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存困境
“所有人请注意，列车驶入未知地带，尚无法确认具体情况，请所有人原地等待，随意离开车厢。
安保人员立刻向一号车厢集合，如乘客中有退伍军人，或对灰雾有相关研究的乘客，也请迅速去往一号车厢汇合，我是本次列车车长，周传明，将对本次事故负全部责任，但现在，我们需要协助。”
头顶传来的通讯广播，
车窗外陌生冷彻的老式站台，
让我不安的预兆仿佛得到应验。
列车上内再次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才陆续有人恢复思绪，发出自语。
“地铁这是开到哪儿了，以前废弃的火车站台吗？？”
“不清楚，应该不是，深圳没有这样的地方吧，这条线我坐过几千次，没在中途看见过。”
“也许是白天和晚上看到的情景不一样呢。”
“手机也没有信号啊。”
“这一天晚上的经历也太奇怪了。”
人群并没有立刻慌乱，一些好奇心旺盛的乘客成堆凑到窗户旁拿出手机拍摄窗外的景色。
而我握住机械相机的手在轻微颤抖，他们大概没有看到火车穿过丘陵时，那一幕幕匪夷所思的画面。
直觉告诉我，这儿不属于地球上任何地方，灰雾的尽头，连接着另一片未知的世界。
车厢中的气温在迅速下降，我不自觉缩了缩脖子，盯着站台上那盏带着玻璃罩，不断摇曳的灯光，最终下定决心要探查这一切，为了自己，也出于职业所带来的好奇心。
这种心情非常古怪，一边是对未知的恐惧，一边是对神秘的好奇，两者犹如天使与恶魔，督促我不能只是事件旁观者。
我挤出人群，快步朝头号车厢前进。
一路上大部分人仍然拥挤在车窗旁，紧张讨论这场突发事件，但也有人比较冷静克制始终没有从座位上离开。
也有跟我抱有同一个想法的人，正朝头部车厢前进。
当我来到头号车厢时，这儿已聚集了二十多人，男女皆有，年纪从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不等，并还有人源源不断走来，安保人员守在门口，我告诉他们我的职业后才被放行，其它只是询问情况的人群则被堵在门外。
身穿黑色制服的车长比我想象中要年轻，短头发，眼神明亮，样貌算得上英俊那类，正站在车厢最里端，低头书写什么，看到这个人，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很熟悉，但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我注意到一群像是退伍军人的团体，一位身穿迷彩服的中年军官，周围有几位面色严峻的青年，二十多岁的样子。
他们没跟人交流，像是退伍军官的中年人双手交叠扶着下颚，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挑了个靠前的位置站着，双手放在上衣口袋里静静等候。
十几分钟过去后，已经没有更多人来到头部车厢，列车长才停下手中动作，目光扫过车厢中的四十多人，说道；“我们可能麻烦大了。”
没人对这句话有太大反应，彼此相视，等待更进一步的解释。
“在我任职的三年期间，并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事故，但这一次，我做出了重大的错误，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
我放在口袋的拳头紧了紧，他所指的重大失误，是列车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杀刹停呼叫救援，而是近乎鲁莽的加快速度试图穿越灰雾。
深吸口气，周传明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他情绪似乎有些紧张，但能看出在努力保持冷静；“有没有哪位先生女士可以用专业知识解释一下，我们的列车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是说，灰雾的尽头连接着什么地方，这儿，不属于11号线的任何一处经停站，当然，我敢保证，这儿也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条地铁线路。”
“我们脱轨了。”一位身穿宽松休闲服的短发女士突然说道；“我看到了，那些，绝对不属于正常世界的东西，我想您刚刚坐在驾驶位，应该看得更清楚才对，这里不是地球，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其它的还能够理解，但那些被人骑在身上，在天上飞的野兽，哦，天哪，你们大概无法理解那些生物的体型有多夸张，我敢肯定它们中一些体型最小的，也相当于两架战斗机。”
“嗯，我看见了，且不止这些。”周传明回忆他先前所看见的情景，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男人突然化为一团血雾，所过之处，身穿铁甲的士兵立刻被血色包裹，而后抽搐着倒在地上。
