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交
高庆雷卖了个关子，但发现妖兽猎人不为所动后接着讲了起来，
“那个天杀的牛头鬼在棺材里闹了半宿，凌晨的时候竟然震断了石棺外面的锁链，抬起棺材盖儿跑出来了，当天连卫兵带城里的老百姓，他吃了五十多人。”说到这高庆雷咬了咬牙，
“当时那几个老道也没弄清楚这妖怪是怎么跑出来的，而且这东西吃了太多人，力气又强了不少，老道们也都无能为力了，王爷一怒之下把他们全赶跑了。”
“后来那妖怪每个月出来两次，天亮之前都会回到石棺之中？”妖兽猎人终于开了口，
“嗯，还真邪了门儿了，这天杀的牛头鬼还真把那大棺材当老窝了，天天在里面睡大觉，但是每个月一到初一、十五，这妖怪就要出来吃夜宵，吃饱了天亮之前准回棺材里去。
城南王府也没人敢住了，王爷一家搬到了城北。
一开始城南那一片的老百姓太阳一落就不敢出门了，把窗户门都得用木条子钉死，但是根本就毛用没有，石头棺材盖、铁链子都拦不住那鬼东西，几根烂木头能有什么屁用。
那几个月城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会稽城里都没人敢往城南去了，附近的老百姓能搬走的也都搬走了。
后来还是王妃想了个法子，每个月一到初一十五了，就从死牢里提出来几个倒霉蛋，拿去喂她的妖怪儿子，只要送的及时，吃饱了这妖怪也就很少城里乱跑了。”
“这样下去，城里的死囚怕是不够用。”
“哼，死囚没了，还有胡人的战俘，城外遍地的流民流寇，总之王爷的世子金贵着呢，再不济就把死罪的门槛降一降，城里抓几个老百姓总就够用了。”
高庆雷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怕老百姓知道之后跑光了？”
“王爷封锁了消息，之前死的那些老百姓，王爷让给还活着的家人一些抚恤，然后就赶出城了，对外就说是江北过来的羯人强盗干的。
不过还是有各种谣言传了出去，甚至有人传言王爷有不臣之心，所以玉皇大帝才降罪来惩罚会稽城，真是无稽之谈，没办法，王爷命人发布了悬赏告示，只要有人能除掉城里的牛头鬼，赏黄金一百两。”
“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妖兽猎人点了点头。
“我还是那句话，这个钱可不是那么容易挣得。自从告示发出来之后，倒是来了不少所谓的能人异士，不过王爷发了话，想要赏金，就得破掉那牛头鬼身上的诅咒，但是绝不能让他儿子受伤。
而来的这些人呢，要么就是来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要么就是些自不量力的短命鬼。
之前来的那些家伙，要么四六不懂，激怒了王爷被下了大牢；要么狗屁不是，变成了那妖怪的大粪。”
高庆雷干了杯里的酒，拿起了酒壶摇了摇。
“你刚才说来过一个妖兽猎人。”
“没错，”高庆雷把酒壶往桌上一墩，
“你那个什么变成宗的同行算是个聪明人，他在那牛头鬼的老窝附近转了好几天，挑了个初一的晚上去打埋伏，妖怪出来后，那小子进院子里瞧了一眼，然后招呼也没打就溜了。”
“为什么不能是被吃了？”
“牛头鬼的牙也不是铁做的，那妖兽猎人进去的时候大包小裹、斧钺钩叉的可没少带货，全都没留下，总不能那些东西也都让妖怪吃了吧。”
“最近妖怪有出来伤人么，我的意思除了那些死囚，有什么人见过它么。”
“嗯，这不这个月初一，那牛头鬼把王爷最近很宠爱的小妾给拍死了，你干掉的那伙毛贼，偷的就是人家陪葬用的东西，这几个杂碎，把人家坟给刨开了。”
妖兽猎人低头喝了口酒，“最近内史大人一定是日理万机，事务繁忙。”
“不用阴阳怪气的，给妖怪送饭的事我忘不了。牢里死囚管够，而且都按时送到那牛头鬼的老窝里了。”
“王爷的妾室总不会特意从城北赶过去看牛头鬼进食吧。”
高庆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很奇怪是吧，可能是这妖怪就是看那几个囚犯不太下饭。
不过这城里少说也有个上万人，那牛头鬼不知道是闻到了什么味还是怎么的，楞是从城南跑到城北它老爹的新宅子里。
然后呢，伙房的厨子它嫌腻，书房的童子它嫌瘦，打更的老头它嫌柴，非得挑个细皮嫩肉、花枝招展的大姑娘下嘴，拿他爹给他新娶的小妈开了个荤，哈哈哈哈……”
