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难言的曾经
冥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山下，他愣了神，很熟悉，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那个村庄里有无数的熟面孔，还有很多人似乎是来自附近村庄的，他记得，他还帮过那些人。这个村庄是他小时候所在的那个村庄。童年时那些折磨自己的人也都长成了大人，可是他永远都忘不掉。
“哟，这不是那个不祥的小乞丐吗？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他死了呢！”一个男人带头说道。
“哎呦，这怎么又回来了？还穿的这么干净。”
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雪白的长袍，是啊，真干净。和自己不是很搭。
人群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大哥，七年过去，似乎并没有显现出老态。
“就你？求雨？你帮我们求雨？”
“怎么说？”邻村来这里的一个人感到很奇怪。
“你们不知道，这个人看上去仪表堂堂，其实，他就是一个恶魔！他生来就是不祥！会给这个我们带来灾祸！”
犀利的言语就像刀子一般扎在了冥的身上。随后，如同潮水般的人群淹没了冥，又是那鞭子！木条！烂菜叶，臭鸡蛋，铺天盖地的向他砸了过来。
他倒在了地上，白衣服上满是泥巴和灰尘。脏了！脏了！脏了啊！
待人宽厚！为人和善！要宽厚和善！宽厚和善！为什么？凭什么？
冥蜷缩在地上抱着头，他绝望了。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这么的不堪，只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指出罢了。但凡有一个人说出他就是个不祥的征兆，所有人都会讨厌他，不论他曾经都为他们做过什么。
回到了山上，他大病了一场。他不肯喝药，就让自己这么病着。
他之后也很少出门，也不愿意跟着师父一起下山。他就这样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愿意再踏出这座山。
冥躲在房里两年之久，没有人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居山仙人也并不干涉他的事情，因为他明白，自己的插手根本无济于事。直到他发现禁书阁里少了几本书。
“师父。”冥站在自己院子门口，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居山仙人唤道。
“多久了？”他很平静，平静的可怕。
“两年。”
两年了。没办法挽回了啊。看着眼前的小徒弟，原来已经不小了，都这么高了。他的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冥似乎从居山仙人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原来他也会对自己失望，失望之后呢，他会讨厌自己吧。和那些人一样，鞭打自己，虐待自己。
好像这么多年都是假的一样。他好像活在了梦里。
他心里的那个声音鼓动他——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快动手！
魔息在他的手上无声的凝聚，他的双眸猩红。待人宽厚？为人和善？这都是什么狗屁？
居山仙人的反应很快，他一巴掌拍向了冥，将他打进了房里。冥吐出了一口血，强撑着站了起来。
“收起你那些心思！”居山仙人怒喝道。随后他又叹了一口气：“你独自在房里好好反省罢。”
居山仙人刚走，他就倒下了。今日是他脱胎换骨入魔的日子，本就虚弱的冥挨了一巴掌之后似乎情况更糟糕了。
仿佛有无数的刀剑刺入自己的身体，剧痛无比。像什么？他回忆起了小时候那根藤条打在自己身上的触感。抓心挠肝的痛。
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一切都变了。
当他一袭黑衣出现在了村子里时，所有人都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啊，就是这种眼神，像看一只狗一样！
周围的人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看着冥的眼神似乎和往日里不大一样，人们不禁打了个寒战。
此时的冥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他还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些人，对他而言，足够恶心。他们的眼神，真脏。
他为什么要到这里？他也不知道，或许在这里他能感受到最大的恶意吧。
心里的那个声音在咆哮，它说它饿了，要吃东西，吃什么？吃那些人的怨气。这个东西以怨气为食，它引导着宿主杀人，去给自己提供足够的食物。
此时的冥没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住心神，心里的那一声声咆哮与催促让他举起了匕首。
可正当他要逼近一个人要将他开膛破腹之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冥！”
他回头望去，居山仙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冥，别这样，我们回去。不要被你心里的那个东西蛊惑了，他会带你走上不归路的。”居山仙人一步步的向他走过去。
“师父......”冥略带颤抖的望着居山仙人，“回不去了。”
下一秒，他转身将匕首插进了一个人的颈动脉中，鲜血泼洒在了冥的脸上，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寒光。
他伸出了舌头，轻轻舔舐着溅在了嘴角的鲜血，一种亢奋的感觉直击他的心脏。
“回不去了！哈哈哈哈！回不去了！为什么要回去！？凭什么要我回去！？”他越笑越大声，几乎是疯了一般。
“你们，都把我当作畜牲！明明你们才是畜牲！一群牲口，有什么资格对我叫嚣！”
靠着一把匕首，冥连着杀了三个人。但他现在到底还是太弱，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个人拿着长矛就刺向了自己。尖锐的矛头扎入了他的心脏，鲜血将他的衣服染的通红。
冥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那个矛头又被身后的那个人拔了出来。
大家都以为他们成功杀死了他，唯独居山仙人不相信。他不信禁术会让他这么快就死了，他更不愿相信是这些人亲手把他杀了。
“各位！就是这个人！是他培养出了这个恶魔！是他让这个魔鬼来山下残害我们的！”
“快把他抓起来！”
居山仙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还会把矛头指向自己。他感到无奈，却又无能为力。他什么都不想解释，无知的人啊，残害了一条天真的生命，却将矛头指向了别人。
回忆起冥曾经在山里的种种，居山仙人从来没有将他与什么恶魔或者不祥之人联系在一起过。
“师父！快来尝尝！我做的粥！”
“师父！我想吃糖！”
“师父......”
