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暴恐机动队
从诊所离开后，因为时间还有点早，诺亚想着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跑到了附近一家在当地鼎鼎有名的教堂门前，准备装作信徒混进去一起做礼拜。
倒不是真的准备变更信仰了，更多地还是想要从对方的传教模式中，找到一些能够借鉴学习的东西，来反过来改进暮钟教会的传教模式。
不得不说，在推广信仰和发展信徒这件事上，普奇神父的确不算称职。相反，加入暮钟教会不足八年，但曾经目睹过“神迹”的自己，反倒是教会上下最积极的一个……或者说唯一的一个。
就连薇尔莉特都曾劝过自己，不要花太多心思在这上面。
“可能我真的在白费力气吧。”诺亚低声叹了口气，在一众做弥撒的信徒诧异的注视下，厚着脸皮挤进了队伍中。
在这个别说是信仰缺失，就连精神都被机械和公司威权腐蚀的千疮百孔的时代，所谓的宗教也不过是人们为了逃离物质世界的痛苦，又或者抱团取暖的火炉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漫长的黑夜中迎来熄灭。
“麻烦出示下您的教徽，先生。”
不出所料，在气派非常的教堂门口，诺亚被直接拦了下来。
差距真大啊……要是放我们那个破教堂，有人来神父大概就能高兴半天了吧？
早就准备好预备方案的诺亚，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最近家里遭了贼，教徽也一起丢失了，这也是我之所以来这里的原因，祈求神明对我这一疏忽的宽恕……再换个新的。”
说着说着，诺亚学着之前几人的动作，做了个还算标准的手势。
上下打量了一下鹤立鸡群的诺亚，这名教堂工作人员的眼睛微微眯起。
短暂的冷场后，他让开了去路。
“希望下次您不会再弄丢了。”
诺亚心里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就跟着人流往里进。
还没走出几步，背后就再次传来了教堂工作人员的声音。
“另外，我们的教徽其实都是网上提交申请，邮寄到家的，还请您记住这一点。”
果然没糊弄过去吗？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诺亚侧身低头示意清楚了，随后大步跟上前面的人流。
……
不同于暮钟教会这种信徒总共不过五十的三流宗教，这里是正儿八经的天主教教堂，据说在美国成立之初就已经建立。当然对于熟知夜之城历史的诺亚而言，这一点着实值得商榷。
在夜之城建立之前，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宁地方，据说到处都是黑帮份子，真的会有教堂愿意开在这里？
当然历史什么的其实都是虚的，重要的是现在。
反正诺亚看着对方富丽堂皇的教堂，数十排透着历史气息的红木长椅，铺满整个穹顶的浮世绘以及透着明亮整洁光线的彩绘玻璃窗，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
他心里快酸死了。
强忍着不去看位于教堂正中央，几乎有二十多米高的巨大天主像，诺亚翻开手上问其他“教友”临时借来的圣经，一目十行的快速翻阅起来。
凭借着神经网络的算力加持，这种程度的速记并不成问题，很快诺亚就大致了解了其中的内容。
怎么说呢，和以前那个世界差不多，大多是一些戒律以及神明崇拜，只不过或许是为了贴合夜之城的本土文化，里面还加入了大量诸如义体中寄宿着神明视线，人体改造也是神明恩赐等夸张化的科技神授的观点。
不得不说，真是让诺亚开了眼界，当下就决定，下次也要有样学样，把自家圣经改一改。
天下文章一大抄嘛，自己这也算是致敬经典了。
装模作样的跟着一起做了半天弥撒，等到中场休息时，诺亚将圣经还给边上一身神父打扮，操着一口墨西哥口音的“教友”，以上厕所为名偷偷摸摸溜出了教堂。
最关键的东西自己已经学到了，鬼才要留下来继续被洗脑呢。
……
“所以，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狭窄的巷子里，一个长相精致但眼神却莫名给人一种冰冷感的年轻女人，打量着墙壁上三滩铺开的血迹，头也不回地问道。
堪堪落至肩膀的金色秀发，在零零散散飘进巷子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闪耀夺目。