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个世界的危险，不禁说道；“现在我认为唯一的方法就是等待灰雾再次出现，然后我们倒着开，说不定就能回去。”
要看没有人接话，我不想打击他，但必须提供事实依据；“我调查过全世界灰雾出现的规律，其中有一点想必能来到这里的人也都清楚，那就是灰雾在地球上相同位置位置只会出现一次，它从南半球往北半球移动，速度很快，最多再过十天，也许就会彻底从地球消失，同样的情况，我认为也发生在这个世界。”
在场三十多人大多数陷入茫然的思索，但有一部分人很快就理解了这段话简单的含义：
灰雾在同一场景出现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倒着把车开回去的方法肯定行不通。
有一位眼皮耷拉，穿着灰色西装，胡须邋遢的中年人接过话头，他伸出手，握紧拳头，然后缓慢在胸前靠拢“两个空间气泡正在交错而去，只有当两个世界相似度极高的场景相撞时，才会产生通道，灰雾就是空间对冲下溢散出来的物质能量，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大多时候它都出现在空旷地带，所以我们的运气的确够差的，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非常之大。”
“如果我们能够过来，是不是说，这个世界的人也能过去地球。”先前那位短发女士又一次提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质问。
西装男看向那位女士，仿佛认为这种说法很有趣，脸上露出笑容；“答案几乎是肯定的，并且一定有人已经过去了。”
“天啊。”短发女士口中发出一声惊叫，捂住了嘴巴。
“不用担心，如果只是常规的物理碰撞，也许他们对地球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呵呵，谁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西装男颇有些坏趣味的低声嗤笑。
我也被这场意外的极端震惊到了，没料到事情竟会如此复杂，不由得担忧道；“会不会还有其它列车穿过灰雾，来到这个世界，毕竟类似铁路这种地方，很容易产生灰雾。”
“哈哈哈，这个反而不用担心，为我们感到骄傲吧，这就叫以身试险，等深圳地铁在行驶过程中突然凭空消失的新闻在媒体上传播开来，就没有哪辆列车会傻傻的试图穿过灰雾。”西装男就站在我旁边，此刻伸出手鼓励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由古怪的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好像很乐意看到有人吃瘪。
列车长对这句内涵鲜明的嘲弄不予理会，他像是更关心眼下的问题，分别看了看我们三人。
这这青年意志力很强，不为所动的将话题转向他处；“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根本就毫无回去的希望了？”
“是的，列车长先生，我们回不去了，你现在终于意识到真是太好了。”西装男仍然以嘲讽的口吻，似乎认定周传明需要承担所有责任。
但那位短发女士倒是友善的安慰了一句：“这种事儿，不应该有人来承担责任。”
“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但外面那些人呢，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一定会杀了他的。”西装男看着年轻的列车长，笑容玩味的说道。
“我死有余辜。”周传明正视对方的眼睛，表情不卑不亢，两人对视了几秒钟，他别开目光，看向其他人；“现在我们需要立刻做出选择，是留在这里等待食物耗尽后穷途末路，还是选择向外拓展搜索资源，为一线生机争取机会，事先说清楚，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外面非常危险，并且完全无法用原本世界的常识去揣测，谁也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想想我们刚才的遭遇吧，一辆列车，只是按照正常的路线行驶，结果就来到了这种地方，也许比这更扑朔迷离的事还在后面等待着。”
“没准一棵树都能杀人呢。”西装男嘿嘿笑道；“它就安静呆在那儿，然后我们中哪个倒霉蛋还以为可以靠着它休息会，结果哗啦，树身是它的狩猎器官，就那么把人吃进肚子里，嘿嘿，真是不错的创意，地球上这种植物虽然也有很多，但大多都无法给人带来什么致命的威胁，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们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吗，发挥想象力，没准儿可以逃过一劫呢。”
