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望
曲径峰上，乌云密布，金光四溢，无数雷云沉淀空中，随时都会压下，伴随着阵阵雷鸣，囤积在山顶，寒风也不那么凌冽刺骨，吹在众人身上，衣袖呼啦作响，王阳明早已收了酒壶，满脸凝重！
陈凡三人才落地，就被眼前的阵仗给吓了一跳，王凌峰看了叶言汐一眼，似乎有些意外，陈瑶瞪大眼睛看着广场中央的韩谭清，惊呼道“哥哥，怎么会这么可怕呀！”
陈凡摇摇头，三人走上前去，对着两位峰主行礼，随即站到一旁，王阳明好奇的打量陈凡，陈凡此时正在护着陈瑶，叶言汐修为高，自然不用照顾，陈瑶则是跟着雷鸣一惊一乍，让陈凡好气又好笑，敲了敲她的头，低声道“别玩了，可别让韩师姐分心！”
陈瑶吐了吐舌头“我还怕嘛，要是我结丹的时候也这样，那还是算了，害怕得很哩！”
广场中央，正在打坐的韩谭清美眸一睁，俏喝一声，身后剑匣嗡鸣声大作，三柄飞剑破空而起，直直的插入雷云，剑气横扫，搅烂一团团雷云，韩谭清手掐剑决，飞剑心有灵犀般上下飞舞，雷云似乎被激怒了一般，一道硕大的闪电一闪而过，劈向韩谭清，只见她手决一变，一柄飞剑极速掉头迎了过去，刹那之间，便已分开，雷电直直向陈凡刻字的碑文飞去，王凌峰哼了一声，一道清光从手中飞出，将那到雷电拘在其中，随即被扔上了天空，一闪而逝。
韩谭清接住飞剑，手臂微微擅抖，却是直直指上苍穹，喝道“再来！”
“韩姐姐好像变了许多！”
王初夏自语道“她的剑心好像更纯粹了！”
王凌峰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韩谭清因三柄飞剑的缘故，外加受道藏中“道法自然”的影响，一直在寻求其中的平衡，道法在增长，剑心却变得不纯粹，导致境界停滞，加上连续大炼三柄本命飞剑，当然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当下飞剑品秩越高，之后威力就越大，也没刻意去提醒她，不料今日在受陈凡影响后，一举打破心中隔阂，凝结金丹。
而此时，内心小天地中的金色湖泊早已凝练成一颗金丹，只需她抗下雷劫，再成功度过心魔，便能真正成为一名金丹境界的剑修，彻底将三柄飞剑炼制成为本命飞剑。
陈凡入门时曾问左宗羽法宝与本命法宝的区别，左宗羽与他说道，法宝只是修士操控用来斗法亦或是出行的器物，而清地境凝练的本命物，则关乎自身大道高低，品秩决定了今后的境界，与修士相辅相成，一边温养本命物，随之本命物反哺修士本身，而本命法宝，则是和自身大道息息相关的后来之物，机缘深厚的话甚至要超出本命物一筹，就拿剑修来说，炼制的本命飞剑，同等品秩下，要超出普通的飞剑三成，同境之中，除非有那变化莫测的压箱底之物，否则少许能胜过拥有本命飞剑的剑修。
听得陈凡惊讶不已，整个曲径峰，只有章云冲和韩谭清凝练的本命飞剑，华齐书虽说是剑修，但本命物却选择了自身大道更为契合的诗经，听说是儒家圣人手书的《君子九思》，心中明如皓月，手中出剑则不会停顿，王凌峰也很是赞许。
雷劫共计九道，此时已落下半数，韩谭清脸色微白，微喘着粗气，额头发丝被汗水打湿，多了几分疲惫，眼神却是无比明亮，负剑而立，飒爽英姿让王初夏大声叫好。
陈凡转头望去，只见叶言汐盯着空中的韩谭清，怔怔无语，余挽云将她这么早叫过来，肯定也是想让她亲眼见到韩谭清的结丹过程，为日后凝结金丹做准备，虽说玄玉之体能引月光入体，修行速度倍增且无境界瓶颈，但金丹之后的境界突破，该有的雷劫还是会有，所以余挽云也一直在让她们俩压境，不想让她们太早面对雷劫。
当日凝练本命物时，余挽云便将月下折桂交于叶言汐，余挽云对她期望之大，甚至超过了一开始王凌峰占卜的泪竹峰机缘陈瑶。
