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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众人纵是见多识广也不禁微微惊讶,黄之贺表情严肃道:“'阴封咒术’既然还有人精通此道!”

    莜统道:“那是什么?”

    黄之贺解释:“这是一种非常诡谲的禁锢之术,能够封印他人武穴,让人有功无用。类似点穴神通或致人散功的药物,但却又有不同。前者施展有条件,需被施术者自愿或重伤衰靡方可。后者可直接施展作用,且点穴神通只能困作一时,可自行冲解。药物则伤及根本,散功不可逆成为废人。而阴封咒术只有施术者本人可解且毫无益弊、完璧如初。”

    话说至此,苍寒静默赞许道:“不错、得罪了安王公子,还请勿要运劲顽抗。”

    莜统踏前喝道:“小矮子,别太过份!哪有人如此交易…”

    慕御衡抬手阻止,望着对面之人冰冷应承道:“依你所言。”

    苍寒死死盯住莜统,目光里闪烁着嗜血与疯狂。此人当真会吃人!收回目光,原本阴鸷的面容瞬间转变为无害的笑容,道:“好、…”

    “且慢”!这时黄之贺出声道:“依照所求,此术你可有解法?”

    苍寒倒也干脆:“没有!不过不用耽心到时自有人解。”

    “那如何可信?”

    “你们不得不信”撵了撵毒针慕容镜竹吃痛蹙眉,苍寒则不耐烦道:“好了,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奉劝你们最后别那么干,论杀人我可比你们快太多。”话锋一转:“鬼头门、动手!”

    白影齐齐顿住,各占八位。(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口中无声念动,手掐指决变换六四,随即朝前一指,八道白影瞬间移动,仿佛相互追逐越来越快、愈来愈快,形成白色圈幕直至消失。河风吹过,慕御衡只觉坠入冰塘身受重压坠如千斤,精、气瞬间萎靡。暗自惊讶:“好邪门的手段,运功不畅、劲气消失了!”

    冷风呼啸,周围尤能听到白影笙笙欢呼雀跃。苍寒不待人提,缩手将毒针插入慕容镜竹发髻,往前一推率先将其送了出去。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廊柱之上诚意满满道:“哎,大功告成,完璧归赵。”

    慕容镜竹顾不得恼怒快步奔向慕御衡疾声关切道:“哥哥,没事罢!”慕御衡同样顾不得虚糜一把上前将人护入胸怀后怕道:“别担心,没事了,没事了。”语气里满是宽慰与温柔。

    抬眸望着那张刀削般微白的俊脸,慕容镜竹瞬间就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洒声道:“都是镜竹不好、竹儿没用,害得哥哥如此,我、我…。”我了半天,终究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哇哇大哭起来。慕御衡叹息而又松了口气,他看得出自俩人相遇以来,妹妹镜竹心中一直压抑、郁结,此番彻底大哭真值刚好。稍过片刻,慕御衡捧起她的脸,抬袖为她擦拭眼泪,微笑道:“镜竹哪里不好?哪里没用?这一路那般关切、陪伴哥哥,哥哥欢喜得紧。况且此番召劫早已注定与你何干?要说还是哥哥连累了你,愿你莫怪才是。”慕御镜竹哽咽着连连摇头。慕御衡定住她又道:“好妹妹,哥哥暂时失去功力,剩下的路可是要你来护着哥哥啦。好了别哭了,你可是大泱颜宁公主别,可莫让人笑话成了爱哭公主那可是好。”俩人窃窃私语,直逗得慕容镜竹咯咯娇笑作罢。

    见着兄妹二人如此情深,帝王之家少有如此,众人不禁动容。连杀人如麻的魔童苍寒眼里也露出少见的温茫。自语道:@哭哭啼啼的,可劲真烦!哎,那人肯定不会这样。”话虽轻,但仍是听得清楚。慕容镜竹登时怒了,转过身咬牙道:“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还不快滚!”苍寒却有恃无恐道:“想杀我随时动手便是,现在让我走?就不怕你可敬可亲的哥哥一直如此。”慕容镜竹杏眼都快喷出火来,倘若不是皇室真想如山野村妇那般破口大骂。吸气平声道:“你到底想要我哥哥去为你做什么?”苍寒撇撇嘴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让人误解可不好。至于那事先可不说,但绝非难事不会耽误各位太多时间。并且保证,此番交易若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不定安王千岁际缘良人,你或许将多位嫂嫂。“”

    慕容镜竹呸了一声只觉可笑、荒唐:“你们这群牛鬼邪魔、歪瓜裂枣既异想天开、好生配得上我哥哥?真是不要脸!”

