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们哪都不要去，就呆在这里！
和上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今天的【沃克义体回收行】，显得格外热闹。
除开几个在边上围观的邻里街坊，剩下的几乎全是六街帮的成员，穿着厚重的老式军装，背着仿佛随时要上战场的大批枪械，不断地从一辆一看就不属于民间势力的黑色防弹货车上卸下一件又一件存放着义体的货柜。
“哦，诺亚，薇尔莉特啊……你们在边上等会儿吧，就快忙完了。”老沃克低头清点着货柜中的义体，眼角余光扫过两人，随手打了个招呼。
诺亚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和薇尔莉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货箱坐下，视线扫过眼前这批貌似比寻常六街帮成员还要训练有素的士兵。
他们无论是军姿还是戒备的姿势，感觉都和自己上次遇到的那些士兵很像，大概率是同一个六街帮干部的人。
正这么想着的诺亚，却突然察觉到后背被某股视线盯住，困惑地回头一看，发现还是个老熟人。
正是那天跟在杰弗里·霍克身边的那个六街帮干部。
对方看到他在这里，显然也是愣了一下，当很快就强装作没有看见扭过了头，转头指挥着其他六街帮士兵抓紧卸货。
嗯，什么情况？
诺亚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但人家既然明摆着不打算追究那天的事情了，自己也不至于真的上去触霉头找不痛快，
在夜之城，记性太好的人往往活不长。
大概又等了一刻钟左右，老沃克总算是清点好了货物，将货款爽快地转给了六街帮的那名干部。
“菲利普，帮我跟你们头带个话，下次再有这种公司的货，别在大白天过来……还他娘的开的人家的车，你们脑子被驴踢了吧？”
老沃克越骂越气，口水都快糊了那名叫菲利普的六街帮干部一脸。
悻悻然地将脸上唾沫擦干，菲利普郁闷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招呼起部下陆续上车，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和诺亚搭话的意思。
“怎么，你认识菲利普？”注意到诺亚一直在看六街帮队伍的老沃克，揉着发酸的肩膀走了过来。
“之前有点过节，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过去了。”
诺亚主动帮着老沃克将装着义体的货柜往店里抬，抬到第四件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货柜边缘某个熟悉的标志。
那是一个由三个圆点连接组成的红色树形图案。
“沃克先生，你们疯了吗？！荒坂的货都敢抢？”诺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没看错后，猛地转头看向一旁自顾自拿毛巾擦着手的老沃克。
在夜之城，荒坂公司可是相当于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哪怕是其他那些超级公司相较之下都要弱势不少。
似乎并不意外诺亚的反应，老沃克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说道：“小点声，而且你看看清楚，那可不是荒坂公司，只是它们投资设立的一个子公司，或者说供应商。”
指了指荒坂标记旁一串写着另一个公司名称的小字，老沃克解释道：“六街帮可不会真的去惹荒坂那种巨无霸。而像这种小公司，每年都会成立不下一百家，经营得不好的话搞不好第二年就倒闭了。所以与其去考虑风险，倒不如多想想这批货会不会砸在手里。”
老沃克的话，一下子就堵得诺亚哑口无言。
“诺亚，别忘了正事。”这时，薇尔莉特拉了拉诺亚的衣服，小声提醒道。
“差点忘了……”诺亚点了点头，赶忙将之前收回的欠款通过交互接口转给了老沃克。
“哦，那事情啊。”老沃克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似乎并没有把这笔钱放在心上。
也对，像是今天他和六街帮交易的这批义体，光货款可能都要超过六位数了，也难怪不在乎这点钱。
诺亚心中不无羡慕地想到。
“教会那头最近还好吧？”老沃克犹豫了一下，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普奇神父他……最近还在和六街帮的人接触吗？”
“……”
诺亚的表情微微接有些僵硬，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说，边上的薇尔莉特却第一时间开口说道：“有个叫瓦伦泰的六街帮上层来找过神父，您认识吗？”
啪嗒~
