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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本来就是我的

    慕容婕旸这几天在家呆着略显无趣,和隗邪比起来,隗邪反而变成了大忙人。也不知道冥界最近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些贵族们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据说是有几个贵族很突然的在家里被人杀害了。

    这件事情毕竟影响太大了,所有人都聚到了黑石殿里,似乎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陛下!这件事情过于蹊跷!您说,平日里看上去他们也没有惹出什么事情,突然就这么死了!绝对有问题啊!陛下!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了啊!”

    隗邪看着下面的贵族,他们似乎都挺害怕的,的确,突然死了这么几个同僚,准是会害怕的。他很快便派人去查了那几个贵族都干了什么事,接触了什么人。他们得到的结果是——一切正常。但是很快又发现,这些人的死法都略有些微妙。

    其中一个人的死状异常惨烈,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只老鼠,前胸着地,腰部却像是被折断了一般,整个人被折叠了起来,他的脚踩着自己的头颅,整个人扭曲到诡异。

    另外几个更不用说,也都是以一种奇形怪状的姿态死在自己家里。问了他们家里的仆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听到什么动静。

    这些人的死法已经给贵族们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讨要一个说法——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死。

    “各位不要急,已经在调查了。”隗邪看着下面的那群人,又看向门口,一个他非常熟悉了的身影。

    不久之后,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站在深渊阁的大殿里等待着薄纱后的人说话。

    “干得很利落。”薄纱后的那个人,声音低沉沙哑,楚蔺渊看不清幕后的人的样貌,只能看见,他带着一个泛着银光的镂空面具,那个面具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薄纱后的人长什么样,甚至他消失了很久很久,直到这些日子才回来。

    楚蔺渊之所以一直效忠着他,是因为这位深渊阁阁主曾经救活了他这条命,他给楚蔺渊容身之所,教他习武,之后也与他定下了血契。

    “线索留给他们,让他们知道是我深渊瀑杀的这些人。”

    这些日子,隗邪一直在忙,婕旸以为自己休假了可以多陪陪他,结果她休假了,隗邪忙了。隗邪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下查到的各种各样的线索,婕旸坐在一边,一脸好奇的看着:“这都是什么啊?”

    “有几个贵族被杀了,现在那些没出事的家伙都开始害怕了。”隗邪搂了搂婕旸。

    “被杀了?”婕旸听后怔了一下,她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

    “我前两天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好奇怪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好大的纱帘,里面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说要把线索留下来,让他们知道人是深渊瀑杀的。”婕旸突然想起了前两天的梦。

    隗邪整个人一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他很急切的看着婕旸问:“你看清那个人的样貌了吗?”

    “没,看不清他,我只知道他好像带了一张面具,好像是的,因为隔着纱,我看不清。啊对了,他好像是在和他的手下说话。”

    婕旸说完没看清,隗邪这才回过神,他继续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线索,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看着隗邪的表情略微有些反常,婕旸感到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的反应似乎太大了,甚至没有掩饰,拿起线索时候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前后矛盾的反应给婕旸了一种不放心的感觉。

    但她只能安慰自己:隗邪可能只是很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吧。

    有了婕旸的预知梦以及那一堆非常明显的线索,在黑石殿里不眠不休的那群贵族们也知道了罪魁祸首就是深渊瀑。

    有人开始要求隗邪和深渊瀑对峙,他们想除掉这个威胁性极大的组织了。

    “陛下!为了安全,请陛下一定要想办法尽早除掉这个组织!”

    除掉这个组织。隗邪听着他们的话,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做任何回应。他并不打算除掉他们,甚至想和这个组织联手。

    直到一个贵族提出,哪怕是和他们签署协议,还他们一个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都可以。

    隗邪就等着有人提出来呢。他佯装犹豫,思索再三,答应了这个请求。

    “我会亲自去找他们。”隗邪勾唇一笑,起身离开了大殿。

    月紫霖跟着隗邪一起去了书房,房间里,月紫霖坐在椅子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隗邪:“你这个老狐狸在打什么算盘?”

