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之城的早晨，从街头爆炸开始！
“诺亚~诺亚，一起来玩捉迷藏吧。”
“起来啦，不要睡啦~”
一大清早，还在睡眼朦胧中的诺亚，脸上莫名多出了好几双小手，像是拉扯橡皮泥一样使劲揪着他的面皮。
无奈地叹了口气，诺亚认命似地睁开眼睛，打着哈欠直起身。
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残留着大片干涸的泪痕。
在床铺旁，好几个萝卜头正脑袋挨着脑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沉默了有一会儿，诺亚哇地一声摆出凶恶的嘴脸，两只手高高抬起。
“我要把你们都抓起来！”
“哇！”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更像是兴奋的喊叫声后，这群最大也不过六、七岁的孩子们欢快地朝着房间外一哄而散，远远还能听到他们喊着“诺亚来当鬼，大家快躲起来”的吵闹声。
“薇尔莉特，你再不拦着他们，下次你自己去当鬼哦。”
诺亚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对着身旁不知何时侧过身，看着自己的银发少女说道。
“我又看不见，怎么去陪大家玩啊。”薇尔莉特笑语盈盈地用苍白的手指指了指脸上的王冠外型的眼罩。
“骗鬼吧，你只是懒而已。”诺亚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自己恋人的谎言，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这不正在骗‘鬼’呢吗……快去吧，‘鬼’先生？”
被轻柔的力道往外推了推，诺亚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出屋外。
“你们这帮小家伙，怎么敢惊醒沉睡的恶魔，等着被抓吧！”
“哇~哇，快跑啊！”
……
半个小时后，身上挂着五六个抓着自己衣服的小萝卜头，诺亚揉着眼眶走进教堂，朝着神像旁一如往常那般闭眼祈祷的普奇神父道了声早安。
“一大早的，辛苦你了，诺亚。”
普奇神父笑呵呵地转过头，看着依偎着诺亚的孩子们，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
“我下一次一定给房间上个锁。”不知道第几次这么说的诺亚，像拎小鸡一样将身上挂着的孩子，下饺子一样放到脚边。
“喂，奈奈、菲尔，你们两个是不是把口水擦我衣服上了，怎么感觉背后这么湿……”
“略~略~略”
和教会的弟弟妹妹们打闹了有一会儿，被迫清醒了不少的诺亚，趁着这帮活宝们去吃早饭，难得安静下来的功夫，再一次找到了普奇神父。
“神父，您知道……【遗物】吗？”说这话的时候，诺亚一直紧紧盯着普奇神父，似乎在观察着他的表情。
“谁告诉你的吗？算了，也是早晚的事情。”
果然，对于自己的问题，神父虽然有些惊讶，但貌似也早有预料。
“我听说遗物能赋予物体不可思议的能力，并且改变或者说加固物质的原本结构……或许也能变相提高义体心脏的承受力。”
诺亚说着自己的推测，普奇神父也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回复。
“这应该是能做到的吧，神父。”
“遗物确实具备这种力量，但诺亚……你不需要去担心这些。”
有些艰难地摸着诺亚的脑袋，普奇神父温和地笑道：“我已经找到渠道了，无论是更高级的心脏还是遗物，马上就都能给你换上了。”
“你只要继续坚守自己的信念就足够了，教会的未来，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们，以后都要靠你了。”
丝毫没有即将获救的欣喜，诺亚只是反过来狠狠抓住了神父的手臂，异常紧张地问道：“神父，是昨天下午来的那帮人吗？你们到底交易了什么……”
普奇神父那仿佛在交代后事的语气，让他莫名有些慌张，最近几天一直萦绕在心间的不祥预感也越发浓烈。
“只是违背了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罢了，诶，你别多问了，就当给我最后留点脸面吧。”普奇神父叹了口气，轻轻将枯瘦的手臂抽走。
“这段时间，你也别一直往外跑了。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再去考虑将来吧。说起来，最近你好像从沃克那里赚了不少，我想着什么时候帮你和薇尔莉特主持一下婚礼。”
狡猾地将话题转了一百八十度，普奇神父一脸促狭地打量着虽然看不清正脸，但隐约能看到半张脸瞬间涨红的诺亚。
“神父，我们才十六岁！”
“都住一间房快半年了，这时候你反倒跟我说这个？再说了，放我们那个时代，十六岁早就可以养小孩……”
没等普奇神父把话说完，诺亚直接落荒而逃，留下前者站在原地，一阵哈哈大笑。
……
虽然依旧对于神父所谓的【违背信念】耿耿于怀，但就自己大概似乎可能要得救了这件事，诺亚还是不自觉地长舒了口气。形象点说，差不多就是头顶随时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某一天突然被扔进了废铁场，然后融化成一锅铁水被倒入海中的解脱感。
毕竟没有人会真的想死。
“你今天……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静谧的人行道上，薇尔莉特歪着脑袋“看”了眼不自觉轻声哼起歌的诺亚，带着淡淡体温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五官，似乎想要通过触觉在心底重现出诺亚的笑容。
