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鼻血二三事
感恩节是几个西方国家的传统节日，美国人合家欢聚的节RB来是各州各过各的，直到1941年，美国国会正式将每年11月第四个星期四定为“感恩节”。其由来原本是为了感恩印第安人的无私帮助的，但是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讽刺感拉满。
而11月第四个星期五，则是大名鼎鼎的黑色星期五，美国人圣诞大采购开始的日子。无数的商家和超市都会进行各种各样的打折活动，变着花样的刺激着人们掏钱包的欲望。
安歌虽然敞开心扉接纳了家人，但对这种西方节日根本没有认同感，全就当个黄金周长假过过吧。
不管是怎么样的天气，也打断不了奶奶那颗重视各种节日的心，诚意满满的专门还搞了一只火鸡。
不得不说真的很大啊，这鸡。才买回来的时候，安歌还专门凑过去厨房研究了下，得出了“鸡味很大”的评价。
晚餐又是无比丰盛的一顿，安歌得到了奶奶撕开的一整只鸡腿，又得出了“肥腻肉柴”的结论。以胖子的德行，估计以后不会主动去吃的，这还是奶奶腌制了一下午烤出来的结果了。难以想象以美国人自己那个乏善可陈的饮食处理而来的烤火鸡，据说还是刷蜂蜜的，真是不能想，不敢想！
上次的事情，安歌只是纠结到了当天晚上就翻篇了。
自己一个要摆烂的富二代，深究这些玄学问题干什么？讲钱够用、讲权玩不转、讲妹子可以谈，但是自己还是个孩子，谈你妹啊谈！
胖子暗暗告诫自己要引以为戒，好奇心会害死猫！别让任何事情，扰乱了自己想要摆烂的人生。所以第二天的安歌，学照上、饭照吃、烂照摆。
不管是什么假期，总是很短暂，感觉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上学的日子一如既往，就像洛杉矶的天气一样乏善可陈，除了冬天零星的雨以外，每天都一个样。
安歌和德淑在学校门口挥别父母后，也以各自的节奏进入学校。
怎么说呢，就是女生始终会在头天就约好在学校门口等着，然后一起手挽手的进校，以彰显友谊。
摆烂男如同安歌，就全凭缘分了。遇到了就给个眼神，或者东拉西扯的走在一起，遇不到就手插裤兜，不徐不急的踱步前行。
刚刚进入校门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跑步声。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安歌交了一个侧闪，反手就搂住了偷袭者，不是大卫还能是谁。
“感恩节过得怎么样？”大卫扒开安歌的手问道。
“和平时一样，除了多只火鸡。话说你吃火鸡了没有？”胖子饶有兴趣的回问道。
“吃了啊，怎么了？”大卫一脸问号。
“你家怎么弄的？是甜的吗？”
“我妈妈直接买回来的吧，她可没有时间弄这些。烤的吧，还有些土豆，豌豆什么的。甜味是有些，不过我喜欢再加点番茄酱。”
“我宁可选择辣椒酱，番茄酱除了配薯条就一无是处了。”胖子满脸的不屑。
“番茄酱和沙拉酱我都很喜欢，辣椒酱就免了。”大卫也白眼伺候。
“凡人都一样，这不是你的错孩子。”胖子恶行恶状的拍着大卫。
“……”大卫哪里经历过这些，顿时词穷了，转移话题道，“话说你圣诞节要去哪里？”
“什么去哪里？噢，就待在洛杉矶。你要去哪？”
“去西雅图，我爷爷家。之后可能会去夏威夷度假。”大卫炫耀着。
“孩子，你果然还是年轻。哥就告诉你了，以你这个岁数去海边度假，完全是自找没趣。因为女孩都不会看你的，而你也只能抱个椰子在沙滩上打望而已。”说完胖子才感觉哪里不对。
“对啊，我可以在沙滩上打望啊，我本来准备在房间里看电视和看书的。”大卫对这个建议显然十分满意，不停的搓着手满怀憧憬。
“哥的阳光、沙滩、比基尼就MF的先便宜你了。”
“安，你说脏话会被老师发现的。”
“叫我安歌，FK。你不说还有谁会发现，我又没有很大声的说。”
“你又说脏话了，安。”
“安歌！”
“好的，安。”
胖子只能无语地把大卫夹在腋下拖入了教室，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在学校待了两周多一点，转眼就到了圣诞假期了。
