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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我听胖子说完,愣了楞,随即点头回应。

    新宗教,那是黑色神秘行星出现后的产物。他们把神秘行星的出现当作一次启示,并认为宇宙中应该存在更强大更仁慈的神,新教的人认为他们的新神能够带领他们跃进一个全新的领域,并且信仰新教的人能够在宇宙中得到宇宙神的庇护。

    时代在进步,宗教也开始有了更宽广的视野,不知道这个新建立的宗教是否能,影响大到能传播到宇宙的其他文明中,前提是能发现宇宙中的文明。想到这我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胖子则疑惑地看着我。

    我拿起身前的豆奶一饮而尽,部队里的伙食真的很不错。“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我抹了抹嘴巴说道。“因为咱们国家最近也出现了新教活动的踪迹,不论是现实还是网络都有而且很活跃。”胖子回答道。

    “应该都是一些老年人吧,到了一定年纪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找一些思想寄托的东西。”我看向胖子不以为然地说道。然而胖子却笑了笑,一脸得逞的样子,得意得对我说道:“错了,是年轻人居多。”说着拿出一张统计表,显然是觉得我不会轻易相信。

    我看了看,确实是年轻人居多,并且各种年龄段的都有,总体来说数量很多,让人出乎意料。

    “这是政府机构官方给出的统计表?”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数据,直到我看见胖子自信地点头并说道:“说不定咱们身边就隐藏着几个新教的信徒呢,说不定周然和李正寒也是。”我摇了摇头否认道:“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啊?”说完我便丢下胖子拿着餐盘离开了座位。

    不知不觉在这里呆了将近一年,一直到入侵者的大部队被剿灭,外星入侵者依旧没能突破阵地靠近部队避难所,但是每天从前线送回来的伤员口中得知,敌人的数量很多,战况每一次都很惨烈。

    我们每天都会守在新闻前准时观看。其他国家的战况同样惨烈,有的国家还有海战,还有的国家几乎亡国,但也是千疮百孔,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彻底解体换上新的体系,有的国家没有则直接灭亡,一个灭亡的国家让人难于描摹它的惨状,只能僵硬地说,血流成河,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战斗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我们很快就能回到自己的城市。似乎是在部队的缘故,身体素质和精神韧性比先前强了许多。

    到了第二年,终于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体会到了亲人久违重逢的喜悦。然而当我们从避难所回来时,整座城市早已恢复了运作,几座破损的高楼也已经竣工。后来才知道每个城市战斗结束的时间都不相同,并且不是每座城市都有敌人的,最后避难所的人群是分批次的。

    这一年,政府有了新的动作,打算联合各个国家主动进驻“玄武星”,这是人们给地球的孪生兄弟起的名字。

    同年一个国际组织发挥了空前巨大的作用,这个组织负责组织协助各国一同完成地球和“玄武星”之间的宇宙中枢。该计划因为两个行星之间的引力问题,所以在实际动工前便取消驳回。故此人们打算研究一个巧妙的方式来作两个行星之间的通道。

    不仅如此,这个组织还给濒临亡国的国家送去了希望,强国以此为通道给他们送去支援的士兵和炮火。

    次年勘察队伍出发前往“玄武星”陈教授也在其中。听到这个消息我充满期待却又很快陷入失望,几年下来时刻都在关注陈教授的动态,此时他终于动身,但是我多么希望飞船上也有一个我的位置,即便前方充满未知的危险。

    在陈教授一行人之后,勘察队的队伍逐渐“壮观”,因为陈教授的这一批勘察队不停传来喜讯,尤其一条最为重要,“这颗星球的生态环境一点不逊色于地球,甚至是人类的第二个‘家’。”这无疑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要知道人类一只心心念念的就是第二个“家”如今它就在面前。

    回到家后的第五个年头,这颗黑色行星再没有任何动静了,但政府为了不再付出一次惨痛的代价,在它的“身上”装了一个“眼”。翻阅过无数的书籍,但没有一本接触到陈教授所涉及领域的知识,也许是我没有信心去看。

    五年下来人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但是“外星入侵者事件”不可能当作没有存在过,因为它给我们留下了惨痛的回忆,我们失去了很多,尤其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一生,有的人在美好年华失去了它,有的人在将要或尚未体验这个美好的世界便失去了它,甚至有的人心甘情愿无私地为他人付出了它,这一切不无让人痛心。

    他们失去的同时还给我们带来了难以磨灭的难过,让我们用日夜思念记住他们,记住我们的亲人……

    今天是这场世界保卫战争的哀悼日,我们站在广场上,那颗星球依旧覆盖住了大片的天空,一眼看过去,此时它就像一座刻着无数英雄名字的墓碑。

    地球的日夜更替依旧,但是有时白天不一定能看到太阳,黑夜不一定能看到星辰。因此在白天黑夜前又多了几个小时的假昼和假夜。

    我独自躲在天台看着那颗星球,空气是如此的沉闷,周然参军去了,李正寒当上了公务员,在三年前,事情结束的那一年。

    周然似乎很喜欢那样的生活,体格和能力上也在不断进步,我从未想过周然是这么进取的人,也许是我从未真正了解过周然,也从未见过思路如此清晰的周然吧。

    因为周然身份的关系,我们不能见面,但我和李正寒偶尔会见一次面。有一次,李正寒和我在天台的餐厅见面。我们靠着栏杆,我率先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考的公务员?”李正寒闻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同时不忘回答道:“我告诉过你啦,李骆。”

    “什么时候?”我顿时摸不着头脑,怎么也想不出来有这么一件事,“在你和周然要出去的时候。”说完他抽了一口烟,吐向黑夜中,“我以为你在开玩笑……”我吞吞吐吐地说道,但我还是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