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枯藤老树乌鸦
益阳这个地方地处大秦西南边陲。
张德三从这里往返京城，快马加鞭恐怕也得月余。
这期间，林玄之唯一能做的就是喝喝茶水，看看风景，听听灵葵门的汇报。
此时，已是张德三走后的第十九天。
一处不大的私人小院。
风吹得树叶哗哗，一只乌鸦落在了枝杈上。
树下，林玄之坐在石桌前，将糕饼掰成碎末洒在了桌边一处。
乌鸦似乎知道那是为自己准备的，于是便飞到石桌上欢快的啄了起来。
林玄之算算日子，自己那大哥此刻也差不多到京城述职了吧？
“二爷，找到了！”
“哦？”林玄之眼眸微动，好似将面前这女人的气机瞬间锁死。
站在那里的女扮男装的黑衣女子，顿时呼吸一滞，整个人就仿佛面对了洪水猛兽一般，不敢抬头直视。
她叫公孙凉月，是灵葵门益阳分舵的舵主，武学境界二品圆满，擅使柳叶快刀，暗器用毒。
这二爷明明看着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但为何给我的感觉要比大爷还要恐怖很多？
她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乱动，死的那个一定是自己。
“在哪儿寻到的？”
“南阳镇下河村。”
“哦？没叫对方有所察觉吧？”
“二爷您说笑了。咱们的人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嗯。那就好。也别等着了。现在就带我去看看吧。”
“是。”
......
大街上，小贩们的叫卖不绝如缕。
各种点心小吃，还有那些好玩的，好看的，都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虽说当今皇帝的位置来路不正，但至少是位能够勤政爱民，使百姓安居乐业的好圣上。
正当公孙凉月在心中暗自感慨的时候，她身后的林玄之却停了下来。
于是她也驻足停留，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
“你想买肉？”
“对。”衣衫褴褛的少年目光坚定的答道。
屠夫哈哈一笑，将手上菜刀砰的一下插入菜板之中！
面对泛着寒光的锋刃，少年并没有害怕，反而迎上屠夫嘲笑的目光。
“没钱还想买肉？小子，你当老子是不聪明的吗？我跟你非亲非故，为何要送你肉啊？”
“不是送，是买。”
“买？你拿什么买？”
“你给我肉，我给你干活。”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给老子干什么活儿！”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其他不会的我也可以学，直到还完你的肉钱为止。”
屠夫眼珠子一转，像是寻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于是他便走到大街上喊了起来，“来来来！各位瞧一瞧，看一看啊！”
“这孩子没钱还想买肉，说是可以给我干活抵账。虽说我牛大海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今儿！老子我心善了！就给他一个机会！”
“好——”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自四面八方而来。
其实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永远都不缺瞧热闹的人。
不到一会儿，这大街上便有一多半的位置叫人围的水泄不通。
“小子！只要是今天你能从我牛大海的胯下钻过去，我就任你选一大块上好的肉带走！咋样？”
说罢，那牛大海便寻来一条长凳，一脚踩上，而后就大马金刀的劈开了他的胯。
“啊？我刚才还合计这牛大海咋就突然发善心了。合着搁这使坏呢？”
“大丈夫顶天立地，怎可受胯下之辱，孩子，千万想清楚啊！”
“就是就是啊...”
日头下，清风吹过杂乱的发丝。
衣衫褴褛的少年目光如炬，坚定异常。
“好！牛大叔刚刚说的什么，想必各位叔伯阿姨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吧？”
“那小子今日就劳烦大家给做个见证，待会儿若是我从牛大叔的胯下钻过，牛大叔便许我一大块上好的肉！”
“若是不然，那小子便要豁出去这命，也要拉着你去见官！”
牛大海一听见官，心底不由的一惊！
不过旋即又满不在乎的嘲笑道：“行啊！小子！威胁到你牛大爷的身上了是吧？”
“好！我牛大海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只要你能豁出面皮从老子的裤裆底下钻过去，就任你选一大块上好的肉带走！”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个年代。
无论读过书否，礼义廉耻这几个字还是常常挂在心上的。
但是现在，这个少年却为了一块肉甘愿钻过别人的裆下。
实在是叫周围的旁人看了感到有些不耻。
“哎呀！这孩子怎么想的？就为了一块肉，丢不丢人啊？”
“当真是世风日下，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养不教，大人的错啊...”