“因为确实有好事发生啊。”
诺亚牵着薇尔莉特的手，嘴角不自觉翘起。
“喂，那边两个，小心！”
提醒声从身后传来，几乎同时，一个骑着摩托车带着头盔的家伙，从两人身后的拐角陡然冲出，慌不择路地沿着人行道朝着两人撞来。
仿佛在逃离什么似的。
更远处的地方，一个身材壮硕绑着黑色发辫的壮汉，则一边喊着一边驾驶着小型摩托车，朝着这边加速冲来。
眉头一皱，诺亚就准备出手，怎料随后就被薇尔莉特拉住了衣角。没给诺亚问出口的时间，薇尔莉特仿佛没看到摩托车一般，迎面走来。
“滚开啊，臭女·表子！”
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骑士叫嚣着驾驶着飞速行驶的摩托，直挺挺地沿着宽敞的人行道开来，似乎准备就这么从薇尔莉特身上碾过去。
“嘭！”
还没等他叫嚣完，随着一道银黑色残影闪过，薇尔莉特自下而上的一记鞭腿，从侧面重重抽打在骑手身上，将其连同摩托车一并轰飞了出去。
骑手的脑袋贴着地面一路擦出火花，脖颈处还明显传出了清脆的骨骼断裂声，之后又被惯性砸来的摩托车从身上碾过，眼看着是不活了。
爆炸的火光随后亮起，引来无数行人见怪不怪地围观。
“你知道了啊……放心，我没事的，神父说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诺亚握住了薇尔莉特的手掌，轻声说道。
正常情况下，薇尔莉特可不会有这副反应。所以多半是察觉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所以才代替自己主动出手。
有这么一个观察细致入微，善解人意的女朋友，还真是自己的服气……唯一的担忧就是以后自己多半是别想有什么小秘密了。
患得患失地挠了挠头，诺亚抬起头，看着在街边停下摩托，一路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的壮汉。
当然，这个壮只是相对普通人来说。
在两米的薇尔莉特，以及两米五的诺亚面前，就未免有些相形见拙了。
——————————————————————————————————————————
可公开的情报
【侵蚀者】
档案记录：感染上【劣化病】的患者，多为严重的心理缺陷者又或者赛博精神病。受到【劣化病】的影响，他们的心理状态会不可避免地逐渐恶化，并且肉体也会因为精神污染被同化扭曲。
这种现象是不可逆的，但患者本身却往往很难察觉到这些变化，并自行给出所谓的“合理解释”，直至进入最终阶段，精神和肉体全面崩溃，变成扭曲无比的可怕怪物。
……
“起来啦，不要睡啦~”
一大清早，还在睡眼朦胧中的诺亚，脸上莫名多出了好几双小手，像是拉扯橡皮泥一样使劲揪着他的面皮。
无奈地叹了口气，诺亚认命似地睁开眼睛，打着哈欠直起身。
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残留着大片干涸的泪痕。
在床铺旁，好几个萝卜头正脑袋挨着脑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沉默了有一会儿，诺亚哇地一声摆出凶恶的嘴脸，两只手高高抬起。
“我要把你们都抓起来！”
“哇！”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更像是兴奋的喊叫声后，这群最大也不过六、七岁的孩子们欢快地朝着房间外一哄而散，远远还能听到他们喊着“诺亚来当鬼，大家快躲起来”的吵闹声。
“薇尔莉特，你再不拦着他们，下次你自己去当鬼哦。”
诺亚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对着身旁不知何时侧过身，看着自己的银发少女说道。
“我又看不见，怎么去陪大家玩啊。”薇尔莉特笑语盈盈地用苍白的手指指了指脸上的王冠外型的眼罩。
“骗鬼吧，你只是懒而已。”诺亚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自己恋人的谎言，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这不正在骗‘鬼’呢吗……快去吧，‘鬼’先生？”
被轻柔的力道往外推了推，诺亚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出屋外。
“你们这帮小家伙，怎么敢惊醒沉睡的恶魔，等着被抓吧！”
“哇~哇，快跑啊！”
……
半个小时后，身上挂着五六个抓着自己衣服的小萝卜头，诺亚揉着眼眶走进教堂，朝着神像旁一如往常那般闭眼祈祷的普奇神父道了声早安。
“一大早的，辛苦你了，诺亚。”
普奇神父笑呵呵地转过头，看着依偎着诺亚的孩子们，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
“我下一次一定给房间上个锁。”不知道第几次这么说的诺亚，像拎小鸡一样将身上挂着的孩子，下饺子一样放到脚边。
“喂，奈奈、菲尔，你们两个是不是把口水擦我衣服上了，怎么感觉背后这么湿……”
“略~略~略”
和教会的弟弟妹妹们打闹了有一会儿，被迫清醒了不少的诺亚，趁着这帮活宝们去吃早饭，难得安静下来的功夫，再一次找到了普奇神父。
“神父，您知道……【遗物】吗？”说这话的时候，诺亚一直紧紧盯着普奇神父，似乎在观察着他的表情。
“谁告诉你的吗？算了，也是早晚的事情。”
果然，对于自己的问题，神父虽然有些惊讶，但貌似也早有预料。
“我听说遗物能赋予物体不可思议的能力，并且改变或者说加固物质的原本结构……或许也能变相提高义体心脏的承受力。”
诺亚说着自己的推测，普奇神父也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回复。
“这应该是能做到的吧，神父。”
