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是去是留
在历练考核前的十多分钟里，晴天与尼林在同一桌吃了饭，二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之间的距离倒也不似陌生人那般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流光与雷鸣也如期而至，出现在了迎新客栈的门口，众人纷纷看去。
“十分钟过后，历练考核便开始了，我在此向大家公布考核内容。”
流光语气平静，众人却是聚精会神地坐直了身子，认真听着。
“本次考核的内容是自行抵达月落岛，那里是我们之后所在的历练修行地，起点则在桃守山，也就是你们来到修界时见到的那座大山。”
流光此话一出，便有人惊讶出声，不少人面面相觑，轻声议论。
“我们竟然要翻越那座大山，那桃守山看起来少说得有九千米啊。”
“最难的是那山顶覆雪范围至少有两千多米，就算我们是聚气境修士，也很难在没有登山装备的情况下翻越此山吧。”
“这已经不是考核了，这难道不是在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吗？”
“……”
有人心生惧意，觉得这种考核难度过高，危险太大，也有人面带怒气声讨，觉得流光与雷鸣根本没把他们的生命放在心上。
“这么说，你们当中是有人要放弃这次历练考核了。”
雷鸣面色凶狠地瞪了众人一眼，众人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
“连这种历练都胆怯犹豫，你们还敢自称是修士，我看你们是在人界做温室里的花朵太久了。”雷鸣毫不客气地继续大声骂道。
流光抬手拉住雷鸣的胳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看着眼前一些修士低头懦弱的表现，心中同样不免有些失望叹息。
“你们听着，我们将来所要面对的是数以万计的妖族，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当我们成为修士起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我们随时都可能会失去生命，甚至更多。”
众人自初见流光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语气很轻且平淡，却又字字饱含着真情，深深地振动在场每个人的内心。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只是想通过此次历练考核来获得九界灵守的入门名额，但你们可知道九界灵守每年的入门考核死亡率至少在百分之二以上。”
“你们觉得去了那里就能得到更好的资源，更好的教导，就能有更好的未来。”
“或许确实如此，可你们是否清楚，九界灵守为镇守九界每年都会牺牲近千名修士，除了他们家中的亲人，老师以及道友，没人会再记得他们的存在。”
听着流光说的话，众人惭愧地低着头，沉默不语。
星辰守护衰落之后，很多隶属于星辰守护的强者便共同创建了另一派体系，九界灵守由此诞生。
二者本是同根，所以自九界灵守出现后，通过星辰守护历练考核的修士也同样可以获得进入九界灵守的名额。
因为每年想要进入九界灵守的修士众多，且入门考核难度极高，所以便有一部分人将目光放在了竞争难度更小的星辰守护考核上……
“这里是考核用的红带，本该是考核时系在你们手腕处的，解开红带便意味着退出此次历练考核。”
流光挥手甩出，数跳红带飞向众人，系在了每个人的手腕处。
“修行之路没有易事，今日是去是留，是站在别人身后还是成为身前者，由你们自己决定。”
流光把话说完，周围再没了声音，空气沉寂了一会，很是安静，不过很快便有人缓缓举起了手。
“老师，我想要退出历练考核了。”一个女修士怯生生地举起手，将手腕处的红带解下。
不止一人，又有几人在她之后接连举起手解下红带。
“老师，我家中只有我一个男丁，我还要给父母养老，我不能死。”一个男修士解下红带说道。
“老师，对不起，我也不想死。”有人擦着眼泪，哭泣着说道。
“……”
最后有十多名修士选择退出了历练考核，沉闷凝重地气氛压得所有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他们没有错，也不会有人责怪他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有人为了大义修行，有人为了长生修行，但这些都没有错。
解下红带的修士难过地低着头，走出了迎新客栈的大门，之后会有人将他们平安地送回人界。
客栈内恢复了平静，而剩下的人，他们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坚定。
“你们手腕处的红带很重要，只有保护完好并抵达月落岛的修士才算是通过了历练考核。”流光继续轻声说道。
“考核期间允许解下他人的红带，取消他人的考核资格，但绝不可伤及他人的性命。”
“另外，若发生不得不退出考核的事，同样可解下红带以保你们安全，我们会很快出现在你们身边。”
考核既然规定可以取消他人考核资格，就势必会出现战斗，这对于晴空来说似乎是个坏事。
“桃守山峰顶海拔约一万零四百米，是修界第三大高峰。”
“山间毒虫野兽众多，甚至还有凶兽出没，不少植物中也含有剧毒，需要大家警惕小心。”
“桃守山七千米以上便是厚重的覆雪区，冰崖沟壑难测，常年风雪交加，一不小心便会有生命危险。”