过往的一切如同烟云一般飘过了眼前。
他记得冥很天真，虽然刚把他带上山的时候他戒备心很高，但是熟悉了他之后，便不再那么害怕了。他就像一只受伤的狼仔，在居山仙人的照顾下逐渐收起了自己的利爪。他变得和小狗狗一样乖巧，听话，他很细心，总能照顾到很多人。
可是现在，狼仔长大了，变成了头狼。他又被那些人伤害了一遍啊，变得血腥暴戾。
居山仙人愣神之际，他被那些手持着木棍的村民打倒在地。
无数的棍棒就要落下。
下一瞬间，一道魔息翻涌，将所有人打翻在地。
白发老者倒在地上，抬头仰望着那个人。冥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人，面无表情。他浑身上下翻腾的魔息无不在说明他已经堕入了深渊。
老者已无力起身，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又遭受了如此打击，他恐怕是活不过今日了。他最终选择闭上眼睛，不再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冥杀了多少人，他不知道，他能听见无数的哀嚎与求饶，可是他却没有放过他们。
“开心吗？喜欢这种感觉吗？被人虐待，被当做牲畜。爽吗！？”冥掐着一个男人，脸上满是癫狂的笑。
无数条人命熄灭于冥的手上，还有三个人，那三个人。
角落里，蜷缩在一起的一家三口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这个白眼狼！你知不知道是谁把你生出来的！啊！？”
冥看着他们，笑了：“我当然记得，我什么都记得。”
他看向了门口的那根鞭子：“还在那里啊。”他取下了那根鞭子，上面暗红的颜色，是干枯了很久的血迹。
“还记得当时拿这根鞭子打我的样子吗？”“您想不想感受一下？”
三个人都死了。女人是被活活吓死的，胆都吓破了。一个男人被凌迟，还有一个是被活活抽死的。
“死了。都死了。”
那个村庄里有无数的熟面孔，还有很多人似乎是来自附近村庄的，他记得，他还帮过那些人。这个村庄是他小时候所在的那个村庄。童年时那些折磨自己的人也都长成了大人，可是他永远都忘不掉。
“哟，这不是那个不祥的小乞丐吗？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他死了呢！”一个男人带头说道。
“哎呦，这怎么又回来了？还穿的这么干净。”
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雪白的长袍，是啊，真干净。和自己不是很搭。
人群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大哥，七年过去，似乎并没有显现出老态。
“就你？求雨？你帮我们求雨？”
“怎么说？”邻村来这里的一个人感到很奇怪。
“你们不知道，这个人看上去仪表堂堂，其实，他就是一个恶魔！他生来就是不祥！会给这个我们带来灾祸！”
犀利的言语就像刀子一般扎在了冥的身上。随后，如同潮水般的人群淹没了冥，又是那鞭子！木条！烂菜叶，臭鸡蛋，铺天盖地的向他砸了过来。
他倒在了地上，白衣服上满是泥巴和灰尘。脏了！脏了！脏了啊！
待人宽厚！为人和善！要宽厚和善！宽厚和善！为什么？凭什么？
冥蜷缩在地上抱着头，他绝望了。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这么的不堪，只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指出罢了。但凡有一个人说出他就是个不祥的征兆，所有人都会讨厌他，不论他曾经都为他们做过什么。
回到了山上，他大病了一场。他不肯喝药，就让自己这么病着。
他之后也很少出门，也不愿意跟着师父一起下山。他就这样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愿意再踏出这座山。
冥躲在房里两年之久，没有人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居山仙人也并不干涉他的事情，因为他明白，自己的插手根本无济于事。直到他发现禁书阁里少了几本书。
“师父。”冥站在自己院子门口，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居山仙人唤道。
“多久了？”他很平静，平静的可怕。
“两年。”
两年了。没办法挽回了啊。看着眼前的小徒弟，原来已经不小了，都这么高了。他的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冥似乎从居山仙人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原来他也会对自己失望，失望之后呢，他会讨厌自己吧。和那些人一样，鞭打自己，虐待自己。
好像这么多年都是假的一样。他好像活在了梦里。
他心里的那个声音鼓动他——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快动手！
魔息在他的手上无声的凝聚，他的双眸猩红。待人宽厚？为人和善？这都是什么狗屁？
居山仙人的反应很快，他一巴掌拍向了冥，将他打进了房里。冥吐出了一口血，强撑着站了起来。
“收起你那些心思！”居山仙人怒喝道。随后他又叹了一口气：“你独自在房里好好反省罢。”
居山仙人刚走，他就倒下了。今日是他脱胎换骨入魔的日子，本就虚弱的冥挨了一巴掌之后似乎情况更糟糕了。
仿佛有无数的刀剑刺入自己的身体，剧痛无比。像什么？他回忆起了小时候那根藤条打在自己身上的触感。抓心挠肝的痛。
