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相
魏平安小心翼翼地靠近大胖子，时刻提防着对方突然翻脸，然后说道：“哥们，你还好吧？”
那大胖子缓缓转过头看向魏平安一脸迷茫地说道：“你是谁？”
魏平安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说道：“斩妖帅魏平安。”
大胖子听到这回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迅速恢复清明，一脸狂喜说道：“斩妖帅！？是斩妖司派你来救我们的吗？”
“啊？”魏平安一呆，下意识回答道：“什么来救你们？”
“不是斩妖司发现这里惑心蛛失控，所以才派你来救我们吗？”大胖子问道。
“惑心蛛又是什么？”魏平安问道。接着他看大胖子一脸焦急想要追问的样子，就又开口说道：“你先冷静下来，从头给我讲清楚怎么回事。老实说，我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大胖子一听这话，并没有着急开口，而是深呼吸了几下冷静下来，然后缓缓讲述起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前就说过奇物阁是斩妖司用来存放奇物的设施。
但其实只要深入想一下就能猜到这绝不是奇物阁唯一的作用。
力量这种东西总是越多越好，更何况斩妖司人手算不上充裕，所以他们怎么可能甘心让这些拥有各种特殊能力的奇物就放在这里吃灰，而不是想着如何将它们利用起来呢？
因此奇物阁的第二个作用就是研究并找到使用这些奇物的办法。
当然由于奇物本身的危险性较高，这类研究都极为谨慎。比方说每次都只能研究一项，必须做好充足的事前准备等等。
而近期，具体来说就是这两天前，奇物阁准备着手研究的就是编号四十九的惑心蛛。
这是一种斩妖司从南蛮带回来的奇特蜘蛛。
惑心蛛子母一体，母蛛有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子蛛则微小到几乎看不见，数量庞大，寄生在母蛛身上。
惑心蛛拥有精神控制的能力，它可以通过指挥子蛛寄生到活人身上，从而将他变为傀儡，获得他的所有记忆，掌控他的一举一动。
但由于它的控制能力比较弱，没法让傀儡完美重现日常状态，所以傀儡的行为往往非常古怪。
基于这一特性，奇物阁是将惑心蛛收容在一个完全密封的玻璃容器当中。
然而由于在进行研究的时候发生意外，容器出现了一条缝隙。一只子蛛逃了出来，感染了最近的一个人，然后惑心蛛又控制这个人彻底打开了容器。
于是所有子蛛一拥而上，将所有人全部感染。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才表现得这么奇怪吗？”魏平安说道。随后他又疑惑地问道：“可你怎么又清醒过来了？难不成是那只子蛛在酒水里淹死了？”
“子蛛寄生的时候一般都选择脖颈或者头顶之类的位置，而且选定之后难以脱身，所以还真有这种可能。”大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对魏平安说道：“对了，现在奇物阁里什么情况？还有外面呢？”
魏平安简单讲述了一下他所知道的情况。
大胖子听完之后，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懂了。惑心蛛智力较低，但也能判断基本的利害关系。它应该是清楚如果闹出太大动静，引来斩妖司的注意，自己必然会再度被关押，所以选择了控制奇物阁里所有人，假装一切正常，为自己争取时间。”
“争取什么时间？”魏平安问道。
大胖子抬头看向魏平安说道：“产卵的时间。”
魏平安先是一愣，然后下一秒明白过来大胖子话里的意思，顿时毛骨悚然，他追问道：“它能产多少卵？”
“惑心蛛一般三天能产一窝卵。而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一次最多能产二十万。”大胖子说。
魏平安顿时瞪大了眼睛：“多少？二十万！？”
长安城一共也就将近百万人口。如果让这二十万散播出去，那就意味着有五分之一的人会变成惑心蛛的傀儡。
到时候引发的动荡巨大到难以想象。
“看日期，我已经昏迷了快三天了。”大胖子一脸严肃地说道：“惑心蛛随时有可能产下这窝卵，我们必须立刻动手阻止它。不然整个长城都要危险了。”
魏平安点了点头。
其实在某一刻，他心里曾产生过这么一个念头，那就是放任这场浩劫诞生。这么一来，由于长城内陷入巨大的混乱，斩妖司司丞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推迟斩妖监的任职仪式了吧？
但一方面他实在良心上过不去，另一方面他也没信心自己就能在这场浩劫中幸存下来。
毕竟子蛛小到看不见，你要怎么阻止看不见的东西。