回到家的安歌，在完成了每天的作业之后，就吃吃睡睡。主要是出门也没什么去处，在娱乐贫乏的八十年代。连超级大国独一档的美利坚，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什么？你说运动？你是在逗我吗？胖子的人生不需要运动。
“连个Gameboy都还没有的年代啊！啧啧…”躺在沙发上的安歌咂巴了几下嘴，扯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就准备睡个晌午。
“安歌，安歌！别睡了，奶奶问你去不去超市，去了就给你买你想要的。”迷迷糊糊中听见德淑的声音。
“别喊了，我不去。”
“哼，我可不会给你带吃的。”德淑甩下一句话就和奶奶出门了。
等到安歌再次被唤醒，已经是到了晚餐时间，妈妈来叫自己吃饭了。
圣诞当天，全家人都在家里忙着给屋子装点圣诞的气息。爷爷奶奶和妈妈们在忙着晚餐和装点圣诞树，爸爸们则是给房子挂彩灯、彩带和整理花园。德淑自己一个人在圣诞树下挑着包装好的礼物，安歌则是在看着电视发呆。
百无聊赖的换了几个台，真是看无可看的安歌躺回了沙发，继续摆烂。偏头看着德淑在那边挑挑拣拣的看包裹，看着看着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变成了盯着德淑发呆了。
不一会儿，脑海中又闪过了一个画面——一盏被绊倒了的立式台灯，里面的灯泡碎了一地。闻声而来的大人们和手足无措哭泣着的德淑。
胖子立刻一个翻身滚了起来，一边快步走向德淑一边叫她别动，可是德淑还是绊倒了立式台灯，而胖子还差几步才能够得到去抓住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倾倒、触地，灯泡在一声闷响后碎裂。闻声而来的大人们，只看到安歌在安慰着手足无措的德淑和一地的狼藉。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不怕不怕，碎了就碎了，岁岁平安，岁岁平安。”赶过来的奶奶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抱着德淑安慰着。
看着一旁没事人一样的安歌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塞嘴里就开始嚼，双手抱在肚子上就看着大人们在收拾残局。气不打一处来的训斥道：“你在旁边怎么不看着一点德淑，她被灯砸到了怎么办？一天天的就知道吃。”
安歌差点没被噎死，咳嗽了两声双手抱头无语的辩解道：“我也是看到灯要倒就立马赶过来了，但没来得急的啊。我刚刚还在沙发上躺着呢，再说我也是还个孩子啊。”奶奶似乎也觉着理亏，没再理会安歌，继续抱着德淑轻声安慰着。
这时妈妈把安歌拉了过去，仔细地看了看脸，检查检查了双手。确认了胖子没事后，转身回到了厨房。
过了几分钟，妈妈端着盘子来到在沙发旁，把盘子放到了安歌的肚子上说道：“喏，嫩牛排。”摸了摸胖子的脸，“乖乖的吃东西，别添乱。”
“世上只有妈妈好，古人诚不欺我啊！”咬着牛排的安歌在心里给妈妈点了个手工赞，“还是妈妈最懂我的口味，你瞧瞧这汁水，啧啧…两个字——舒爽。”一边吃一边挖了挖鼻孔，没别的嗜好，单纯的感觉有些痒而已。
小风波很快就过去了。奶奶也带着哄好了的德淑进了厨房，弄了点东西堵住了她还在啜泣的嘴。眼看德淑端着碗坐到了安歌旁边，胖子抬头瞄了了一眼。
“又是牛奶布丁，来我尝尝。”胖子伸长了嘴等待着，德淑反手就往他嘴里塞了一口。
“OMG，你自己又加糖了吧？别吃太甜了。再这么吃你牙就废了。嫩牛排，吃吗？”
“要你管，你还不是一天到晚吃肉。”回答胖子的是一个白眼。
“胡说，我还吃大量蔬菜沙拉呢。”
“安歌怎么你从来都不会摔碎东西呢？”
“摔碎过啊，你没见到罢了。因为我胖吧，动的少就犯错也少。”
“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我会摔东西，但是至少我很苗条。”
“是是是，我胖我的，你高兴就好。”胖子很大度的挥挥手，“喏，把我的空盘子也顺带到厨房吧。”
德淑心情很好的接过就奔厨房去了。
圣诞大餐过后，家人们分享着各自的礼物。
德淑爸爸给姐弟俩准备了儿童自行车，安歌妈妈给两人各自准备了一台SONY的CD机。德淑倒是非常激动的接过，因为早就看到学校里有很多同学都有了，课间和午餐的时候还都各自聊着喜欢的音乐什么的，而德淑常常为接不上话而烦恼。
