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国王
床下的一个地板被抬起来，一双眼睛通过缝隙往外看了一会儿，地板再次合上，竟与四边地板严丝合缝，几乎看不出一点痕迹来。
“你怎么在这！”慕雨看到弟弟慕云，又是惊又是喜。
“我在这躲猫猫。”面对慕雨白痴般的问题，慕云不禁白了他一眼。
顾霜涵接过慕云手中的油灯，走了几步，往四周打量了一番，见这是一个小小的地下密室，便没多说什么。
她将灯还给慕云，道：“既然魔教妖人都已走了，咱们也走吧。”
慕云道：“走？外面到处都是魔教的人，你去哪？”
顾霜涵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原来你是打算永远住在这里面，耗死魔教的人，然后再出去啊。”
慕云虽知她在嘲讽自己，还是面不改色笑道：“有顾姑娘这般仙姿在，哪里不是仙境，住一辈子我也是一万个愿意。”
灯光闪烁，眼见顾霜涵脸色憋红，慕雨连忙道：“情况紧急，可没功夫吵架。”于是将外面的事一五一十地给慕云交代了。
慕云道：“你说咱们外面只剩下了四个人？我不信，这里当真还有父亲打不过的人，搞不定的事？”
顾霜涵脸色极为难看，道：“让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吧，我们去王城搬救兵！”说着登上梯子，就要掀开头顶的地板。慕云忽然道：“等一下！”
他走到密室最里面，将墙上的石块往里一按，咔嚓一声，那石块陷了下去，墙内传来轰隆隆的沉闷声音，一个石门缓缓打开，门后是一条漆黑的通道。
慕雨惊道：“怪不得义父每次关你黑屋，你都能出去。”
“他怕是早就将这个地道忘了。你可别告诉他。”
慕云说着，挑灯率先进入。
“快进来。”
密道内不知有几十年没通过风，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空气。
慕云挑灯掩鼻，走在最前，慕雨和顾霜涵紧跟其后。
路上有十来个分叉口，慕云都没有拐，一直往前。不知走了多久，几人终于走到尽头，沿着一个陡峭的石阶往上攀爬。慕云将灯交给身后的慕雨，爬到最高处，小心翼翼地掀开石板，往外观察了一会儿，才爬了上去。慕雨二人跟着钻了出去。
三人本以为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扑鼻的血腥味。
一个药店伙计模样的人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早已断气。
这是慕家掌握的四家药店之一，位于金昌城偏北的地带，昨夜药店的华掌柜被人杀死，装入棺材送到了慕府的厨房里，而慕府竟然毫无察觉。
慕云走出这间柴房，呆住了。
外面地上十步一人，安静地躺着，鲜血满地，他活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凄惨的画面。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慕雨所说的慕府只剩四个人在抵抗，也绝不是唬他而已。
慕云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晃了两晃，慕雨连忙扶住他，问道：“你不舒服吗？”
慕云摆了摆手，道：“我幼时去过两次杰布城，但不记得路了，你呢？”
“我替义父去办过几次事，记得很清，我来带路。”
慕雨心念一动，祭出飞剑“断流”，在他咒语催动下，瞬间涨大数倍，飘浮在几人脚旁。慕雨当先跳上去，道：“我们走吧。”顾霜涵和慕云也紧跟着跳了上去。
慕云身子一上去，脚下的飞剑便往下沉了一些，犹如站在一个水上漂浮的木板一样，摇摇晃晃，搞得前面两人也心神不宁。
慕雨手掐剑诀，喝一声“起！”脚下的飞剑便剑尖一抬，往空中飞去。这猛地一抬一冲，险些将慕云扔了下去，慕云大叫一声，狠狠抱住前面的顾霜涵，顾霜涵吃了一惊，待飞剑飞入云层，平稳飞行后，将身后的慕云一甩一提，丢在了自己身前。慕云刚刚经历极速声控，又被人在空中提起，更是吓了一跳，双手乱抓，抱住慕雨的腰。
慕云只在幼时乘过两次父亲的飞剑，这时早已忘了当初的感觉，此刻只觉得冷风呼呼，刮得耳朵生疼，一路没敢睁眼。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听得慕雨说“要到了”时，慕云才将眼睁开，只见这会儿身边云雾稀少，前方大地上，一座城池中，各式建筑绵延百里，纵使是在天空中俯视，依然觉得宏伟壮观，令人心生豪气。
只是灯火偏少，没记忆中的那么繁华、热闹。
为了不失礼数，三人决定提早落地，由城门正门进入。
此时城门紧闭，想来是天色已晚，城中不再允许出入。
