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发

    灵台城外，鸿雁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子充，扶额道：“真不行，你得留在这儿，你是我的人，你得替我看着城里。”

    子冲不听“狡童不行吗？让他留在城里就好了。”

    鸿雁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子充，留在这儿，你留在这儿，我心里踏实。”子充垂下了头。

    “少爷，你去吧，我会看顾好祝府的。”狡童眼泪婆娑。

    鸿雁拍拍他的头，翻身上马，笞马赶往队伍的最前方。

    “鸿雁！等你回来。”子充冲着他的背影喊道，鸿雁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挥了挥手，少年意气与热血，与北朔冰凉的风相撞，又裹挟着直上云霄。

    鸿雁赶到先锋部队，立马高呼：“出发！”浩浩荡荡的五千将士，在天地间，如游龙般奔赴远方，在队伍里，隐约看到了宋安城的身影。

    子充看着融于远方的队伍，紧紧握着手中的兵符。

    ........

    经过两天的风餐露宿，傍晚，队伍行至一片野林，整顿休息。

    鸿雁坐在火堆旁，旁边围坐着舅舅明坤、晨风，还有一位是沈峰身边的副将刘铮，沈峰知道邱威把自己的副将晨风派到鸿雁身边，连忙把刘铮也扔进队伍，鸿雁自然照单全收，让晨风担任左护卫，刘铮右护卫。

    鸿雁拨动着火堆，想着这一路上看到的逃难百姓，一些是来自被衡门流军侵袭过的村镇，他们侥幸逃过一劫，一些是来自其他边镇的害怕受到波及的人，有能力迁移的都往灵台内城赶去，其中有一大家族一起迁徙的，男丁护在车队周围，老人妇孺都坐在车上，就算路途艰难，前路茫茫，这些人也要舍弃家族基业，举家逃难，边关岂不是人心惶惶？

    “晨风，跟我说说边防的情况吧。”鸿雁说道。

    “是，灵台边境有四大重镇把守，以平凉镇为首，其余三个为丰泉、北定、向阳。现今平凉由城主驻守，丰泉由任柯任将军驻守，北定是黄奉山黄将军，而向阳镇原由袁定袁将军镇守。”晨风顿了顿：“不过，半月前，衡门的一支约三万人队伍，强冲向阳，袁将军本可守住，但那支队伍的领头却是从未见过，其修为可能是神合期，他径直打穿城门，带着流兵涌入城中，袁将军不敌身死，向阳失守，周边村落也惨遭屠戮。”

    “神合？神合之人在北朔整个州都屈指可数，怎么出现在衡门流军中？”

    “此人来历还不清楚，第一次参战就是在向阳那日。”

    看来此人最早是半月前，出现在衡门，会是春烟阁的人吗？不对，他们来不及赶过去，那又会是谁？这个神合期又是为了什么帮衡门攻打灵台？

    “雁儿，要不要我回彤川调些兵过来？”明坤问鸿雁。

    鸿雁摇摇头，“父亲既然没有送信回来，看来他尚可应付。”

    一旁有士兵送来肉汤和饼，鸿雁询问得知士兵们都有份，这才开吃。

    夜里，士兵轮班巡逻着，鸿雁等人歇在简单搭的营帐里，听着帐外传来的鹰啸声，鸿雁闭上眼准备入睡。

    帐外安静了下来，鸿雁突然睁开眼，迅速跑出营帐，在跑出去的瞬间，从天而降的黑影砸在营帐之上，瞬间帐子四分五裂，从树上跳下七八黑影，都是冲着主帐来，晨风等人迅速冲上去围在鸿雁身边，鸿雁盯着冲过来的刺客，低声道，“留活口。”

    晨风等人便冲了上去，鸿雁看着从自己帐上跳下，冲向自己的人影，站在那里没有动，等他拳头打到自己面前时，伸手拦下，轻轻一拧，只听嘎吱——一声，来人整条胳膊都翻转过去，听见闷哼一声，鸿雁微微一笑，黑影拼尽全力，便要踹向鸿雁，鸿雁稳稳抓住，一手扯住他的前襟，像举起铜鼎般，高高举起，狠狠砸在地上，咚——的一声，来人便口吐鲜血，晕死过去，地上炸开数条裂纹。

    那边也渐渐平息，鸿雁让人把这些刺客绑住，“刘铮，拉下去审，仔细问问。”

    “是。”

    明坤拍拍衣袖，“这些人，真是找死。”

    “这些人只是用来试探我们的罢了，没事了，大家都休息吧。”

    晨风将帐子让给鸿雁，自己跟其他将官凑合凑合。

    后半夜，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