高庆雷又干了一杯酒，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刺耳。
一阵大笑之后，高庆雷突然安静下来，凑到伏虎威身旁，直直的盯着妖兽猎人那双血红的眼珠，
“费了这么多唾沫，我就是想告诉你，一百两金子的买卖没这么容易，但是我这有个新的悬赏，有的人愿意出纹银五十两，也是牛头鬼的活，不过委托内容不太一样。”
“你想让我杀了它。”
“是‘有的人’想。跟王爷，你可以说驱魔失败，出于自卫才动的手。”
“过去来的人都听过这个新悬赏吗。”
“那些杂碎一个个全都是废物，我信不过。不过我也是从北方过来的，听说过你们妖兽猎人的手段，你也许有法子干掉它。”
“我的同行来过。”
“哼——那小子在城里东打听西打听的，后来说要一百两银子他才干，我看他是想屁吃，当我也是皇帝亲戚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北方，干这种活也就能挣几个铜板。
再说了，如果不是王爷拦着，我早亲自带人砍了那鬼东西了。
前几年会稽山上闹瞎子精，用不着什么妖兽猎人，我带着几名铁甲武卒照样把它们连窝端了。”
“可这是南方，如果上一个妖兽猎人觉得一百两才能接这份悬赏，我相信这妖怪的实力绝不止五十两银子。”
“五十五。”
“八十，不能再少了。”
“六十，我可以先付你十两的订钱。”
“妖兽猎人的规矩，从不提前拿钱。”
“这规矩我喜欢，六十五。你从北方过来，晋国州府县乡开的文书你肯定没有吧，通关的过所你没有吧，你能混进会稽城，不是贿赂了城门的守卫就是又使了什么妖术，不过只要你除掉那妖孽，我都可以不再追究，我还可以保你拿着钱顺利的走出这会稽城。”
妖兽猎人点了点头，一仰头喝光了杯中酒，
“明天能否先引荐我见一见这会稽王。”
“没问题。你帮王府找回了失窃的财物，还除掉了偷窃王爷财物的贼寇，自然要带你去领个赏钱，今晚你住哪，明日未时我派车去接你。”
“城南有一家得福客栈，今晚我去那住，不必去接我，明天我在王府门口等你。”
“就这么办，回去好好想想刚刚的新悬赏——来人！送客！”
“那个天杀的牛头鬼在棺材里闹了半宿，凌晨的时候竟然震断了石棺外面的锁链，抬起棺材盖儿跑出来了，当天连卫兵带城里的老百姓，他吃了五十多人。”说到这高庆雷咬了咬牙，
“当时那几个老道也没弄清楚这妖怪是怎么跑出来的，而且这东西吃了太多人，力气又强了不少，老道们也都无能为力了，王爷一怒之下把他们全赶跑了。”
“后来那妖怪每个月出来两次，天亮之前都会回到石棺之中？”妖兽猎人终于开了口，
“嗯，还真邪了门儿了，这天杀的牛头鬼还真把那大棺材当老窝了，天天在里面睡大觉，但是每个月一到初一、十五，这妖怪就要出来吃夜宵，吃饱了天亮之前准回棺材里去。
城南王府也没人敢住了，王爷一家搬到了城北。
一开始城南那一片的老百姓太阳一落就不敢出门了，把窗户门都得用木条子钉死，但是根本就毛用没有，石头棺材盖、铁链子都拦不住那鬼东西，几根烂木头能有什么屁用。
那几个月城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会稽城里都没人敢往城南去了，附近的老百姓能搬走的也都搬走了。
后来还是王妃想了个法子，每个月一到初一十五了，就从死牢里提出来几个倒霉蛋，拿去喂她的妖怪儿子，只要送的及时，吃饱了这妖怪也就很少城里乱跑了。”
“这样下去，城里的死囚怕是不够用。”
“哼，死囚没了，还有胡人的战俘，城外遍地的流民流寇，总之王爷的世子金贵着呢，再不济就把死罪的门槛降一降，城里抓几个老百姓总就够用了。”
高庆雷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怕老百姓知道之后跑光了？”
“王爷封锁了消息，之前死的那些老百姓，王爷让给还活着的家人一些抚恤，然后就赶出城了，对外就说是江北过来的羯人强盗干的。
不过还是有各种谣言传了出去，甚至有人传言王爷有不臣之心，所以玉皇大帝才降罪来惩罚会稽城，真是无稽之谈，没办法，王爷命人发布了悬赏告示，只要有人能除掉城里的牛头鬼，赏黄金一百两。”
“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妖兽猎人点了点头。