“这种小事情，应该还不至于劳烦您这样暴恐机动队的大人物吧？”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对方的问话，留着满是中年男人悲伤与无奈的地中海发型，身材壮硕的警员，试探性地问道。
“之前场面弄的大了点，上面让我休假一段时间……听说你们这里有乐子，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或许能逮着个不开眼的杀杀。”
“你……”
一腔怒火的警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带着墨镜的女搭档一把拉住。
这个嗜血的疯子！
胸口上下起伏了有一会儿，或许是对方时不时从手臂上弹出把玩，透着危险血光的旧款螳螂刀，又或许是实力以及地位上的巨大差异，男警员到底还是平稳住了情绪。
“希望您不要妨碍我们调查取证，否则哪怕是暴恐机动队的警督，到时候也是要担责的。”
没有因为警员的恶劣态度而有所不满，金发女人只是侧过身，无袖衬衫下的白皙手臂顺势做了个请的姿势。
“啧~”
男警员强忍着不去看对方，俯下身子，打开了别在脑袋一侧的探测装置。
波浪般的蓝光不断扫过四周，很快便将现场的情况汇总成了数据，传达到了警员脑部内置的处理器中。
“根据弹道分析，现场一共只有一个人进行了射击，使用的是非法改装版本的DB4-针式导弹，牺牲了威力但是加强了载弹量……当时站的差不多是在这个位置。”
半蹲着朝后倒退了几步，警员摸了摸地上残留的血迹，十分肯定的说道：“开火的应该是那三名劫匪中的捷德·弗朗西斯，从自由州非法入境的意大利裔，第二个死亡的家伙。”
“从他当时射击的位置，以及最后的着弹点检视结果来看，他瞄准的那个人非常高，至少超过了两米二，否则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子弹会跑到那个地方去。”
地中海警员指了指不远处巷子尽头的墙壁上，那几乎快三米高的弹孔，非常肯定地说道。
“两米二吗，假如是这种身材的话，特征应该很明显。”女警员有些振奋地拍了拍手掌，却在下一秒被自己的搭档喷了个狗血淋头。
“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现在死的是三个犯下多起恶性杀人、抢劫案件，穷凶极恶的不法分子，你踏马是准备帮他们报仇还是怎么样？”
被喷了一脸唾沫的女警员，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表情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是觉得能够瞬间杀掉这三个罪犯的人，本身的危险性也很高，所以才……”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懂吗？”地中海警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客气地骂道。
“可是，这种异常的战斗能力，万一是个赛博精神病，那附近的市民……”
“你踏马怎么回事？哪怕真是赛博疯子，那也是暴恐机动队的职责。”眼角余光扫过一脸无所谓，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看着他们的金发女人，地中海警员语气逐渐加重：“听好了，你，我，还有市里的每一个警察，都可能是站在暴恐机动队旁的无辜市民。要是哪天他们把自己的装备给了我们，你再冲上去，当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在此之前，你就低调点，乖乖听我的话就完事了，明白了吗？！”
女警员沉默地低着头，也没有反驳，墨镜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算多么愉快的对话过后，金发女人莫名轻笑了一声，也不管铁青着脸看来的地中海警员，慢慢走近两摊靠的最近的血迹前。
“尸检报告我也看到了，三个人的脑袋被用相同的方法暴力粉碎，前后甚至不超过半分钟。老实讲，这么温柔的手法，不大可能是赛博疯子。”
“管这叫温柔？暴恐机动队果然都是一群疯子。”男警员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他对暴恐机动队的偏见，几乎固化到了某种难以撼动的地步，也不知道以前经历了什么。
