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终于等到你...在坟前...
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简单的雏形后，两人又重新梳理了一遍整件事情的脉络，并制定了几个应对的方案后，魏佳才恢复了往常的从容。
虽然她心底还保持着担忧，但已经不会再表现在面上了，此时慵懒的趴在桌子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与屏幕那头的李寒含情脉脉的对视了很久后才柔声道：“我晚上的飞机回蓟城，现在得往机场赶了，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
“嗯，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呢！孩子她爸！！”
魏佳眨了眨眼，少见的用这种略显俏皮的方式说话，让李寒有种想要现在就瞬移到她身边，抱起来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瞬移过去，毕竟他并不具备这样操作的能力。
挂断电话之前，魏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突兀的问道：“对了，你刚才说那个小说跟我们很像，那后来的结局怎么样了啊？”
“结局？结局当然是男女主角一起拯救了世界，然后过上了幸福美满、子孙满堂的美好生活啊。”李寒咧嘴笑着。
“咦！好俗套哦。”
“哈哈，骗你的，这个其实是我自己编的......小说嘛，总是皆大欢喜的美好结局才能让人读完后心旷神怡，最烦那些自以为文艺的小说家刻意写什么悲伤结局，美其名曰引发读者思考，大都是些压根没过过苦日子的人，见不得平凡世界的读者们开心一点，非要给读者留点遗憾......仿佛不揭露现实生活的残酷，不让读者掉几滴眼泪、不发愁、不去思考人生他就会死一样。
“至于那本破书......还没写完呢，那个作者估计是水平不太行，写的很慢。”
“......”魏佳努了努嘴：“这样啊，其实我也不喜欢看悲剧呢，虽然大团圆结局很俗套，但是生活已经很苦了，看点这些俗套的，更能让人挥散惆怅，变得积极一些呢。”
“不愧是我老婆。”李寒发自内心的赞美。
“呸，你把这话吞回去，我来说！”
“......”
......
结束了跟魏佳以欢乐结尾的视频电话后，李寒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房门。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李子正蹲在地上拿树杈子戳着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两只癞蛤蟆，企图让它们打一架。
李寒搬了个板凳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记录这美好的瞬间并发送给魏佳......毕竟她最怕的动物就是癞蛤蟆。
然而魏佳早已看穿了他的诡计，直接忽视了癞蛤蟆：【我闺女儿也太可爱了吧！（眼冒爱心.emoji）】
等到李子差不多玩腻后，李寒才让她将两只癞蛤蟆抓回田里放生，随后便带着她一起去隔壁二奶奶家陪着老人家说说话。
闲聊的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六点左右的样子，二奶奶家的儿子也带着老婆孩子以及孙子回来了，四代同堂热闹温情的很。
二奶奶的曾孙女因为跟李子年纪差不多，性格也都比较活泼，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李子还回家拿来了她的小型挖掘机和铲子，带着小女孩去地里挖土割草包饺子去了。
李寒也跟那位叔叔以及略微年长的哥哥李书彬聊了会儿天，不过聊着聊着，话题就变成了几位中老年人调侃着两位晚辈小时候的糗事了，二奶奶和他的儿子、儿媳像讲故事般的说着，至于孙媳妇则是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听着，时不时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至于两位当事人，多少都是有点尴尬的，没一会儿就借着抽烟的名头出去了......虽然李寒并不抽烟...
李书彬比李寒年长一岁多点，两人小时候因为是邻居，所以经常一起玩，感情也不错，但是李书彬很早就辍学外出打拼，那张饱经沧桑的脸，看起来比李寒要成熟稳重许多。
“这孩子是不是你跟魏大屋的那个魏佳生的啊？”
“是的。”李寒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还没结婚吧？”
“还没呢。”
沉默了很久，李书彬猛吸一口烟，扔了烟蒂，嘴边烟雾缭绕的发出一声感概：“厉害的！”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很干，但李寒却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跟童年老友聊天，大概是这世界上最轻松的事情了吧。
稍晚一些，二奶奶一家也很热情的邀请了李寒留在家里吃个晚饭，但李寒还是以家里太久没人住，想就着这一两天的时间，给家里添点烟火气为由婉拒了，他们也就没有再强留了。
这倒不是李寒真的这么不近人情，而是人家一大家子一年其实也就那么一两次团圆的机会，总会有些心里话是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讲的，而饭桌又是一家人交流感情最佳的场所。
......
