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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幻城

    树影婆娑,高楼耸立。

    当我走进公园里时,周围的行人也开始行动起来。

    只见,他们都向着一个方向前进,好像是在说些什么,看过去就像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一般。

    我没有过多理会。因为一进入了公园我便强烈的感觉到,并意识到有一段“代码”启动了。

    我周围的环境在适应我,或者说随我所想的变幻,它让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且正常,甚至带有一种既视感。

    不过我却意识到了上面这一点。也许是“代码”运行时出了问题,让我有所察觉。

    当我回头时,木头已然没了身影。这让我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站在原地等待着木头的到来,他也许会出现并告诉我不知道的一切。

    但是有关木头是否会出现这么个情况,在我脑海里产生了动摇。这个环境也在影响我,它由我而生,并具现化反过来影响着我。

    就在这时,面前的大楼倏然消失不见,不过一瞬间又再次显现恢复原状。

    我的思想产生了动摇,这直接影响了周围的环境。

    可是唯独不能让木头立马出现在眼前,它在排斥我的一部分愿念。

    我应该想一些难过的事,我在心底说道。

    就在我思考难过事情的几分钟后。周围不知不觉已经围上了一圈人,他们看起来都很伤心,都在捂着脸恸哭。

    这一幕让我感觉极为瘆人,脑海里不由得想到了恐怖的画面。

    果然,我最担心的画面还是来了。人群一边恸哭着,一边向我靠近,眼看包围圈逐渐缩小,我尝试着用身体撞开一个缺口,可是根本没任何有效果,甚至被人群推到在地。

    当我站起身,无意中看向四周的大楼时,它们紧紧地围在一起,几乎不留一点缝隙,我甚至感觉到大楼同样在视野下一点点拉进,释放压迫感,逼得我喘不过气。

    公园四周变得昏暗无比,却异常空旷,再没有看到花草树木的影子,放眼望去只有一团团泡沫一般的黑影包裹而来。

    当我收回目光时,人群的包围圈已经靠了过来,眼看就要触碰到我的身体。

    此时,我只感觉到有一条无形的麻绳悄然无息地套上了我的脖颈,并一点一点地勒紧。

    不应该这样,我要冷静下来,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他们根本不存在。我的内心在呐喊并拼命挣扎着。

    可是并没有任何效果,人群中甚至有个人对我露出了一个阴鸷的笑容,我彻底被打倒。

    这难道是一个阴谋?

    当我想到这些时,周围的人群大楼和公园倏然消失,而周围变成了一片茫茫汪洋,我则孤身一人站在海洋的中心。

    我站在一块即将被海水淹没的礁石上,远处的海面上突然起了雾,并借着海风迅速蔓延而来,很快我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一切,甚至自己伸出的手指。

    面对眼前这一幕,我试着闭上眼睛去重新构想周围的景色。

    蓝天碧海,天上徘徊着飞禽,我身处在一座高高的小岛上,我甚至开始集中注意力去想岛上的动物与绿植。

    不知过了多久。

    当清晰的海浪声再次传入耳中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这个时候天空陡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我猛然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四周,只觉得口中干涩无比。

    眼中的景象让我一时无法相信。

    我和木头身处在公园的小亭子下,而亭子外正在下着倾盆大雨,我的耳边尚且徘徊着海浪声,看着雨幕我只觉得眼前被披上了一道朦胧的帷幕。

    “这是怎么回事?”我好似在梦中提问。

    “下雨了。”木头看着大雨淡淡地说道。

    “我睡着了吗?”这场梦竟然如此清晰。

    “嗯。”木头颔首回应。

    “我感觉睡了好久。”我站起身,伸手去触摸亭子外的大雨,一阵冰凉的触感顿时清晰的传来。

    “没多久,一小会儿。”木头反而坐到了木凳上。

    “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吗!”我猛地转身对木头质问道。

    “下雨了。”木头一脸疑惑地盯着我,再一次用同样的句子回答。

    “抱歉,这个梦让我一惊一乍的。”听到木头的回答,我顿时感到一阵疲惫无力,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一句话抽干一般。

    我坐在了木头的身旁,木头依旧盯着我的脸,看我坐下突然关心地问道:“你脸色不太好,做了噩梦吗?”

    “下地人也会做噩梦吗?”我心不在焉地问道。

    “我想你要称呼的是地下人。”

    “抱歉……”

    “没关系,谁都会做噩梦。不过做梦恰恰说明了一些迷糊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脑海里的帷幕变得若隐若现。

    “心事,预兆还有一些没有任何缘由的东西。谁也说不清,因为梦本身就是模糊的。”木头摆了摆手说道。

    “是吗……”大雨还在下。

    看着雨幕不知为何倦意再次袭来,我没有任何抵抗,就这样闭上了眼睛再次睡去。

    来到了这个世界,我脑海中记得最清晰的就是梦了。

    夜幕下,有一条窄窄的小河,河面上泛着微弱的月光,我站在河边。

    一个船夫划着木筏突然闯入了我的视野,船上载着一位客人,他们在交谈着什么。

    我在岸边呼唤船夫靠岸,因为周围仅仅只有我一人。“老船夫,能否载我一程?”

    然而,不论我怎么呼唤船夫,他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在交谈着。

    我眼见没有任何希望,只能把目光投向周围,全然没有注意头顶的月光变得黯淡。

    这路黑得紧。

    在河边行走,却越走越黑,脚跟不知不觉已经被河水浸湿,当我抬头时,原本黯淡的月光已经被一团黑云给完全遮住。

    不能再走下去了。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甚至不知何时已经听不见河面上传来的水声,四周竟然如此宁静,连虫鸣也没有。

    就在我仿徨时,木头的声音突然传入梦中把我惊醒。我猛地睁开眼看着木头的脸,我一脸茫然,不过这次很快恢复了神色。

    “你又睡着了。你看,雨已经停了。”木头见我醒来便指着亭子外说道。

    “好。”我点头回应。

    “你又做梦了。”木头忽然关心地问道。

    “没有……”我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