对于胖子而言就很鸡肋了，说实在的现在流行的音乐，还没有踩到胖子G点的。但又不能冷了妈妈的心，只能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予回应了。
后续的节目就没两人的份了，只能和爷爷奶奶在家早早休息了。
圣诞后的几天，安歌除了时不时陪德淑在附近骑骑自行车。
噢，胖子是骑，德淑是练习骑之外，还是那个摆烂的生活节奏。没几天就到新年了，除了吃饭，别的活动也还是没有安歌两人什么事。
时间就是这样，在你不经意间总是以年为单位前行，当你想要回望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模糊不清了。
新年之后的第二天，学校就开学了。
“还好比在家颓废好多了，在学校好歹还能学习学习、打打望什么的。”安歌摸着又大了一小圈的肚子对自己说。
“安！安！”
“FK，叫哥！安什么安。话说你怎么黑了那么多？”听声音就知道是大卫，胖子一把把他抓了过来，夹在腋下。
“放开我，还不是按你说的去海边打望，被太阳晒的。看，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大卫一边挣脱一边往书包里翻找着什么。
“哦，谢谢啊！花衬衫我很喜欢，不过为什么是黄花纹的？你不觉得黄色和我不配吗？”
“好吧，下次给你带个绿花色的。”大卫好没气道。
“呃……，绿……也不是不行。”胖子搂过大卫，悄悄问道：“说说，夏威夷的海滩有比基尼吗？”
“当然有了，我妈妈都穿的比基尼的，还让我给她擦防晒霜呢。FK，我居然忘了给自己擦了。”早被胖子带歪了的大卫，私下里早就会不经意间口吐芬芳了。
胖子偷偷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大卫妈妈那头金发、那高挑的身…哦弥陀佛，罪过罪过！甩了甩头对大卫说：“偏了偏了，说重点。”
“有好多世界各地去度假的人，看得我眼睛都花了。不过和你说的一样，不管怎么看都没人理我。”
“笨，你不会看见大长腿就跑过去抱着，问她们敢不敢吃青椒。”
“我妈妈不让我乱跑。可以直接抱的吗？”大卫天真的问。
“像根豆芽的你当然可以。我就不行了，首先我跑不动，其次没人喜欢腿上挂个土豆。”胖子很有自嘲精神的忽悠着，“等会看到艾玛老师，你可以先去试试的。她肯定会说她不喜欢青椒。”
“算了吧，我可不会去抱艾玛老师。”大卫一脸的便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笑得肥肉乱颤的安歌打闹着进了教室。
吃完了午餐回到教室的安歌就感觉犯困。这和在家里吃完午饭后，会小睡半小时有关，传说中的收假综合症。
渐渐的，胖子看着艾玛老师的眼神也开始失去焦距——教室的敲门声，校长带着几个人模狗样的人进了教室，老师招呼大家拍手，自己一手的血。
“谁啊？还能让自己激动得手都拍出血了。”
还没等安歌想明白，敲门声就响起了。
艾玛老师说了声请进，校长就带着几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女走进了教室，后面还跟着几个带相机和摄像机的。
在校长和艾玛老师耳语了几句后，艾玛老师就招呼大家鼓掌以表达敬意。
这时的胖子只感觉右边鼻孔有些痒痒的感觉，左边鼻孔一阵清凉喷涌而出，拍手中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把鼻子，继续拍手。
胶卷忠实的记录下了以下一幕——教室中一群带着茫然笑容拍着手的学生、奔向安歌的艾玛老师、捂嘴惊呼的校长、略显无措的几个西装男女、以及穿着滴滴血迹白色卫衣的黑发胖子，拍着带血的手和他微笑着的半张带血的圆脸。
“安歌没事吧？”艾玛老师焦急地询问着学校医务室的医生。
“血止住了，体温、血压、心率这些都很正常。应该就是普通的鼻黏膜毛细血管出血吧。不放心的话，可以让他的父母带他去医院详细的检查一下身体，毕竟我这里，设备有限。”校医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艾玛老师，我没事的。”安歌拉拉坐在自己旁边半抱着自己的艾玛老师的衣袖。
“你就在这里待着休息吧，不用回教室了，老师需要打个电话给你的父母说下情况。”艾玛老师揉着胖子的肩膀吩咐道。
