年，便到了浊地境，在门内也算小有名声，只花了两年便到了清地境，随后三年灵丸，十年金丹，随后二十余年，突破元婴，也正式成为泪竹峰峰主。
五十岁前，凝结元婴，在整个浩然天下，都算天才了，然后就是整整七十余年的停滞。
到达元婴巅峰之后，再无动摇。
王凌峰道“我记忆里的余挽云，英姿勃发，豪气万丈，不输玄清男儿半点，一套云舒剑决，搅碎了多少魔民，怎么修为高了，地位也高了之后，反而畏手畏脚的呢？”
余挽云低眉沉思，不再言语，王凌峰自顾喝着茶，也不管他！
左宗羽带着陈凡去了后院，整理好房间，便跑去找齐华书了，陈凡待不住，想出去走走，结果听到陈瑶的声音，便敲门进去了，陈瑶一看是陈凡，欣喜得飞奔过来，陈凡与韩谭清告罪一声，将陈瑶拉到旁边，小声的说着话。
韩谭清一身英气，身后的剑匣此时横卧在膝，正与叶言汐说着修行的事，陈凡本想听，陈瑶却听得头大，将陈凡拉了出去。
两人找了个台阶坐下，陈瑶看着夜空，问道“哥哥你手还疼吗？”
陈凡笑了笑“云姨给我的药很灵的，我在云帆渡船上就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说罢陈凡象征性的出拳，打在身前的空气上，呼呼作响。
陈瑶又问道“哥哥，我们是不是离家很远啊？”
陈凡嗯了一声，随即又道“其实也没那么远，你看，我们上次做的云帆船，几天就到了，等过几天，我就想办法传信回去，让爹爹放心！”
“你说爹爹现在也会不会在看天上，和我们一样哎！”
“很难说，你记得吗，爹爹每晚都睡得很早！”
“也是！”陈瑶沉默了一下“他可能是太想娘亲了！”
陈凡没有接话，问道“瑶瑶，你以后想做什么？”
陈瑶想了想“每天和哥哥还有爹爹在一起，这个算不算？”
陈凡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算！”
“然后养些小鸡，长大了可以捡鸡蛋！”
“好，我给你买！”
“那我要多买几只，十只可以吗？”
“十只够了吗？”
“应该够了吧，然后再给爹爹买个酒葫，听言汐姐姐说，爹爹的那个红葫芦被人抢了！”
陈凡看着夜空“没事，哥哥会找回来的！”
“师兄，此次下山游历，还有一件事，尤为奇怪！”
余挽云有些忧心忡忡“云福洲三个魔窟，魔气都有些不对劲，渗出的魔气有几股异常的精纯，不似普通魔民，青霞宗对此也很是忧虑！”
王凌峰叹气道“一千年，也足够久了！”
“等周天大礁上，再与其余山门协商吧，眼下，还是将玄清门境内的魔窟看守好，有消息传来，均泽洲普玄大师，前些日子，封闭了幻蜃沙海，为期十年，而据我所知，沙海里也出现了魔窟的踪迹，不会如此凑巧的！”
余挽云点点头“听说天龙禅院的光脚和尚，收取了个弟子，名叫一空，已显菩提慧根相，他不在天龙禅院教导弟子，还在各洲云游吗？”
王凌峰则是心中了然，佛家最讲因果缘分，普玄僧乃是当今佛门四大神僧之一，不败金刚的名声可不是吹嘘出来的，虽然只是凝结金刚舍利，但哪怕仙人境的修士，也破不了他的金刚之体！
他的修为佛法，自然不是待在寺庙禅院，对着青灯古佛，整日念经得来的。
百家经院有书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光是读书读出来的圣人君子，往往那个很难真正为生民立命。
佛教对此深感赞同，普惠神僧曾言：我的佛法，不在皮囊，不在禅院，不在均泽一洲，而在，整座天下，亿万生灵，皆见菩提！
陈凡和妹妹正自顾说着话，忽然起身，行礼道“师傅！”
王凌峰点点头，问道“你的那个小师妹呢？”
陈凡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我们刚刚都在一起，叶……师妹，应该和五师姐待在一起，屋子里有点闷，我就带瑶瑶出来了，我这就去叫她们！”
叶言汐年纪比陈凡大上三岁，本应称一声师姐，不料王凌峰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收取陈凡为弟子，入门时间比叶言汐要早，她的身份自然往后论了！
不等他去敲门，韩谭清就带着叶言汐一大一小的走了过来。
“师傅！”
“余师叔！”
余挽云点点头“言汐，过来，我们回峰！”
