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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万历十三年,张居正居然还活着

    周牧川看着儿子的脸。

    周际东的脸却略显平静,看不出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儿子这样一副不吵不闹,而且真心悔过的样子让周牧川不由得满腹疑惑和怀疑,他质问道:“你不会想再来一次暗度陈仓吧?”

    “经历这次事件以后,你只会将我看得更紧,而何家也会将她看得更紧,你认为我们还有机会吗?”

    周牧川的脸色渐渐变得欣慰乃至有些激动:“这么说,你真的放下这段感情了。”

    “我不放下又能怎样呢?”周际东的眼神之中慢慢流露出了哀伤之意,他发现他演得很好。在那个地球上时,他已经发现自己有做演员的潜质,只是没有伯乐而已。

    “好孩子!”周牧川欣喜地道:“你能放下这段感情为父真是太高兴了。我们周家在鄱阳湖这一带也是显赫之家,还愁娶不到一个比何家丫头更加聪慧端庄,更加大家闺秀的女子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周际东感觉自己的眼眶已经湿润,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演戏,而是真情流露。他又想到了佳楠。他发现周际东与周继桐有某种共通之处,那就是都很痴情。

    难道就因为这点共通之处,自己穿越过来以后就变成了他?

    这未免也太牵强附会了。

    周牧川又紧张了起来:“你难道这辈子真的就非她不娶了吗?你难道真的打算出家当和尚了吗?”

    “那也不是,我说我已经放下了,就是不会再做傻事了。我只是想花一点时间彻底地在心中了结这段感情。”周际东认为自己的确需要一段时间,来确保自己在找到佳楠以前不被“父亲”逼婚。

    “好吧!”周牧川微微点头道:“但我不希望这段时间太久,我也一把年纪了,只想快点抱上大孙子。”语气一顿,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弄明白。”

    “什么事请?”

    “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何大虎向我要钱,你却莫名其妙地回来了?”

    周际东心中暗暗叫苦:你问我,我去问谁呢?思索片刻,才给出了他认为的最佳答案:“这个孩儿不说,父亲也应该猜得出来。”

    “难道是那个丫头把你救出来的?”周牧川琢磨道:“但是不对啊,她如果能将你救出来,为何又不能再次跟着你逃跑呢?”

    “我有些事情羞于开口,父亲不要问了好吗?”周际东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好吧!好吧!"周牧川轻叹道:“其实其它的细节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平安归来,更重要的是你已经放下了这一切。”语气一顿,又略带哀伤地道:“孩儿啊!虽然你出身在一个殷实之家,但是你也是一个有些不幸的人啊。”

    是不是要说家史了?

    这倒是周际东希望“父亲”讲述的,也是他必须要了解的。

    周牧川继续道:“在你刚刚识字的时候,你娘就走了。我怕你受委屈,当然也是因为你娘在我心中的分量很重很重,所以我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续弦……”

    周际东心里也生出了些许感伤,忖道:“原来你也是一个情种,你儿子为情所困你还能怪谁呢?口中则道:“娘的样子在我心中一直是比较模糊的……”

    “你小时候就比较的叛逆,不喜欢读书,对什么四书五经,儒家精典都不感兴趣。我对此也看得很开,从来都没有强迫你去读书。反正我们家还有几百亩田产,能够始终让你生活在富贵之中就已经够了。书念得不好至多就不能去参加科举,不能做官而已。虽然从小不喜欢读书,但你对武艺和棋艺的喜爱也是从小就开始的。这也不坏,我们家家财厚实,虽然也有几十号护院家丁,但说什么都比不上自己有一身好武艺来得更加的稳当安全。而棋艺能陶冶一个人的情操,能让人变得心态平和,心胸开阔,还能让一个人变得更加的聪慧,所以我也是支持的。我特意为你请来了两位先生纪先生和苏先生分别教你武艺和棋艺,这么多年了,他们是倾囊相授,你也学得很刻苦,很认真。现在你的武艺和棋艺都至少比一般的习武之人以及弈者高出半截,为父已经感到很欣慰了。”

    “这两天两位先生可还好?”周际东随口一问。

    “快别说了。”周牧川摇摇头道:“他们二人这两天都快急死了,终究教了你十余年了,对你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他又有一种埋怨的口吻道:“而你呢?除了周家的那个丫头,似乎所有人对你来说都是可以远离的,都是可以忽略的。”

    “对不起!是我不好!”周际东歉疚地道。

    “本来我以为我们家可以平静而又富足地生活下去的,而周家与何家是世交,你和何家那丫头的婚事也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但是从前年开始,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周际东沉默。

    他知道说到关键了。

    他开始更加仔细地倾听了。

    “你父亲糊里糊涂做上了这个镇长,大家以为老夫想做这个镇长,不但手里有了兵,有了权,朝廷还减税。其实不然,我年纪大了,只想过几天清闲的日子,无奈新政规定一个区域之内拥有土地最多的人自动成为镇长,除非你能自愿让出二至三成土地,或者每年多缴很多税,为父也只有被迫做了镇长。当然,当初我们这些镇长也没有想到,朝廷会拿藩王镇长放在火上烤。对所辖区域的匪患一定要彻底清零,对重案在身的土匪头子一定要限期捉拿,这未免也太苛刻了吧?这未免也太为难我们这些藩王镇长了吧?但是朝廷不管,一旦不能彻底清零匪患,朝廷便要追责。瑞王正是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才密谋谋反,结果被人告发,深陷囹圄,而何大虎也牵涉其中,难以清白。”周牧川长叹一声道:“朝廷看似给我们这些镇长减税让利很多,但是实则每一个人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人人自危,随时都有家破人亡的风险。”

    “这个新政实在是太不合理了,这个新政的制定者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周际东悠悠道:“他或许另有深意,或许在下一盘大棋……"

    ”总之这个张居正真的不是一个东西,以前飞扬跋扈,在朝廷里和地方大员面前撒撒威风也就算了,自从万历十年他死里逃生,他就更加的张狂嚣张,居然还要胡乱制定新政,搞得全国的藩王贵族都不得安宁。”

    周际东心中猛地一震。

    张居正!

    现在是万历十三年了,张居正居然还活着?

    而且这些“天下无匪”的新政全都是他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