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宫墙
当吴王在城墙上与人谈笑风生之际，那本应带着士卒准备的攻占长公主府的紫衣侍女却寻了一个借口，偷偷的溜走了。
她自然也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何况刚才在城墙看到了秦大有大展神威，也知道了他并未去城北大营，自是暗暗心惊，回想着之前的来龙去脉，虽然不知道李清寒的谋划，但大抵是已经怀疑到她了。
对此，紫衣侍女也就只有偷偷卷些钱财逃离京城这一条路了，而这一举动，却是吴王与李清寒都没有预料到的。
不多时，归附于李清寒所属的士卒也陆续来到了皇城门口，众人在原地休整，等待着李清寒发号施令，看着皇宫的城墙之上的吴王士卒，显得有些焦急。
而此刻的李清寒却安然坐在车辇之内，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喧闹声所影响。
秦大有依然还是坐在车架上，他抚摸着白马，对着车内的李清寒问道：“你难道不着急吗？”
“着急有什么用？”李清寒淡淡的回答，“难道要我这两三千人去对付皇宫内的万余士兵？”
“虽然他们分别守在别处，可如果我攻进皇城，也只会被人围杀。”
“你是在等待什么时机吗？”秦大有疑惑的问道。
“嗯！”李清寒这句话说完，便没有了声音，只有一丝丝翻书的声响从中传出。
秦大有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见此刻已是黄昏，但也没有在意什么，这之后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也不想再耗费法力了，他是这般打算的。
却见有士兵过来禀报，说是京城武库方向起火了。
李清寒听到此消息，放下手中的书卷，轻声一笑，随即走下车来，又看了看吴王府的方向，朗声说道：“好！可以准备攻城了。”
她又看了看秦大有，见他依旧只是坐在马车的前室，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秦大有正准备说自己拒绝出手，李清寒却抢先一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可请不动你这尊大神，不如秦公子你就在这与我一同看一场戏如何。”
秦大有问道：“什么戏？”
“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李清寒耸了耸肩。
两人便这般坐着，看着士兵们拼装着云梯，检查着弓弩，秦大有好奇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早就准备好了。”李清寒叹息着说道：“只是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场。”
她看着这些蓄势待发的士卒，又看向城墙上的守军，说道：“虽然立场不同，但不管怎么说，却都是我云国的人，如今却要自相残杀。”
他们这般说着，却听到一位将领一声令下。
“放箭！”
一瞬间，箭矢遮天蔽日，城墙上的士兵连忙躲避，而那些士卒也连忙推着云梯扑向城墙。
两人凝神看着城墙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这场厮杀却是一触即发，一时间喊杀声一片。
城墙上的守军扔着滚木礌石，或者倾倒着火油，更不时的向着下方射箭。
而攀登着云梯的士兵则举着盾牌奋力的向上冲着。
不过片刻，城墙下已然堆积起了许多尸体，其中也有些尚未死去的士兵在地上抱着自己的伤口不断的扭动，哀嚎，哭喊，又无力的伸出手想要抵挡落下来的滚木礌石，但终究无济于事。
李清寒遥指着那个方向，对着秦大有轻声说道：“公子你看，他们这般拼命的冲上城墙，是为了什么呢？”
“听说先登往往会有重赏？”秦大有不确定的说道。
“是啊！先登之士确实会有重赏，可如果我失败了呢？那他们只会白白的丢掉性命，然后被扣上叛军的罪名。”李清寒伤感的说道。
“那你说，那些守在城墙上的人，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
秦大有大概理解了李清寒的话语，淡然的说道：“既然各为其主，自然都是希望各自的主公能够获得胜利。”
李清寒笑了笑，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颇为平淡的说道：“可是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是这般飞蛾扑火的用自己的性命换取这获胜的可能，这既是为了我或者吴王，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若不能执棋，便只能安然的立在棋盘上，等待着自己的未知的命运。”
秦大有看着这鲜血淋漓的场景，只觉如鲠在喉，冷声说道：“我很不喜欢为他人卖命的感觉。”
李清寒也点了点头，对秦大有的话表示赞同。
“一将功成万骨枯。”