“好的，艾玛老师，我知道了。”
在校医室待到了下课，准备回教室拿书包的安歌在半路上遇到了帮他收拾好书包的德淑还有大卫。
德淑：“你没什么事吧？”
胖子一摊手表示：“没事，你看我像有事？”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流那么多的鼻血，你看你衣服胸前都还有那么多血迹。”
“我胖嘛，多流点很正常。如果是大卫的话，可能得打911了。”
大卫：“……，看他话这么多，应该没事。”
三人在门口作别，安歌两人就上了奶奶的车，虽然早已得知胖子流鼻血的事情，但是看到他白色卫衣胸前残留着的血迹的时候，奶奶还是吓了一跳。
“怎么无缘无故就流鼻血呢？你看你这一身的血。要不奶奶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回身审视正在后排坐下，低头扣着安全带的安歌说道。
“真没什么事的奶奶，衣服上这些更多还是清洗的时候弄上去的。”
“那好吧，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和奶奶说，好吗？”
“知道了，出发吧。”
回到家的安歌就回房间洗澡换了衣服，没事人一样的照样在沙发上摆烂。奶奶和回到家的父母询问了胖子几次，看着他的样子确实没什么事，也就不在过问了。
确实没什么事的安歌，摆烂的同时也一直在思考为什么看到自己和德淑的时候没事。难道因为我们是亲戚？为什么看到艾玛老师，就会流鼻血呢？还是只是个巧合？
接下来的几周，安歌没事就小心翼翼的尝试着看自己还有看身边的人，渐渐的还是被自己发现了些端倪。
看自己就相当于一个被动技能，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会自动触发，想要主动触发，目前还没有什么好办法。
在看别人的时候，发现其实也不是每次都能看到些什么的。也有控制不住流鼻血的时候，在立即终止看的情况下，就没有第一次流的那么大的量了。
所以安歌都是偷偷自己处理了下，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同时也很满意自己的小心翼翼。
但是事实证明，好奇心不光会害死猫，还能弄死胖子。
而11月第四个星期五，则是大名鼎鼎的黑色星期五，美国人圣诞大采购开始的日子。无数的商家和超市都会进行各种各样的打折活动，变着花样的刺激着人们掏钱包的欲望。
安歌虽然敞开心扉接纳了家人，但对这种西方节日根本没有认同感，全就当个黄金周长假过过吧。
不管是怎么样的天气，也打断不了奶奶那颗重视各种节日的心，诚意满满的专门还搞了一只火鸡。
不得不说真的很大啊，这鸡。才买回来的时候，安歌还专门凑过去厨房研究了下，得出了“鸡味很大”的评价。
晚餐又是无比丰盛的一顿，安歌得到了奶奶撕开的一整只鸡腿，又得出了“肥腻肉柴”的结论。以胖子的德行，估计以后不会主动去吃的，这还是奶奶腌制了一下午烤出来的结果了。难以想象以美国人自己那个乏善可陈的饮食处理而来的烤火鸡，据说还是刷蜂蜜的，真是不能想，不敢想！
上次的事情，安歌只是纠结到了当天晚上就翻篇了。
自己一个要摆烂的富二代，深究这些玄学问题干什么？讲钱够用、讲权玩不转、讲妹子可以谈，但是自己还是个孩子，谈你妹啊谈！
胖子暗暗告诫自己要引以为戒，好奇心会害死猫！别让任何事情，扰乱了自己想要摆烂的人生。所以第二天的安歌，学照上、饭照吃、烂照摆。
不管是什么假期，总是很短暂，感觉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上学的日子一如既往，就像洛杉矶的天气一样乏善可陈，除了冬天零星的雨以外，每天都一个样。
安歌和德淑在学校门口挥别父母后，也以各自的节奏进入学校。
怎么说呢，就是女生始终会在头天就约好在学校门口等着，然后一起手挽手的进校，以彰显友谊。
摆烂男如同安歌，就全凭缘分了。遇到了就给个眼神，或者东拉西扯的走在一起，遇不到就手插裤兜，不徐不急的踱步前行。
刚刚进入校门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跑步声。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安歌交了一个侧闪，反手就搂住了偷袭者，不是大卫还能是谁。