陈凡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即想到自己多半也是将古竹马炼制成本命物吧，要是凝结金丹了，也首选凝练古竹马作为自己的本命飞剑，好兄弟，从小到大就陪在自己身边，任劳任怨没有脾气，陈凡也很是喜爱。
体内一道剑气嗡鸣一声，似在回应，陈凡嘿嘿一笑，等我金丹了，便和你一起去东域琉璃洲，找上门去，将剑壶拿回来，给你换套大房子！
正当陈凡遐想之时，体内忽然冒出一股黑色剑气，随即变得异常活跃，听到陈凡心声，当即暴怒，在体内横冲直撞，陈凡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痛苦不已，古竹马剑气当即追了上去，一前一后在经络中肆意追赶，黑色剑气似乎还不解气，直接将陈凡的气府炸开，随即消失不见。
陈凡当即喷出一口鲜血，弯腰杵地，陈瑶最先反应过来，满脸焦急，大声喊道“王师叔王师伯，我哥哥出事了，你们快来看！”
叶言汐一把扶住陈凡，和陈瑶一起将他扶了起来，脸上也闪过一丝焦虑，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陈凡摇摇头，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体内剑气就失控了，气府突然炸裂开来，难道是好兄弟嫌弃剑壶？
王凌峰一个箭步跨了过来，隔空一指，一道灵气射入陈凡体内，游走全身，最后回到王凌峰手中，他也很是奇怪，为何自己的小弟子气府会突然炸开，而他追到古竹马的时候，这道剑气正在大发雷霆，见曾经主人的灵气进来，对着王凌峰就是大发脾气，王凌峰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脸色古怪的退出陈凡体内。
气府炸裂不是太大问题，日后在修炼回来就是了，只是当下陈凡体质太过孱弱，才受不住这股冲击，王阳明也飞了过来，道“我刚才已经隔绝了我们这边的小天地，他们几人都不会受影响，小子，你怎么回事？”
陈凡脸色苍白，说话的力气都没了，陈瑶带着哭腔道“我们在这好好的，哥哥突然就吐血了，师伯你快救救哥哥！”
陈凡无力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王凌峰也道“只是体内气府炸开了，受了些内伤，并无大碍！”
说罢打出一道灵力在陈凡体内，四处修复着创伤，陈凡脸色才好了些，王凌峰问道“小凡，你可知怎么回事？”
陈凡摇摇头，刚才还在跟古竹马畅想未来纵横天地，只觉得体内一乱，古竹马大怒的四处游走，然后气府就炸开了，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陈凡都不知道古竹马为何失控。
王阳明与王凌峰对视一眼，皱着眉头，王凌峰已经细细的查过陈凡，体内并无异样，难道是境界太低，承受不住韩谭清的威压，导致气府炸裂，但之前玄清门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王凌峰也是不知其因。
韩谭清此时已击溃九道天雷，脸色更是寡白，握剑的手颤抖得厉害，三柄飞剑在对抗过天雷之后剑气大盛，愈发锐利，韩谭清微微松了口气，接下来，恪守本心就行了。
陈凡微微喘着气，突然脸色一变，挣扎着说道“韩师姐小心！”
就在刚刚，陈凡清楚的感觉到，四肢百骸，慢慢散发出一股黑色剑气，汇聚在一起，桀骜不驯，只是对着陈凡嘿嘿一笑，便飞出体外，向着空中的韩谭清飞去。
王凌峰第一时间大手一握，想要拦截，王阳明袖中青光大盛，无数剑光急射而出，狠狠斩在黑色剑气之上，足以让一名金丹修士陨落的剑气却只是让黑色剑气微微颤抖，随即快速飞向空中，落入云端。
