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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冲突

    次日,青池院中荷花不似往日那般繁茂。

    丫鬟们打扫着院中落花与落叶的同时窃窃私语。

    “都小点声,名砚娘子刚刚刚休息。”

    另一位丫鬟叹气道:“唉,武夫都这般不知怜香惜玉吗?”

    打扫落叶的一名丫鬟道:“可不是吗,娘子嗓子都哑了。”

    杨一南在眼圈红肿,神色憔悴的花魁陪伴下出了大厅,众丫鬟相顾无言,想起昨晚那一幕幕,心惊不已。

    他刚踏出青池院,便遇到一众铜锣。

    谈笑间的铜锣们见杨一南精神抖擞的从青池院出来,其身后是神容憔悴的名砚花魁,场面瞬间静寂下来。

    杨一南笑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他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物,转身望着这以舞闻名的花魁,塞入其玉手之中。

    待一行人远去后,名砚花魁看着手中纸张,本想将之丢弃,反正以后她都不想再见到此人。

    但她鬼使神差的打开书纸,其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行小字。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

    “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最后是右下角还有一排小字,司天监监正七弟子,打更人魏公麾下,杨一南留。

    这位名满京都的舞蹈大家捂住口鼻,喜极而涕。

    事后,来往教坊司的人们发现,继浮香花魁之后,舞道大家名砚花魁同样不再接客。

    有人将这一消息禀报给教坊司负责人,而教坊司的负责人前来问询过后便表示:“名砚花魁已有意中人,教坊司从不使用强迫手段。”

    若只是一位铜锣打更人,教坊司并不放在眼中,堂堂花魁不接客是几个意思?有的是办法调教你。

    但监正弟子这个身份,能在大奉横行无忌,区区教坊司?给你砸了信不信?

    这便是杨一南给予名砚花魁的补偿。

    ……

    宋庭风出了教坊司后,回过神来,他直勾勾的看着杨一南。

    “爹!!!”

    宋庭风一个虎扑来到杨一南前面。

    “乖孩儿,唤爹做甚?”杨一南笑眯眯的躲过宋庭风的虎扑,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回去的路上。

    宋庭风羡慕嫉妒的询问:“滋味如何?”

    杨一南挎着长刀,啧啧俩声:“及膝过肩,一夜未眠。”

    杨一南享受众人羡慕的视线。

    许七安坏笑:“名砚花魁以舞闻名,玩法很花吧。”

    同僚能发出善意的哄笑。

    杨一南咳嗽俩声,用手指划了个大圈。

    众人不解,他答到:“视线所及之处,皆为战场。”

    许七安眸子微眯,他感觉杨一南的话中有一股浓浓的既视感。

    随即他突然开口说道:“敌军还有30秒到达战场!”

    杨一南撇了许七安一眼,问道:“你说啥?”

    许七安放下心来,解释道:“没啥,我是夸你时间久。”

    杨一南“呵呵”笑了俩声。

    许七安面色一僵,这人到底是不是在装傻?

    一行人赶在点卯时回到衙门,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工作开玩笑。

    春风堂内,几人刚准备外出溜达…不外出巡街,一位吏员赶来。

    “四位大人,李大人有请。”

    几人出了偏听,来到春哥办事处。

    一丝不苟的李玉春见四人前来,二话不说的指向摆放整整齐齐的四张牌票。

    “抄家,你们这组去,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杨一南接过春哥递过来的文书。

    而被抄家的倒霉蛋是户部一主事,正六品官员。

    杨一南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随后说道:“户部侍郎的下属?”

    春哥点头,随后继续说道:“你们三先下去,我有事与杨一南说。”

    许七安三人离去后,春哥从案桌下拿出一面银色护心镜法器。

    他指着法器笑道:“昨日杨一南你在祭祖中护卫有空,在魏公的帮助下,陛下下旨,你官声一品。赏黄金百两。

    恭喜你,成为银锣了,制服还需要几天时间,以后我们平级了。”

    说完这些,李玉春叹口气:“方才担忧许七安心中不平衡,所以支开了他,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

    杨一南接过银锣放入怀中,说道:“春哥你想多了,许七安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善于嫉妒之人。”

    元景帝怎么想的?当然是想许七安死的咯。

    李玉春无语凝视,虽然他知晓这些小子平时在他背后一口一个的春哥,但你杨一南身份是不是转入太快了?

    早知道晚几天告诉他,让他急一急。

    杨一南出了春哥办事处,与许七安三人汇合。

    前去集合的路上,宋庭风为俩人介绍了一些内幕。

    大概就是打更人们前去搜刮家产,而吏员只负责纪录。

    这其中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所以打更人们会雁过拔毛,以捞取更多的好处。

    几人来到前院,已有一些人在此。

    杨一南目光不善的看着一位三十出头的银锣,对几人提醒到:“有人要刁难我们。”

    许七安眯起眼睛,没说话。宋庭风与朱广秀对视一眼。

    很快,几人上前出示牌票,可那银锣看都不看,桀骜的看着几人,冷声说道:“你们迟到了!”

    杨一南反驳:“哪迟到了?”

    那银锣目光突然锐利,手中配刀抽向杨一南。

    喝道:“还敢顶嘴?”

    杨一南冷笑一声,躲过配刀抽打,抬脚狠狠踹在这名银锣胸口。

    “砰。”

    银色的护心镜在这一脚下炸开,这名银锣倒飞而出,半天爬不起身。

    “噌!噌!噌!”长刀出鞘声响起。

    杨一南以更加桀骜的目光扫过几位手持长刀的铜锣。

    从怀中掏一面银色护心镜,放在手中把玩,他语气不善:“敢对上级拔刀?什么东西,想死不成?”

    他把胸口原本绑着的铜锣取下,高声道:“来,宁宴你来为本银锣系上法器。”

    许七安一脸抽搐,不情不愿的为他绑好银色锣盘。

    做好这一切后,杨一南迈着八字步来到几名抽刀出鞘的铜锣面前。

    他神色肃然:“本银锣就站在这里,尔等动一下试试?”

    几位铜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见没人答话,他一脚一个的踹过去,几个铜锣纷纷趔趄,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几人不敢有任何反抗。

    这时宋庭风出来打圆场道:“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刀收起来,找死不成?”

    而另一边,那被踹飞半天爬不起来的银锣被人搀扶起来,他怨毒的看着杨一南,语气冰冷:“我父是朱金锣,小子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杨一南用看傻子一样目光盯着他:“我老师还是司天监监正呢,我说什么了吗?我骄傲了吗?”

    杨银锣咧嘴笑着,英俊的脸上满是玩味。

    说让朱银锣遍体生寒的话语:“我会将这件事告诉司天监的师兄弟们,以后你要是能从司天监再得到一件法器,我认做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