西装男再次看向我，想要寻求认同，我有种想要痛揍这家伙的冲动，沉着脸，举了举手中的机械相机；“如果您被您的那棵树吃掉，我很乐意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噗。”短发女士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目光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了几秒钟。
周传明取出一本崭新的笔记，一页页撕下来分发给众人；“我的建议是立刻组建几只小队对外界展开调查，愿意参与的人请把各位的名字、特长和专业领域写在上面，作为以后工作的人员分配参考，我需要时间来梳理思路，另外，我有一个自私的要求，请各位暂时不要将真相公之于众，只是暂时的，等到时机合适，我会主动告知所有人，届时，如何处置由于我由于我的失职造成的公共危害，由你们说了算，但现在我认为我能为大家提供帮助，请相信我。”
不得不说，周传明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他的思维很活跃，考虑问题的方式也值得称赞，不管是否出于好心，至少他为自己争取了生存的希望，的确，如果大家知道这次意外事故是列车长没有选择及时停车造成的，那肯定会立刻启动问责程序，或投票，或直接被冲动的人群殴打致死，毕竟，许多人会高喊着我孩子以后怎么办之类的话，心甘情愿的从受害者转变为加害者，但这也无可厚非。
我伏在椅子上，将自己的专业和特长写在上面，车厢中四分之三的人选择照做，其余人则打算保持暂时观望态度，这一部分人的想法也不难理解，他们希望先有人确认外界的情况再做出选择，不到万不得已，不打算将自己暴露在未知危险中。
我写好资料，在交到列车长手中时，他看着我，脸上仿佛有一瞬间的恍然，我于是便问“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没有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周传明摇头露出微笑，这时他已完全恢复平静。
等列车长收集整理好所有人的资料，那位中年军官才站起来，声调平缓有力的吩咐道；“现在我们需要二十四个人，组成六支搜查队伍，我身旁这几位年轻人是刚刚退役不到两年的军人，可以完全信任，由他们领队，以列车为大本营，对方圆十公里展开搜查，任务目标包括三点，确认危险，搜寻物资，记录地形，现在请列车长将搜查任务的具体内容分发下去，并在十分钟内完成队伍的人员分配，二十分钟后，开始出发，其余不参与侦察任务的人员，立刻前往个车厢征集食物，水，背包，照明设备，打火机，卫生纸，坚硬的金属物等等，必要时，可说明情况，但关于列车长的责任问题禁止对任何人以任何形式透露，现在，行动开始。”
安保人员立刻向一号车厢集合，如乘客中有退伍军人，或对灰雾有相关研究的乘客，也请迅速去往一号车厢汇合，我是本次列车车长，周传明，将对本次事故负全部责任，但现在，我们需要协助。”
头顶传来的通讯广播，
车窗外陌生冷彻的老式站台，
让我不安的预兆仿佛得到应验。
列车上内再次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才陆续有人恢复思绪，发出自语。
“地铁这是开到哪儿了，以前废弃的火车站台吗？？”
“不清楚，应该不是，深圳没有这样的地方吧，这条线我坐过几千次，没在中途看见过。”
“也许是白天和晚上看到的情景不一样呢。”
“手机也没有信号啊。”
“这一天晚上的经历也太奇怪了。”
人群并没有立刻慌乱，一些好奇心旺盛的乘客成堆凑到窗户旁拿出手机拍摄窗外的景色。
而我握住机械相机的手在轻微颤抖，他们大概没有看到火车穿过丘陵时，那一幕幕匪夷所思的画面。
直觉告诉我，这儿不属于地球上任何地方，灰雾的尽头，连接着另一片未知的世界。
车厢中的气温在迅速下降，我不自觉缩了缩脖子，盯着站台上那盏带着玻璃罩，不断摇曳的灯光，最终下定决心要探查这一切，为了自己，也出于职业所带来的好奇心。
这种心情非常古怪，一边是对未知的恐惧，一边是对神秘的好奇，两者犹如天使与恶魔，督促我不能只是事件旁观者。
我挤出人群，快步朝头号车厢前进。
一路上大部分人仍然拥挤在车窗旁，紧张讨论这场突发事件，但也有人比较冷静克制始终没有从座位上离开。
也有跟我抱有同一个想法的人，正朝头部车厢前进。
当我来到头号车厢时，这儿已聚集了二十多人，男女皆有，年纪从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不等，并还有人源源不断走来，安保人员守在门口，我告诉他们我的职业后才被放行，其它只是询问情况的人群则被堵在门外。
身穿黑色制服的车长比我想象中要年轻，短头发，眼神明亮，样貌算得上英俊那类，正站在车厢最里端，低头书写什么，看到这个人，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很熟悉，但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我注意到一群像是退伍军人的团体，一位身穿迷彩服的中年军官，周围有几位面色严峻的青年，二十多岁的样子。
他们没跟人交流，像是退伍军官的中年人双手交叠扶着下颚，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挑了个靠前的位置站着，双手放在上衣口袋里静静等候。