回家之后，李寒跟李子依旧是煮的方便面，吃完后烧了水简单洗漱完就去床上歇着了。
农村的土房子隔音不好，夜里一直到很晚，李寒都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老人、大人、小孩围在一起磕着瓜子聊天的场景，他不需要刻意去想象，就能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静下心来，李寒起身去窗边拉开了窗帘，城市里已经很少见的月光洒进屋内，虽说有些清冷，但似乎也驱散了不少黑暗里的压抑，连被子上的发霉味道也不那么惹人厌了。
李寒侧躺着，没有闭上眼睛，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斗在闪耀着光辉，童话故事里的美好寓意在这一刻显得尤为重要。
“爸爸，你抱我睡觉好不好。”李子从自己的粉色小床床上爬到李寒的怀里，小脑袋蹭着他的胸口。
意识到自己心底那些挥散不去的伤感情绪似乎影响到了李子，李寒也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她，并调整了语气说道：“好呀，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毕竟他现在也是一位父亲了。
“好！”
“从前.......”
总体来说，这个夜晚并没有李寒想象的那样难熬。
.......
清明节当天的早晨，天才刚亮，李寒便早早的醒了，挪开李子放在他头上的脚，李寒轻手轻脚的起了床。
等到他去村里小卖铺把香纸鞭炮都买回来之后，李子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过来。
早上依旧是吃的老坛......
在他们吃面的时候，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便在青山间回荡了起来，喧闹又热烈，比起昨天的寂寥，今天李寒很明显的感觉到村里人气更旺盛了些。
李子因此显得也有些兴奋，吃过饭后，便开开心心的帮着爸爸拎起了一袋子纸钱和一些鞭炮，顺着家旁边的小路往后面好似延绵无际的大山走了去。
在李寒家乡这种小山村里，并没有什么公墓的概念，人死了都是找风水先生帮着看个位置当做墓地，这就造成了坟墓都很不集中，每次上坟光是找墓地的位置都要累个半死。
像那种两三年都不回来的，偶尔回来一次想着去山上给已逝的亲人烧点纸祈求保佑儿孙，有时候压根都找不到那些亲人的墓在哪。
幸好李寒以前每年清明节跟年前除夕那天，都会跟着父亲一起去上坟祭祖，加上记忆力本身也不错，跟自己家里祖上有点关系的坟地他也都知道在哪，就是...有点多，虽然他现在在村里几乎没有什么很亲的亲戚，但是山上那些沾亲带故的已故先人是真的有点多。
父亲是个很讲究习俗礼节的人，前两年他跟着父亲一起上坟的时候，每到一处坟地父亲都会跟他介绍，这是哪哪的爷爷、哪哪的奶奶，并叮嘱“以后我们动不得了，你可不能忘本，逢年过节得都得过来烧副香纸祭奠一下。”
李寒那时候总是累的耷拉着脑袋说，“这些我又不认识，要是以后你们老了动不了，我可不像你一样，每一处都去。”
父亲是个很严肃刻板的人，特别是在这些李寒曾经认为过于迷信的事情上，所以每当李寒说出这些不敬之话时，父亲都会很严厉的责骂他。
李寒内心其实并不认为父亲的做法有什么错，只是他有时候看到父亲好像把家里发生的任何好事都寄于鬼神之上时，觉得心里很难受，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他们的依靠，甚至有时候他还会认为父亲愚昧。
直到去年秋天的时候他才明白了，人只有在绝望的时候才会把什么东西都寄托于鬼神。
父母在绝望中艰难的度过了很长一段日子，可是最后那些他们信奉并尊敬的事物也并没有救的了他们。
所以他们选择了不让这份绝望影响到后一代，并毅然决然化作那些他们曾尊重敬畏的事物。
跋涉于青山间，刺鼻的硝黄味久久不散，李寒似乎又忘了以前跟着父亲在山上跑累了赌气说过的话。
......
