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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换了行装就坐入席,主家人好客慕容镜竹自被相邀,她不肯白食随了心意。此地民风开化,男女同席却不可同桌。宴上酒菜丰盛,慕容镜竹抱着游风儿久不下筷,众人也都齐刷刷瞧着她。

    一幼童惊叹道:“这鸟儿好威风!它受伤了吗?”只见小女娃儿缩在妇人怀里伸手想摸却又不敢,那妇人正是之前闲谈的葛大娘。拉回小女娃的手葛大娘笑道:“姑娘见怪好生吃菜,这药果是我们这边特有吃食加了蜂蜜,香甜软糯而,咱地方瘴湿气重吃了可以解毒祛湿姑娘尝尝。”接着有人道:“对呀姑娘,你这样吃可不够本。”众人皆往面前送菜,小女娃又道:“姐姐面纱遮住了嘴巴怎么吃菜。”众人顿住瞧向慕容镜竹,小儿童真不似大人顾忌。慕容镜竹拿从面纱下往嘴里送了颗药果细嚼片刻道:“我面相丑陋怕惊吓各位,见谅!”敷衍之词大家皆明,小女娃却较了真,她道:“不对不对,冼姑娘有时也蒙了面纱但却美极很了。”葛大娘在她脑门上拍了一巴掌骂道:“死丫儿,谁让你喊冼姑娘的,叫娘娘!”小女娃吐吐舌。

    这时莫仙儿忽然来到小娃身边俯身笑眯眯问道:“小乖乖你说是姐姐漂亮还冼姑娘漂亮?”小女娃直直瞅着她良久,似乎在思索。莫仙儿有些不耐烦,伸手掐住她的唇脸来回揉捏,笑狠狠道:“快说!”小女娃吃痛口齿不清道:“不、不是姑娘……”葛大娘心急却又不敢言,慕容镜竹道:“小孩儿不辩是非,你又何必为难她。”莫仙儿冷笑回头道:“你又是哪里来的贼丑贱人,遮遮掩掩不敢示人。”话落边去扯人面巾,慕容镜竹眼疾手快当先扣住手腕,莫仙儿心惊欲抽回手却使劲不得。莫仙儿吃紧急道:“快放开我,你可知这是什么地儿?我又是谁?”慕容镜竹不想多生事端语气悠长道:“我不管你是谁,亦或者你爹娘亲是谁,如此脾性将来必招大货追悔莫及。”随即放开她。

    莫仙儿揉着手腕却不依不饶,跳脚喊道:“本姑娘今日倒瞧是谁要遭大劫”!茶华、茶燕、清修、三绝!”四道身影纷置却是俩俩对峙。莫仙儿见状娇斥道:”江清修你俩做什么?为何拦阻!”江清修劝言道:“仙儿姑娘勿要闹了,时宜百忌。”莫仙儿有些不可置信道:“我闹?我与小儿打趣是她闲来阻断,江清修你可是我请来的人,居然帮她不帮我!”江清修道:“仙儿姑娘我们的确是你所请,却也不是你的家丁打手。”莫仙儿道:“好啊好啊,既然不是那就走开不然连你们一块打!茶华、茶燕!”

    “小主、……”华、燕二仆对视一眼却有所难。

    莫仙儿连见二人也使唤不动,你、你俩声竟蹲坐在地微微抽泣起来,哽咽道:”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声音又细又悲凉,众人愕然亦觉可怜。江清修最见不得如此,何况是莫仙儿这等巧丽明艳的女孩儿,虽有些娇蛮对他却是甚好。众人无敢上前江清修走近道:“莫姑娘这里没人欺负你,也不敢欺负你,莫要再闹惹人笑话了。”好说歹说莫仙儿就是不为所动,江清修只得无奈低声道:“好仙儿、美仙儿你别这样,以后你说什么都答应你可好?”他想先哄好再说今后事今后了,反正此番事毕就将远走往后或许再不相见也算不得扯谎。

    莫仙儿闻言抬头,眼眶红红却无泪珠,她喜道:“真的!可不许骗人!我要你陪我回家耍玩你可愿意。”江清修一愕,原来这小妮子是在故意装腔诓骗于他。也不计较便道:“自然愿意有机会自当登门!”莫仙儿不曾多想拉起他的衣袖欢喜雀跃。

    见无大事众人继续喝宴,这时路头中央健步走来一名彪形汉子,身背长裹风尘仆仆穿席而过,径直来到慕容镜竹身旁,赤条条坐下拿过碗筷埋头便吃,惊得周遭人“哎呦”一声起身躲闪。好事人猜想”哦,原来是自家男人来找闹气娘子来了!”便不再理会。

    慕容镜竹皱起眉头道:“你怎整当寻来此处?”来人正是诱敌而走的羌无极,只见他身着那件被遗弃的旧袍,内裳隐有血渍,神色疲乏略带不悦道:“为何不在原地等待?”这一路寻迹而来着实费了他好大功夫。

    慕容镜竹道:“等什么,谁知你一去还回不回?或许被人打死了莫不要让我等一辈子么?”