“我还是那句话，这个钱可不是那么容易挣得。自从告示发出来之后，倒是来了不少所谓的能人异士，不过王爷发了话，想要赏金，就得破掉那牛头鬼身上的诅咒，但是绝不能让他儿子受伤。
而来的这些人呢，要么就是来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要么就是些自不量力的短命鬼。
之前来的那些家伙，要么四六不懂，激怒了王爷被下了大牢；要么狗屁不是，变成了那妖怪的大粪。”
高庆雷干了杯里的酒，拿起了酒壶摇了摇。
“你刚才说来过一个妖兽猎人。”
“没错，”高庆雷把酒壶往桌上一墩，
“你那个什么变成宗的同行算是个聪明人，他在那牛头鬼的老窝附近转了好几天，挑了个初一的晚上去打埋伏，妖怪出来后，那小子进院子里瞧了一眼，然后招呼也没打就溜了。”
“为什么不能是被吃了？”
“牛头鬼的牙也不是铁做的，那妖兽猎人进去的时候大包小裹、斧钺钩叉的可没少带货，全都没留下，总不能那些东西也都让妖怪吃了吧。”
“最近妖怪有出来伤人么，我的意思除了那些死囚，有什么人见过它么。”
“嗯，这不这个月初一，那牛头鬼把王爷最近很宠爱的小妾给拍死了，你干掉的那伙毛贼，偷的就是人家陪葬用的东西，这几个杂碎，把人家坟给刨开了。”
妖兽猎人低头喝了口酒，“最近内史大人一定是日理万机，事务繁忙。”
“不用阴阳怪气的，给妖怪送饭的事我忘不了。牢里死囚管够，而且都按时送到那牛头鬼的老窝里了。”
“王爷的妾室总不会特意从城北赶过去看牛头鬼进食吧。”
高庆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很奇怪是吧，可能是这妖怪就是看那几个囚犯不太下饭。
不过这城里少说也有个上万人，那牛头鬼不知道是闻到了什么味还是怎么的，楞是从城南跑到城北它老爹的新宅子里。
然后呢，伙房的厨子它嫌腻，书房的童子它嫌瘦，打更的老头它嫌柴，非得挑个细皮嫩肉、花枝招展的大姑娘下嘴，拿他爹给他新娶的小妈开了个荤，哈哈哈哈……”
高庆雷又干了一杯酒，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刺耳。
一阵大笑之后，高庆雷突然安静下来，凑到伏虎威身旁，直直的盯着妖兽猎人那双血红的眼珠，
“费了这么多唾沫，我就是想告诉你，一百两金子的买卖没这么容易，但是我这有个新的悬赏，有的人愿意出纹银五十两，也是牛头鬼的活，不过委托内容不太一样。”
“你想让我杀了它。”
“是‘有的人’想。跟王爷，你可以说驱魔失败，出于自卫才动的手。”
“过去来的人都听过这个新悬赏吗。”
“那些杂碎一个个全都是废物，我信不过。不过我也是从北方过来的，听说过你们妖兽猎人的手段，你也许有法子干掉它。”
“我的同行来过。”
“哼——那小子在城里东打听西打听的，后来说要一百两银子他才干，我看他是想屁吃，当我也是皇帝亲戚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北方，干这种活也就能挣几个铜板。
再说了，如果不是王爷拦着，我早亲自带人砍了那鬼东西了。
前几年会稽山上闹瞎子精，用不着什么妖兽猎人，我带着几名铁甲武卒照样把它们连窝端了。”
“可这是南方，如果上一个妖兽猎人觉得一百两才能接这份悬赏，我相信这妖怪的实力绝不止五十两银子。”
“五十五。”
“八十，不能再少了。”
“六十，我可以先付你十两的订钱。”
“妖兽猎人的规矩，从不提前拿钱。”
“这规矩我喜欢，六十五。你从北方过来，晋国州府县乡开的文书你肯定没有吧，通关的过所你没有吧，你能混进会稽城，不是贿赂了城门的守卫就是又使了什么妖术，不过只要你除掉那妖孽，我都可以不再追究，我还可以保你拿着钱顺利的走出这会稽城。”
妖兽猎人点了点头，一仰头喝光了杯中酒，
“明天能否先引荐我见一见这会稽王。”
“没问题。你帮王府找回了失窃的财物，还除掉了偷窃王爷财物的贼寇，自然要带你去领个赏钱，今晚你住哪，明日未时我派车去接你。”
“城南有一家得福客栈，今晚我去那住，不必去接我，明天我在王府门口等你。”
“就这么办，回去好好想想刚刚的新悬赏——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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