十几分钟过去后，已经没有更多人来到头部车厢，列车长才停下手中动作，目光扫过车厢中的四十多人，说道；“我们可能麻烦大了。”
没人对这句话有太大反应，彼此相视，等待更进一步的解释。
“在我任职的三年期间，并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事故，但这一次，我做出了重大的错误，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
我放在口袋的拳头紧了紧，他所指的重大失误，是列车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杀刹停呼叫救援，而是近乎鲁莽的加快速度试图穿越灰雾。
深吸口气，周传明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他情绪似乎有些紧张，但能看出在努力保持冷静；“有没有哪位先生女士可以用专业知识解释一下，我们的列车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是说，灰雾的尽头连接着什么地方，这儿，不属于11号线的任何一处经停站，当然，我敢保证，这儿也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条地铁线路。”
“我们脱轨了。”一位身穿宽松休闲服的短发女士突然说道；“我看到了，那些，绝对不属于正常世界的东西，我想您刚刚坐在驾驶位，应该看得更清楚才对，这里不是地球，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其它的还能够理解，但那些被人骑在身上，在天上飞的野兽，哦，天哪，你们大概无法理解那些生物的体型有多夸张，我敢肯定它们中一些体型最小的，也相当于两架战斗机。”
“嗯，我看见了，且不止这些。”周传明回忆他先前所看见的情景，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男人突然化为一团血雾，所过之处，身穿铁甲的士兵立刻被血色包裹，而后抽搐着倒在地上。
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个世界的危险，不禁说道；“现在我认为唯一的方法就是等待灰雾再次出现，然后我们倒着开，说不定就能回去。”
要看没有人接话，我不想打击他，但必须提供事实依据；“我调查过全世界灰雾出现的规律，其中有一点想必能来到这里的人也都清楚，那就是灰雾在地球上相同位置位置只会出现一次，它从南半球往北半球移动，速度很快，最多再过十天，也许就会彻底从地球消失，同样的情况，我认为也发生在这个世界。”
在场三十多人大多数陷入茫然的思索，但有一部分人很快就理解了这段话简单的含义：
灰雾在同一场景出现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倒着把车开回去的方法肯定行不通。
有一位眼皮耷拉，穿着灰色西装，胡须邋遢的中年人接过话头，他伸出手，握紧拳头，然后缓慢在胸前靠拢“两个空间气泡正在交错而去，只有当两个世界相似度极高的场景相撞时，才会产生通道，灰雾就是空间对冲下溢散出来的物质能量，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大多时候它都出现在空旷地带，所以我们的运气的确够差的，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非常之大。”
“如果我们能够过来，是不是说，这个世界的人也能过去地球。”先前那位短发女士又一次提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质问。
西装男看向那位女士，仿佛认为这种说法很有趣，脸上露出笑容；“答案几乎是肯定的，并且一定有人已经过去了。”
“天啊。”短发女士口中发出一声惊叫，捂住了嘴巴。
“不用担心，如果只是常规的物理碰撞，也许他们对地球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呵呵，谁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西装男颇有些坏趣味的低声嗤笑。
我也被这场意外的极端震惊到了，没料到事情竟会如此复杂，不由得担忧道；“会不会还有其它列车穿过灰雾，来到这个世界，毕竟类似铁路这种地方，很容易产生灰雾。”
“哈哈哈，这个反而不用担心，为我们感到骄傲吧，这就叫以身试险，等深圳地铁在行驶过程中突然凭空消失的新闻在媒体上传播开来，就没有哪辆列车会傻傻的试图穿过灰雾。”西装男就站在我旁边，此刻伸出手鼓励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由古怪的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好像很乐意看到有人吃瘪。
列车长对这句内涵鲜明的嘲弄不予理会，他像是更关心眼下的问题，分别看了看我们三人。