陈凡嘱咐了陈瑶两句，陈瑶一一应下，可能是单亲的缘故，陈瑶也不似普通孩子般，喜欢玩闹，心智也要早熟些，乖巧的点点头，小声道“哥哥，过段时间你要来看我，还有，言汐姐姐其实不讨厌你，她之前被人骗走的时候，被一些男孩欺负了，所以才不对你不好，你别怪她，她在大乌龟上的时候很感谢你的！”
陈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了叶言汐一眼，只见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不管她，余挽云将她俩收入袖中，破空而去。
至于叶言汐的改变，陈凡也能感受到，云帆船上，遇天降暴雨，雷鸣声仿佛就在耳边，渡船的法阵虽能隔绝罡风暴雨，却隔不了声音，陈凡担心陈瑶害怕，便过去敲门，只见两个女孩子吓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陈凡只好坐在陈瑶身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小声的安慰着她，却见叶言汐脸色苍白的在一旁，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袖子，陈凡在心中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握住，不料叶言汐力气之大，指甲将他手心都刺破，陈凡也没说什么，从那以后，叶言汐对他，似乎也不那么冰冷了。
她以前，也吃了很多苦吧，自己好歹还有陈瑶为伴，听余挽云所说，她可真的是，自己独自一人，撑了好些年。
念及此，陈凡有些伤感。
随即冲着余挽云离去的方向，使劲招了招手，笑容灿烂“要等我啊！”
他在这个世界，许下第一个誓言！
总有一天，我要这整座天下，都不在有那流离之苦，强者不欺凌弱者，弱小的人，不用担惊受怕，能平静的对他人说不！
人间万家灯火，天上漫天星辰！
以前，在家的时候，晚上陈顺都是烂醉过去，早早睡下，陈凡就会带着陈瑶，在院子里看夜空，听着蛙声蝉鸣，白天陈顺进山打猎，陈凡也不与村里孩童玩耍，带着陈瑶，用细泥做了块识字板，一笔一划的教陈瑶识字。
陈瑶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男孩，满眼骄傲。
“陈凡！”
陈凡抬起头，挺直腰杆“弟子在！”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曲径峰的弟子了，排行第九！”
余挽云也是满眼笑意，曲径峰主收取关门弟子仪式，虽只有她泪竹峰一脉的人在场，但丝毫不觉得不妥，王凌峰向来不喜世俗教条，门下八位弟子，也都性格各异，但名声却没有一个不好的，在门内与其余三峰打交道，还是去往魔窟出剑，口碑都很不错。
不然掌门师兄也不放心王初夏这么肆无忌惮的跟曲径峰的人厮混。
曲径峰八位弟子，全部到齐。
左宗羽，排行第三，一身修为至灵丸境巅峰，待镇守魔窟功绩足够，便会开始凝结金丹。
周无极，排行第四，清地境巅峰，体法双休。
韩谭清，排行第五，灵丸境巅峰，剑修。
何于飞，排行第八，浊地境。
严顺，排行第六，浊地境巅峰。
华齐书，排行第七，金丹境，剑修。
萧渚何，排行第二，金丹境。
章云冲，排名第一，金丹境巅峰，剑修。
余挽云看着在场的年轻人，年轻且自信，身上的那种朝气，让人怀念。
陈凡朝着曲径峰历代祖师画像庄重磕头，随即又上了香，又向王凌峰磕了头，敬过茶，大师兄章云冲又与他说了些在门内要注意的事项，全部弄完，也才半个时辰。
王凌峰满意的点点头，问道“陈凡，修行习道，所为何？”
陈凡想了想，道“遇不讲理之人或事，用手中的剑，和一身修为，来与他们讲道理！”
“还有呢？”
“多读书！”
“为何？”
“读书，是为了能和这个世道讲道理，修行，是能让自己可以和这个世道，说道理！”
王凌峰点点头“我为自己卜过一卦，会收取九名弟子，你会以关门弟子的身份，入我门下，我修为不是很高，也教不了你什么高深的道理，我只能做一点，日后你们出去了，受了委屈，我曲径峰一脉，会为你撑腰！”
陈凡点点头“师傅，弟子知道了！”
事毕，王凌峰让左宗羽带着陈凡先回住处，其余弟子也各自散去，韩谭清则留了下来，带着叶言汐和陈瑶，在偏殿等候。
“师兄，此事多谢了！”
余挽云行了一礼，王凌峰冲她摆摆手“自家师兄，别这么客气！”