流光耐心地提醒着众人，众人也认真仔细地听着。
“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三分钟后考核正式开始，祝各位好运，愿你们此行平安。”
流光虽依旧是面色淡然，说话时不苟言笑，但众人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关心。
流光在公布完历练考核的内容后，便与雷鸣一同离开了，他们要先一步前往桃守山脚下。
“流光，真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说这么多的话啊，竟然还这么关心那帮小家伙的安危。”去桃守山的路上，雷鸣笑着对流光说道。
“我也觉得我的话有些多了，所以还是不要说话了。”流光语气平淡地说道。
“别呀，再陪我唠唠啊。”
路上无论雷鸣怎么劝说祈求，流光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这可把他无聊死了。
流光与雷鸣走后，剩下的修士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
“晴空，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啊？”安喃疑惑出声问道。
“不然呢，咱们就安心地等待考核开始好了。”晴空轻声说道。
晴空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碗筷，走去了后厨，他想起孙言行还在那里等着他呢，也不知道是要告诉自己怎样天大的秘密。
走进后厨，晴空发现孙言行还在这里，心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这次竟然没放自己的鸽子。
“老师，你不是说有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我嘛？快说说。”
晴空将碗筷放到水槽里，一脸好奇地笑着走向孙言行。
“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
孙言行面色平静认真，一副神神秘秘的谨慎样子。
晴空见状心想难道真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也没犹豫，慢慢靠近孙言行，将耳朵凑了过去。
“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
“这是当然了。”
孙言行附在晴空耳边，晴空有些心跳加速，手心都捏出了一把冷汗，心中期待着。
“其实秘密就是，这次历练考核需要翻越桃守山，你要小心。”孙言行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轻声说道。
晴空当场如木头一样愣在原地不动，片刻过后他反应过来，顿时眉头皱起，双拳紧握，心中怒不可遏。
“怎么样？我这个秘密对你很有帮助吧。”孙言行笑着说道。
晴空听着这些厚颜无耻的话，牙齿紧咬，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臭老师，你玩我是吧，一次还不够，这次竟然还敢来耍我。”晴空追着孙言行指着他说道。
孙言行立刻躲得远远的，二人围绕着宽大的食材桌追逐了起来。
“不给钱就不算玩喽，呃不对，我的意思是这都是无心之举啊。”孙言行继续说道，脸上带着笑意。
“你还敢说，快把你吃的我做的饭菜给吐出来。”晴空气得说道。
“凭什么，你怎么证明我有吃啊。”孙言行笑着摊手说道。
“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一定会把你的胡子给拔光。”
“……”
晴空围绕着宽大的长桌追逐着孙言行，持续了几分钟，可始终就是抓不到他。
“要我说你还是歇歇吧，一会历练考核就要开始了，省点力气。”
激烈的追逐让二人都有些累了，相隔着一张桌子，二人气喘吁吁地倚靠着墙，进入短暂的休战。
“那你说，你以后还坑不坑我了？”晴空也喘着粗气说道。
“不了，不会再坑你了。”孙言行累得摆了摆手说道。
“那你最好说到做到。”
晴空也不打算与孙言行计较太多，说完后喘息着准备离开后厨。
看着晴空离开的背影，孙言行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空间契约，分位迁移。”孙言行水平抬起手掌，轻声念道。
晴空脚下突然出现一道金色法阵使他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客栈内的其他修士也是如此，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有些慌乱。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动不了了？”安喃慌张地说道。
“我也是，好像被看不见的力控制住了一样。”上官明夜同样说道，她看向其他人，也是如此情况。
“……”
“老师，你做了什么？”晴空向身后的孙言行轻声问道。
晴空倒没有慌张，他知道这是孙言行的手段，只是他无法回头。
“没什么，历练考核开始了。”
“对了，刚才我说不坑你的话是假的，哈哈。”孙言行笑着说道。
“你个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晴空心中大无语道。
“启。”