    苍寒不以为然道:“瞧不瞧得上你说了不算,所谓因缘际会天注定,待见着人儿自有缘深浅。”

    慕容镜竹自晓得不能替哥哥抉择,觉着有理又似不对,索性懒得置辩转向一边。慕御衡更是不屑计较;此时,船夫踉跄跑来眼望着盘坐廊柱之上的矮瘦人影,恨意慌张的说:“大船不知何时已然改道”。

    正说着,忽然哗变再起。一支支羽箭如疾风骤雨般射来“哚哚”钉入船板,箭矢附带火油很快便燃火焚烧。众人拨箭闪躲,苍寒探手凌空抓来箭矢看了一眼脸色难看讪讪道:“他们怎么来了?坏了我等大事!”随后转身抱拳道:“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刚欲形后闪倒,便见一道枪影眨眼刺来犹如闪电,苍寒哀鸣一声砸入河底。”事发太快,慕容镜竹惊怒娇喝道:“你干嘛?”

    羌无极面无表情道:“他要逃、魔教之人都该死!”

    “可你杀了他,我哥怎么办”?显然他一心想着报仇,并未考虑其他,慕容镜竹又急又气。大火熊熊蔓延,大船很快将会倾覆,容不得多言,趁着箭矢稍停,众人纷纷跃上河畔。他们武技皆然精湛,尤其羌、莜、黄、三人更是江湖一流,虽隔置几十丈高远,亦能上岸。可惜了跟随慕御衡而来的船夫、暗侍,不是被大火吞噬落入涌河,就是被接踵而来的箭矢半空射落血腥残酷无比。慕御衡落地回望,心中痛惜。这些皆是跟随他四处征战出生入死的袍泽。从北漠统击之战到入主中原、南蛮封地途行…,虽是主仆形同兄弟,如今却殒命至此。

    悲由他苦之际,一群行凶之人缓缓从密林暗处走出,火把幽光照耀出他们坚毅的面容与彪悍的体魄。如此形神肃叠,慕御衡心中对他们有了几分猜测。

    “安王殿下本将军在此恭候多时了。”人群中走出一名魁梧大汉,面容硬朗眉梢间一条刀疤横跨半边额角,腰挎一柄虎头弯刀,眼神幽沉眉宇间透露悍杀之气。慕御衡盯着这位烎国将领声音冷肃道:“哼,嚣小鼠辈尔等竟敢不请自来踏土泱洲之地、乱动刀兵!”那名异国将领竟摇摇头道:“诶王爷此话差已,此地乃百族无主之地何来越境一说?况且我们与百族世代交好,尤其同百族崇信之百族教首赤炼神教郗渊教主相交莫逆,不请之说更是无稽。”一席话有理有据好生厉害,只是不知何时烎国与魔教关联如此紧密,想必是趁了中原大乱之际。

    百世以来,烎国隔天阙野心勃勃,始终心系于地,妄图借此南北夹击剑指中原,昭昭之心路人皆知。若被得乘,以烎族人崇尚武道天生阴枭残暴之性,中原百姓必将遭受大难。而此次受封南下,正有威慑与拉拢之意。

    慕御衡耻笑道:“世代交好?你们莫不是忘了千百年来对他们所作所为罢,劝你们还是尽早离去为妙。”烎国将领无怪道:“哎,自家兄弟间的争斗何来隔夜之仇。离去那是自然。不过,你们慕容氏也能否还陈帝位,回归漠北呀。”

    “无稽之谈!”

    烎国将领却摇摇手指道:“不不不,有可谈,本将前来正是有请王爷前往烎都王庭详细安谈。哦对了,免贵姓鸠,表字廉悟名衫嵇,左翼护都大将军。为表诚意,特意为王爷排忧解难送上一份小礼。”拍了拍手掌对其手下道;“把人带上来!”

    话音方落,俩名彪形大汉拖着一名六七岁模样的小孩过来。那名幼童生得极其俊俏,犹如菩萨坐前灵慧金童。此刻被人拖拽执拗发狠变成了“愤怒金童”,嘴里不停叫嚷着“放开我!”待见着慕御衡一行人顿时住口说不出话来,眼眶却渐渐发红湿润起来,小嘴瘪瘪欲哭不哭,坚强得像个小大人。慕御衡见着小人儿也惊呆了,随即眼神一眯冷沉下来。

    鸠衫嵇讪笑道:这位小公子模样可爱倒是和本将女儿年岁差不太离。思人乱走,可是让他娘好找,想必王爷收至密信苦寻难觅罢。

    幼童本就强忍,闻听娘亲又见思人,再想这些时日经历种种,终是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皇叔!”

    慕御衡的确收到婧洱密函,奈何离京甚远不便搜寻无果,从未想到竟是落入敌手。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慕容镜竹心中一紧瞪大眼睛道:“他、他是敬珘!”离隔多年竟无识眼前人是她的孙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