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拒婚
翊王备受冷落地这些年，并不是闲着的，熟读圣贤书也就罢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得了治国之术，对各部的事务虽不清楚其具体，但也槪知全貌。
云璟瑄好奇会问，但翊王不会回答。
大局似乎已定，云齐在大理寺任官，如今虽然皇帝对他不如从前。但也还是关照赏赐不断。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总不能让严氏一门欺负了去。
云齐除了大理寺事务，就是为云璟瑄寻药，治疗她胎里带来的寒症。
京城的纨绔子弟收敛了许多，郡主府似乎无事可做了，当然这也得益于翊王做了刑部的新主官。云璟瑄自然乐得清闲。
然而，那日，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锦衣华服，仆婢成群。
云璟瑄这里向来只有寒门百姓，怎么会有达官贵人登门。
来人正是安国公夫妇，这安国公可谓是贺氏将军之下第二人，当初翊王想娶安国公的女儿，安国公对翊王竟是闭门不见，如今翊王得势，倒不知安国公作何感想。
安国公先是对着云璟瑄一顿夸，国公夫人拉着云璟瑄的手，嘘寒问暖。一口一句侄女，伯父伯母。
云璟瑄笑脸相迎，在絮叨了一刻钟之后，云璟瑄抽出手道：“国公大人有什么吩咐，请说。”
国公夫人依然满脸堆笑
“前些日子，贺大将军派人来说亲，说是贺斌公子求娶我们家琼儿。但琼儿，并不想嫁他。”
云璟瑄道：“武将世家联姻，不是美事一桩吗？贤妃在宫中如日中天，与贺家联谊，为何不愿。”
“琼儿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她有了意中人，我们不愿强迫她。”
如今魏国公府是翊王一派，而贺家是昭王一派，难怪安国公会来找她。
“不知大小姐意中人是哪位郎君？”
安国公府当日不想让女儿嫁给翊王，也是觉得翊王不成器，如今昭王一脉求娶，他见昭王失势，不愿沾染关系？
“这——琼儿尚未定亲，怕是不好言明。”
“难道安国公贪心不足，想做昭王殿下的岳父？”
安国公知她是试探，正色道：“我安国公府虽然想在朝中立足，保家族富贵，但也不会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工具，为自己谋仕途。”
谢思琼是安国公的独女，向来视为掌上明珠，或许是云璟瑄想错了。
云璟瑄也不再试探：“那么，我需要知道大小姐究竟为何不愿意嫁，如果安国公继续搪塞我，我恐怕不能帮到你。”
安国公的女儿显然没有什么意中人，如果有他可以说出来，不然他也不会到这里来。
安国公夫人望了国公一眼，国公微微颔首，夫人终于叹道：“那谢家公子，听说虽然出身世家，倒是也不骄矜，文韬武略，也是一表人才，只是，他根本不喜欢女人，琼儿嫁给他，岂不是要守活寡。”
说着就要流泪。
云璟瑄心中狐疑，这京城世家子弟的那点事情她都有所耳闻，这洛青门的势力遍布大街小巷，这贺斌连青楼都不逛，那些暗处的淸倌儿的酒楼他也没去过啊。
不过意识到他们很有可能是翊王送来的，她不动声色。
云璟瑄想，这婚姻之事，女子既然存了不愿的心思，只怕将来幸福的可能也很小，便答应下来一定办妥。
安国公夫妇则执意将带来的金银珠宝留下作为心意。云璟瑄推脱不过，想着若是来日有几个穷苦百姓需要，就当劫富济贫算了。毕竟不收下，安国公也不安心。
长孙叡总是有办法让云璟瑄主动来见他。
云璟瑄果然翌日就安排去翊王府看望王妃，说是看自己怀孕的姐姐，这时候都进不了门了。
王妃知道云璟瑄与翊王的关系，也知道云璟瑄已有意中人，自然是乐得配合。
云璟瑄与翊王在房中密谈。
“王妃容光焕发，看来殿下如今是个好丈夫。”
