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突然的自我
挂上电话，我以为这场交心的回忆大会应该结束了。抬眼却看到，还有一个人站在演讲台上。
是大姐头瑶瑶。
她说：“陈耀阳，本来今天我是来骂你的，不过算了。我就告诉你，那天伊然全程都在给你加油。还有，这次远光杯，是伊然一手策划的，是为你办的。今天的会也是。你好好想想吧。”
我木然地看向刘光远，他不置可否，只是招呼着大家：“都别走啊，晚上一起吃饭。”
**********
晚上在市里最好的酒店，喝着最贵的酒，我们每个人都高了，唱着、跳着、抱在一起互相倾诉，说过的话加起来能绕地球三圈。
“祥子是个好对手。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有我的今天。”刘光远说。
“对不起，小艾、耀阳，我们也想和大家一起踢球。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们知道的。”大、小牛端着酒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你长大了，爸爸不该再把你当小孩子看了，咱爷俩干了这一杯。”爸爸鼻梁骨折，戴上了面具，和汉密尔顿一样，酷毙了。
借着酒意，我问每一个可能知情的人，这届远光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不说。我心里有数了，瑶瑶说的是真的。
喝到一半的时候刘光远蹦上桌子，扯着嗓子吼：“静一静！静一静！”
“我们远光队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但有件事，我要拜托千禧年的各位。决赛你们要对上静水建设，拜托各位好好踢。要能赢了，我奖你们每人十万，不，二十万。”
大包房一下子安静了。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告诉你们，周红亮不是个好东西。他这次来参加比赛，不光是要拆我们全市足球的台，还要跟我争地盘。这事我谁都没告诉，我们远光集团刚在省城揽了个项目，他就想来分一杯羹。我们打了个赌，这次比赛，他们拿冠军，我们的项目就分一半给他；我们拿冠军，他周红亮就滚出省城。
“本来我想，如果我们两个队合到一起，跟周红亮还有的一拼。但是你们有骨气，我佩服。挖了大、小牛，我也很不好意思，这杯酒，算是向各位道歉了。
“可我要说清楚，你们说不来之后，我就再没挖过墙角。后来你们都接到过电话吧，那都是周红亮手下打的，就是要煞我们的威风。
“如今我是不能跟周红亮较量了，只能拜托各位，踢出水平，让静水的人好好看看，就算十年没踢球，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说着刘光远又把一个人拉起来站到椅子上。“这是我们从上海请来的徐教练，大家都认识的。后面这一个星期，就借给你们用了。”
然后他又指着另一个人：“这人你们还认得吧？毛凯，以前二中的门将。他跟孟波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跟着我混。他这人，心灵手巧，可惜啊，工地上出事，腿断了，踢不了球了。不过没关系，工作的时候，他是远光集团设计规划部的头；踢球的时候，是我们远光队的录像分析师。”
毛凯坐在椅子上，向我们微笑示意。
“你们不知道吧，静水建设的每一场球，我们都有录像，多角度的。千禧年复赛之后的比赛录像，我们也有。明天就让毛凯带着录像去找你们，我就不信了，靠技术、靠脑子，我们还踢不过周红亮这花花公子……”
我们全体轰然鼓掌。
**********
酒席闹到半夜才散去。刘光远执意要送我们回家，但一上车我们全都睡着了。
到家的时候，司机叫醒我和老爸，把我们一个个扶回家。老爸比我醉得更厉害，老妈嘴上免不了说他几句，一边把他扶回卧室。我坐在沙发上缓了缓，刚想起身去冲个澡，又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司机又上来了，手里拿着个信封。
“这是老板给你的。”司机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你了，一直在说‘小阳啊，有时候我想，要是伊然不是我小妹，你们早该在一起了吧……’”
我谢过司机，随手把信放在餐桌上。摇摇晃晃去洗了个澡，然后一头瘫倒在床上，睡了。
是大姐头瑶瑶。
她说：“陈耀阳，本来今天我是来骂你的，不过算了。我就告诉你，那天伊然全程都在给你加油。还有，这次远光杯，是伊然一手策划的，是为你办的。今天的会也是。你好好想想吧。”
我木然地看向刘光远，他不置可否，只是招呼着大家：“都别走啊，晚上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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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市里最好的酒店，喝着最贵的酒，我们每个人都高了，唱着、跳着、抱在一起互相倾诉，说过的话加起来能绕地球三圈。
“祥子是个好对手。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有我的今天。”刘光远说。
“对不起，小艾、耀阳，我们也想和大家一起踢球。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们知道的。”大、小牛端着酒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你长大了，爸爸不该再把你当小孩子看了，咱爷俩干了这一杯。”爸爸鼻梁骨折，戴上了面具，和汉密尔顿一样，酷毙了。
借着酒意，我问每一个可能知情的人，这届远光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不说。我心里有数了，瑶瑶说的是真的。
喝到一半的时候刘光远蹦上桌子，扯着嗓子吼：“静一静！静一静！”
“我们远光队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但有件事，我要拜托千禧年的各位。决赛你们要对上静水建设，拜托各位好好踢。要能赢了，我奖你们每人十万，不，二十万。”
大包房一下子安静了。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告诉你们，周红亮不是个好东西。他这次来参加比赛，不光是要拆我们全市足球的台，还要跟我争地盘。这事我谁都没告诉，我们远光集团刚在省城揽了个项目，他就想来分一杯羹。我们打了个赌，这次比赛，他们拿冠军，我们的项目就分一半给他；我们拿冠军，他周红亮就滚出省城。
“本来我想，如果我们两个队合到一起，跟周红亮还有的一拼。但是你们有骨气，我佩服。挖了大、小牛，我也很不好意思，这杯酒，算是向各位道歉了。
“可我要说清楚，你们说不来之后，我就再没挖过墙角。后来你们都接到过电话吧，那都是周红亮手下打的，就是要煞我们的威风。
“如今我是不能跟周红亮较量了，只能拜托各位，踢出水平，让静水的人好好看看，就算十年没踢球，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说着刘光远又把一个人拉起来站到椅子上。“这是我们从上海请来的徐教练，大家都认识的。后面这一个星期，就借给你们用了。”
然后他又指着另一个人：“这人你们还认得吧？毛凯，以前二中的门将。他跟孟波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跟着我混。他这人，心灵手巧，可惜啊，工地上出事，腿断了，踢不了球了。不过没关系，工作的时候，他是远光集团设计规划部的头；踢球的时候，是我们远光队的录像分析师。”
毛凯坐在椅子上，向我们微笑示意。
“你们不知道吧，静水建设的每一场球，我们都有录像，多角度的。千禧年复赛之后的比赛录像，我们也有。明天就让毛凯带着录像去找你们，我就不信了，靠技术、靠脑子，我们还踢不过周红亮这花花公子……”
我们全体轰然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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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闹到半夜才散去。刘光远执意要送我们回家，但一上车我们全都睡着了。
到家的时候，司机叫醒我和老爸，把我们一个个扶回家。老爸比我醉得更厉害，老妈嘴上免不了说他几句，一边把他扶回卧室。我坐在沙发上缓了缓，刚想起身去冲个澡，又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司机又上来了，手里拿着个信封。
“这是老板给你的。”司机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你了，一直在说‘小阳啊，有时候我想，要是伊然不是我小妹，你们早该在一起了吧……’”
我谢过司机，随手把信放在餐桌上。摇摇晃晃去洗了个澡，然后一头瘫倒在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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