没有去解释什么，这位暴恐机动队的女警督一副饶有兴趣地弯着腰，又来回观察了一下现场。直到在某摊血迹的最深处找到了一个不算清晰的破碎拳印，以及些许皮肤接触留下的血色擦痕，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站起身来。
“单纯的肉体，使用的武器大概率是自己的拳头……有意思。”
一旁的男警员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脑子转的也很快，很快就联想到了某个以肉体著称的暴力团伙，“动物帮？”
“不，动物帮那群打激素的蠢货，可不会有这种程度的力量掌控，真要是他们现在这个巷子应该被打碎了才对，而不是才留下这么一个恰到好处的血印。”
摇了摇头，金发女警督一边打开腰间的某个通讯装置，一边转身看向两名警员。
“这个案子我接手了，准备一下，让这个辖区的警力还有档案员配合我搜查。”
“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我们没有义务继续陪着你……”男警员的表情骤然一变，立刻就想要拒绝对方的无理要求。
“根据《赛博精神病程序准则》第73条第二款，当发现潜在的赛博精神病时，任何地区警员有义务配合暴恐机动队的行动，包括但不限于搜查、抓捕、区域封锁。”
女警督熟练地从嘴中报出一长串条例，似笑非笑地盯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男警员。
“你刚才自己都说了，这个人八成不是赛博精神病。”
“我只是说有可能，但万一呢？再说了，作为暴恐机动队的高级官员，我的权限本就足够调用这里的警力，你们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就足够了，下级警员先生。”
女警督好整以暇的态度，毫无疑问再一次激怒了这位从一开始就对暴恐机动队抱着负面看法的警员。
“你这个疯婆娘，这是权力滥用！”
“对啊，是权力滥用……但那又怎么样呢？”
眼睛微微眯起，女警督的笑容变得越发危险，身形仿佛跳帧一般突然跨越数米，单手抓住男警员的脖颈就将他快两百斤的身体，硬生生靠着墙壁抬了起来。
“放开他！”一旁的女警员慌忙中准备掏枪，却在下一秒被一记鞭腿抽中小腹，惨叫着翻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一侧的墙壁上。
“在夜之城，有多少能力，就有多少权力。无能的家伙，只要服从更强的上位者就足够了，明白吗？”
手掌一点点握紧，眼看着男警员的脸色越发苍白就要窒息，女警督这才松开了手，任凭他重重摔在自己脚下，发出了一阵干呕似的剧烈咳嗽声。
“鲍勃，不要紧吧……”
看都没去看身后的两人，金发女警督慢慢走出路口，一架闪烁着四道蓝色垂直光焰的浮空车从高处敲到好处的落下。
“长官，您准备结束休假了？”
三名头戴半覆盖式黑色头盔，全副武装的武装人员从离地十多米的地方直接跳落，其中一人将相同款式，带着左右各三枚墨绿色观察镜的头盔递给了自己的上司。
“嗯，找到一个有意思的家伙。”
一点点戴上头盔，将满是疯狂神情的姣好面容隐藏，女警督熟练地穿上手下再次递来的暴恐机动队作战制服，嘴角逐渐扬起一份分外危险的弧度。
作战服背后，和其他暴恐机动队成员截然不同的红色标记旁，一行代表着名字的字体分外显眼。
“【TheLovers（恋人）】……梅丽莎·罗里”
——————————————————————————————————————————
可公开的情报
【暴恐机动队】
档案记录：暴恐机动队（MAX-TAC），又名极限武力战术部（MaximumForceTacticalDivision），或者PsychoSquads（精神病小队），是NCPD（夜之城警察局）为了消灭赛博精神病，专门建立的一个精英特种行动部门。暴恐机动队的成员可以自行选择武器，享有最优良的义体，最新的原型装备，并在行动执行中享有完全自主权。然而尽管拥有这么多压倒性的特权，任何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加入这支队伍。
因为某些传闻以及过分残酷的行动模式，NCPD的其它部门都对暴恐机动队敬而远之。基本上，只要暴恐机动队抵达现场，就一定会有伤亡，哪怕只是执行内部调查也在所难免。此外，大部分暴恐机动队的成员本身就…很有个性。他们往往浑身义体，独来独往，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尽可能多地抓捕赛博精神病。有些人说这两个群体之间的泾渭其实并不是那么分明。传闻在赛博精神病被活捉的罕见情况下，犯人会悄悄地接受改造，加入该部门。尽管这个说法没有什么实际根据，但依然让暴恐机动队的名声愈发狼籍。