大门外一队官兵不住来回巡逻，戒备森严，而城墙上也站了不少官兵眺望远方。
他们显然看到了慕云三人的到来，城门火柱之下，一个官兵拿起牛角吹了一声，巡逻的的队伍马上聚集到相应的城墙下，警戒地等待着将要到来之人。
看到慕云三人，一个官兵老远便大喝道：“此时城门已闭，速速退去！”
慕云大声道：“我们是金昌城慕家的人，求见国王，有要事商量！”
那几人闻言，交头接耳讨论了些什么，一人道：“如何证明？”
等三人走到跟前，慕雨拿出“断流”剑，道：“这是慕家家住所传，你可认得？”说着拔出一寸。
那官兵自然不认得，但看这宝剑只拔出一寸，便寒光逼人，不管是不是慕家的，都不敢怠慢。当下拔出腰里的牛角，朝身后吹了一声，城墙上一个官兵应声离开。
没一会儿，城墙上出现一个矮胖的络腮胡子，朝这边望了望，竟直接从十余丈的墙头上跃了下来，拍拍盔甲上的灰尘，径自走了过来。
“国王乃一国之君，岂是尔等小辈想见便见的？若这西陵国十万百姓，都见一遍国王，那还了得？”这胖子虽矮，一双小眼却连几人瞧都不瞧上一眼，嚣张已及。
慕云见这异国小吏行事怪异，心下起疑，但苦于此行的目的是搬救兵，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又想也许异族风情就是如此，只得压下心头的不悦，笑道：“见不了国王，能见到国师也好，我想以慕家对西陵国的贡献，还是有这个资格的。”
西陵国国师，也就是“金摩教”大长老康卓，乃是西陵国举国百姓敬仰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称得上是“妇孺皆知”的地步了。而慕秋雁作为将金昌城发展为西陵国仅次于都城的第二大城，同样功不可没，曾多次被国王和国师康卓邀请，出现在王宫的酒宴上，在此地也算是个风云人物。
不料那小官吏白眼一翻，道：“且不说你到底是不是慕家的人，就算真是慕家来了，我说不让进，谁能进去？”
慕云脸色一变，旋即又缓和下来，道：“头一回见有人把看门狗描述的如此威锋，佩服。”
“你！你……”那胖官吏大怒，手握腰刀便要动手。慕云身后的慕雨和顾霜涵马上上前，一副要动手的模样。突然城墙上一人大喊道：“国王有令！打开城门，欢迎金昌慕家来的贵客，所有人等不得无理——”
大门缓缓打开，几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排作一列等着。
慕云冷笑一声，将那官吏拔了一半的刀按了回去，扬长而去。
车夫赶着马车进入城内。
三辆马车在宽敞的街道上行走着，慕云掀开帘帷，见街上本该亮着的灯却都熄着，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缝隙内也不见有光亮漏出来半点。
慕云一定神，看到暗处一个小窗子打开了一半，里面一个幼童的脸正往外张望，很快看到了慕云的马车，似乎十分好奇，一直盯着慕云这边看。慕云正想逗他玩玩，窗子后忽然又多了一张惊恐的脸，接着将那孩子抱走，慌忙关上窗子。
慕云万分疑惑，不禁问那车夫：“城里是有什么禁令么？为何家家户户休息这么早？”
“近期有妖魔作乱，搞得城内人心惶惶，所以大家一到天黑便不出门。”车夫说着，又在马屁-股上补了一鞭子，催促马儿快走。
慕云沉吟片刻，并没有说什么。
车子驶到大道尽头，穿过一片将王宫与民居隔离开的松柏林，才算到了王宫正门。王宫门口早就等着的一大群人将慕云三人前后拥簇着走了半柱香时间，到了一个大殿。
殿内灯火同样不是很亮，一个金色大袍的人坐在最上，左右各立一个侍女，下面两边分两列站了百十来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进来的慕云三个人身上。
顾霜涵跟在慕云身后，一双眼睛扫视殿内众人，只见这些人穿盔甲的虽穿盔甲，却无一点豪情，套长衫的虽套长衫，却无半点文雅。有的长相丑陋，眼中凶光毕露，有的面容畏缩，不修边幅，且面孔多为汉人面孔，顿时疑团满腹，当下低声道：“这里乌烟瘴气的，小心一点。”
慕云深深一揖，道：“慕家慕云拜见大王。”慕雨二人也是同样深深一揖。
左边一个男人喝到：“大胆，见了一国之君，竟敢不下跪！”
“跪下！”
“还不快跪。”……
大殿内其他人纷纷大叫附和。
慕云三人毕竟年龄都不过二十，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心中不免发慌。慕云强自定住心神，道：“非同族，不必跪，这是大王您定了几十年并一直履行的规矩。”
大殿上的百十来人又要嚷嚷，被国王制止了。
“不跪也罢，说说你此行来的目的。”裹着一身金黄色袍子的男人说道。
慕云往上看去，国王的脸正被帽子的阴影遮住，但那难以言喻的威亚却仍然笼罩着整个大殿内。