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一切都变了。
当他一袭黑衣出现在了村子里时，所有人都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啊，就是这种眼神，像看一只狗一样！
周围的人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看着冥的眼神似乎和往日里不大一样，人们不禁打了个寒战。
此时的冥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他还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些人，对他而言，足够恶心。他们的眼神，真脏。
他为什么要到这里？他也不知道，或许在这里他能感受到最大的恶意吧。
心里的那个声音在咆哮，它说它饿了，要吃东西，吃什么？吃那些人的怨气。这个东西以怨气为食，它引导着宿主杀人，去给自己提供足够的食物。
此时的冥没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住心神，心里的那一声声咆哮与催促让他举起了匕首。
可正当他要逼近一个人要将他开膛破腹之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冥！”
他回头望去，居山仙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冥，别这样，我们回去。不要被你心里的那个东西蛊惑了，他会带你走上不归路的。”居山仙人一步步的向他走过去。
“师父......”冥略带颤抖的望着居山仙人，“回不去了。”
下一秒，他转身将匕首插进了一个人的颈动脉中，鲜血泼洒在了冥的脸上，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寒光。
他伸出了舌头，轻轻舔舐着溅在了嘴角的鲜血，一种亢奋的感觉直击他的心脏。
“回不去了！哈哈哈哈！回不去了！为什么要回去！？凭什么要我回去！？”他越笑越大声，几乎是疯了一般。
“你们，都把我当作畜牲！明明你们才是畜牲！一群牲口，有什么资格对我叫嚣！”
靠着一把匕首，冥连着杀了三个人。但他现在到底还是太弱，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个人拿着长矛就刺向了自己。尖锐的矛头扎入了他的心脏，鲜血将他的衣服染的通红。
冥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那个矛头又被身后的那个人拔了出来。
大家都以为他们成功杀死了他，唯独居山仙人不相信。他不信禁术会让他这么快就死了，他更不愿相信是这些人亲手把他杀了。
“各位！就是这个人！是他培养出了这个恶魔！是他让这个魔鬼来山下残害我们的！”
“快把他抓起来！”
居山仙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还会把矛头指向自己。他感到无奈，却又无能为力。他什么都不想解释，无知的人啊，残害了一条天真的生命，却将矛头指向了别人。
回忆起冥曾经在山里的种种，居山仙人从来没有将他与什么恶魔或者不祥之人联系在一起过。
“师父！快来尝尝！我做的粥！”
“师父！我想吃糖！”
“师父......”
过往的一切如同烟云一般飘过了眼前。
他记得冥很天真，虽然刚把他带上山的时候他戒备心很高，但是熟悉了他之后，便不再那么害怕了。他就像一只受伤的狼仔，在居山仙人的照顾下逐渐收起了自己的利爪。他变得和小狗狗一样乖巧，听话，他很细心，总能照顾到很多人。
可是现在，狼仔长大了，变成了头狼。他又被那些人伤害了一遍啊，变得血腥暴戾。
居山仙人愣神之际，他被那些手持着木棍的村民打倒在地。
无数的棍棒就要落下。
下一瞬间，一道魔息翻涌，将所有人打翻在地。
白发老者倒在地上，抬头仰望着那个人。冥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人，面无表情。他浑身上下翻腾的魔息无不在说明他已经堕入了深渊。
老者已无力起身，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又遭受了如此打击，他恐怕是活不过今日了。他最终选择闭上眼睛，不再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冥杀了多少人，他不知道，他能听见无数的哀嚎与求饶，可是他却没有放过他们。
“开心吗？喜欢这种感觉吗？被人虐待，被当做牲畜。爽吗！？”冥掐着一个男人，脸上满是癫狂的笑。
无数条人命熄灭于冥的手上，还有三个人，那三个人。
角落里，蜷缩在一起的一家三口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这个白眼狼！你知不知道是谁把你生出来的！啊！？”
冥看着他们，笑了：“我当然记得，我什么都记得。”
他看向了门口的那根鞭子：“还在那里啊。”他取下了那根鞭子，上面暗红的颜色，是干枯了很久的血迹。
“还记得当时拿这根鞭子打我的样子吗？”“您想不想感受一下？”
三个人都死了。女人是被活活吓死的，胆都吓破了。一个男人被凌迟，还有一个是被活活抽死的。
“死了。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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