……
倒不是真的准备变更信仰了，更多地还是想要从对方的传教模式中，找到一些能够借鉴学习的东西，来反过来改进暮钟教会的传教模式。
不得不说，在推广信仰和发展信徒这件事上，普奇神父的确不算称职。相反，加入暮钟教会不足八年，但曾经目睹过“神迹”的自己，反倒是教会上下最积极的一个……或者说唯一的一个。
就连薇尔莉特都曾劝过自己，不要花太多心思在这上面。
“可能我真的在白费力气吧。”诺亚低声叹了口气，在一众做弥撒的信徒诧异的注视下，厚着脸皮挤进了队伍中。
在这个别说是信仰缺失，就连精神都被机械和公司威权腐蚀的千疮百孔的时代，所谓的宗教也不过是人们为了逃离物质世界的痛苦，又或者抱团取暖的火炉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漫长的黑夜中迎来熄灭。
“麻烦出示下您的教徽，先生。”
不出所料，在气派非常的教堂门口，诺亚被直接拦了下来。
差距真大啊……要是放我们那个破教堂，有人来神父大概就能高兴半天了吧？
早就准备好预备方案的诺亚，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最近家里遭了贼，教徽也一起丢失了，这也是我之所以来这里的原因，祈求神明对我这一疏忽的宽恕……再换个新的。”
说着说着，诺亚学着之前几人的动作，做了个还算标准的手势。
上下打量了一下鹤立鸡群的诺亚，这名教堂工作人员的眼睛微微眯起。
短暂的冷场后，他让开了去路。
“希望下次您不会再弄丢了。”
诺亚心里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就跟着人流往里进。
还没走出几步，背后就再次传来了教堂工作人员的声音。
“另外，我们的教徽其实都是网上提交申请，邮寄到家的，还请您记住这一点。”
果然没糊弄过去吗？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诺亚侧身低头示意清楚了，随后大步跟上前面的人流。
……
不同于暮钟教会这种信徒总共不过五十的三流宗教，这里是正儿八经的天主教教堂，据说在美国成立之初就已经建立。当然对于熟知夜之城历史的诺亚而言，这一点着实值得商榷。
在夜之城建立之前，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宁地方，据说到处都是黑帮份子，真的会有教堂愿意开在这里？
当然历史什么的其实都是虚的，重要的是现在。
反正诺亚看着对方富丽堂皇的教堂，数十排透着历史气息的红木长椅，铺满整个穹顶的浮世绘以及透着明亮整洁光线的彩绘玻璃窗，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
他心里快酸死了。
强忍着不去看位于教堂正中央，几乎有二十多米高的巨大天主像，诺亚翻开手上问其他“教友”临时借来的圣经，一目十行的快速翻阅起来。
凭借着神经网络的算力加持，这种程度的速记并不成问题，很快诺亚就大致了解了其中的内容。
怎么说呢，和以前那个世界差不多，大多是一些戒律以及神明崇拜，只不过或许是为了贴合夜之城的本土文化，里面还加入了大量诸如义体中寄宿着神明视线，人体改造也是神明恩赐等夸张化的科技神授的观点。
不得不说，真是让诺亚开了眼界，当下就决定，下次也要有样学样，把自家圣经改一改。
天下文章一大抄嘛，自己这也算是致敬经典了。
装模作样的跟着一起做了半天弥撒，等到中场休息时，诺亚将圣经还给边上一身神父打扮，操着一口墨西哥口音的“教友”，以上厕所为名偷偷摸摸溜出了教堂。
最关键的东西自己已经学到了，鬼才要留下来继续被洗脑呢。
……
“所以，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狭窄的巷子里，一个长相精致但眼神却莫名给人一种冰冷感的年轻女人，打量着墙壁上三滩铺开的血迹，头也不回地问道。
堪堪落至肩膀的金色秀发，在零零散散飘进巷子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闪耀夺目。
“这种小事情，应该还不至于劳烦您这样暴恐机动队的大人物吧？”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对方的问话，留着满是中年男人悲伤与无奈的地中海发型，身材壮硕的警员，试探性地问道。