晴空说话的尾声还未结束，只见孙言行伸出的手掌瞬间握拳，双眼金瞳转瞬即逝，客栈内的所有修士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流光与雷鸣也如期而至，出现在了迎新客栈的门口，众人纷纷看去。
“十分钟过后，历练考核便开始了，我在此向大家公布考核内容。”
流光语气平静，众人却是聚精会神地坐直了身子，认真听着。
“本次考核的内容是自行抵达月落岛，那里是我们之后所在的历练修行地，起点则在桃守山，也就是你们来到修界时见到的那座大山。”
流光此话一出，便有人惊讶出声，不少人面面相觑，轻声议论。
“我们竟然要翻越那座大山，那桃守山看起来少说得有九千米啊。”
“最难的是那山顶覆雪范围至少有两千多米，就算我们是聚气境修士，也很难在没有登山装备的情况下翻越此山吧。”
“这已经不是考核了，这难道不是在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吗？”
“……”
有人心生惧意，觉得这种考核难度过高，危险太大，也有人面带怒气声讨，觉得流光与雷鸣根本没把他们的生命放在心上。
“这么说，你们当中是有人要放弃这次历练考核了。”
雷鸣面色凶狠地瞪了众人一眼，众人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
“连这种历练都胆怯犹豫，你们还敢自称是修士，我看你们是在人界做温室里的花朵太久了。”雷鸣毫不客气地继续大声骂道。
流光抬手拉住雷鸣的胳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看着眼前一些修士低头懦弱的表现，心中同样不免有些失望叹息。
“你们听着，我们将来所要面对的是数以万计的妖族，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当我们成为修士起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我们随时都可能会失去生命，甚至更多。”
众人自初见流光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语气很轻且平淡，却又字字饱含着真情，深深地振动在场每个人的内心。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只是想通过此次历练考核来获得九界灵守的入门名额，但你们可知道九界灵守每年的入门考核死亡率至少在百分之二以上。”
“你们觉得去了那里就能得到更好的资源，更好的教导，就能有更好的未来。”
“或许确实如此，可你们是否清楚，九界灵守为镇守九界每年都会牺牲近千名修士，除了他们家中的亲人，老师以及道友，没人会再记得他们的存在。”
听着流光说的话，众人惭愧地低着头，沉默不语。
星辰守护衰落之后，很多隶属于星辰守护的强者便共同创建了另一派体系，九界灵守由此诞生。
二者本是同根，所以自九界灵守出现后，通过星辰守护历练考核的修士也同样可以获得进入九界灵守的名额。
因为每年想要进入九界灵守的修士众多，且入门考核难度极高，所以便有一部分人将目光放在了竞争难度更小的星辰守护考核上……
“这里是考核用的红带，本该是考核时系在你们手腕处的，解开红带便意味着退出此次历练考核。”
流光挥手甩出，数跳红带飞向众人，系在了每个人的手腕处。
“修行之路没有易事，今日是去是留，是站在别人身后还是成为身前者，由你们自己决定。”
流光把话说完，周围再没了声音，空气沉寂了一会，很是安静，不过很快便有人缓缓举起了手。
“老师，我想要退出历练考核了。”一个女修士怯生生地举起手，将手腕处的红带解下。
不止一人，又有几人在她之后接连举起手解下红带。
“老师，我家中只有我一个男丁，我还要给父母养老，我不能死。”一个男修士解下红带说道。
“老师，对不起，我也不想死。”有人擦着眼泪，哭泣着说道。
“……”
最后有十多名修士选择退出了历练考核，沉闷凝重地气氛压得所有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他们没有错，也不会有人责怪他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有人为了大义修行，有人为了长生修行，但这些都没有错。
解下红带的修士难过地低着头，走出了迎新客栈的大门，之后会有人将他们平安地送回人界。
客栈内恢复了平静，而剩下的人，他们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坚定。
“你们手腕处的红带很重要，只有保护完好并抵达月落岛的修士才算是通过了历练考核。”流光继续轻声说道。
“考核期间允许解下他人的红带，取消他人的考核资格，但绝不可伤及他人的性命。”
“另外，若发生不得不退出考核的事，同样可解下红带以保你们安全，我们会很快出现在你们身边。”
考核既然规定可以取消他人考核资格，就势必会出现战斗，这对于晴空来说似乎是个坏事。
“桃守山峰顶海拔约一万零四百米，是修界第三大高峰。”
“山间毒虫野兽众多，甚至还有凶兽出没，不少植物中也含有剧毒，需要大家警惕小心。”
“桃守山七千米以上便是厚重的覆雪区，冰崖沟壑难测，常年风雪交加，一不小心便会有生命危险。”
流光耐心地提醒着众人，众人也认真仔细地听着。
“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三分钟后考核正式开始，祝各位好运，愿你们此行平安。”