    “你猜到了些什么?”隗邪喝了一口茶,他丝毫不担心月紫霖会猜到什么。

    “嘴上说着去找他们谈协议,实际上你是想找他们联手吧。”月紫霖丝毫不避讳的就揭穿了他。

    “猜的不错。”

    “你怎么想的,这么想和他们联手?他们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月紫霖被隗邪这一套操作弄的很疑惑。

    隗邪不语,他不打算多说。看样子这家伙游历人间游的已经忘乎所以了,他当真的压根不知道这千年来都发生了什么。也好,他不知道就不知道,省的他插手。

    想找到深渊瀑,对于隗邪而言非常简单,哪怕别人不知道或者说压根就找不到。

    动身去深渊瀑的前一天,月紫霖提议要和他一起去,隗邪却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丝毫没有拒绝,难不成这家伙没什么好藏的了?月紫霖心里嘀咕着。

    然而两人刚到深渊瀑门口,甚至连门头都没见到,就被守在外面的楚蔺渊拦了下来:“我家阁主近几日刚回来,他说了不想再接见更多人了,如果二位有什么事的话,改日吧。”

    “我们来谈合作的。”隗邪开门见山。

    楚蔺渊看着隗邪,又看向了月紫霖:“那就麻烦月大人在这里等候了,冥主陛下,这里请。”

    “为什么不让我进?”

    “我说了,阁主刚回来不久,不想见到太多人。”

    说罢,他便和隗邪一同进去了。

    深渊阁内,明亮的光晃的人睁不开眼,隗邪这一袭黑衣在大殿里显得格格不入,但是纱帘后的那个人似乎也穿着黑衣服,两个看上去都很格格不入的人就这么隔纱对立。

    “阁主大人。”楚蔺渊微微欠身。

    “你下去吧,我和他慢慢聊。”纱帘后的人挥了挥手,楚蔺渊就离开了。

    隗邪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抬了抬眉。纱帘后的那个人也抬起了手,撩开了遮住他的纱帘,一步步的走下了台阶,站在了隗邪的面前。

    银色的面罩遮盖住了他的下半张脸,然而他的上半张脸,却和隗邪相似到诡异。隗邪伸手取下了他的面具,轻抚着那张被面具遮住的地方,狰狞的伤疤似乎在说着他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深渊阁的阁主,此刻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站定在隗邪面前,隗邪眼睛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的手指点在了阁主的额间,他似乎又有了魂。

    “记住那个为你死的那个人的惨状,记住你是怎么被折磨的,什么都别忘,我什么都会给你,你也要给我提供我想要的所有,包括你的手下。但你也只是我的分身,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隗邪在他耳边低喃。

    “你会代替我照顾那个人吧?”

    “不是我代替你,是本来就该是我的。”隗邪睨着他,咬着牙警告了他。

    随后,隗邪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协议递给了他,二人在这里签了字,阁主又重新回到了纱帘之后。

    离开了深渊阁,隗邪猛的喘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这一具躯体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分明只是分给了他一丝自己的意识,居然能把自己搅得那么痛苦。

    但隗邪似乎也能理解为什么他的意识会那么强,经受了太多折磨,执念太深了罢。他的意识放大了这一份执念,反噬他,这是必然的。

    被晾在了山脚下的月紫霖终于算是把隗邪盼回来了,他此刻笑的脸上险些要生出褶子,隗邪把协议书递给了月紫霖:“你带回去。我回人界了。”

    “啥?你不回黑石殿了?”

    “不了。”隗邪现在一心想回去陪着婕旸。

    “行行行,回去吧你,我把东西带回去和那些家伙说。等等,你告诉他们你今天来了吗?”

    “没说,我要是说了,他们准要闹腾,他们不知道深渊瀑的位置,也不知道我会来这里。你回去记得,别就这么说我来深渊瀑了。”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月紫霖挥了挥手,吊儿郎当的就走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婕旸似乎已经睡的很沉了。隗邪没有开灯,他去了浴室冲洗了一下,然后小心的上了床,抱着熟睡的婕旸。黑暗里,他看着婕旸,心里很是庆幸。

    他回忆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回想起了千年前她惨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隗邪不由得发颤。

    “你回来啦?”婕旸迷迷糊糊的转过身,她似乎感受到了隗邪的颤抖。

    “嗯,快睡吧,晚安。明天之后我就没那么多事了,可以多陪陪你了。”隗邪亲了亲她的额头。

    “好。”婕旸又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