王凌峰脸色一变，就要上去，查看自己弟子情况，王阳明一把拉住他“小心有诈，你看着这小子，我去看看韩妮子！”
王凌峰点点头，王阳明踏空而起，袖袍无风自动，随即一挥，空中乌云四处消散，王阳明皱了皱眉，此处有王凌峰的九元大阵，黑色剑气肯定还没逃出去，但在这片天地中，却感应不到其所在，韩谭清在空中盘腿坐下，三柄飞剑围在主人身边，嗡鸣作响。
正在护法的华齐书，左宗羽，萧诸何以及周无极都一齐赶了过来，左宗羽问道“掌门师伯，发生何事了？”
王阳明问道“你们四个，有没有见到一道黑色的剑气？”
四人面面相觑，都摇头说未曾看到，王阳明挠挠头，向王凌峰摊了摊手，又对四人说道“你们看好韩妮子，别出了差错！”
四人奉命，继续护法，王阳明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落了下去，心中却有些隐隐不安。
王初夏也是凝神以对，陈凡已能站立，叶言汐不露痕迹的松开他，陈凡转过头，轻声道谢。
自己体内竟然有这个样的一股黑色剑气，之前都没有发觉过，想来后怕，气府多半也是因为这股黑色剑气的缘故，王凌峰想仔细问清楚，但顾及到还在度过心魔的韩谭清，又将话咽了回去。
韩谭清心神合一，体内小天地变得无比广阔，她定睛一看，顿时差点心神不稳，在她的小天地中，玄清门此时皆已是断壁残垣，天空漆黑如墨，无数魔影隐身其中，嘎嘎怪叫，韩谭清有些心跳加速，哪怕知道都是幻象，但看到同门惨死，曲径峰众弟子，只有章云冲还在苦苦坚持，其余几人的尸体东倒西歪散落各地，断肢到处都是，左宗羽和王初夏也身处其中，王凌峰在空中吐血而坠，韩谭清忍不住飞奔过去，扶起恩师。
幻象中王凌峰满脸怒容，颤抖的手，指着空中，怒喝道“孽障，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弟子，竟然敢勾结魔域，还不给我死下来！”
韩谭清面容一转，只见空中浮空一道人影，负剑而立，一脸的漠然，看着王凌峰道“师傅，你做了这么久的峰主，也休息休息了，玄清门上下无不是欺世盗名之辈，宁愿名剑染尘也不愿奉之天下，我陈凡今日，就要做了这桩壮举，浩然天下，人人皆可成为剑仙！”
“小师弟，你在做什么？”
空中的人影，正是陈凡，看起来约摸二十余岁的模样，韩谭清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心神彻底慌了起来，为何自己的心魔，竟是这样的情景，难道玄清门日后会有此劫吗？
“师姐，你来了！”少年陈凡微笑道“我的好师姐，还多亏了你，助我脱困，我还没来得急好好感谢你呢，师姐，与我一同来魔域吧，不再受这群伪君子的压迫，天地之大，任我们逍遥自在！”
“你住口，师傅对我们恩重如山，更是从小与你养大，你竟然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还不住手！”
陈凡脸色狰狞“恩重如山？就是剥夺我的道法，成就他的大道吗？我敬他如父，却得到如此下场，古竹马，养剑壶，道藏，全是假的，虚伪的人，为了自己的仙人境，就要舍弃我？凭什么？师姐，你难道没想过，他为何这么执着找到我，将我带上山吗？”
“你住口！”韩谭清面容惨白，似乎被说中了心底的事，看着面前生机消散的恩师，崩溃大哭。
陈凡脸色愈发狰狞“你不过区区一个金丹，也只能在玄清门能作威作福，如今魔域已经占领天下四洲之地，待我将玄清门连根拔起，这一方天下，都是我陈凡的手中之物！”
“现在，你可以做选择了，师姐！”
“与我一起，还是就此陨落？”
韩谭清恨恨的看着他，举起手中飞剑“我今日，就为曲径峰清理门户！”