这一刻。
少年在众人的围观下趴在地上。
就一步一步的从那牛大海的胯下钻了过去！
等到众人回过神的时候，那少年早已经带着挑好的肉大步流星的离去。
“呵，有点意思。”
林玄之转过身便讲到，“前边带路。”
回过神的公孙凉月赶紧应声道，“是！二爷！”
......
夕阳西下，枯藤老树，小桥流水人家。
天上盘旋的乌鸦在叫了几声后便落在了枯枝上。
茅屋前，林玄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已经变了形状。
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有一半老徐娘在自顾自的将晾好的衣物收了起来。
“娘。”
“雪儿？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屋去。”
扎着羊角辫的胖胖少女看起来收拾的很干净，一点也不像个乡下孩子。
只听她傻笑道：“嘿嘿，娘，我饿了。说好的，今晚给雪儿做好吃的菜团子呢？”
这是？！
公孙凉月眉头一皱。
她一眼便瞧出了那少女的问题所在。
林玄之这时候突然开口，“大姐，我们不过就是讨口水喝，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的。”
屋内。
油灯的光在左右摇曳。
妇人将两碗水放在了林玄之两人的面前。
“穷乡僻壤的，我们孤儿寡母平常也不怎么接待外人，叫公子小姐见笑了。”
“你怎知我是个女子？”公孙凉月心中一惊。
“呵呵，民妇这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虽有意用锅灰造的蓬头垢面以此来遮盖容颜，但这妇人的娇艳是无法刻意藏住的。
这当今皇帝倒是个妙人，选女人的眼光可是够毒辣的。林玄之不禁在心中调侃了起来。
“我不只是看出了你是个女子，还瞧得出你身怀不俗的武学造诣，是个不可多得的武林高手。”
“其实你们压根儿就不用特意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寻我们孤儿寡母的。”
“雪儿痴傻，又是个女子，可见我们对她已经没有威胁了。”
妇人一边认真的给少女喂饭，一边叹息道。
“不过既然你们找来了。那民妇也知道此刻就没有一点退路可言。”
“我只想劳烦公子小姐，一会儿你们在动手的时候利落点，也好叫我们母女两个没什么痛苦。等到了九泉之下，我们也不会怨恨你们的。”
“夫人说笑了。哪个说的，我们是来杀你们的。”
妇人听此，猛的抬头！
她眼中的希冀更是依稀可见！
“那你们是？！”
张德三从这里往返京城，快马加鞭恐怕也得月余。
这期间，林玄之唯一能做的就是喝喝茶水，看看风景，听听灵葵门的汇报。
此时，已是张德三走后的第十九天。
一处不大的私人小院。
风吹得树叶哗哗，一只乌鸦落在了枝杈上。
树下，林玄之坐在石桌前，将糕饼掰成碎末洒在了桌边一处。
乌鸦似乎知道那是为自己准备的，于是便飞到石桌上欢快的啄了起来。
林玄之算算日子，自己那大哥此刻也差不多到京城述职了吧？
“二爷，找到了！”
“哦？”林玄之眼眸微动，好似将面前这女人的气机瞬间锁死。
站在那里的女扮男装的黑衣女子，顿时呼吸一滞，整个人就仿佛面对了洪水猛兽一般，不敢抬头直视。
她叫公孙凉月，是灵葵门益阳分舵的舵主，武学境界二品圆满，擅使柳叶快刀，暗器用毒。
这二爷明明看着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但为何给我的感觉要比大爷还要恐怖很多？
她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乱动，死的那个一定是自己。
“在哪儿寻到的？”
“南阳镇下河村。”
“哦？没叫对方有所察觉吧？”
“二爷您说笑了。咱们的人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嗯。那就好。也别等着了。现在就带我去看看吧。”
“是。”
......