“遗物确实具备这种力量，但诺亚……你不需要去担心这些。”
有些艰难地摸着诺亚的脑袋，普奇神父温和地笑道：“我已经找到渠道了，无论是更高级的心脏还是遗物，马上就都能给你换上了。”
“你只要继续坚守自己的信念就足够了，教会的未来，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们，以后都要靠你了。”
丝毫没有即将获救的欣喜，诺亚只是反过来狠狠抓住了神父的手臂，异常紧张地问道：“神父，是昨天下午来的那帮人吗？你们到底交易了什么……”
普奇神父那仿佛在交代后事的语气，让他莫名有些慌张，最近几天一直萦绕在心间的不祥预感也越发浓烈。
“只是违背了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罢了，诶，你别多问了，就当给我最后留点脸面吧。”普奇神父叹了口气，轻轻将枯瘦的手臂抽走。
“这段时间，你也别一直往外跑了。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再去考虑将来吧。说起来，最近你好像从沃克那里赚了不少，我想着什么时候帮你和薇尔莉特主持一下婚礼。”
狡猾地将话题转了一百八十度，普奇神父一脸促狭地打量着虽然看不清正脸，但隐约能看到半张脸瞬间涨红的诺亚。
“神父，我们才十六岁！”
“都住一间房快半年了，这时候你反倒跟我说这个？再说了，放我们那个时代，十六岁早就可以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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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依旧对于神父所谓的【违背信念】耿耿于怀，但就自己大概似乎可能要得救了这件事，诺亚还是不自觉地长舒了口气。形象点说，差不多就是头顶随时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某一天突然被扔进了废铁场，然后融化成一锅铁水被倒入海中的解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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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静谧的人行道上，薇尔莉特歪着脑袋“看”了眼不自觉轻声哼起歌的诺亚，带着淡淡体温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五官，似乎想要通过触觉在心底重现出诺亚的笑容。
“因为确实有好事发生啊。”
诺亚牵着薇尔莉特的手，嘴角不自觉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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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处的地方，一个身材壮硕绑着黑色发辫的壮汉，则一边喊着一边驾驶着小型摩托车，朝着这边加速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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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骑士叫嚣着驾驶着飞速行驶的摩托，直挺挺地沿着宽敞的人行道开来，似乎准备就这么从薇尔莉特身上碾过去。
“嘭！”
还没等他叫嚣完，随着一道银黑色残影闪过，薇尔莉特自下而上的一记鞭腿，从侧面重重抽打在骑手身上，将其连同摩托车一并轰飞了出去。
骑手的脑袋贴着地面一路擦出火花，脖颈处还明显传出了清脆的骨骼断裂声，之后又被惯性砸来的摩托车从身上碾过，眼看着是不活了。
爆炸的火光随后亮起，引来无数行人见怪不怪地围观。
“你知道了啊……放心，我没事的，神父说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诺亚握住了薇尔莉特的手掌，轻声说道。
正常情况下，薇尔莉特可不会有这副反应。所以多半是察觉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所以才代替自己主动出手。
有这么一个观察细致入微，善解人意的女朋友，还真是自己的服气……唯一的担忧就是以后自己多半是别想有什么小秘密了。
患得患失地挠了挠头，诺亚抬起头，看着在街边停下摩托，一路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的壮汉。
当然，这个壮只是相对普通人来说。
在两米的薇尔莉特，以及两米五的诺亚面前，就未免有些相形见拙了。
——————————————————————————————————————————
可公开的情报
【侵蚀者】
档案记录：感染上【劣化病】的患者，多为严重的心理缺陷者又或者赛博精神病。受到【劣化病】的影响，他们的心理状态会不可避免地逐渐恶化，并且肉体也会因为精神污染被同化扭曲。
这种现象是不可逆的，但患者本身却往往很难察觉到这些变化，并自行给出所谓的“合理解释”，直至进入最终阶段，精神和肉体全面崩溃，变成扭曲无比的可怕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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