“哈哈哈哈哈哈！”陈凡放肆大笑，头发飞扬，说不清的桀骜不驯“就凭你？一个刚刚结丹的剑修？你去死吧！”
陈凡手中握着一柄漆黑如墨的飞剑，对着韩谭清随手一挥，韩谭清整个人都被懒腰斩断，断裂的飞剑斜钉入地。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从心底传来，原来，我这就要死了，韩谭清看着不远处的半块断碑，隐约能看见“剑术最高……唯我……”几字，不禁在心中自嘲了一句，金丹也不过如此，结成金丹无用，就这么死了，倒也还好。
她缓缓闭上眼睛，空中的陈凡大笑道“废物废物废物！”
“师姐，可别陷进去了！”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心湖想起，韩谭清问道“小师弟？”
“是我，师姐，你还不醒来？”
韩谭清猛的睁开眼睛，四周景象已消失不见，天空仍然是一片漆黑，但整个玉清殿都完好无损，广场入口的石碑上，还清晰的刻着一段狂傲无比的话！
“天下剑术最高，唯我曲径峰！”
少年陈凡歇斯底里的狂笑，周身黑色大涨，咆哮道“陈凡！”
韩谭清摇摇头，慢慢坐了起来，低头一看，腰间伤痕已消失不见，轻呼一口气，心中默念剑决，身后剑匣中，飞出三道剑光，环绕在她身边，将她护在中间，在她身旁，幼年陈凡，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少年陈凡。
“师姐，这都是幻象，可别遭了心魔的道！”
韩谭清不解“小凡，你……？”话到嘴边，又不知道问什么只得提醒道“你小心些，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进来，但这家伙实在太厉害！”
陈凡点点头“我知道了，师姐！”
大小陈凡，四目相对，一个张扬桀骜，一个古朴不惊！
像是一场隔了十年的相望！
陈凡三人才落地，就被眼前的阵仗给吓了一跳，王凌峰看了叶言汐一眼，似乎有些意外，陈瑶瞪大眼睛看着广场中央的韩谭清，惊呼道“哥哥，怎么会这么可怕呀！”
陈凡摇摇头，三人走上前去，对着两位峰主行礼，随即站到一旁，王阳明好奇的打量陈凡，陈凡此时正在护着陈瑶，叶言汐修为高，自然不用照顾，陈瑶则是跟着雷鸣一惊一乍，让陈凡好气又好笑，敲了敲她的头，低声道“别玩了，可别让韩师姐分心！”
陈瑶吐了吐舌头“我还怕嘛，要是我结丹的时候也这样，那还是算了，害怕得很哩！”
广场中央，正在打坐的韩谭清美眸一睁，俏喝一声，身后剑匣嗡鸣声大作，三柄飞剑破空而起，直直的插入雷云，剑气横扫，搅烂一团团雷云，韩谭清手掐剑决，飞剑心有灵犀般上下飞舞，雷云似乎被激怒了一般，一道硕大的闪电一闪而过，劈向韩谭清，只见她手决一变，一柄飞剑极速掉头迎了过去，刹那之间，便已分开，雷电直直向陈凡刻字的碑文飞去，王凌峰哼了一声，一道清光从手中飞出，将那到雷电拘在其中，随即被扔上了天空，一闪而逝。
韩谭清接住飞剑，手臂微微擅抖，却是直直指上苍穹，喝道“再来！”
“韩姐姐好像变了许多！”
王初夏自语道“她的剑心好像更纯粹了！”
王凌峰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韩谭清因三柄飞剑的缘故，外加受道藏中“道法自然”的影响，一直在寻求其中的平衡，道法在增长，剑心却变得不纯粹，导致境界停滞，加上连续大炼三柄本命飞剑，当然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当下飞剑品秩越高，之后威力就越大，也没刻意去提醒她，不料今日在受陈凡影响后，一举打破心中隔阂，凝结金丹。