但又解释道：“但我纵然是有万般不愿，却也不得不将他们送上棋局，让他们为了我的理想而战，而这，只因为我生来便是公主，若我如他们一样，也只得在战场上厮杀。”
秦大有心中一凛，看着李清寒，沉声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清寒并未答话，只是站起身，从旁边的护卫手中要过长弓，双目一凝，搭箭射向城墙上一位正在指挥着士卒的将领，箭矢速度极快，在这寻常弓箭难以到底的距离，依然保持着巨大的威力，竟然直接射穿那将领的头盔。
而那将领中箭之后，只是一个摇晃，便跌下城墙。
“长公主威武！”
那些看到李清寒射箭的士兵见状不由得士气大振，连连欢呼。
李清寒低垂着眼睑，重新回到马车旁边，看着秦大有，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的理想很高远吗？为了云国的百姓？”
李清寒摇了摇头，说道：“不，那只是因为我身为长公主而已。”
“而这些在战场上厮杀的士兵，他们也有着各自的理想，只是无人诉说，无人倾听。”
“或许有朝一日，他们中的某人也会到达高处，然后一展平生的抱负。”李清寒浅笑一声。
但随即意有所指的说道，“秦公子，你可知道凌霄花？”
秦大有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李清寒。
见李清寒用手将被微风吹到额前的发带抚到脑后，又轻声说道：“若不能身在高处，那便只能受制于他人，为他人的理想而战斗。”
“就如同那攀援的凌霄花。”
“但凌霄花终究长不成参天大树！”秦大有反驳道。
李清寒莞尔一笑，说道：“是啊，若没有崇高的理想，终究只能受制于人。”
“但不知秦公子的抱负如何？”
秦大有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想寻得仙缘，成为一名仙人。”
李清寒则是思索了一会，不置可否的说道：“成为仙人确实不错，那成为仙人以后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前路是什么样子，我甚至没有见过仙人。”秦大有摇了摇头，有些惆怅的说道。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乱糟糟的，又随即看向那皇宫的高墙，看着那些在城墙上厮杀的人群，便转移话题道：“看样子快攻下来了。”
李清寒也点了点头，便走到一名护卫旁边说道：“传令下去，攻下后只需守住城墙，不可深入。”
她又看向长公主府的方向，有些疑惑，喃喃自语道：“奇怪，吴王没有派人攻下我的府邸吗？”
她自然也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何况刚才在城墙看到了秦大有大展神威，也知道了他并未去城北大营，自是暗暗心惊，回想着之前的来龙去脉，虽然不知道李清寒的谋划，但大抵是已经怀疑到她了。
对此，紫衣侍女也就只有偷偷卷些钱财逃离京城这一条路了，而这一举动，却是吴王与李清寒都没有预料到的。
不多时，归附于李清寒所属的士卒也陆续来到了皇城门口，众人在原地休整，等待着李清寒发号施令，看着皇宫的城墙之上的吴王士卒，显得有些焦急。
而此刻的李清寒却安然坐在车辇之内，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喧闹声所影响。
秦大有依然还是坐在车架上，他抚摸着白马，对着车内的李清寒问道：“你难道不着急吗？”
“着急有什么用？”李清寒淡淡的回答，“难道要我这两三千人去对付皇宫内的万余士兵？”
“虽然他们分别守在别处，可如果我攻进皇城，也只会被人围杀。”
“你是在等待什么时机吗？”秦大有疑惑的问道。
“嗯！”李清寒这句话说完，便没有了声音，只有一丝丝翻书的声响从中传出。
秦大有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见此刻已是黄昏，但也没有在意什么，这之后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也不想再耗费法力了，他是这般打算的。
却见有士兵过来禀报，说是京城武库方向起火了。
李清寒听到此消息，放下手中的书卷，轻声一笑，随即走下车来，又看了看吴王府的方向，朗声说道：“好！可以准备攻城了。”
她又看了看秦大有，见他依旧只是坐在马车的前室，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秦大有正准备说自己拒绝出手，李清寒却抢先一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可请不动你这尊大神，不如秦公子你就在这与我一同看一场戏如何。”
秦大有问道：“什么戏？”
“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李清寒耸了耸肩。
两人便这般坐着，看着士兵们拼装着云梯，检查着弓弩，秦大有好奇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早就准备好了。”李清寒叹息着说道：“只是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场。”