手中的工具无意识间掉在地上，老沃克愣了愣，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边低头捡起一边低声说道：“瓦伦泰吗，那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眼见诺亚和薇尔莉特同时看来，他索性解释道：“我也不瞒你们，之前和我交易的就是瓦伦泰的人，专门找我处理黑货。怎么说呢，瓦伦泰算是六街帮的元老了，作风是那种老派的爱国主义者，手下的干部也大多训练有素，属于绝对的武斗派。。”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最大的问题在于，神父手里有件东西是瓦伦泰一直渴望得到的，要是真的达成交易，那就大事不妙了。”
“您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薇尔莉特一下子就抓住了老沃克话里的关键点。
“……”
老沃克欲言又止地张大了嘴巴，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看来是不愿意透露呢。
诺亚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神父应该已经和瓦伦泰达成交易了，交易的内容大概率和人工心脏以及【遗物】有关系。”
他几乎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早上神父跟自己说的话。
那可是连亚当先生都没办法搞到手的东西，而神父却说自己能够解决，那么多半是通过的瓦伦泰这边的渠道。
六街帮怎么说也是盘踞着圣多明戈的大帮派，有这种能力也不算太过稀奇。
听到【遗物】和【心脏】，老沃克的眼皮顿时一跳，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看向诺亚的表情也越发复杂。
“神父他，真的很看重你啊，诺亚。为了你，甚至愿意违背他坚守了一百多年的原则，说实话我都有点嫉妒了。”老沃克深深地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
“算了，既然是为了这个理由，那我也没什么好阻止的了。仔细想想，神父既然敢把东西交出去，一定也想好了善后的手段，我在这儿自顾自发愁也是够傻的。”
老沃克眨巴了下嘴吧，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就准备赶人。
“你们两个小家伙，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多大点事还专门跑一趟。”
挠了挠头，诺亚大抵是察觉到了老沃克心里的复杂感受，再一联想到沃克以前也是教会收养的孤儿，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眼下也就不准备继续在这里碍眼了。
“那行，沃克先生，您忙，我们下次再来看您。”拉着薇尔莉特的手，诺亚起身道别，转身就准备离开。
谁曾想，还没走出两步，老沃克低沉的声音却陡然从身后响起。
“等下！”
老沃克突然一个大步拉住诺亚的手臂，脸色铁青地死死盯着他的小臂。
“这是什么？！”
摸不着头脑地低下头，诺亚顺着老沃克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在靠近肩膀的地方，他看到了一簇黑乎乎的长毛。
“额，这怎么了吗？可能是在哪里蹭到的……”
不太理解老沃克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诺亚下意识地用手去拍，却惊愕地看到，自己的手掌直接从那簇大概有小半个手掌那么大的黑毛中间划过，简直就像是穿过空气一般，根本握不到实体。
“谁的恶作剧吗？”诺亚怀疑这可能是谁装在自己身上的投影装置，但摸遍了全身，却依然一无所获。
“别白费力气了，这不是恶作剧。”
表情异常难看的老沃克制止了诺亚，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今天和谁发生过肢体接触？”
“额，让我想想。”看着紧张的老沃克，诺亚也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拼命开始回忆。
“薇尔莉特、今天刚认识的一个瓦伦迪诺帮的朋友，然后就是……”
“神父。”咽了口唾沫，诺亚无比艰难地说道。
虽然接触的对象有好几人，但此时他心中已经隐约明白，身上的那簇无法触摸到的黑色毛发，到底是来源自谁了。
昨天……原来不是幻觉吗？
“沃克先生，这到底是什么？”
“【劣化病】感染者，或者说【侵蚀者】身上的产物。”老沃克匆匆披上外套，从一个隐秘位置的墙壁内拉出一人高的保险箱，快速输入密码取出一柄带着狭长刺刀的银灰色霰弹枪。
“沃克先生，我们也……”
“你们哪都不要去，就呆在这里！”老沃克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喊道。
第一次见到他情绪如此激动，无论是诺亚还是身旁的薇尔莉特，一时间都被吓了一大跳。
“抱歉，我有点激动了，但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出现在神父面前……否则一切都没办法挽回了。”老沃克从墙壁上取下毡帽戴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所以，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就行。我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了，不会有问题的……哪怕是最差的情况，我也会把教会的那些孩子们带出来的。”