而此时，内心小天地中的金色湖泊早已凝练成一颗金丹，只需她抗下雷劫，再成功度过心魔，便能真正成为一名金丹境界的剑修，彻底将三柄飞剑炼制成为本命飞剑。
陈凡入门时曾问左宗羽法宝与本命法宝的区别，左宗羽与他说道，法宝只是修士操控用来斗法亦或是出行的器物，而清地境凝练的本命物，则关乎自身大道高低，品秩决定了今后的境界，与修士相辅相成，一边温养本命物，随之本命物反哺修士本身，而本命法宝，则是和自身大道息息相关的后来之物，机缘深厚的话甚至要超出本命物一筹，就拿剑修来说，炼制的本命飞剑，同等品秩下，要超出普通的飞剑三成，同境之中，除非有那变化莫测的压箱底之物，否则少许能胜过拥有本命飞剑的剑修。
听得陈凡惊讶不已，整个曲径峰，只有章云冲和韩谭清凝练的本命飞剑，华齐书虽说是剑修，但本命物却选择了自身大道更为契合的诗经，听说是儒家圣人手书的《君子九思》，心中明如皓月，手中出剑则不会停顿，王凌峰也很是赞许。
雷劫共计九道，此时已落下半数，韩谭清脸色微白，微喘着粗气，额头发丝被汗水打湿，多了几分疲惫，眼神却是无比明亮，负剑而立，飒爽英姿让王初夏大声叫好。
陈凡转头望去，只见叶言汐盯着空中的韩谭清，怔怔无语，余挽云将她这么早叫过来，肯定也是想让她亲眼见到韩谭清的结丹过程，为日后凝结金丹做准备，虽说玄玉之体能引月光入体，修行速度倍增且无境界瓶颈，但金丹之后的境界突破，该有的雷劫还是会有，所以余挽云也一直在让她们俩压境，不想让她们太早面对雷劫。
当日凝练本命物时，余挽云便将月下折桂交于叶言汐，余挽云对她期望之大，甚至超过了一开始王凌峰占卜的泪竹峰机缘陈瑶。
陈凡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即想到自己多半也是将古竹马炼制成本命物吧，要是凝结金丹了，也首选凝练古竹马作为自己的本命飞剑，好兄弟，从小到大就陪在自己身边，任劳任怨没有脾气，陈凡也很是喜爱。
体内一道剑气嗡鸣一声，似在回应，陈凡嘿嘿一笑，等我金丹了，便和你一起去东域琉璃洲，找上门去，将剑壶拿回来，给你换套大房子！
正当陈凡遐想之时，体内忽然冒出一股黑色剑气，随即变得异常活跃，听到陈凡心声，当即暴怒，在体内横冲直撞，陈凡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痛苦不已，古竹马剑气当即追了上去，一前一后在经络中肆意追赶，黑色剑气似乎还不解气，直接将陈凡的气府炸开，随即消失不见。
陈凡当即喷出一口鲜血，弯腰杵地，陈瑶最先反应过来，满脸焦急，大声喊道“王师叔王师伯，我哥哥出事了，你们快来看！”
叶言汐一把扶住陈凡，和陈瑶一起将他扶了起来，脸上也闪过一丝焦虑，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陈凡摇摇头，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体内剑气就失控了，气府突然炸裂开来，难道是好兄弟嫌弃剑壶？
王凌峰一个箭步跨了过来，隔空一指，一道灵气射入陈凡体内，游走全身，最后回到王凌峰手中，他也很是奇怪，为何自己的小弟子气府会突然炸开，而他追到古竹马的时候，这道剑气正在大发雷霆，见曾经主人的灵气进来，对着王凌峰就是大发脾气，王凌峰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脸色古怪的退出陈凡体内。
气府炸裂不是太大问题，日后在修炼回来就是了，只是当下陈凡体质太过孱弱，才受不住这股冲击，王阳明也飞了过来，道“我刚才已经隔绝了我们这边的小天地，他们几人都不会受影响，小子，你怎么回事？”