余挽云坚持，王凌峰也随她去，他明白余挽云此时的心情，叶言汐乃是玄玉之体，周身玄窍，无一不通，修炼起来，灵气周转周天简直太简单不过，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境界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别人停留灵丸境数十载，苦心积虑的准备，吃尽苦头才能凝结金丹，对于她来说不难的。
而陈瑶，更是三清玄花体，和叶言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泪竹峰的两名元婴修士，只是时间问题。
“师兄，陈凡这个孩子，一路上我见他聪慧过人，小小年纪思虑缜密，似乎跟别的孩童太不一样！”
王凌峰点点头“我也看出来了，不过他心思不坏，反倒是我玄清门之福！”
余挽云点点头“师兄为何这么看重这个孩子，他虽然聪明过人，但我在来时路上已经测过了，他的修行天分不是很好，可能也就浊地境了！”
王凌峰闻言，自顾笑了笑“师妹，有的时候，不要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因为往往是片面的，多用心去想，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阴阳交互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元婴化神，说难也难，难也不难，看你，如何去想！”
余挽云脸色庄重“请师兄教我！”
“师妹，天人境又称顿悟境，你知道为什么吗？你迟迟无法突破元婴，是因为，你的心，不静了！”
余挽云有些不解，她困在元婴瓶颈已经数十余年，至今未曾突破，四十年来，她曾闭关三次，时间都不短，却依旧没有效果。
“凝结元婴之后，便要顿悟自己的道，元婴化神！”
“你迟迟没有顿悟，是因为你割舍不下，你牵挂太多，整个泪竹峰的未来，都在你身上，你太害怕突破失败！”
余挽云低眉不语，是啊，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她以前破镜很快的，练气只花了一年，便到了浊地境，在门内也算小有名声，只花了两年便到了清地境，随后三年灵丸，十年金丹，随后二十余年，突破元婴，也正式成为泪竹峰峰主。
五十岁前，凝结元婴，在整个浩然天下，都算天才了，然后就是整整七十余年的停滞。
到达元婴巅峰之后，再无动摇。
王凌峰道“我记忆里的余挽云，英姿勃发，豪气万丈，不输玄清男儿半点，一套云舒剑决，搅碎了多少魔民，怎么修为高了，地位也高了之后，反而畏手畏脚的呢？”
余挽云低眉沉思，不再言语，王凌峰自顾喝着茶，也不管他！
左宗羽带着陈凡去了后院，整理好房间，便跑去找齐华书了，陈凡待不住，想出去走走，结果听到陈瑶的声音，便敲门进去了，陈瑶一看是陈凡，欣喜得飞奔过来，陈凡与韩谭清告罪一声，将陈瑶拉到旁边，小声的说着话。
韩谭清一身英气，身后的剑匣此时横卧在膝，正与叶言汐说着修行的事，陈凡本想听，陈瑶却听得头大，将陈凡拉了出去。
两人找了个台阶坐下，陈瑶看着夜空，问道“哥哥你手还疼吗？”
陈凡笑了笑“云姨给我的药很灵的，我在云帆渡船上就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说罢陈凡象征性的出拳，打在身前的空气上，呼呼作响。
陈瑶又问道“哥哥，我们是不是离家很远啊？”
陈凡嗯了一声，随即又道“其实也没那么远，你看，我们上次做的云帆船，几天就到了，等过几天，我就想办法传信回去，让爹爹放心！”
“你说爹爹现在也会不会在看天上，和我们一样哎！”
“很难说，你记得吗，爹爹每晚都睡得很早！”
“也是！”陈瑶沉默了一下“他可能是太想娘亲了！”
陈凡没有接话，问道“瑶瑶，你以后想做什么？”
陈瑶想了想“每天和哥哥还有爹爹在一起，这个算不算？”
陈凡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算！”
“然后养些小鸡，长大了可以捡鸡蛋！”
“好，我给你买！”
“那我要多买几只，十只可以吗？”
“十只够了吗？”
“应该够了吧，然后再给爹爹买个酒葫，听言汐姐姐说，爹爹的那个红葫芦被人抢了！”