她看着这些蓄势待发的士卒，又看向城墙上的守军，说道：“虽然立场不同，但不管怎么说，却都是我云国的人，如今却要自相残杀。”
他们这般说着，却听到一位将领一声令下。
“放箭！”
一瞬间，箭矢遮天蔽日，城墙上的士兵连忙躲避，而那些士卒也连忙推着云梯扑向城墙。
两人凝神看着城墙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这场厮杀却是一触即发，一时间喊杀声一片。
城墙上的守军扔着滚木礌石，或者倾倒着火油，更不时的向着下方射箭。
而攀登着云梯的士兵则举着盾牌奋力的向上冲着。
不过片刻，城墙下已然堆积起了许多尸体，其中也有些尚未死去的士兵在地上抱着自己的伤口不断的扭动，哀嚎，哭喊，又无力的伸出手想要抵挡落下来的滚木礌石，但终究无济于事。
李清寒遥指着那个方向，对着秦大有轻声说道：“公子你看，他们这般拼命的冲上城墙，是为了什么呢？”
“听说先登往往会有重赏？”秦大有不确定的说道。
“是啊！先登之士确实会有重赏，可如果我失败了呢？那他们只会白白的丢掉性命，然后被扣上叛军的罪名。”李清寒伤感的说道。
“那你说，那些守在城墙上的人，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
秦大有大概理解了李清寒的话语，淡然的说道：“既然各为其主，自然都是希望各自的主公能够获得胜利。”
李清寒笑了笑，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颇为平淡的说道：“可是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是这般飞蛾扑火的用自己的性命换取这获胜的可能，这既是为了我或者吴王，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若不能执棋，便只能安然的立在棋盘上，等待着自己的未知的命运。”
秦大有看着这鲜血淋漓的场景，只觉如鲠在喉，冷声说道：“我很不喜欢为他人卖命的感觉。”
李清寒也点了点头，对秦大有的话表示赞同。
“一将功成万骨枯。”
但又解释道：“但我纵然是有万般不愿，却也不得不将他们送上棋局，让他们为了我的理想而战，而这，只因为我生来便是公主，若我如他们一样，也只得在战场上厮杀。”
秦大有心中一凛，看着李清寒，沉声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清寒并未答话，只是站起身，从旁边的护卫手中要过长弓，双目一凝，搭箭射向城墙上一位正在指挥着士卒的将领，箭矢速度极快，在这寻常弓箭难以到底的距离，依然保持着巨大的威力，竟然直接射穿那将领的头盔。
而那将领中箭之后，只是一个摇晃，便跌下城墙。
“长公主威武！”
那些看到李清寒射箭的士兵见状不由得士气大振，连连欢呼。
李清寒低垂着眼睑，重新回到马车旁边，看着秦大有，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的理想很高远吗？为了云国的百姓？”
李清寒摇了摇头，说道：“不，那只是因为我身为长公主而已。”
“而这些在战场上厮杀的士兵，他们也有着各自的理想，只是无人诉说，无人倾听。”
“或许有朝一日，他们中的某人也会到达高处，然后一展平生的抱负。”李清寒浅笑一声。
但随即意有所指的说道，“秦公子，你可知道凌霄花？”
秦大有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李清寒。
见李清寒用手将被微风吹到额前的发带抚到脑后，又轻声说道：“若不能身在高处，那便只能受制于他人，为他人的理想而战斗。”
“就如同那攀援的凌霄花。”
“但凌霄花终究长不成参天大树！”秦大有反驳道。
李清寒莞尔一笑，说道：“是啊，若没有崇高的理想，终究只能受制于人。”
“但不知秦公子的抱负如何？”
秦大有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想寻得仙缘，成为一名仙人。”
李清寒则是思索了一会，不置可否的说道：“成为仙人确实不错，那成为仙人以后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前路是什么样子，我甚至没有见过仙人。”秦大有摇了摇头，有些惆怅的说道。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乱糟糟的，又随即看向那皇宫的高墙，看着那些在城墙上厮杀的人群，便转移话题道：“看样子快攻下来了。”
李清寒也点了点头，便走到一名护卫旁边说道：“传令下去，攻下后只需守住城墙，不可深入。”
她又看向长公主府的方向，有些疑惑，喃喃自语道：“奇怪，吴王没有派人攻下我的府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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