“我们要怎么阻止它？”魏平安问道：“我们连它在哪都不知道。”
“没关系，我们只要找到货架就行了。”大胖子说。
“货架？”
货架，是奇物阁中编号十七的奇物。
这东西也是大胖子他们被允许研究惑心蛛的原因。
它是在长安城东市的某家货栈里找到的，单看外貌平平无奇。
但它有一项特殊能力。
当有人将手放在货架的一个空位上，然后再默念所处建筑内的某一样东西的名字，就可以将其分门别类地收集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只要找到货架，触碰货架，默念惑心蛛的名字，就能把它抓回来，从而解决这一危险。
不过由于惑心蛛子母一体的特性，导致必须分开收集。先喊子蛛，断其爪牙，再喊母蛛，一网打尽。
“那这个神奇的货架现在在哪里？”魏平安问道。
“编号在五十以内，评级为下三品的奇物都放在玄鸟库里面。”大胖子说道。
“你知道玄鸟库在哪吗？”
“当然。”
“那就好办了，咱们赶紧走。”魏平安把大胖子拉起来说道。
大胖子刚一站起来就浑身抽痛，一脸痛苦地吸着冷气道：“轻点轻点！痛死了！我这一身伤怎么来的啊？”
魏平安默默撇开视线，不搭话。
两人离开仓库之后，在走廊上奔跑。
路上，魏平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为什么我没有被惑心蛛操控啊？”
一开始为了伪装奇物阁一切正常，所以没有下手还能理解。但后来都装不下去打算撕破脸皮了，还是没有下手，反而选择了更麻烦，效果更差的背后偷袭关进仓库。
这显然不合理。
“大概是因为子蛛不够用了。”大胖子解释道。
“你确定？”魏平安质疑道。
“八九不离十。收容惑心蛛的时候，我们就有采取措施，确保它不能生产太多子蛛。而且这奇物阁里负责文书的官吏，确认收容情况的人，负责研究的人以及巡逻守卫的士兵，通通加起来其实……”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连串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一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流，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魏平安和大胖子。
“……人还挺多的。”这时，大胖子才说完了他最后一句话。
魏平安脸色煞白。
那大胖子缓缓转过头看向魏平安一脸迷茫地说道：“你是谁？”
魏平安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说道：“斩妖帅魏平安。”
大胖子听到这回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迅速恢复清明，一脸狂喜说道：“斩妖帅！？是斩妖司派你来救我们的吗？”
“啊？”魏平安一呆，下意识回答道：“什么来救你们？”
“不是斩妖司发现这里惑心蛛失控，所以才派你来救我们吗？”大胖子问道。
“惑心蛛又是什么？”魏平安问道。接着他看大胖子一脸焦急想要追问的样子，就又开口说道：“你先冷静下来，从头给我讲清楚怎么回事。老实说，我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大胖子一听这话，并没有着急开口，而是深呼吸了几下冷静下来，然后缓缓讲述起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前就说过奇物阁是斩妖司用来存放奇物的设施。
但其实只要深入想一下就能猜到这绝不是奇物阁唯一的作用。
力量这种东西总是越多越好，更何况斩妖司人手算不上充裕，所以他们怎么可能甘心让这些拥有各种特殊能力的奇物就放在这里吃灰，而不是想着如何将它们利用起来呢？
因此奇物阁的第二个作用就是研究并找到使用这些奇物的办法。
当然由于奇物本身的危险性较高，这类研究都极为谨慎。比方说每次都只能研究一项，必须做好充足的事前准备等等。
而近期，具体来说就是这两天前，奇物阁准备着手研究的就是编号四十九的惑心蛛。
这是一种斩妖司从南蛮带回来的奇特蜘蛛。
惑心蛛子母一体，母蛛有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子蛛则微小到几乎看不见，数量庞大，寄生在母蛛身上。
惑心蛛拥有精神控制的能力，它可以通过指挥子蛛寄生到活人身上，从而将他变为傀儡，获得他的所有记忆，掌控他的一举一动。
但由于它的控制能力比较弱，没法让傀儡完美重现日常状态，所以傀儡的行为往往非常古怪。
基于这一特性，奇物阁是将惑心蛛收容在一个完全密封的玻璃容器当中。
然而由于在进行研究的时候发生意外，容器出现了一条缝隙。一只子蛛逃了出来，感染了最近的一个人，然后惑心蛛又控制这个人彻底打开了容器。