“你怎么在这！”慕雨看到弟弟慕云，又是惊又是喜。
“我在这躲猫猫。”面对慕雨白痴般的问题，慕云不禁白了他一眼。
顾霜涵接过慕云手中的油灯，走了几步，往四周打量了一番，见这是一个小小的地下密室，便没多说什么。
她将灯还给慕云，道：“既然魔教妖人都已走了，咱们也走吧。”
慕云道：“走？外面到处都是魔教的人，你去哪？”
顾霜涵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原来你是打算永远住在这里面，耗死魔教的人，然后再出去啊。”
慕云虽知她在嘲讽自己，还是面不改色笑道：“有顾姑娘这般仙姿在，哪里不是仙境，住一辈子我也是一万个愿意。”
灯光闪烁，眼见顾霜涵脸色憋红，慕雨连忙道：“情况紧急，可没功夫吵架。”于是将外面的事一五一十地给慕云交代了。
慕云道：“你说咱们外面只剩下了四个人？我不信，这里当真还有父亲打不过的人，搞不定的事？”
顾霜涵脸色极为难看，道：“让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吧，我们去王城搬救兵！”说着登上梯子，就要掀开头顶的地板。慕云忽然道：“等一下！”
他走到密室最里面，将墙上的石块往里一按，咔嚓一声，那石块陷了下去，墙内传来轰隆隆的沉闷声音，一个石门缓缓打开，门后是一条漆黑的通道。
慕雨惊道：“怪不得义父每次关你黑屋，你都能出去。”
“他怕是早就将这个地道忘了。你可别告诉他。”
慕云说着，挑灯率先进入。
“快进来。”
密道内不知有几十年没通过风，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空气。
慕云挑灯掩鼻，走在最前，慕雨和顾霜涵紧跟其后。
路上有十来个分叉口，慕云都没有拐，一直往前。不知走了多久，几人终于走到尽头，沿着一个陡峭的石阶往上攀爬。慕云将灯交给身后的慕雨，爬到最高处，小心翼翼地掀开石板，往外观察了一会儿，才爬了上去。慕雨二人跟着钻了出去。
三人本以为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扑鼻的血腥味。
一个药店伙计模样的人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早已断气。
这是慕家掌握的四家药店之一，位于金昌城偏北的地带，昨夜药店的华掌柜被人杀死，装入棺材送到了慕府的厨房里，而慕府竟然毫无察觉。
慕云走出这间柴房，呆住了。
外面地上十步一人，安静地躺着，鲜血满地，他活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凄惨的画面。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慕雨所说的慕府只剩四个人在抵抗，也绝不是唬他而已。
慕云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晃了两晃，慕雨连忙扶住他，问道：“你不舒服吗？”
慕云摆了摆手，道：“我幼时去过两次杰布城，但不记得路了，你呢？”
“我替义父去办过几次事，记得很清，我来带路。”
慕雨心念一动，祭出飞剑“断流”，在他咒语催动下，瞬间涨大数倍，飘浮在几人脚旁。慕雨当先跳上去，道：“我们走吧。”顾霜涵和慕云也紧跟着跳了上去。
慕云身子一上去，脚下的飞剑便往下沉了一些，犹如站在一个水上漂浮的木板一样，摇摇晃晃，搞得前面两人也心神不宁。
慕雨手掐剑诀，喝一声“起！”脚下的飞剑便剑尖一抬，往空中飞去。这猛地一抬一冲，险些将慕云扔了下去，慕云大叫一声，狠狠抱住前面的顾霜涵，顾霜涵吃了一惊，待飞剑飞入云层，平稳飞行后，将身后的慕云一甩一提，丢在了自己身前。慕云刚刚经历极速声控，又被人在空中提起，更是吓了一跳，双手乱抓，抱住慕雨的腰。
慕云只在幼时乘过两次父亲的飞剑，这时早已忘了当初的感觉，此刻只觉得冷风呼呼，刮得耳朵生疼，一路没敢睁眼。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听得慕雨说“要到了”时，慕云才将眼睁开，只见这会儿身边云雾稀少，前方大地上，一座城池中，各式建筑绵延百里，纵使是在天空中俯视，依然觉得宏伟壮观，令人心生豪气。
只是灯火偏少，没记忆中的那么繁华、热闹。
为了不失礼数，三人决定提早落地，由城门正门进入。
此时城门紧闭，想来是天色已晚，城中不再允许出入。
大门外一队官兵不住来回巡逻，戒备森严，而城墙上也站了不少官兵眺望远方。
他们显然看到了慕云三人的到来，城门火柱之下，一个官兵拿起牛角吹了一声，巡逻的的队伍马上聚集到相应的城墙下，警戒地等待着将要到来之人。