“给点信任吧，孩子们……好歹我也是，你们的学长啊。”
汽车的引擎声渐渐响起，站在店门口的诺亚望着迅速驶离这里老旧吉普车，不自觉地使劲咬起了自己大拇指的指甲盖。
从知道【劣化病】的存在一直到现在，总共也就两天的时间。说实话诺亚依旧没能完全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疾病。
但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感染了【劣化病】的神父，已经毫无疑问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伤害到身边的人。
“不能干等在这里。”挣扎了有一会儿，心中终于作出决断的诺亚，对身旁的薇尔莉特说道。
“可是沃克先生说，我们不能出现在神父面前。”
相较于诺亚，薇尔莉特要冷静不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老沃克的叮嘱。
“那我们就不和神父照面，还记得教会外那个废弃的汽车旅馆吗，从那里能够直接看到教会的全貌。假如沃克先生出了意外，我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然后施以援手。”诺亚斩钉截铁地说道。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做吧。”薇尔莉特握紧了诺亚的手。
“放心吧，薇尔莉特。”
诺亚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隐隐约约之间，似乎有一轮炽红的螺旋纹路自银白色的眼眸中缓缓亮起。
“神明与我同在。”
————————————————————————————————————————————
可公开的情报
【荒坂公司】
档案记录：荒坂公司是世界上经营时间最长的超级公司，成立时间最早可追溯到20世纪中叶。年轻的荒坂三郎从父亲手中继承了创立不久的公司，将其变成了全球领先的安保企业。到了今天，荒坂公司已经成为军火制造巨擘，各大洲的军事冲突中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荒坂的军队和特工不仅训练有素，而且对公司与CEO荒坂三郎本人绝对忠诚。尽管三郎年事渐高，但他对公司的铁腕统治仍在继续，就连关于继承者的讨论也只能悄悄进行，因为没人敢公开质疑世界上最强大的军火帝国的权威…几乎没有人。
……
除开几个在边上围观的邻里街坊，剩下的几乎全是六街帮的成员，穿着厚重的老式军装，背着仿佛随时要上战场的大批枪械，不断地从一辆一看就不属于民间势力的黑色防弹货车上卸下一件又一件存放着义体的货柜。
“哦，诺亚，薇尔莉特啊……你们在边上等会儿吧，就快忙完了。”老沃克低头清点着货柜中的义体，眼角余光扫过两人，随手打了个招呼。
诺亚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和薇尔莉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货箱坐下，视线扫过眼前这批貌似比寻常六街帮成员还要训练有素的士兵。
他们无论是军姿还是戒备的姿势，感觉都和自己上次遇到的那些士兵很像，大概率是同一个六街帮干部的人。
正这么想着的诺亚，却突然察觉到后背被某股视线盯住，困惑地回头一看，发现还是个老熟人。
正是那天跟在杰弗里·霍克身边的那个六街帮干部。
对方看到他在这里，显然也是愣了一下，当很快就强装作没有看见扭过了头，转头指挥着其他六街帮士兵抓紧卸货。
嗯，什么情况？
诺亚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但人家既然明摆着不打算追究那天的事情了，自己也不至于真的上去触霉头找不痛快，
在夜之城，记性太好的人往往活不长。
大概又等了一刻钟左右，老沃克总算是清点好了货物，将货款爽快地转给了六街帮的那名干部。
“菲利普，帮我跟你们头带个话，下次再有这种公司的货，别在大白天过来……还他娘的开的人家的车，你们脑子被驴踢了吧？”
老沃克越骂越气，口水都快糊了那名叫菲利普的六街帮干部一脸。
悻悻然地将脸上唾沫擦干，菲利普郁闷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招呼起部下陆续上车，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和诺亚搭话的意思。
“怎么，你认识菲利普？”注意到诺亚一直在看六街帮队伍的老沃克，揉着发酸的肩膀走了过来。
“之前有点过节，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过去了。”
诺亚主动帮着老沃克将装着义体的货柜往店里抬，抬到第四件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货柜边缘某个熟悉的标志。
那是一个由三个圆点连接组成的红色树形图案。