陈凡看着夜空“没事，哥哥会找回来的！”
“师兄，此次下山游历，还有一件事，尤为奇怪！”
余挽云有些忧心忡忡“云福洲三个魔窟，魔气都有些不对劲，渗出的魔气有几股异常的精纯，不似普通魔民，青霞宗对此也很是忧虑！”
王凌峰叹气道“一千年，也足够久了！”
“等周天大礁上，再与其余山门协商吧，眼下，还是将玄清门境内的魔窟看守好，有消息传来，均泽洲普玄大师，前些日子，封闭了幻蜃沙海，为期十年，而据我所知，沙海里也出现了魔窟的踪迹，不会如此凑巧的！”
余挽云点点头“听说天龙禅院的光脚和尚，收取了个弟子，名叫一空，已显菩提慧根相，他不在天龙禅院教导弟子，还在各洲云游吗？”
王凌峰则是心中了然，佛家最讲因果缘分，普玄僧乃是当今佛门四大神僧之一，不败金刚的名声可不是吹嘘出来的，虽然只是凝结金刚舍利，但哪怕仙人境的修士，也破不了他的金刚之体！
他的修为佛法，自然不是待在寺庙禅院，对着青灯古佛，整日念经得来的。
百家经院有书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光是读书读出来的圣人君子，往往那个很难真正为生民立命。
佛教对此深感赞同，普惠神僧曾言：我的佛法，不在皮囊，不在禅院，不在均泽一洲，而在，整座天下，亿万生灵，皆见菩提！
陈凡和妹妹正自顾说着话，忽然起身，行礼道“师傅！”
王凌峰点点头，问道“你的那个小师妹呢？”
陈凡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我们刚刚都在一起，叶……师妹，应该和五师姐待在一起，屋子里有点闷，我就带瑶瑶出来了，我这就去叫她们！”
叶言汐年纪比陈凡大上三岁，本应称一声师姐，不料王凌峰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收取陈凡为弟子，入门时间比叶言汐要早，她的身份自然往后论了！
不等他去敲门，韩谭清就带着叶言汐一大一小的走了过来。
“师傅！”
“余师叔！”
余挽云点点头“言汐，过来，我们回峰！”
陈凡嘱咐了陈瑶两句，陈瑶一一应下，可能是单亲的缘故，陈瑶也不似普通孩子般，喜欢玩闹，心智也要早熟些，乖巧的点点头，小声道“哥哥，过段时间你要来看我，还有，言汐姐姐其实不讨厌你，她之前被人骗走的时候，被一些男孩欺负了，所以才不对你不好，你别怪她，她在大乌龟上的时候很感谢你的！”
陈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了叶言汐一眼，只见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不管她，余挽云将她俩收入袖中，破空而去。
至于叶言汐的改变，陈凡也能感受到，云帆船上，遇天降暴雨，雷鸣声仿佛就在耳边，渡船的法阵虽能隔绝罡风暴雨，却隔不了声音，陈凡担心陈瑶害怕，便过去敲门，只见两个女孩子吓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陈凡只好坐在陈瑶身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小声的安慰着她，却见叶言汐脸色苍白的在一旁，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袖子，陈凡在心中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握住，不料叶言汐力气之大，指甲将他手心都刺破，陈凡也没说什么，从那以后，叶言汐对他，似乎也不那么冰冷了。
她以前，也吃了很多苦吧，自己好歹还有陈瑶为伴，听余挽云所说，她可真的是，自己独自一人，撑了好些年。
念及此，陈凡有些伤感。
随即冲着余挽云离去的方向，使劲招了招手，笑容灿烂“要等我啊！”
他在这个世界，许下第一个誓言！
总有一天，我要这整座天下，都不在有那流离之苦，强者不欺凌弱者，弱小的人，不用担惊受怕，能平静的对他人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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