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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林中小屋·三(新书求票收藏)

    “哈……哈斯塔……”

    跟随着那悠久远古的呼唤,念出那不知在呢喃中被重复过多少次的相似音节之后,荼邑才终于大汗淋漓的恢复了正常。

    他已经瘫倒在了地上;细心的考尔特在他身下垫了几层树叶和枝干分层的地床。因此,他在苏醒过后还能喘息一会,不至于被糟糕的埋在土里的尖石硌到。

    “您终于醒了,使者大人,是伟大的哈斯塔在召唤您的灵魂吗?”

    考尔特脸上露出喜悦而激动的神情,荼邑也跟着笑了出来;一方面,他没有从那可怖的幻境中失去理智,另一方面,这巧合般的状况出现后,只怕考尔特会更加坚定的相信他的使者身份。

    太阳并未在异样出现前离开原位,这意味着时间最多只过去了几分钟或十几分钟而已,也意味着荼邑还有时间,在真正的使者出现前,摆脱然后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与生命相比,纸条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先不说留下纸条的是不是邮局的人,即便是,也不值得他太冒险。

    再说,虽然时间过去不久,也不能排除真正的使者已经到了营地的可能性,然后考尔特和他过去后直接碰上面;因此,在考虑过后,荼邑重新拿起了笔和笔记本,直截了当的写到:

    [我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恐怕不能帮你找那位失踪的教徒了。]

    “这恐怕不行,使者先生。”

    [为什么?]

    写字的手再度打起了微颤,荼邑喘着粗气,不敢和考尔特对上视线。

    “已经是觅食时间了。”

    词句中的名词或是动词出现的刹那,荼邑的心跳几近停止,连身体都没有知觉,仿佛他的器官神经也都在抗拒他这不幸的存在。

    “如果您现在出去,恐怕会被盯上的。”

    考尔特的这句话给荼邑带来了些许安慰,但在细细思索后,却又发觉这是极大的恐怖。

    是什么让考尔特这样的邪教徒都在恐惧?又是什么导致了那个不知名邪教徒的失踪?

    片刻之前,荼邑都还在以为失踪者不过是考尔特引诱受害者上当的幌子,现在却只觉得事情真相远比他想的要复杂的多。

    “我们一周前受上阶议团指示,带着必要的祭祀器具和尽量少的生活用品,坐晚点的航班从各自的落脚点出发,下了飞机后,我们用教团特殊的联系方式聚在了一起。

    在我暂时负责的小团体里面,来自观星团的克洛伊女士察觉到这个地方的异样,并在观察星宿坐标时发现了我们营地和伟大存在的某种联系,于是在商议过后,我们都觉得在这里落脚比较好。

    但在那之后,起先是迈尔斯,那天晚上喝多了的他去小便,看见了一个据说躲在大树后面,像是人影又不是人的黑团,但那次时间是傍晚,光线非常的暗,我们也没有过多追究,只认为是祭祀过多后的后遗症。

    可后来约翰森、麦哲伦、紧接着是克洛伊,都看见了那个诡异丑陋的东西;实际上无论哪次我们都没有见到它的真容,但是只一眼,我们就确定了那是肮脏邪恶的,与伟大存在截然不同的阴暗到了极点的东西。

    是的,您没听错,是阴暗,我们所有人都觉得那个可恶的丑陋幽灵般的生物有智慧,因为只有在我们某个被盯上的人单独在一处时,它才会从某颗树后面跑出来,然后忽然袭击它的目标。”

    说到这,即便是考尔特,也不禁在扫视一圈四周后打了个冷颤。

    “真的,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绝不会让您在我们身上浪费太多宝贵的时间,可巴顿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迈尔斯要盯着周围,那些紧跟着我们不松口的调查员,约翰森要帮克洛伊尽快在这里搭建好星宿坐标点,麦哲伦负责生活和采购,我也要当他的翻译没有时间脱身……”

    考尔特沮丧地摇了摇头,目光在荼邑身上和密林的任何一处间徘徊,失落、盲目、担忧等情绪虽没有表现在脸上,但那双眼睛里,可以看到任何想探究的想法。

    真的,若不是心底仍觉得考尔特及其神秘教团不会干什么好事,荼邑都想在纸上安慰他了,说不准还会竭尽所能的出谋划策;他所研究的不可告人的社会隐秘中,类似于黑团人影这样的存在并不在少数,其中,最好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