“沃克先生，你们疯了吗？！荒坂的货都敢抢？”诺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没看错后，猛地转头看向一旁自顾自拿毛巾擦着手的老沃克。
在夜之城，荒坂公司可是相当于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哪怕是其他那些超级公司相较之下都要弱势不少。
似乎并不意外诺亚的反应，老沃克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说道：“小点声，而且你看看清楚，那可不是荒坂公司，只是它们投资设立的一个子公司，或者说供应商。”
指了指荒坂标记旁一串写着另一个公司名称的小字，老沃克解释道：“六街帮可不会真的去惹荒坂那种巨无霸。而像这种小公司，每年都会成立不下一百家，经营得不好的话搞不好第二年就倒闭了。所以与其去考虑风险，倒不如多想想这批货会不会砸在手里。”
老沃克的话，一下子就堵得诺亚哑口无言。
“诺亚，别忘了正事。”这时，薇尔莉特拉了拉诺亚的衣服，小声提醒道。
“差点忘了……”诺亚点了点头，赶忙将之前收回的欠款通过交互接口转给了老沃克。
“哦，那事情啊。”老沃克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似乎并没有把这笔钱放在心上。
也对，像是今天他和六街帮交易的这批义体，光货款可能都要超过六位数了，也难怪不在乎这点钱。
诺亚心中不无羡慕地想到。
“教会那头最近还好吧？”老沃克犹豫了一下，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普奇神父他……最近还在和六街帮的人接触吗？”
“……”
诺亚的表情微微接有些僵硬，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说，边上的薇尔莉特却第一时间开口说道：“有个叫瓦伦泰的六街帮上层来找过神父，您认识吗？”
啪嗒~
手中的工具无意识间掉在地上，老沃克愣了愣，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边低头捡起一边低声说道：“瓦伦泰吗，那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眼见诺亚和薇尔莉特同时看来，他索性解释道：“我也不瞒你们，之前和我交易的就是瓦伦泰的人，专门找我处理黑货。怎么说呢，瓦伦泰算是六街帮的元老了，作风是那种老派的爱国主义者，手下的干部也大多训练有素，属于绝对的武斗派。。”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最大的问题在于，神父手里有件东西是瓦伦泰一直渴望得到的，要是真的达成交易，那就大事不妙了。”
“您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薇尔莉特一下子就抓住了老沃克话里的关键点。
“……”
老沃克欲言又止地张大了嘴巴，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看来是不愿意透露呢。
诺亚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神父应该已经和瓦伦泰达成交易了，交易的内容大概率和人工心脏以及【遗物】有关系。”
他几乎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早上神父跟自己说的话。
那可是连亚当先生都没办法搞到手的东西，而神父却说自己能够解决，那么多半是通过的瓦伦泰这边的渠道。
六街帮怎么说也是盘踞着圣多明戈的大帮派，有这种能力也不算太过稀奇。
听到【遗物】和【心脏】，老沃克的眼皮顿时一跳，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看向诺亚的表情也越发复杂。
“神父他，真的很看重你啊，诺亚。为了你，甚至愿意违背他坚守了一百多年的原则，说实话我都有点嫉妒了。”老沃克深深地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
“算了，既然是为了这个理由，那我也没什么好阻止的了。仔细想想，神父既然敢把东西交出去，一定也想好了善后的手段，我在这儿自顾自发愁也是够傻的。”
老沃克眨巴了下嘴吧，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就准备赶人。
“你们两个小家伙，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多大点事还专门跑一趟。”
挠了挠头，诺亚大抵是察觉到了老沃克心里的复杂感受，再一联想到沃克以前也是教会收养的孤儿，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眼下也就不准备继续在这里碍眼了。
“那行，沃克先生，您忙，我们下次再来看您。”拉着薇尔莉特的手，诺亚起身道别，转身就准备离开。
谁曾想，还没走出两步，老沃克低沉的声音却陡然从身后响起。
“等下！”
老沃克突然一个大步拉住诺亚的手臂，脸色铁青地死死盯着他的小臂。
“这是什么？！”