“感恩节过得怎么样？”大卫扒开安歌的手问道。
“和平时一样，除了多只火鸡。话说你吃火鸡了没有？”胖子饶有兴趣的回问道。
“吃了啊，怎么了？”大卫一脸问号。
“你家怎么弄的？是甜的吗？”
“我妈妈直接买回来的吧，她可没有时间弄这些。烤的吧，还有些土豆，豌豆什么的。甜味是有些，不过我喜欢再加点番茄酱。”
“我宁可选择辣椒酱，番茄酱除了配薯条就一无是处了。”胖子满脸的不屑。
“番茄酱和沙拉酱我都很喜欢，辣椒酱就免了。”大卫也白眼伺候。
“凡人都一样，这不是你的错孩子。”胖子恶行恶状的拍着大卫。
“……”大卫哪里经历过这些，顿时词穷了，转移话题道，“话说你圣诞节要去哪里？”
“什么去哪里？噢，就待在洛杉矶。你要去哪？”
“去西雅图，我爷爷家。之后可能会去夏威夷度假。”大卫炫耀着。
“孩子，你果然还是年轻。哥就告诉你了，以你这个岁数去海边度假，完全是自找没趣。因为女孩都不会看你的，而你也只能抱个椰子在沙滩上打望而已。”说完胖子才感觉哪里不对。
“对啊，我可以在沙滩上打望啊，我本来准备在房间里看电视和看书的。”大卫对这个建议显然十分满意，不停的搓着手满怀憧憬。
“哥的阳光、沙滩、比基尼就MF的先便宜你了。”
“安，你说脏话会被老师发现的。”
“叫我安歌，FK。你不说还有谁会发现，我又没有很大声的说。”
“你又说脏话了，安。”
“安歌！”
“好的，安。”
胖子只能无语地把大卫夹在腋下拖入了教室，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在学校待了两周多一点，转眼就到了圣诞假期了。
回到家的安歌，在完成了每天的作业之后，就吃吃睡睡。主要是出门也没什么去处，在娱乐贫乏的八十年代。连超级大国独一档的美利坚，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什么？你说运动？你是在逗我吗？胖子的人生不需要运动。
“连个Gameboy都还没有的年代啊！啧啧…”躺在沙发上的安歌咂巴了几下嘴，扯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就准备睡个晌午。
“安歌，安歌！别睡了，奶奶问你去不去超市，去了就给你买你想要的。”迷迷糊糊中听见德淑的声音。
“别喊了，我不去。”
“哼，我可不会给你带吃的。”德淑甩下一句话就和奶奶出门了。
等到安歌再次被唤醒，已经是到了晚餐时间，妈妈来叫自己吃饭了。
圣诞当天，全家人都在家里忙着给屋子装点圣诞的气息。爷爷奶奶和妈妈们在忙着晚餐和装点圣诞树，爸爸们则是给房子挂彩灯、彩带和整理花园。德淑自己一个人在圣诞树下挑着包装好的礼物，安歌则是在看着电视发呆。
百无聊赖的换了几个台，真是看无可看的安歌躺回了沙发，继续摆烂。偏头看着德淑在那边挑挑拣拣的看包裹，看着看着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变成了盯着德淑发呆了。
不一会儿，脑海中又闪过了一个画面——一盏被绊倒了的立式台灯，里面的灯泡碎了一地。闻声而来的大人们和手足无措哭泣着的德淑。
胖子立刻一个翻身滚了起来，一边快步走向德淑一边叫她别动，可是德淑还是绊倒了立式台灯，而胖子还差几步才能够得到去抓住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倾倒、触地，灯泡在一声闷响后碎裂。闻声而来的大人们，只看到安歌在安慰着手足无措的德淑和一地的狼藉。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不怕不怕，碎了就碎了，岁岁平安，岁岁平安。”赶过来的奶奶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抱着德淑安慰着。
看着一旁没事人一样的安歌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塞嘴里就开始嚼，双手抱在肚子上就看着大人们在收拾残局。气不打一处来的训斥道：“你在旁边怎么不看着一点德淑，她被灯砸到了怎么办？一天天的就知道吃。”
安歌差点没被噎死，咳嗽了两声双手抱头无语的辩解道：“我也是看到灯要倒就立马赶过来了，但没来得急的啊。我刚刚还在沙发上躺着呢，再说我也是还个孩子啊。”奶奶似乎也觉着理亏，没再理会安歌，继续抱着德淑轻声安慰着。