于是所有子蛛一拥而上，将所有人全部感染。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才表现得这么奇怪吗？”魏平安说道。随后他又疑惑地问道：“可你怎么又清醒过来了？难不成是那只子蛛在酒水里淹死了？”
“子蛛寄生的时候一般都选择脖颈或者头顶之类的位置，而且选定之后难以脱身，所以还真有这种可能。”大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对魏平安说道：“对了，现在奇物阁里什么情况？还有外面呢？”
魏平安简单讲述了一下他所知道的情况。
大胖子听完之后，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懂了。惑心蛛智力较低，但也能判断基本的利害关系。它应该是清楚如果闹出太大动静，引来斩妖司的注意，自己必然会再度被关押，所以选择了控制奇物阁里所有人，假装一切正常，为自己争取时间。”
“争取什么时间？”魏平安问道。
大胖子抬头看向魏平安说道：“产卵的时间。”
魏平安先是一愣，然后下一秒明白过来大胖子话里的意思，顿时毛骨悚然，他追问道：“它能产多少卵？”
“惑心蛛一般三天能产一窝卵。而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一次最多能产二十万。”大胖子说。
魏平安顿时瞪大了眼睛：“多少？二十万！？”
长安城一共也就将近百万人口。如果让这二十万散播出去，那就意味着有五分之一的人会变成惑心蛛的傀儡。
到时候引发的动荡巨大到难以想象。
“看日期，我已经昏迷了快三天了。”大胖子一脸严肃地说道：“惑心蛛随时有可能产下这窝卵，我们必须立刻动手阻止它。不然整个长城都要危险了。”
魏平安点了点头。
其实在某一刻，他心里曾产生过这么一个念头，那就是放任这场浩劫诞生。这么一来，由于长城内陷入巨大的混乱，斩妖司司丞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推迟斩妖监的任职仪式了吧？
但一方面他实在良心上过不去，另一方面他也没信心自己就能在这场浩劫中幸存下来。
毕竟子蛛小到看不见，你要怎么阻止看不见的东西。
“我们要怎么阻止它？”魏平安问道：“我们连它在哪都不知道。”
“没关系，我们只要找到货架就行了。”大胖子说。
“货架？”
货架，是奇物阁中编号十七的奇物。
这东西也是大胖子他们被允许研究惑心蛛的原因。
它是在长安城东市的某家货栈里找到的，单看外貌平平无奇。
但它有一项特殊能力。
当有人将手放在货架的一个空位上，然后再默念所处建筑内的某一样东西的名字，就可以将其分门别类地收集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只要找到货架，触碰货架，默念惑心蛛的名字，就能把它抓回来，从而解决这一危险。
不过由于惑心蛛子母一体的特性，导致必须分开收集。先喊子蛛，断其爪牙，再喊母蛛，一网打尽。
“那这个神奇的货架现在在哪里？”魏平安问道。
“编号在五十以内，评级为下三品的奇物都放在玄鸟库里面。”大胖子说道。
“你知道玄鸟库在哪吗？”
“当然。”
“那就好办了，咱们赶紧走。”魏平安把大胖子拉起来说道。
大胖子刚一站起来就浑身抽痛，一脸痛苦地吸着冷气道：“轻点轻点！痛死了！我这一身伤怎么来的啊？”
魏平安默默撇开视线，不搭话。
两人离开仓库之后，在走廊上奔跑。
路上，魏平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为什么我没有被惑心蛛操控啊？”
一开始为了伪装奇物阁一切正常，所以没有下手还能理解。但后来都装不下去打算撕破脸皮了，还是没有下手，反而选择了更麻烦，效果更差的背后偷袭关进仓库。
这显然不合理。
“大概是因为子蛛不够用了。”大胖子解释道。
“你确定？”魏平安质疑道。
“八九不离十。收容惑心蛛的时候，我们就有采取措施，确保它不能生产太多子蛛。而且这奇物阁里负责文书的官吏，确认收容情况的人，负责研究的人以及巡逻守卫的士兵，通通加起来其实……”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连串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一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流，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魏平安和大胖子。
“……人还挺多的。”这时，大胖子才说完了他最后一句话。
魏平安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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