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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计中计

    “这么说来,那与簪妆阁有勾连的就是春烟阁?”

    “八成,但我并不确定,只是怀疑,别的楼馆都巴不得把街上的男人都拉进去,可春烟阁像是闹市里的一个孤岛,就像......像是不在乎挣多少钱,尤其是里面的一位名唤紫衣的女子,其他姑娘说她并不经常露面,偶尔与商人商议采买之事.......”鸿雁说着说着,停了下来,陷入沉思。

    “怎么了,有不对劲的地方?”子充追问着。

    “没事,我再想想。”

    “我.......我说,少爷,你们这样说话不累吗?”狡童涨红着脸说话。

    三人用两指撑在鼎沿,倒立在铜鼎之上,已经过去近半个时辰了。

    “不累——,真男人绝不说累。”子充咬着牙。“你们说,师傅怎么回事啊,昨晚上没睡好吗?一大早上脾气这么大!”

    鸿雁心想,什么没睡好?八成是昨晚的事让他师傅知道了,不过师傅才不会无聊的跟踪他们,肯定是有人告诉他了,谁啊,怎么这么阴险,突然想到,今早,他爹慈爱的眼神,还见鬼的让他多吃点,原来是你,祝——均——!

    “少爷,你怎么了,怎么脸突然这么红?”狡童赶紧问到,“要不你偷偷歇会吧。”

    鸿雁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无碍无碍,只是气血倒灌罢了。”

    不久,罗刹走到近前,慢悠悠的绕着三人走了几圈,然后又黏在他的专属躺椅上,晃晃悠悠的,更过分的是,罗影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木盘,上面摆着烤鸭卤肉花生米,还有一壶酒,恭恭敬敬的摆在罗刹一旁,罗刹夹起一片卤肉尝了尝,“嗯,不错,怪不得生意那般好,这酒是哪家的?”

    “回先生,是在冒酒鬼他家买的。”

    说话间,不时旁边传来几声喉咙滚动的声音。

    “师......师傅,冒酒鬼他家的酒可不好买啊,罗影别是买到假的了。”鸿雁细声说道。

    “哦?那这如何辨别?”罗刹抬眼看了看他。

    “嘿嘿,师傅,这不有我呢吗,我尝过他家酒,您让我尝尝,我保证立马辨出真伪。”

    “先生,我也能,我也能。”子充也往前凑。

    “是吗,看来我真没白教你二人,狡童,下来吧,既然你没喝过,就借此尝尝吧。”

    狡童愣住了,看了看旁边两人,嘿嘿一乐,“好嘞,先生。”麻利的翻身下鼎。

    “啊?师傅,师傅,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了”,“先生,我也错了,您就饶了我们吧,真不行了啊。”

    罗刹就着这悦耳的求饶声,美美的咂了口酒。

    傍晚,祝府。

    “疼疼疼,狡童,你轻点,轻点啊。”鸿雁躺在床上嗞哇乱叫。

    “少爷,这就得使劲揉,不然血气不通得难受好几天啊,您就听我的吧。”狡童又是一顿揉搓。

    过了好一会,这才缓过劲来,“叩叩叩——”外面有人敲门。

    狡童去打开屋门,“城主,您来了。”

    “嗯。”祝均走进屋内,朝他示意,狡童便躬身退下。

    “鸿雁?雁儿?宝贝儿子?”祝均走到塌前,弯腰叫着趴在床上的鸿雁,没动静,摆明了懒得理他的态度。

    “生气了?爹也是为你好嘛,你可是爹的宝贝儿子,就算你犯了错,我也舍不得教训你,只好将你托付给你师傅教了。“祝均晃了晃他,“你现在知道你错哪了吗?”

    “哼,不就是去那烟花之地吗,这城里的世家公子谁没去过那儿,再说,我去了,什么也没干啊,我是去查正事的啊。”

    “都去,你就能去吗?冠冕堂皇,而且,这只是其一,我知道你是去办正事的,可你一个人就敢往那地方探,你就不怕进去了,出不来吗?”祝均睨着他。

    “可是.......,”鸿雁还想辩解,抬头看到他爹深色的眼眸,“好吧,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干这种傻事了。”

    祝均摩梭摩梭他的头,“你知道就好,跟我说说吧,这几日查到什么了?”

    ‘“爹你知道了?我们一开始就是好奇宋家怎么突然要娶一个衡门来的女子,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偏偏是宋家,宋士衡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就去看了看,谁想到查着查着就查到了春烟阁,虽然不确定,但我觉得这春烟阁、簪妆阁、衡门来的女子应该是在一条线上。”

    “看来,你这两天跑的地方够多啊,这春烟阁之后呢?这就没了?”

    “怎么可能,一个区区春烟阁,怎么能通到衡门?春烟阁的老板紫衣能与商人搭上桥,这商人可就不一样了,天南地北,人脉又广,要是从这里查,也许能查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嗯,不错,这脑袋瓜子还算灵光。”祝均赞赏的拍拍他的脑袋。“你看看这个。”说着,掏出一叠信纸。

    鸿雁接过,仔细翻看:“原来爹你早就开始调查了,春烟阁......紫衣.....老鬼.......元丰?”

    “前几日,军营送来线报,说边境屡屡遭到衡门流民的骚扰,一些村镇遭到劫掠,而这村镇皆是我们守备薄弱之处。”

    “看来我们灵台城内有奸细,爹的意思是,是信上这些人?”

    “嗯,不错,商人元丰游走在衡门与春烟阁之间,而我这军营怕是也有不安分的。”

    “原来如此,军营,军营.....”鸿雁思索着,“难道是宋家?宋安城统领着边防巡逻军,可是前几日,子充从宋安城那里得知,他一开始并非有意娶那女子,难道宋家是无辜牵连的?”

    祝均沉吟:“宋安城也许是,可这宋士衡就不一定了。”

    鸿雁看着这些信纸上的线索,宋家、春烟阁、元丰.......,回想这几日自己探察时的经历,沉思着.......

    等等!不对劲。

    “哧——,宋士衡还真是奸诈。”鸿雁笑眯眯的看着信。

    “这是怎么了?儿子,想到什么了?”祝均看着儿子,考虑要不要去叫位大夫为儿子瞧瞧脑子。

    “爹啊,儿子有一计,这样..........”鸿雁趴在祝均耳朵旁,悉悉索索的说着。

    夜已深,月亮藏在黑云之后,透着丝丝亮光,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