流光虽依旧是面色淡然，说话时不苟言笑，但众人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关心。
流光在公布完历练考核的内容后，便与雷鸣一同离开了，他们要先一步前往桃守山脚下。
“流光，真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说这么多的话啊，竟然还这么关心那帮小家伙的安危。”去桃守山的路上，雷鸣笑着对流光说道。
“我也觉得我的话有些多了，所以还是不要说话了。”流光语气平淡地说道。
“别呀，再陪我唠唠啊。”
路上无论雷鸣怎么劝说祈求，流光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这可把他无聊死了。
流光与雷鸣走后，剩下的修士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
“晴空，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啊？”安喃疑惑出声问道。
“不然呢，咱们就安心地等待考核开始好了。”晴空轻声说道。
晴空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碗筷，走去了后厨，他想起孙言行还在那里等着他呢，也不知道是要告诉自己怎样天大的秘密。
走进后厨，晴空发现孙言行还在这里，心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这次竟然没放自己的鸽子。
“老师，你不是说有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我嘛？快说说。”
晴空将碗筷放到水槽里，一脸好奇地笑着走向孙言行。
“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
孙言行面色平静认真，一副神神秘秘的谨慎样子。
晴空见状心想难道真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也没犹豫，慢慢靠近孙言行，将耳朵凑了过去。
“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
“这是当然了。”
孙言行附在晴空耳边，晴空有些心跳加速，手心都捏出了一把冷汗，心中期待着。
“其实秘密就是，这次历练考核需要翻越桃守山，你要小心。”孙言行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轻声说道。
晴空当场如木头一样愣在原地不动，片刻过后他反应过来，顿时眉头皱起，双拳紧握，心中怒不可遏。
“怎么样？我这个秘密对你很有帮助吧。”孙言行笑着说道。
晴空听着这些厚颜无耻的话，牙齿紧咬，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臭老师，你玩我是吧，一次还不够，这次竟然还敢来耍我。”晴空追着孙言行指着他说道。
孙言行立刻躲得远远的，二人围绕着宽大的食材桌追逐了起来。
“不给钱就不算玩喽，呃不对，我的意思是这都是无心之举啊。”孙言行继续说道，脸上带着笑意。
“你还敢说，快把你吃的我做的饭菜给吐出来。”晴空气得说道。
“凭什么，你怎么证明我有吃啊。”孙言行笑着摊手说道。
“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一定会把你的胡子给拔光。”
“……”
晴空围绕着宽大的长桌追逐着孙言行，持续了几分钟，可始终就是抓不到他。
“要我说你还是歇歇吧，一会历练考核就要开始了，省点力气。”
激烈的追逐让二人都有些累了，相隔着一张桌子，二人气喘吁吁地倚靠着墙，进入短暂的休战。
“那你说，你以后还坑不坑我了？”晴空也喘着粗气说道。
“不了，不会再坑你了。”孙言行累得摆了摆手说道。
“那你最好说到做到。”
晴空也不打算与孙言行计较太多，说完后喘息着准备离开后厨。
看着晴空离开的背影，孙言行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空间契约，分位迁移。”孙言行水平抬起手掌，轻声念道。
晴空脚下突然出现一道金色法阵使他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客栈内的其他修士也是如此，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有些慌乱。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动不了了？”安喃慌张地说道。
“我也是，好像被看不见的力控制住了一样。”上官明夜同样说道，她看向其他人，也是如此情况。
“……”
“老师，你做了什么？”晴空向身后的孙言行轻声问道。
晴空倒没有慌张，他知道这是孙言行的手段，只是他无法回头。
“没什么，历练考核开始了。”
“对了，刚才我说不坑你的话是假的，哈哈。”孙言行笑着说道。
“你个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晴空心中大无语道。
“启。”
晴空说话的尾声还未结束，只见孙言行伸出的手掌瞬间握拳，双眼金瞳转瞬即逝，客栈内的所有修士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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