陈凡脸色苍白，说话的力气都没了，陈瑶带着哭腔道“我们在这好好的，哥哥突然就吐血了，师伯你快救救哥哥！”
陈凡无力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王凌峰也道“只是体内气府炸开了，受了些内伤，并无大碍！”
说罢打出一道灵力在陈凡体内，四处修复着创伤，陈凡脸色才好了些，王凌峰问道“小凡，你可知怎么回事？”
陈凡摇摇头，刚才还在跟古竹马畅想未来纵横天地，只觉得体内一乱，古竹马大怒的四处游走，然后气府就炸开了，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陈凡都不知道古竹马为何失控。
王阳明与王凌峰对视一眼，皱着眉头，王凌峰已经细细的查过陈凡，体内并无异样，难道是境界太低，承受不住韩谭清的威压，导致气府炸裂，但之前玄清门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王凌峰也是不知其因。
韩谭清此时已击溃九道天雷，脸色更是寡白，握剑的手颤抖得厉害，三柄飞剑在对抗过天雷之后剑气大盛，愈发锐利，韩谭清微微松了口气，接下来，恪守本心就行了。
陈凡微微喘着气，突然脸色一变，挣扎着说道“韩师姐小心！”
就在刚刚，陈凡清楚的感觉到，四肢百骸，慢慢散发出一股黑色剑气，汇聚在一起，桀骜不驯，只是对着陈凡嘿嘿一笑，便飞出体外，向着空中的韩谭清飞去。
王凌峰第一时间大手一握，想要拦截，王阳明袖中青光大盛，无数剑光急射而出，狠狠斩在黑色剑气之上，足以让一名金丹修士陨落的剑气却只是让黑色剑气微微颤抖，随即快速飞向空中，落入云端。
王凌峰脸色一变，就要上去，查看自己弟子情况，王阳明一把拉住他“小心有诈，你看着这小子，我去看看韩妮子！”
王凌峰点点头，王阳明踏空而起，袖袍无风自动，随即一挥，空中乌云四处消散，王阳明皱了皱眉，此处有王凌峰的九元大阵，黑色剑气肯定还没逃出去，但在这片天地中，却感应不到其所在，韩谭清在空中盘腿坐下，三柄飞剑围在主人身边，嗡鸣作响。
正在护法的华齐书，左宗羽，萧诸何以及周无极都一齐赶了过来，左宗羽问道“掌门师伯，发生何事了？”
王阳明问道“你们四个，有没有见到一道黑色的剑气？”
四人面面相觑，都摇头说未曾看到，王阳明挠挠头，向王凌峰摊了摊手，又对四人说道“你们看好韩妮子，别出了差错！”
四人奉命，继续护法，王阳明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落了下去，心中却有些隐隐不安。
王初夏也是凝神以对，陈凡已能站立，叶言汐不露痕迹的松开他，陈凡转过头，轻声道谢。
自己体内竟然有这个样的一股黑色剑气，之前都没有发觉过，想来后怕，气府多半也是因为这股黑色剑气的缘故，王凌峰想仔细问清楚，但顾及到还在度过心魔的韩谭清，又将话咽了回去。
韩谭清心神合一，体内小天地变得无比广阔，她定睛一看，顿时差点心神不稳，在她的小天地中，玄清门此时皆已是断壁残垣，天空漆黑如墨，无数魔影隐身其中，嘎嘎怪叫，韩谭清有些心跳加速，哪怕知道都是幻象，但看到同门惨死，曲径峰众弟子，只有章云冲还在苦苦坚持，其余几人的尸体东倒西歪散落各地，断肢到处都是，左宗羽和王初夏也身处其中，王凌峰在空中吐血而坠，韩谭清忍不住飞奔过去，扶起恩师。
幻象中王凌峰满脸怒容，颤抖的手，指着空中，怒喝道“孽障，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弟子，竟然敢勾结魔域，还不给我死下来！”
韩谭清面容一转，只见空中浮空一道人影，负剑而立，一脸的漠然，看着王凌峰道“师傅，你做了这么久的峰主，也休息休息了，玄清门上下无不是欺世盗名之辈，宁愿名剑染尘也不愿奉之天下，我陈凡今日，就要做了这桩壮举，浩然天下，人人皆可成为剑仙！”
