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极端的手段
之后又过了几天，军队一直照常前进，但气氛却变得越来越古怪。
虽然没有谁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但却又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仿佛深陷泥潭一般凝滞沉重，又好像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般令人窒息。
赵磊峰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一天比一天凝重，已经连想要装出成竹在胸的模样都做不到了。
又一天早上，魏平安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他起身离开军营，朝着杂乱声音的来源走去，然后便看到了一副宛如刑场的画面。
一排几十人双手被捆在背后，跪在地上，两旁则有几名带刀的士兵。
在他们面前是一名都指挥，神情严厉，冷声说道：“动手！”
带刀士兵手起刀落，人头像西瓜一样一个个落到地上，向前滚去。
那些被捆住双手只能引颈受戮的人，看着身边同伴一个个死去，全都吓得瑟瑟发抖，围观的士兵们则面露不忍。
忽然，像是被恐惧冲破了底线，有一个人猛地抬起头，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服！凭什么杀我？我逃跑怎么了？！这军队里还有活人吗？还能赶到边疆吗？我只是不想白白被妖怪杀了而已。凭什么说我是逃兵？！”
都指挥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这一眼却仿佛给了那人什么提示。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吼道：“是你吧！你就是妖怪变的吧！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不顾一切地站起来朝都指挥冲去。
这一下终于激怒了都指挥，后者抽出手中长刀，狠狠地砍了过去。
唰。
人头落地，尸体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才摔倒在地。
等到所有人都被处刑之后，都指挥指定了几个人收拾尸体，便离开了。
人群也逐渐散去，魏平安也不好留着，只能跟着离开。
不过不等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就又有士兵过来，通知他前往张御寇的军营。
来到军营之后发现还是上一回那些人，因此他也熟门熟路地坐到了赵磊峰身旁。
人到齐之后，脸色比上一次见面更加严肃的张御寇开口说道：“赵监，关于阴神的事情进展如何？”
“还需要一些时间。”赵磊峰一脸沉稳地说道。
“需要一些时间，具体是多久？”张御寇追问道：“今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已经有人因为阴神的事情当逃兵了。虽然及时抓获并且杀鸡儆猴，但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就很难阻止。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这样继续下去，军心涣散，迟早是要哗变的。”
“这事急不来的。”赵磊峰说道：“请张公耐心一些，我们一定会把阴神抓出来的。”
张御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赵磊峰说道：“赵监，我们都是做实事的人，就不要拐弯抹角说些虚话套话了。你和我说实话，你们现在是一筹莫展？还是有眉目了？”
老人的语气沉稳中带着一丝丝压迫，有一种不容置疑和回避的气势。
赵磊峰也意识到这里如果再继续逃避下去，反而更容易引起质疑和慌乱。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我们用尽了所有手段都无法分辨出谁是禁婆幻化出来的。这次的情况很奇怪，和以往截然不同。”
“果然吗……”张御寇眼帘微垂。
他没再开口，军营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张御寇才仿佛是在心里拿定了某个主意说道：“赵监你曾说过阴神幻化出来的东西，哪怕表面上再怎么像人，内里也是不一样的。而这一次你没能将他们找出来，也就是说他们内里也如出一辙了？”
赵磊峰说道：“是的，血肉内脏，命火魂魄都惟妙惟肖。”
“但归根结底这些都是假的，对吧？他们不可能是真的活人。”张御寇说。
赵磊峰点点头说道：“这是当然。”
“既然是假的，是法术造出来的，是凭空捏造而成的，那么被杀之后应该也会化为虚无吧。”张御寇说：“活人死后尸首都要腐烂几年，白骨更是能够留存几十上百年。它总不应该连这都能模仿吧？”
“正如张公所言，连被杀之后的尸首都毫无破绽的幻化确实闻所未闻。一般而言都会直接化为一缕青烟或者露出原形，再不济在生死转化的间隙也会出现异乎寻常之处。”赵磊峰说道。
“既然如此，在你们面前杀一个假货，应该能对你们有所帮助吧？”张御寇说。
“这是当然的。但是张公你要怎么……”赵磊峰说到一半，突然明白了张御寇话里的意思，脸色陡然一变：“您难道要……”
“正是如此。”张御寇神情冰冷，缓缓说道：“一队五十五人，既然找不出哪五人是假的，那就把他们全杀了！”
此言一出，军营里所有人脸色大变。
“张公，这万万不可呀。”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参谋庄永言劝道：“怎么能对无辜的士兵痛下杀手？”
“不过是五十条人命罢了。”张御寇说道：“相较于整个军队的安危，皇上的命令，收服白兰国的重任，只是一点小小的代价罢了。还是说……”
他看向庄永言问道：“你觉得放任阴神作祟，最后导致军队哗变内乱，死上几千上万人，我们也被皇上问责更好一些吗？”
庄永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默默闭上了嘴巴。
张御寇再度看向赵磊峰问道：“赵监，你觉得如何？”
赵磊峰陷入了沉默。
他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个主意，但他也明白张御寇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事态已经到了不能再拖延的地步，他们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就……依张公的意思吧。”赵磊峰有些艰难地说道。
“好。此事在今晚进行。”张御寇说道：“老夫会选出自愿赴死的人，也会保证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你们离开之后也切不可透露半句。”