    在对方经常出现的地方放上兽夹,等装神弄鬼的无聊之人被抓住后,吊在树上狠狠教训一顿。

    那不可名状的黄衣身影纵然伟大,但那是和鬼影联系在一起的。换句话说,只有真正常人无法接触的存在才会有让人仅是观望,便能让人神志不清精神错乱的无形影响。

    而无论是那装神弄鬼的黑团人影,还是貌似崇拜黄衣的邪恶教团,在荼邑心中都不算什么;黑团人影尚不可知,至于邪恶教团,除了不时像缺失脑干般的聚众舞蹈,然后叽叽哇哇的大喊那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是他们崇拜的神都不可能听懂的,被叫做咒语的话语。更多的,还是对许多毫无人类道德的邪教徒的折磨的忧虑。

    [你们没有试过抓住它吗?]

    在写下一串华丽的英文字体后,荼邑用手肘撑着坐了起来。

    “当然了!抱歉,使者大人,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我是说,是的,我们尝试过,可没有任何一次成功。

    那个诡异的东西好像有身体,但又好像空气一样摸不着,只有桑德能看见它的大概身形。”

    说着,考尔特摸了摸被称为桑德的长毛藏獒的大狗头,在桑德极其享受的吐起大舌头后,他继续说道:

    “有段时间我们甚至在担心它袭击桑德,然后每晚守夜的人都和桑德在一起,可接下来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黑团人影了。

    据说,它溜到了您来时的那条公路上,专门找落单的行人攻击,您没有看见吗?”

    荼邑疑惑的摇了摇头,考尔特立即开心的笑了起来,并印证了某种想法似的说道:

    “我就知道!那种低贱的东西是绝不敢对伟大存在的使者动手的!太好了,使者大人,您拯救了我们!”

    在荼邑的眉头因为不解逐渐皱起时,考尔特才慢慢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解释道:

    “如果可以的话,您能每周来一次,在我和麦哲伦采购的时间守护营地就好了!当然,我们不会让您一无所获的,您可以拿走这里的任何一件您中意的物品,如果您在身体方面有需求的话,我想克洛伊会很乐意侍奉您的。”

    讪笑着摇头拒绝后,荼邑自己扶着膝盖从地上站了起来,考尔特紧随其后,在考尔特同时兼并了好几种情绪的目光中,荼邑写下三个字。

    [去营地。]

    听完考尔特的描述后,荼邑已经不再担心那不知在何处的真正的使者在哪了。因为即便对方真的来到了这里,没有考尔特的接应,恐怕也会被鬼祟的黑团人影盯上。于荼邑最好的结果便是如此,如果对方死了,那他一定会开一瓶传说中的香槟庆祝一下。

    在路上,考尔特没有再继续他那个悲催祖父的故事;实际上到那应该就没有后续了。行进的路程中都按着一种默契的,宁静的气氛维持着,这让喜欢安静的荼邑大为舒心。

    毕竟他也算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又不用担心被人察觉他并不是什么使者,说不准在一切顺利的结束之后,还能让考尔特带着桑德送他回到老师傅身边。

    是的,只要顺利……

    等等……

    荼邑忽然怔住了,因为他才想起来,他并不是一个人来到这的。

    还有那个老师傅……如果黑团人影没有盯上他这个不幸的人的话,那被盯上的,是不是还在等儿子回家的老师傅?

    想到这儿,荼邑不禁失去了刚升起的神采,他看着走在自己前面,身影因为路途陡翘而晃晃荡荡的考尔特。

    该叫住考尔特吗?

    该让考尔特带着桑德和他回去找老师傅吗?

    那之后呢?

    老师傅会不会暴露自己弄不上使者的身份?

    考尔特周围又隐约间围上了那难以计数,密密麻麻站在一起,背对着他的邪教徒模糊身影,可这次那些身影并没有作乱;没有高歌、没有嚎叫、没有癫狂的舞蹈,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荼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空气是否依然寒冷,是否还有那不温暖的太阳,只在隐约间察觉到前面对考尔特终于停下后,他才抬起头来。

    映入眼眸的,是几所崭新的,由整齐锯切的粗壮树干搭建的幽暗木屋。那些三角顶的木屋围成半圈的中心,还有一个被石头围起,里面尽是些灰烬和木炭的篝火。

    居住在这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但都没多大的反应,直到第一个离开房间,看见了在考尔特身后的荼邑,才像看见庇护所的流浪汉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出来。

    而当考尔特提及过的,除了那叫做巴顿的更加可怜之人之外的人,都聚在一起审视荼邑的时候。

    他已经举起了洁白的笔记本,上面写到:

    [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