这时妈妈把安歌拉了过去，仔细地看了看脸，检查检查了双手。确认了胖子没事后，转身回到了厨房。
过了几分钟，妈妈端着盘子来到在沙发旁，把盘子放到了安歌的肚子上说道：“喏，嫩牛排。”摸了摸胖子的脸，“乖乖的吃东西，别添乱。”
“世上只有妈妈好，古人诚不欺我啊！”咬着牛排的安歌在心里给妈妈点了个手工赞，“还是妈妈最懂我的口味，你瞧瞧这汁水，啧啧…两个字——舒爽。”一边吃一边挖了挖鼻孔，没别的嗜好，单纯的感觉有些痒而已。
小风波很快就过去了。奶奶也带着哄好了的德淑进了厨房，弄了点东西堵住了她还在啜泣的嘴。眼看德淑端着碗坐到了安歌旁边，胖子抬头瞄了了一眼。
“又是牛奶布丁，来我尝尝。”胖子伸长了嘴等待着，德淑反手就往他嘴里塞了一口。
“OMG，你自己又加糖了吧？别吃太甜了。再这么吃你牙就废了。嫩牛排，吃吗？”
“要你管，你还不是一天到晚吃肉。”回答胖子的是一个白眼。
“胡说，我还吃大量蔬菜沙拉呢。”
“安歌怎么你从来都不会摔碎东西呢？”
“摔碎过啊，你没见到罢了。因为我胖吧，动的少就犯错也少。”
“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我会摔东西，但是至少我很苗条。”
“是是是，我胖我的，你高兴就好。”胖子很大度的挥挥手，“喏，把我的空盘子也顺带到厨房吧。”
德淑心情很好的接过就奔厨房去了。
圣诞大餐过后，家人们分享着各自的礼物。
德淑爸爸给姐弟俩准备了儿童自行车，安歌妈妈给两人各自准备了一台SONY的CD机。德淑倒是非常激动的接过，因为早就看到学校里有很多同学都有了，课间和午餐的时候还都各自聊着喜欢的音乐什么的，而德淑常常为接不上话而烦恼。
对于胖子而言就很鸡肋了，说实在的现在流行的音乐，还没有踩到胖子G点的。但又不能冷了妈妈的心，只能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予回应了。
后续的节目就没两人的份了，只能和爷爷奶奶在家早早休息了。
圣诞后的几天，安歌除了时不时陪德淑在附近骑骑自行车。
噢，胖子是骑，德淑是练习骑之外，还是那个摆烂的生活节奏。没几天就到新年了，除了吃饭，别的活动也还是没有安歌两人什么事。
时间就是这样，在你不经意间总是以年为单位前行，当你想要回望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模糊不清了。
新年之后的第二天，学校就开学了。
“还好比在家颓废好多了，在学校好歹还能学习学习、打打望什么的。”安歌摸着又大了一小圈的肚子对自己说。
“安！安！”
“FK，叫哥！安什么安。话说你怎么黑了那么多？”听声音就知道是大卫，胖子一把把他抓了过来，夹在腋下。
“放开我，还不是按你说的去海边打望，被太阳晒的。看，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大卫一边挣脱一边往书包里翻找着什么。
“哦，谢谢啊！花衬衫我很喜欢，不过为什么是黄花纹的？你不觉得黄色和我不配吗？”
“好吧，下次给你带个绿花色的。”大卫好没气道。
“呃……，绿……也不是不行。”胖子搂过大卫，悄悄问道：“说说，夏威夷的海滩有比基尼吗？”
“当然有了，我妈妈都穿的比基尼的，还让我给她擦防晒霜呢。FK，我居然忘了给自己擦了。”早被胖子带歪了的大卫，私下里早就会不经意间口吐芬芳了。
胖子偷偷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大卫妈妈那头金发、那高挑的身…哦弥陀佛，罪过罪过！甩了甩头对大卫说：“偏了偏了，说重点。”
“有好多世界各地去度假的人，看得我眼睛都花了。不过和你说的一样，不管怎么看都没人理我。”
“笨，你不会看见大长腿就跑过去抱着，问她们敢不敢吃青椒。”
“我妈妈不让我乱跑。可以直接抱的吗？”大卫天真的问。
“像根豆芽的你当然可以。我就不行了，首先我跑不动，其次没人喜欢腿上挂个土豆。”胖子很有自嘲精神的忽悠着，“等会看到艾玛老师，你可以先去试试的。她肯定会说她不喜欢青椒。”
“算了吧，我可不会去抱艾玛老师。”大卫一脸的便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笑得肥肉乱颤的安歌打闹着进了教室。