连翻了两三座山，磕了不下十五次头后，李寒找了块圆润的大石头准备坐下歇会儿，刚好有一群人路过，都是湾子里的，才坐下去的李寒便又起身带着李子打了个招呼。
大家虽然都好奇李寒怎么会有个女儿，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叮嘱李寒小心点，山上今天有个神经病……
大家也都没过多寒暄，毕竟今天都比较忙。
等他们走后，李寒又歇了会儿，十多分钟后才来到了父母墓地所在的那座山腰，他其实是刻意绕了路的，但无论怎么绕，总是要面对那块碑的。
李寒下意识地紧紧牵起李子的手，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那边走去，远远便看到坟前还有未燃尽的纸钱在冒着白烟，应该是湾里人顺路烧的。
等到他红着眼眶走近，却又猛地瞳孔一缩，心脏也在瞬间抑制不住的高频跳动。
父母坟头的另外一侧突然有个人冒了出来，ta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正拍着身上的泥土。
“果然是你，终于等到了。”
虽然她心底还保持着担忧，但已经不会再表现在面上了，此时慵懒的趴在桌子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与屏幕那头的李寒含情脉脉的对视了很久后才柔声道：“我晚上的飞机回蓟城，现在得往机场赶了，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
“嗯，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呢！孩子她爸！！”
魏佳眨了眨眼，少见的用这种略显俏皮的方式说话，让李寒有种想要现在就瞬移到她身边，抱起来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瞬移过去，毕竟他并不具备这样操作的能力。
挂断电话之前，魏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突兀的问道：“对了，你刚才说那个小说跟我们很像，那后来的结局怎么样了啊？”
“结局？结局当然是男女主角一起拯救了世界，然后过上了幸福美满、子孙满堂的美好生活啊。”李寒咧嘴笑着。
“咦！好俗套哦。”
“哈哈，骗你的，这个其实是我自己编的......小说嘛，总是皆大欢喜的美好结局才能让人读完后心旷神怡，最烦那些自以为文艺的小说家刻意写什么悲伤结局，美其名曰引发读者思考，大都是些压根没过过苦日子的人，见不得平凡世界的读者们开心一点，非要给读者留点遗憾......仿佛不揭露现实生活的残酷，不让读者掉几滴眼泪、不发愁、不去思考人生他就会死一样。
“至于那本破书......还没写完呢，那个作者估计是水平不太行，写的很慢。”
“......”魏佳努了努嘴：“这样啊，其实我也不喜欢看悲剧呢，虽然大团圆结局很俗套，但是生活已经很苦了，看点这些俗套的，更能让人挥散惆怅，变得积极一些呢。”
“不愧是我老婆。”李寒发自内心的赞美。
“呸，你把这话吞回去，我来说！”
“......”
......
结束了跟魏佳以欢乐结尾的视频电话后，李寒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房门。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李子正蹲在地上拿树杈子戳着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两只癞蛤蟆，企图让它们打一架。
李寒搬了个板凳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记录这美好的瞬间并发送给魏佳......毕竟她最怕的动物就是癞蛤蟆。
然而魏佳早已看穿了他的诡计，直接忽视了癞蛤蟆：【我闺女儿也太可爱了吧！（眼冒爱心.emoji）】
等到李子差不多玩腻后，李寒才让她将两只癞蛤蟆抓回田里放生，随后便带着她一起去隔壁二奶奶家陪着老人家说说话。
闲聊的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六点左右的样子，二奶奶家的儿子也带着老婆孩子以及孙子回来了，四代同堂热闹温情的很。
二奶奶的曾孙女因为跟李子年纪差不多，性格也都比较活泼，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李子还回家拿来了她的小型挖掘机和铲子，带着小女孩去地里挖土割草包饺子去了。
李寒也跟那位叔叔以及略微年长的哥哥李书彬聊了会儿天，不过聊着聊着，话题就变成了几位中老年人调侃着两位晚辈小时候的糗事了，二奶奶和他的儿子、儿媳像讲故事般的说着，至于孙媳妇则是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听着，时不时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至于两位当事人，多少都是有点尴尬的，没一会儿就借着抽烟的名头出去了......虽然李寒并不抽烟...
李书彬比李寒年长一岁多点，两人小时候因为是邻居，所以经常一起玩，感情也不错，但是李书彬很早就辍学外出打拼，那张饱经沧桑的脸，看起来比李寒要成熟稳重许多。
“这孩子是不是你跟魏大屋的那个魏佳生的啊？”
“是的。”李寒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还没结婚吧？”
“还没呢。”
沉默了很久，李书彬猛吸一口烟，扔了烟蒂，嘴边烟雾缭绕的发出一声感概：“厉害的！”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很干，但李寒却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跟童年老友聊天，大概是这世界上最轻松的事情了吧。
稍晚一些，二奶奶一家也很热情的邀请了李寒留在家里吃个晚饭，但李寒还是以家里太久没人住，想就着这一两天的时间，给家里添点烟火气为由婉拒了，他们也就没有再强留了。
这倒不是李寒真的这么不近人情，而是人家一大家子一年其实也就那么一两次团圆的机会，总会有些心里话是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讲的，而饭桌又是一家人交流感情最佳的场所。
......
