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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安歌

    1982年2月22日(嗯?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美国太平洋时间下午4点15分,安歌出生在洛杉矶县圣马力诺的一个私人医院中,母子平安。爸爸给儿子取名安歌,希望他能无处不平安高歌。

    安歌爸爸程青山为家中长子。取名青山,寓意着爷爷对爸爸的寄予,希望他能发展,至少能守住几代华人祖辈拼搏而来的家业。可是爸爸虽为人诚孝宽厚,却不是做生意的料,只能在爷爷手下打打帮手。反而爸爸的亲兄弟富贵,为人圆滑,善于交际,把家中生意打理的还不错。

    所谓的家业,也只是爷爷那辈分到爷爷的一栋三层楼中餐厅,还有爷爷奶奶用几十年时间,发展出来的7、8间美式餐馆和另一个城市旧金山差不多规模的中餐厅和美式餐馆。虽然爷爷那辈也有几个亲戚兄弟的,但是据爷爷说当年闹分家产闹的各取所需后,各过各的,也很少来往了。安歌爸爸两兄弟,虽然也有吵闹分歧,但也没有什么龌龊,也算一个和睦的大家庭了。

    安歌的妈妈李裕珍是一个韩国人。在加州理工留学打工期间,与安歌爸爸相识。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就靠着情感的日积月累,两人走向了婚姻。

    不同于一般的韩国女人,安歌妈妈由于自小飘洋过海来到美国接受更优质的高等教育,还有边留学边打工的经历,算是个新时代独立的女性了。

    安歌的妈妈为家中长女,下面还有个弟弟李希澈,也就是为了帮补家中这个弟弟,安歌妈妈才会边工边读。虽然妈妈家也算是中资家庭,但在这个时期的韩国,要开支一个留学高材,一个致力于首尔大学法学院的学霸,还是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与安歌爸爸结婚以后,经济上压力总算小了很多。妈妈也不完全依靠爸爸的给予,在怀着安歌的时候,本来就是毕业于应用数学专业的她,用两年不到的时间。在安歌两岁前,考到了U***A(美国注册会计师)。之后的她给了家里的经营和财务很多的帮助,也算靠一己之力完成对娘家的反哺了。

    这算是比较优秀的父母基因了吧。

    婴幼儿期的安歌和别的婴幼儿没什么两样,吃了就睡,睡醒就叫,叫了就要吃,管你白天黑夜、风雨雷电,完全不理会别人受得了受不了你。

    迷迷糊糊地生长的安歌,在3岁的时候由于外公生病住院,被妈妈带回了韩国江原道原州市的父母家。看到女儿带着除了出生时候去美国看过一眼的安歌,外公外婆都很高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外孙的八福加持,外公也以每天肉眼可以的速度复原出院回家。

    儿孙在旁,是老年人最大的幸福。

    外公在天气好的时候,就会抱着安歌在同僚和亲戚间炫耀。这也难怪,作为家有学霸属性加持的李家两姐弟,一直是亲戚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不管安歌是不是也点了学霸属性,总归有个从美国来看自己的孙子,谁还不使劲秀!

    甚至全家还一起去看了正在服兵役的安歌舅舅李希澈,虽然来回开了很久的车,但是外公依旧乐此不疲。

    而外婆是传统的韩国妇女,照顾操持着整个家。安歌母子回家以后,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连妈妈要去帮忙洗个碗也被外婆阻止,让她安心带好安歌即可。

    可是外婆对安歌的爱却一点也不比喜欢安歌秀的外公少。对女儿、外孙的爱都深藏在平日的一日三餐里面。变着方的弄安歌妈妈喜欢吃的、喝的、新鲜的、滋补的,变着方的弄。

    有时候为了买个食材,天没亮就抓着外公出门开车去很远的集市,或者直接跑到汉城的大集市去买。

    外婆的爱,赚取了外出留学后很少回家的安歌妈妈的不少眼泪,只有年幼的安歌依旧吃吃睡睡、逗笑笑、洗白白,享受着所有人的宠爱。

    怎么感觉少了一个人?噢,安歌爸爸一路把母子俩从美国送到韩国,在外公出院后就自己回美国操持生意了,真是没有存在感啊。

    在韩国足足待了一整年后,为了让安歌接受更好的教育,安歌爸爸又把母子俩接回了美国。一年不见孙子的爷爷奶奶,也同样用爱对安歌进行了无间断的浇灌,直到父母把安歌送到幼儿园体验集体生活后,才收敛了些许。

    幼儿园的第二年,安歌已经五岁了,这个年龄的小孩正开始记事,开始展现一些自主的性格。

    也是这一年开始幼儿园老师和父母家人发现了安歌好像变得和别的孩子很不一样。在学校不喜和别的孩子说话、做集体活动,在家不喜欢玩具动画,不像家里大安歌二十多天的叔叔富贵的女儿德淑那样问这问那的。

    安歌显得很孤僻,常常喜欢一个人发呆,和家人保持礼貌的同时总感觉有些疏离。小小年纪怎么目光那么的忧郁内敛,没有小孩子的那种灵动闪亮,充满了中年人那种不死不活的味道。

    在老师的建议下,安歌被父母带着去了几个权威的儿童机构进行身体和心理的全面检查,发现安歌除了稍重之外,身体心理发育都很健全。经过这次折腾之后,安歌似乎合群了一些,但是也仅仅是合群了些。

    6岁的安歌,变得更胖了。

    继去第一次全面检查之后,半年后父母又带着安歌去检查了一次,得到了和第一次一样得结果。面对结果的父母和爷爷奶奶认为是给安歌的关爱不够,搞得安歌遭受了比以往多出十几倍的关心、拥抱、亲吻,当然还少不了投喂。

    妈妈就经常喜欢抱着安歌睡觉,婴儿肥未退再加上奶奶的投喂,安歌很圆。

    胖子嘛,冬暖夏凉的,居家必备,一觉醒来就又揉又亲的,哎……

    “宝贝起床啦!”

    “说话就说话,干嘛又亲我!”

    “妈妈爱你嘛!水给你倒好了,起床先补补水再去洗漱。牙膏也给你挤好了,别毛手毛脚的又弄掉了哦!弄好下去吃早餐了,今天奶奶弄了你最喜欢的肉包还有豆浆哦,搞快点。“妈妈话音刚落,又啵唧给了安歌一下。

    “知道了,别亲了。Please!”

    弄好个人卫生的安歌来到楼下,在一大家子人的目光中又遭受奶奶的一顿爱抚。

    “安歌。”餐桌上坐在一起的德淑,轻轻碰了碰胖子。

    “怎么了又?”安歌边回应,边扫了餐桌上的叔叔一眼,看他依旧端着咖啡在看报纸。

    “装!”,胖子心里给他定了性。

    婶婶依旧不在餐桌上,应该是早已经吃完了早餐,连自己的餐具也收去厨房了。

    “我的这半给你吃。”德淑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碗里的包子撇了一半放到了胖子碗里。

    “……,你是自己吃不完吧。”

    “没有啦,奶奶说我做姐姐的要多关心关心你啦!”

    “哎……心好累。”胖子暗自碎碎念,眼中却对这个从未叫过姐姐的姐姐多了几分温柔。

    “是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啊。”

    安歌脑海中回想起平日间,家人们对自己的疼爱。

    当自己偶有小病的时候,妈妈和奶奶眼中的心疼和不舍,爸爸爷爷眼中的慌乱,所有的所有一点一滴彻底融化了自己眼中的疏离。

    深深吸了一口气,安歌对这个世界轻轻地说:“这一生,请你们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