众人点了点头，会议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虽然没有谁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但却又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仿佛深陷泥潭一般凝滞沉重，又好像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般令人窒息。
赵磊峰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一天比一天凝重，已经连想要装出成竹在胸的模样都做不到了。
又一天早上，魏平安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他起身离开军营，朝着杂乱声音的来源走去，然后便看到了一副宛如刑场的画面。
一排几十人双手被捆在背后，跪在地上，两旁则有几名带刀的士兵。
在他们面前是一名都指挥，神情严厉，冷声说道：“动手！”
带刀士兵手起刀落，人头像西瓜一样一个个落到地上，向前滚去。
那些被捆住双手只能引颈受戮的人，看着身边同伴一个个死去，全都吓得瑟瑟发抖，围观的士兵们则面露不忍。
忽然，像是被恐惧冲破了底线，有一个人猛地抬起头，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服！凭什么杀我？我逃跑怎么了？！这军队里还有活人吗？还能赶到边疆吗？我只是不想白白被妖怪杀了而已。凭什么说我是逃兵？！”
都指挥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这一眼却仿佛给了那人什么提示。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吼道：“是你吧！你就是妖怪变的吧！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不顾一切地站起来朝都指挥冲去。
这一下终于激怒了都指挥，后者抽出手中长刀，狠狠地砍了过去。
唰。
人头落地，尸体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才摔倒在地。
等到所有人都被处刑之后，都指挥指定了几个人收拾尸体，便离开了。
人群也逐渐散去，魏平安也不好留着，只能跟着离开。
不过不等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就又有士兵过来，通知他前往张御寇的军营。
来到军营之后发现还是上一回那些人，因此他也熟门熟路地坐到了赵磊峰身旁。
人到齐之后，脸色比上一次见面更加严肃的张御寇开口说道：“赵监，关于阴神的事情进展如何？”
“还需要一些时间。”赵磊峰一脸沉稳地说道。
“需要一些时间，具体是多久？”张御寇追问道：“今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已经有人因为阴神的事情当逃兵了。虽然及时抓获并且杀鸡儆猴，但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就很难阻止。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这样继续下去，军心涣散，迟早是要哗变的。”
“这事急不来的。”赵磊峰说道：“请张公耐心一些，我们一定会把阴神抓出来的。”
张御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赵磊峰说道：“赵监，我们都是做实事的人，就不要拐弯抹角说些虚话套话了。你和我说实话，你们现在是一筹莫展？还是有眉目了？”
老人的语气沉稳中带着一丝丝压迫，有一种不容置疑和回避的气势。
赵磊峰也意识到这里如果再继续逃避下去，反而更容易引起质疑和慌乱。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我们用尽了所有手段都无法分辨出谁是禁婆幻化出来的。这次的情况很奇怪，和以往截然不同。”
“果然吗……”张御寇眼帘微垂。
他没再开口，军营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张御寇才仿佛是在心里拿定了某个主意说道：“赵监你曾说过阴神幻化出来的东西，哪怕表面上再怎么像人，内里也是不一样的。而这一次你没能将他们找出来，也就是说他们内里也如出一辙了？”
赵磊峰说道：“是的，血肉内脏，命火魂魄都惟妙惟肖。”
“但归根结底这些都是假的，对吧？他们不可能是真的活人。”张御寇说。
赵磊峰点点头说道：“这是当然。”
“既然是假的，是法术造出来的，是凭空捏造而成的，那么被杀之后应该也会化为虚无吧。”张御寇说：“活人死后尸首都要腐烂几年，白骨更是能够留存几十上百年。它总不应该连这都能模仿吧？”
“正如张公所言，连被杀之后的尸首都毫无破绽的幻化确实闻所未闻。一般而言都会直接化为一缕青烟或者露出原形，再不济在生死转化的间隙也会出现异乎寻常之处。”赵磊峰说道。
“既然如此，在你们面前杀一个假货，应该能对你们有所帮助吧？”张御寇说。
“这是当然的。但是张公你要怎么……”赵磊峰说到一半，突然明白了张御寇话里的意思，脸色陡然一变：“您难道要……”
“正是如此。”张御寇神情冰冷，缓缓说道：“一队五十五人，既然找不出哪五人是假的，那就把他们全杀了！”
此言一出，军营里所有人脸色大变。
“张公，这万万不可呀。”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参谋庄永言劝道：“怎么能对无辜的士兵痛下杀手？”
“不过是五十条人命罢了。”张御寇说道：“相较于整个军队的安危，皇上的命令，收服白兰国的重任，只是一点小小的代价罢了。还是说……”
他看向庄永言问道：“你觉得放任阴神作祟，最后导致军队哗变内乱，死上几千上万人，我们也被皇上问责更好一些吗？”
庄永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默默闭上了嘴巴。
张御寇再度看向赵磊峰问道：“赵监，你觉得如何？”
赵磊峰陷入了沉默。
他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个主意，但他也明白张御寇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事态已经到了不能再拖延的地步，他们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就……依张公的意思吧。”赵磊峰有些艰难地说道。
“好。此事在今晚进行。”张御寇说道：“老夫会选出自愿赴死的人，也会保证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你们离开之后也切不可透露半句。”
众人点了点头，会议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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