回家之后，李寒跟李子依旧是煮的方便面，吃完后烧了水简单洗漱完就去床上歇着了。
农村的土房子隔音不好，夜里一直到很晚，李寒都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老人、大人、小孩围在一起磕着瓜子聊天的场景，他不需要刻意去想象，就能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静下心来，李寒起身去窗边拉开了窗帘，城市里已经很少见的月光洒进屋内，虽说有些清冷，但似乎也驱散了不少黑暗里的压抑，连被子上的发霉味道也不那么惹人厌了。
李寒侧躺着，没有闭上眼睛，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斗在闪耀着光辉，童话故事里的美好寓意在这一刻显得尤为重要。
“爸爸，你抱我睡觉好不好。”李子从自己的粉色小床床上爬到李寒的怀里，小脑袋蹭着他的胸口。
意识到自己心底那些挥散不去的伤感情绪似乎影响到了李子，李寒也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她，并调整了语气说道：“好呀，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毕竟他现在也是一位父亲了。
“好！”
“从前.......”
总体来说，这个夜晚并没有李寒想象的那样难熬。
.......
清明节当天的早晨，天才刚亮，李寒便早早的醒了，挪开李子放在他头上的脚，李寒轻手轻脚的起了床。
等到他去村里小卖铺把香纸鞭炮都买回来之后，李子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过来。
早上依旧是吃的老坛......
在他们吃面的时候，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便在青山间回荡了起来，喧闹又热烈，比起昨天的寂寥，今天李寒很明显的感觉到村里人气更旺盛了些。
李子因此显得也有些兴奋，吃过饭后，便开开心心的帮着爸爸拎起了一袋子纸钱和一些鞭炮，顺着家旁边的小路往后面好似延绵无际的大山走了去。
在李寒家乡这种小山村里，并没有什么公墓的概念，人死了都是找风水先生帮着看个位置当做墓地，这就造成了坟墓都很不集中，每次上坟光是找墓地的位置都要累个半死。
像那种两三年都不回来的，偶尔回来一次想着去山上给已逝的亲人烧点纸祈求保佑儿孙，有时候压根都找不到那些亲人的墓在哪。
幸好李寒以前每年清明节跟年前除夕那天，都会跟着父亲一起去上坟祭祖，加上记忆力本身也不错，跟自己家里祖上有点关系的坟地他也都知道在哪，就是...有点多，虽然他现在在村里几乎没有什么很亲的亲戚，但是山上那些沾亲带故的已故先人是真的有点多。
父亲是个很讲究习俗礼节的人，前两年他跟着父亲一起上坟的时候，每到一处坟地父亲都会跟他介绍，这是哪哪的爷爷、哪哪的奶奶，并叮嘱“以后我们动不得了，你可不能忘本，逢年过节得都得过来烧副香纸祭奠一下。”
李寒那时候总是累的耷拉着脑袋说，“这些我又不认识，要是以后你们老了动不了，我可不像你一样，每一处都去。”
父亲是个很严肃刻板的人，特别是在这些李寒曾经认为过于迷信的事情上，所以每当李寒说出这些不敬之话时，父亲都会很严厉的责骂他。
李寒内心其实并不认为父亲的做法有什么错，只是他有时候看到父亲好像把家里发生的任何好事都寄于鬼神之上时，觉得心里很难受，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他们的依靠，甚至有时候他还会认为父亲愚昧。
直到去年秋天的时候他才明白了，人只有在绝望的时候才会把什么东西都寄托于鬼神。
父母在绝望中艰难的度过了很长一段日子，可是最后那些他们信奉并尊敬的事物也并没有救的了他们。
所以他们选择了不让这份绝望影响到后一代，并毅然决然化作那些他们曾尊重敬畏的事物。
跋涉于青山间，刺鼻的硝黄味久久不散，李寒似乎又忘了以前跟着父亲在山上跑累了赌气说过的话。
......
连翻了两三座山，磕了不下十五次头后，李寒找了块圆润的大石头准备坐下歇会儿，刚好有一群人路过，都是湾子里的，才坐下去的李寒便又起身带着李子打了个招呼。
大家虽然都好奇李寒怎么会有个女儿，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叮嘱李寒小心点，山上今天有个神经病……
大家也都没过多寒暄，毕竟今天都比较忙。
等他们走后，李寒又歇了会儿，十多分钟后才来到了父母墓地所在的那座山腰，他其实是刻意绕了路的，但无论怎么绕，总是要面对那块碑的。
李寒下意识地紧紧牵起李子的手，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那边走去，远远便看到坟前还有未燃尽的纸钱在冒着白烟，应该是湾里人顺路烧的。
等到他红着眼眶走近，却又猛地瞳孔一缩，心脏也在瞬间抑制不住的高频跳动。
父母坟头的另外一侧突然有个人冒了出来，ta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正拍着身上的泥土。
“果然是你，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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