“之前场面弄的大了点，上面让我休假一段时间……听说你们这里有乐子，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或许能逮着个不开眼的杀杀。”
“你……”
一腔怒火的警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带着墨镜的女搭档一把拉住。
这个嗜血的疯子！
胸口上下起伏了有一会儿，或许是对方时不时从手臂上弹出把玩，透着危险血光的旧款螳螂刀，又或许是实力以及地位上的巨大差异，男警员到底还是平稳住了情绪。
“希望您不要妨碍我们调查取证，否则哪怕是暴恐机动队的警督，到时候也是要担责的。”
没有因为警员的恶劣态度而有所不满，金发女人只是侧过身，无袖衬衫下的白皙手臂顺势做了个请的姿势。
“啧~”
男警员强忍着不去看对方，俯下身子，打开了别在脑袋一侧的探测装置。
波浪般的蓝光不断扫过四周，很快便将现场的情况汇总成了数据，传达到了警员脑部内置的处理器中。
“根据弹道分析，现场一共只有一个人进行了射击，使用的是非法改装版本的DB4-针式导弹，牺牲了威力但是加强了载弹量……当时站的差不多是在这个位置。”
半蹲着朝后倒退了几步，警员摸了摸地上残留的血迹，十分肯定的说道：“开火的应该是那三名劫匪中的捷德·弗朗西斯，从自由州非法入境的意大利裔，第二个死亡的家伙。”
“从他当时射击的位置，以及最后的着弹点检视结果来看，他瞄准的那个人非常高，至少超过了两米二，否则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子弹会跑到那个地方去。”
地中海警员指了指不远处巷子尽头的墙壁上，那几乎快三米高的弹孔，非常肯定地说道。
“两米二吗，假如是这种身材的话，特征应该很明显。”女警员有些振奋地拍了拍手掌，却在下一秒被自己的搭档喷了个狗血淋头。
“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现在死的是三个犯下多起恶性杀人、抢劫案件，穷凶极恶的不法分子，你踏马是准备帮他们报仇还是怎么样？”
被喷了一脸唾沫的女警员，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表情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是觉得能够瞬间杀掉这三个罪犯的人，本身的危险性也很高，所以才……”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懂吗？”地中海警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客气地骂道。
“可是，这种异常的战斗能力，万一是个赛博精神病，那附近的市民……”
“你踏马怎么回事？哪怕真是赛博疯子，那也是暴恐机动队的职责。”眼角余光扫过一脸无所谓，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看着他们的金发女人，地中海警员语气逐渐加重：“听好了，你，我，还有市里的每一个警察，都可能是站在暴恐机动队旁的无辜市民。要是哪天他们把自己的装备给了我们，你再冲上去，当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在此之前，你就低调点，乖乖听我的话就完事了，明白了吗？！”
女警员沉默地低着头，也没有反驳，墨镜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算多么愉快的对话过后，金发女人莫名轻笑了一声，也不管铁青着脸看来的地中海警员，慢慢走近两摊靠的最近的血迹前。
“尸检报告我也看到了，三个人的脑袋被用相同的方法暴力粉碎，前后甚至不超过半分钟。老实讲，这么温柔的手法，不大可能是赛博疯子。”
“管这叫温柔？暴恐机动队果然都是一群疯子。”男警员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他对暴恐机动队的偏见，几乎固化到了某种难以撼动的地步，也不知道以前经历了什么。
没有去解释什么，这位暴恐机动队的女警督一副饶有兴趣地弯着腰，又来回观察了一下现场。直到在某摊血迹的最深处找到了一个不算清晰的破碎拳印，以及些许皮肤接触留下的血色擦痕，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站起身来。
“单纯的肉体，使用的武器大概率是自己的拳头……有意思。”