看到慕云三人，一个官兵老远便大喝道：“此时城门已闭，速速退去！”
慕云大声道：“我们是金昌城慕家的人，求见国王，有要事商量！”
那几人闻言，交头接耳讨论了些什么，一人道：“如何证明？”
等三人走到跟前，慕雨拿出“断流”剑，道：“这是慕家家住所传，你可认得？”说着拔出一寸。
那官兵自然不认得，但看这宝剑只拔出一寸，便寒光逼人，不管是不是慕家的，都不敢怠慢。当下拔出腰里的牛角，朝身后吹了一声，城墙上一个官兵应声离开。
没一会儿，城墙上出现一个矮胖的络腮胡子，朝这边望了望，竟直接从十余丈的墙头上跃了下来，拍拍盔甲上的灰尘，径自走了过来。
“国王乃一国之君，岂是尔等小辈想见便见的？若这西陵国十万百姓，都见一遍国王，那还了得？”这胖子虽矮，一双小眼却连几人瞧都不瞧上一眼，嚣张已及。
慕云见这异国小吏行事怪异，心下起疑，但苦于此行的目的是搬救兵，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又想也许异族风情就是如此，只得压下心头的不悦，笑道：“见不了国王，能见到国师也好，我想以慕家对西陵国的贡献，还是有这个资格的。”
西陵国国师，也就是“金摩教”大长老康卓，乃是西陵国举国百姓敬仰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称得上是“妇孺皆知”的地步了。而慕秋雁作为将金昌城发展为西陵国仅次于都城的第二大城，同样功不可没，曾多次被国王和国师康卓邀请，出现在王宫的酒宴上，在此地也算是个风云人物。
不料那小官吏白眼一翻，道：“且不说你到底是不是慕家的人，就算真是慕家来了，我说不让进，谁能进去？”
慕云脸色一变，旋即又缓和下来，道：“头一回见有人把看门狗描述的如此威锋，佩服。”
“你！你……”那胖官吏大怒，手握腰刀便要动手。慕云身后的慕雨和顾霜涵马上上前，一副要动手的模样。突然城墙上一人大喊道：“国王有令！打开城门，欢迎金昌慕家来的贵客，所有人等不得无理——”
大门缓缓打开，几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排作一列等着。
慕云冷笑一声，将那官吏拔了一半的刀按了回去，扬长而去。
车夫赶着马车进入城内。
三辆马车在宽敞的街道上行走着，慕云掀开帘帷，见街上本该亮着的灯却都熄着，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缝隙内也不见有光亮漏出来半点。
慕云一定神，看到暗处一个小窗子打开了一半，里面一个幼童的脸正往外张望，很快看到了慕云的马车，似乎十分好奇，一直盯着慕云这边看。慕云正想逗他玩玩，窗子后忽然又多了一张惊恐的脸，接着将那孩子抱走，慌忙关上窗子。
慕云万分疑惑，不禁问那车夫：“城里是有什么禁令么？为何家家户户休息这么早？”
“近期有妖魔作乱，搞得城内人心惶惶，所以大家一到天黑便不出门。”车夫说着，又在马屁-股上补了一鞭子，催促马儿快走。
慕云沉吟片刻，并没有说什么。
车子驶到大道尽头，穿过一片将王宫与民居隔离开的松柏林，才算到了王宫正门。王宫门口早就等着的一大群人将慕云三人前后拥簇着走了半柱香时间，到了一个大殿。
殿内灯火同样不是很亮，一个金色大袍的人坐在最上，左右各立一个侍女，下面两边分两列站了百十来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进来的慕云三个人身上。
顾霜涵跟在慕云身后，一双眼睛扫视殿内众人，只见这些人穿盔甲的虽穿盔甲，却无一点豪情，套长衫的虽套长衫，却无半点文雅。有的长相丑陋，眼中凶光毕露，有的面容畏缩，不修边幅，且面孔多为汉人面孔，顿时疑团满腹，当下低声道：“这里乌烟瘴气的，小心一点。”
慕云深深一揖，道：“慕家慕云拜见大王。”慕雨二人也是同样深深一揖。
左边一个男人喝到：“大胆，见了一国之君，竟敢不下跪！”
“跪下！”
“还不快跪。”……
大殿内其他人纷纷大叫附和。
慕云三人毕竟年龄都不过二十，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心中不免发慌。慕云强自定住心神，道：“非同族，不必跪，这是大王您定了几十年并一直履行的规矩。”
大殿上的百十来人又要嚷嚷，被国王制止了。
“不跪也罢，说说你此行来的目的。”裹着一身金黄色袍子的男人说道。
慕云往上看去，国王的脸正被帽子的阴影遮住，但那难以言喻的威亚却仍然笼罩着整个大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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