摸不着头脑地低下头，诺亚顺着老沃克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在靠近肩膀的地方，他看到了一簇黑乎乎的长毛。
“额，这怎么了吗？可能是在哪里蹭到的……”
不太理解老沃克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诺亚下意识地用手去拍，却惊愕地看到，自己的手掌直接从那簇大概有小半个手掌那么大的黑毛中间划过，简直就像是穿过空气一般，根本握不到实体。
“谁的恶作剧吗？”诺亚怀疑这可能是谁装在自己身上的投影装置，但摸遍了全身，却依然一无所获。
“别白费力气了，这不是恶作剧。”
表情异常难看的老沃克制止了诺亚，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今天和谁发生过肢体接触？”
“额，让我想想。”看着紧张的老沃克，诺亚也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拼命开始回忆。
“薇尔莉特、今天刚认识的一个瓦伦迪诺帮的朋友，然后就是……”
“神父。”咽了口唾沫，诺亚无比艰难地说道。
虽然接触的对象有好几人，但此时他心中已经隐约明白，身上的那簇无法触摸到的黑色毛发，到底是来源自谁了。
昨天……原来不是幻觉吗？
“沃克先生，这到底是什么？”
“【劣化病】感染者，或者说【侵蚀者】身上的产物。”老沃克匆匆披上外套，从一个隐秘位置的墙壁内拉出一人高的保险箱，快速输入密码取出一柄带着狭长刺刀的银灰色霰弹枪。
“沃克先生，我们也……”
“你们哪都不要去，就呆在这里！”老沃克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喊道。
第一次见到他情绪如此激动，无论是诺亚还是身旁的薇尔莉特，一时间都被吓了一大跳。
“抱歉，我有点激动了，但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出现在神父面前……否则一切都没办法挽回了。”老沃克从墙壁上取下毡帽戴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所以，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就行。我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了，不会有问题的……哪怕是最差的情况，我也会把教会的那些孩子们带出来的。”
“给点信任吧，孩子们……好歹我也是，你们的学长啊。”
汽车的引擎声渐渐响起，站在店门口的诺亚望着迅速驶离这里老旧吉普车，不自觉地使劲咬起了自己大拇指的指甲盖。
从知道【劣化病】的存在一直到现在，总共也就两天的时间。说实话诺亚依旧没能完全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疾病。
但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感染了【劣化病】的神父，已经毫无疑问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伤害到身边的人。
“不能干等在这里。”挣扎了有一会儿，心中终于作出决断的诺亚，对身旁的薇尔莉特说道。
“可是沃克先生说，我们不能出现在神父面前。”
相较于诺亚，薇尔莉特要冷静不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老沃克的叮嘱。
“那我们就不和神父照面，还记得教会外那个废弃的汽车旅馆吗，从那里能够直接看到教会的全貌。假如沃克先生出了意外，我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然后施以援手。”诺亚斩钉截铁地说道。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做吧。”薇尔莉特握紧了诺亚的手。
“放心吧，薇尔莉特。”
诺亚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隐隐约约之间，似乎有一轮炽红的螺旋纹路自银白色的眼眸中缓缓亮起。
“神明与我同在。”
————————————————————————————————————————————
可公开的情报
【荒坂公司】
档案记录：荒坂公司是世界上经营时间最长的超级公司，成立时间最早可追溯到20世纪中叶。年轻的荒坂三郎从父亲手中继承了创立不久的公司，将其变成了全球领先的安保企业。到了今天，荒坂公司已经成为军火制造巨擘，各大洲的军事冲突中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荒坂的军队和特工不仅训练有素，而且对公司与CEO荒坂三郎本人绝对忠诚。尽管三郎年事渐高，但他对公司的铁腕统治仍在继续，就连关于继承者的讨论也只能悄悄进行，因为没人敢公开质疑世界上最强大的军火帝国的权威…几乎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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