吃完了午餐回到教室的安歌就感觉犯困。这和在家里吃完午饭后，会小睡半小时有关，传说中的收假综合症。
渐渐的，胖子看着艾玛老师的眼神也开始失去焦距——教室的敲门声，校长带着几个人模狗样的人进了教室，老师招呼大家拍手，自己一手的血。
“谁啊？还能让自己激动得手都拍出血了。”
还没等安歌想明白，敲门声就响起了。
艾玛老师说了声请进，校长就带着几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女走进了教室，后面还跟着几个带相机和摄像机的。
在校长和艾玛老师耳语了几句后，艾玛老师就招呼大家鼓掌以表达敬意。
这时的胖子只感觉右边鼻孔有些痒痒的感觉，左边鼻孔一阵清凉喷涌而出，拍手中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把鼻子，继续拍手。
胶卷忠实的记录下了以下一幕——教室中一群带着茫然笑容拍着手的学生、奔向安歌的艾玛老师、捂嘴惊呼的校长、略显无措的几个西装男女、以及穿着滴滴血迹白色卫衣的黑发胖子，拍着带血的手和他微笑着的半张带血的圆脸。
“安歌没事吧？”艾玛老师焦急地询问着学校医务室的医生。
“血止住了，体温、血压、心率这些都很正常。应该就是普通的鼻黏膜毛细血管出血吧。不放心的话，可以让他的父母带他去医院详细的检查一下身体，毕竟我这里，设备有限。”校医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艾玛老师，我没事的。”安歌拉拉坐在自己旁边半抱着自己的艾玛老师的衣袖。
“你就在这里待着休息吧，不用回教室了，老师需要打个电话给你的父母说下情况。”艾玛老师揉着胖子的肩膀吩咐道。
“好的，艾玛老师，我知道了。”
在校医室待到了下课，准备回教室拿书包的安歌在半路上遇到了帮他收拾好书包的德淑还有大卫。
德淑：“你没什么事吧？”
胖子一摊手表示：“没事，你看我像有事？”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流那么多的鼻血，你看你衣服胸前都还有那么多血迹。”
“我胖嘛，多流点很正常。如果是大卫的话，可能得打911了。”
大卫：“……，看他话这么多，应该没事。”
三人在门口作别，安歌两人就上了奶奶的车，虽然早已得知胖子流鼻血的事情，但是看到他白色卫衣胸前残留着的血迹的时候，奶奶还是吓了一跳。
“怎么无缘无故就流鼻血呢？你看你这一身的血。要不奶奶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回身审视正在后排坐下，低头扣着安全带的安歌说道。
“真没什么事的奶奶，衣服上这些更多还是清洗的时候弄上去的。”
“那好吧，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和奶奶说，好吗？”
“知道了，出发吧。”
回到家的安歌就回房间洗澡换了衣服，没事人一样的照样在沙发上摆烂。奶奶和回到家的父母询问了胖子几次，看着他的样子确实没什么事，也就不在过问了。
确实没什么事的安歌，摆烂的同时也一直在思考为什么看到自己和德淑的时候没事。难道因为我们是亲戚？为什么看到艾玛老师，就会流鼻血呢？还是只是个巧合？
接下来的几周，安歌没事就小心翼翼的尝试着看自己还有看身边的人，渐渐的还是被自己发现了些端倪。
看自己就相当于一个被动技能，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会自动触发，想要主动触发，目前还没有什么好办法。
在看别人的时候，发现其实也不是每次都能看到些什么的。也有控制不住流鼻血的时候，在立即终止看的情况下，就没有第一次流的那么大的量了。
所以安歌都是偷偷自己处理了下，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同时也很满意自己的小心翼翼。
但是事实证明，好奇心不光会害死猫，还能弄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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