“小师弟，你在做什么？”
空中的人影，正是陈凡，看起来约摸二十余岁的模样，韩谭清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心神彻底慌了起来，为何自己的心魔，竟是这样的情景，难道玄清门日后会有此劫吗？
“师姐，你来了！”少年陈凡微笑道“我的好师姐，还多亏了你，助我脱困，我还没来得急好好感谢你呢，师姐，与我一同来魔域吧，不再受这群伪君子的压迫，天地之大，任我们逍遥自在！”
“你住口，师傅对我们恩重如山，更是从小与你养大，你竟然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还不住手！”
陈凡脸色狰狞“恩重如山？就是剥夺我的道法，成就他的大道吗？我敬他如父，却得到如此下场，古竹马，养剑壶，道藏，全是假的，虚伪的人，为了自己的仙人境，就要舍弃我？凭什么？师姐，你难道没想过，他为何这么执着找到我，将我带上山吗？”
“你住口！”韩谭清面容惨白，似乎被说中了心底的事，看着面前生机消散的恩师，崩溃大哭。
陈凡脸色愈发狰狞“你不过区区一个金丹，也只能在玄清门能作威作福，如今魔域已经占领天下四洲之地，待我将玄清门连根拔起，这一方天下，都是我陈凡的手中之物！”
“现在，你可以做选择了，师姐！”
“与我一起，还是就此陨落？”
韩谭清恨恨的看着他，举起手中飞剑“我今日，就为曲径峰清理门户！”
“哈哈哈哈哈哈！”陈凡放肆大笑，头发飞扬，说不清的桀骜不驯“就凭你？一个刚刚结丹的剑修？你去死吧！”
陈凡手中握着一柄漆黑如墨的飞剑，对着韩谭清随手一挥，韩谭清整个人都被懒腰斩断，断裂的飞剑斜钉入地。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从心底传来，原来，我这就要死了，韩谭清看着不远处的半块断碑，隐约能看见“剑术最高……唯我……”几字，不禁在心中自嘲了一句，金丹也不过如此，结成金丹无用，就这么死了，倒也还好。
她缓缓闭上眼睛，空中的陈凡大笑道“废物废物废物！”
“师姐，可别陷进去了！”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心湖想起，韩谭清问道“小师弟？”
“是我，师姐，你还不醒来？”
韩谭清猛的睁开眼睛，四周景象已消失不见，天空仍然是一片漆黑，但整个玉清殿都完好无损，广场入口的石碑上，还清晰的刻着一段狂傲无比的话！
“天下剑术最高，唯我曲径峰！”
少年陈凡歇斯底里的狂笑，周身黑色大涨，咆哮道“陈凡！”
韩谭清摇摇头，慢慢坐了起来，低头一看，腰间伤痕已消失不见，轻呼一口气，心中默念剑决，身后剑匣中，飞出三道剑光，环绕在她身边，将她护在中间，在她身旁，幼年陈凡，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少年陈凡。
“师姐，这都是幻象，可别遭了心魔的道！”
韩谭清不解“小凡，你……？”话到嘴边，又不知道问什么只得提醒道“你小心些，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进来，但这家伙实在太厉害！”
陈凡点点头“我知道了，师姐！”
大小陈凡，四目相对，一个张扬桀骜，一个古朴不惊！
像是一场隔了十年的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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