    羌无极道:”你也不笨!”吃饱喝足,随手拿出一方袖怕擦了嘴脸丢弃一旁,道:“走罢,此地不宜久留。”

    慕容镜竹蹭得猛然站起身,瞧着桌上方巾,万没想到决心舍弃之物既失而复还,被他拾了去如此作用,不勉让人怀疑他有意报复脚踏其衣之嫌,当真是量小非豪杰。她气恨恨道:“你若着急要走先行便是,不耽误你前去报仇,本主不需你安排!”

    羌无极道:”在下不敢!羌某之仇不急一时,我这等人不喜受人恩惠同样亦受他人进犯,有仇必报有恩则还。好吃喝你哥哥一顿酒菜,受他所托保送你回玉仙府城,虽比不得江湖人称笔有千钧的诺笔先生,好歹可量力而为。既然你说不走这又有酒有肉正好吃喝个痛快!”说罢他跨步来到江清修面前拱手道:“这位小道仙风姿卓越侠肝义胆甚是敬佩,在下羌无极不知道仙法名,云游何初?可否交个朋友。”

    莫仙儿见慕容镜竹吃瘪很是欢喜,江清修则撇开她走上前去,道:“哈哈过奖,朋友洒脱自由,以性践行致通无量大道,可谓同道中人,朋友自然交得。在下江清修,并无道号亦无出处乃闲云野鹤,实为生活所迫兴致所然,莫不要见笑。”

    羌无极心想此人倒有意思,年少却少有的磊落风淡不似虚假,此时无名将来必定气候。他点头哈哈道:“岂敢!道仙智法通达,在下一介粗俗莽夫当有此为?喝酒倒是不在话下。”

    江清修道:“哦巧了,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杉决,酒量堪称一绝。如若不嫌咱们也别互自吹擂痛饮如何?”

    羌无极朝着壮实少年同样拱手,杉决憨自端起酒碗道:“我嘴笨说不来大道理嘞,大口喝酒行!”

    江清修、羌无极对视而笑三人同时一饮而尽。

    刚放下酒碗,慕容镜竹走来便道:“方才之事多谢俩位仗义出手小女子感激不尽,以茶代酒敬请二位。”

    江清修含笑,他早已察觉此女,却不知她有何用意是以静观其变。杉决倒是急忙开口:“姑娘何须此言小事一桩、小事一桩!”慕容镜竹一笑,虽不见面纱下的姿容,就那眉眼不禁惊绝。杉决哪女如此,立即神魂颠倒焦迫不堪。

    江清修也道:“此事无需再提,说到底我们同伴朋友亦有错在先。姑娘心善大量,羌兄有福大好得美满!”

    羌无极知他好意劝解却也误会,刚想开口解释,主家人此时上来劝酒,一口一个小道侠、好汉、推杯换盏直至夜半喝得酩酊大醉,三人皆是被抬进了屋。

    房间里,慕容镜竹见酒醉不醒的羌无极虽被人误解不便解释,但她绝忌不愿照料他人,更何况还是此僚!她坐在凳椅之上,死死瞪瞧神情复杂。

    万籁俱静,只听得深沉酣睡声,空气里充斥着酒气与淡淡的血腥之气。只见羌无极翻身气力过大崩裂伤口,血水顺流手臂滴滴答答流淌下来。慕容镜竹皱眉,心想主家客套收容这样污了人家床褥可不好,转头瞧向一侧的木盆。又想他受哥哥之拖保送我回玉仙,一路倒也尽心尽力,就瞧在大哥面子上打理一回绝无下次!她站起身拿走木盆打来了水,帮他擦拭一番而后出门。端着手里的木盆不知想到什么,她神情忽然变得厌恶悸动,猛得甩向出一掌拍的粉碎,闻听动静四周犬吠不断。

    慕容镜竹一愕,本以为是她所惊扰,却见洗黑路上俩道人影飞奔而走,仔细端瞧正是江清修与杉决。她眼眸微眯,想这二人三更半夜不辞而别是有何大事?本想跟上去瞧瞧,却记起房中之人,猛得回屋一掌拍向羌无极面门势要将他毙命当场。然而,她却在毫厘间停住了,以羌无极的身手,若作平常早有警觉,难不成当真醉了!慕容镜竹踢了几脚不见反应就此作罢。

    第二日一早,便听外面一阵哄闹。莫仙儿恼恨大怒,嘴里不停叫喊着:“废物、江清修骗子、乌龟、王八蛋……”村野泼妇不过如此,说完便带人朝一个方向追去。

    慕容镜竹见状眼眸流转道:“我想跟上去瞧瞧,你呢?”

    羌无极显然不愿去做些无关紧要之事,问道:“为何?”

    慕容镜竹道:“现在无法细说,跟不跟来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