这这青年意志力很强，不为所动的将话题转向他处；“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根本就毫无回去的希望了？”
“是的，列车长先生，我们回不去了，你现在终于意识到真是太好了。”西装男仍然以嘲讽的口吻，似乎认定周传明需要承担所有责任。
但那位短发女士倒是友善的安慰了一句：“这种事儿，不应该有人来承担责任。”
“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但外面那些人呢，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一定会杀了他的。”西装男看着年轻的列车长，笑容玩味的说道。
“我死有余辜。”周传明正视对方的眼睛，表情不卑不亢，两人对视了几秒钟，他别开目光，看向其他人；“现在我们需要立刻做出选择，是留在这里等待食物耗尽后穷途末路，还是选择向外拓展搜索资源，为一线生机争取机会，事先说清楚，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外面非常危险，并且完全无法用原本世界的常识去揣测，谁也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想想我们刚才的遭遇吧，一辆列车，只是按照正常的路线行驶，结果就来到了这种地方，也许比这更扑朔迷离的事还在后面等待着。”
“没准一棵树都能杀人呢。”西装男嘿嘿笑道；“它就安静呆在那儿，然后我们中哪个倒霉蛋还以为可以靠着它休息会，结果哗啦，树身是它的狩猎器官，就那么把人吃进肚子里，嘿嘿，真是不错的创意，地球上这种植物虽然也有很多，但大多都无法给人带来什么致命的威胁，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们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吗，发挥想象力，没准儿可以逃过一劫呢。”
西装男再次看向我，想要寻求认同，我有种想要痛揍这家伙的冲动，沉着脸，举了举手中的机械相机；“如果您被您的那棵树吃掉，我很乐意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噗。”短发女士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目光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了几秒钟。
周传明取出一本崭新的笔记，一页页撕下来分发给众人；“我的建议是立刻组建几只小队对外界展开调查，愿意参与的人请把各位的名字、特长和专业领域写在上面，作为以后工作的人员分配参考，我需要时间来梳理思路，另外，我有一个自私的要求，请各位暂时不要将真相公之于众，只是暂时的，等到时机合适，我会主动告知所有人，届时，如何处置由于我由于我的失职造成的公共危害，由你们说了算，但现在我认为我能为大家提供帮助，请相信我。”
不得不说，周传明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他的思维很活跃，考虑问题的方式也值得称赞，不管是否出于好心，至少他为自己争取了生存的希望，的确，如果大家知道这次意外事故是列车长没有选择及时停车造成的，那肯定会立刻启动问责程序，或投票，或直接被冲动的人群殴打致死，毕竟，许多人会高喊着我孩子以后怎么办之类的话，心甘情愿的从受害者转变为加害者，但这也无可厚非。
我伏在椅子上，将自己的专业和特长写在上面，车厢中四分之三的人选择照做，其余人则打算保持暂时观望态度，这一部分人的想法也不难理解，他们希望先有人确认外界的情况再做出选择，不到万不得已，不打算将自己暴露在未知危险中。
我写好资料，在交到列车长手中时，他看着我，脸上仿佛有一瞬间的恍然，我于是便问“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没有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周传明摇头露出微笑，这时他已完全恢复平静。
等列车长收集整理好所有人的资料，那位中年军官才站起来，声调平缓有力的吩咐道；“现在我们需要二十四个人，组成六支搜查队伍，我身旁这几位年轻人是刚刚退役不到两年的军人，可以完全信任，由他们领队，以列车为大本营，对方圆十公里展开搜查，任务目标包括三点，确认危险，搜寻物资，记录地形，现在请列车长将搜查任务的具体内容分发下去，并在十分钟内完成队伍的人员分配，二十分钟后，开始出发，其余不参与侦察任务的人员，立刻前往个车厢征集食物，水，背包，照明设备，打火机，卫生纸，坚硬的金属物等等，必要时，可说明情况，但关于列车长的责任问题禁止对任何人以任何形式透露，现在，行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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