一旁的男警员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脑子转的也很快，很快就联想到了某个以肉体著称的暴力团伙，“动物帮？”
“不，动物帮那群打激素的蠢货，可不会有这种程度的力量掌控，真要是他们现在这个巷子应该被打碎了才对，而不是才留下这么一个恰到好处的血印。”
摇了摇头，金发女警督一边打开腰间的某个通讯装置，一边转身看向两名警员。
“这个案子我接手了，准备一下，让这个辖区的警力还有档案员配合我搜查。”
“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我们没有义务继续陪着你……”男警员的表情骤然一变，立刻就想要拒绝对方的无理要求。
“根据《赛博精神病程序准则》第73条第二款，当发现潜在的赛博精神病时，任何地区警员有义务配合暴恐机动队的行动，包括但不限于搜查、抓捕、区域封锁。”
女警督熟练地从嘴中报出一长串条例，似笑非笑地盯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男警员。
“你刚才自己都说了，这个人八成不是赛博精神病。”
“我只是说有可能，但万一呢？再说了，作为暴恐机动队的高级官员，我的权限本就足够调用这里的警力，你们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就足够了，下级警员先生。”
女警督好整以暇的态度，毫无疑问再一次激怒了这位从一开始就对暴恐机动队抱着负面看法的警员。
“你这个疯婆娘，这是权力滥用！”
“对啊，是权力滥用……但那又怎么样呢？”
眼睛微微眯起，女警督的笑容变得越发危险，身形仿佛跳帧一般突然跨越数米，单手抓住男警员的脖颈就将他快两百斤的身体，硬生生靠着墙壁抬了起来。
“放开他！”一旁的女警员慌忙中准备掏枪，却在下一秒被一记鞭腿抽中小腹，惨叫着翻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一侧的墙壁上。
“在夜之城，有多少能力，就有多少权力。无能的家伙，只要服从更强的上位者就足够了，明白吗？”
手掌一点点握紧，眼看着男警员的脸色越发苍白就要窒息，女警督这才松开了手，任凭他重重摔在自己脚下，发出了一阵干呕似的剧烈咳嗽声。
“鲍勃，不要紧吧……”
看都没去看身后的两人，金发女警督慢慢走出路口，一架闪烁着四道蓝色垂直光焰的浮空车从高处敲到好处的落下。
“长官，您准备结束休假了？”
三名头戴半覆盖式黑色头盔，全副武装的武装人员从离地十多米的地方直接跳落，其中一人将相同款式，带着左右各三枚墨绿色观察镜的头盔递给了自己的上司。
“嗯，找到一个有意思的家伙。”
一点点戴上头盔，将满是疯狂神情的姣好面容隐藏，女警督熟练地穿上手下再次递来的暴恐机动队作战制服，嘴角逐渐扬起一份分外危险的弧度。
作战服背后，和其他暴恐机动队成员截然不同的红色标记旁，一行代表着名字的字体分外显眼。
“【TheLovers（恋人）】……梅丽莎·罗里”
——————————————————————————————————————————
可公开的情报
【暴恐机动队】
档案记录：暴恐机动队（MAX-TAC），又名极限武力战术部（MaximumForceTacticalDivision），或者PsychoSquads（精神病小队），是NCPD（夜之城警察局）为了消灭赛博精神病，专门建立的一个精英特种行动部门。暴恐机动队的成员可以自行选择武器，享有最优良的义体，最新的原型装备，并在行动执行中享有完全自主权。然而尽管拥有这么多压倒性的特权，任何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加入这支队伍。
因为某些传闻以及过分残酷的行动模式，NCPD的其它部门都对暴恐机动队敬而远之。基本上，只要暴恐机动队抵达现场，就一定会有伤亡，哪怕只是执行内部调查也在所难免。此外，大部分暴恐机动队的成员本身就…很有个性。他们往往浑身义体，独来独往，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尽可能多地抓捕赛博精神病。有些人说这两个群体之间的泾渭其实并不是那么分明。传闻在赛博精神病被活捉的罕见情况下，犯人会悄悄地接受改造，加入该部门。尽管这个说法没有什么实际根据，但依然让暴恐机动队的名声愈发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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