大街上，小贩们的叫卖不绝如缕。
各种点心小吃，还有那些好玩的，好看的，都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虽说当今皇帝的位置来路不正，但至少是位能够勤政爱民，使百姓安居乐业的好圣上。
正当公孙凉月在心中暗自感慨的时候，她身后的林玄之却停了下来。
于是她也驻足停留，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
“你想买肉？”
“对。”衣衫褴褛的少年目光坚定的答道。
屠夫哈哈一笑，将手上菜刀砰的一下插入菜板之中！
面对泛着寒光的锋刃，少年并没有害怕，反而迎上屠夫嘲笑的目光。
“没钱还想买肉？小子，你当老子是不聪明的吗？我跟你非亲非故，为何要送你肉啊？”
“不是送，是买。”
“买？你拿什么买？”
“你给我肉，我给你干活。”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给老子干什么活儿！”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其他不会的我也可以学，直到还完你的肉钱为止。”
屠夫眼珠子一转，像是寻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于是他便走到大街上喊了起来，“来来来！各位瞧一瞧，看一看啊！”
“这孩子没钱还想买肉，说是可以给我干活抵账。虽说我牛大海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今儿！老子我心善了！就给他一个机会！”
“好——”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自四面八方而来。
其实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永远都不缺瞧热闹的人。
不到一会儿，这大街上便有一多半的位置叫人围的水泄不通。
“小子！只要是今天你能从我牛大海的胯下钻过去，我就任你选一大块上好的肉带走！咋样？”
说罢，那牛大海便寻来一条长凳，一脚踩上，而后就大马金刀的劈开了他的胯。
“啊？我刚才还合计这牛大海咋就突然发善心了。合着搁这使坏呢？”
“大丈夫顶天立地，怎可受胯下之辱，孩子，千万想清楚啊！”
“就是就是啊...”
日头下，清风吹过杂乱的发丝。
衣衫褴褛的少年目光如炬，坚定异常。
“好！牛大叔刚刚说的什么，想必各位叔伯阿姨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吧？”
“那小子今日就劳烦大家给做个见证，待会儿若是我从牛大叔的胯下钻过，牛大叔便许我一大块上好的肉！”
“若是不然，那小子便要豁出去这命，也要拉着你去见官！”
牛大海一听见官，心底不由的一惊！
不过旋即又满不在乎的嘲笑道：“行啊！小子！威胁到你牛大爷的身上了是吧？”
“好！我牛大海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只要你能豁出面皮从老子的裤裆底下钻过去，就任你选一大块上好的肉带走！”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个年代。
无论读过书否，礼义廉耻这几个字还是常常挂在心上的。
但是现在，这个少年却为了一块肉甘愿钻过别人的裆下。
实在是叫周围的旁人看了感到有些不耻。
“哎呀！这孩子怎么想的？就为了一块肉，丢不丢人啊？”
“当真是世风日下，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养不教，大人的错啊...”
这一刻。
少年在众人的围观下趴在地上。
就一步一步的从那牛大海的胯下钻了过去！
等到众人回过神的时候，那少年早已经带着挑好的肉大步流星的离去。
“呵，有点意思。”
林玄之转过身便讲到，“前边带路。”
回过神的公孙凉月赶紧应声道，“是！二爷！”
......
夕阳西下，枯藤老树，小桥流水人家。
天上盘旋的乌鸦在叫了几声后便落在了枯枝上。
茅屋前，林玄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已经变了形状。
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有一半老徐娘在自顾自的将晾好的衣物收了起来。
“娘。”
“雪儿？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屋去。”
扎着羊角辫的胖胖少女看起来收拾的很干净，一点也不像个乡下孩子。
只听她傻笑道：“嘿嘿，娘，我饿了。说好的，今晚给雪儿做好吃的菜团子呢？”
这是？！
公孙凉月眉头一皱。
她一眼便瞧出了那少女的问题所在。
林玄之这时候突然开口，“大姐，我们不过就是讨口水喝，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的。”
屋内。
油灯的光在左右摇曳。
妇人将两碗水放在了林玄之两人的面前。
“穷乡僻壤的，我们孤儿寡母平常也不怎么接待外人，叫公子小姐见笑了。”
“你怎知我是个女子？”公孙凉月心中一惊。
“呵呵，民妇这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虽有意用锅灰造的蓬头垢面以此来遮盖容颜，但这妇人的娇艳是无法刻意藏住的。
这当今皇帝倒是个妙人，选女人的眼光可是够毒辣的。林玄之不禁在心中调侃了起来。
“我不只是看出了你是个女子，还瞧得出你身怀不俗的武学造诣，是个不可多得的武林高手。”
“其实你们压根儿就不用特意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寻我们孤儿寡母的。”
“雪儿痴傻，又是个女子，可见我们对她已经没有威胁了。”
妇人一边认真的给少女喂饭，一边叹息道。
“不过既然你们找来了。那民妇也知道此刻就没有一点退路可言。”
“我只想劳烦公子小姐，一会儿你们在动手的时候利落点，也好叫我们母女两个没什么痛苦。等到了九泉之下，我们也不会怨恨你们的。”
“夫人说笑了。哪个说的，我们是来杀你们的。”
妇人听此，猛的抬头！
她眼中的希冀更是依稀可见！
“那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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