翊王没工夫跟她闲扯：“安国公府来求我，让我帮他们解决掉这门亲事，你要帮他们解决。”
“为什么？”
翊王蹙眉道：“为什么，安国公应该同你说了。”
“我是问，为什么殿下要帮这个曾经对你不敬的安国公这样仁慈？”
“当日本王势弱，良禽择佳木而栖，是为人性，何况本王帮了他，他就能成为本王的助力，本王应当不计前嫌才对。”
果然做皇帝的好材料。
云璟瑄无奈道：“所以，是殿下让安国公以为贺家公子有龙阳之好，然后料定安国公只能来找你，然后让我帮他解决，既能够阻止两大武将世家结合，助长贺家势力，又能把安国公拉到你的阵营里面来，对吗？”
翊王道：“你怎么就能说贺公子的事是本王安排的？”
“因为我知道贺斌喜欢女人。”
翊王撇撇嘴：“难道贺家公子也喜欢你。”
云璟瑄冷笑：“贺公子虽然出身贺氏，但为人正派，之前很多次，贺公子曾暗中相助。”
“就算他人品上佳，也不能说明他不是。”
“他不喜欢我，但我知道他喜欢女人。”
翊王没有再追问，直说：“那么郡主肯定能为本王做到此事，对吗？”
云璟瑄道：“我来这里只想确认一件事，殿下想娶她吗？”
翊王道：“对本王而言，只要是有利可言，并无不可。”
言下之意，他不在意再多养一个女人。
云璟瑄道：“既然如此，我认为谢家小姐会觅得一位懂得疼惜她的好夫君，殿下以为呢？”
翊王知道她什么意思，自然不会在意一个谢家小姐的去留，云璟瑄也有本事搅黄这件事，索性答应。
翊王道：“那就要劳烦郡主安排。”
云璟瑄拒绝了翊王请留下用饭的请求，事实上她是一次都没答应过，直接就走了。
那贺家公子品质上乘，挑不出什么毛病。又有什么理由退婚呢？
语嫣提议可以散布流言说贺斌喜欢男人，可是一来贺斌正直，云璟瑄不能这么毁了他，二来谎言总会不攻自破，到时麻烦更多。
语嫣又提议，不如促成贺家公子和一位皇室郡主或者县主，那么贺家就不会盯着谢家了。
云璟瑄摇摇头：“贺斌喜欢他母亲身边的侍女月心，当日他帮我抓住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便是要求我帮月心赎身，护着月心。”
语嫣一想，嗯？春意楼隔壁香囊店的老板娘，好像叫做柳月心。
难怪云璟瑄经常去哪里买东西，语嫣没有问为什么云璟瑄没有告诉她，这样的事情本来少一个知道为好。
语嫣问：“可是月心和贺公子，贺家绝不会同意。”
月心的出身不会被贺家接受，即便接受也不能做正室
所以贺斌也只是让她拿着他的钱为她赎身，买个铺子，让她可以自力更生。
云璟瑄替她选了临街的繁华地段，替她请了一些可靠的人，还挖了密道，让贺斌从郡主府后街去跟她私会，贺斌自是十分满意。
云璟瑄沉思半晌，忽然想到可能可以一次解决这个问题，但是需要一个正好的契机。
那么这个契机从何而来呢，当然是翊王这个把烫手山芋丢给他的人。
云齐近来可是又学会了做更多的药膳还有美味点心，就想哄着云璟瑄吃药膳，还时不时跟着洛青门去郊外采药。
晚上回来，云齐见云璟瑄面色凝重跟语嫣交谈了半天，便端出早些让人准备好的阿胶茯苓羊肉，让云璟瑄不要费神了。
听完云璟瑄讲完经过，云齐提议不如找个差事将贺斌调出京城几年，再让贺斌和月心在外地成亲，到时给月心安排个还说得过去的门户身份，只是月心出自贺家，贺家上下怕是还会发现其计谋。
云璟瑄道：“如果月心还是救了他儿子的恩人，就没有理由反对了，而我会确保这个故事人尽皆知。而且月心这个姑娘我见过，从前就是贺家夫人身边能管事的领事丫鬟，很有主意，将来也必不会受欺负。”
云齐点头道：“那我去让翊王来安排他的差事。”
这件事还只能翊王去做，翊王与昭王一派不和睦，翊王此举就是为了排挤贺家。
云璟瑄是不想再去找他了。
江南清查盐务需要一个钦差，来回也要一年两年。翊王竟然举荐贺家的公子贺斌，皇帝如今虽然偏向翊王，但是却不至于用人不按贤能。
贺斌风评一向不错，是世家子中的清流。这盐务清查不止需要才干，也需要一个有些身份的人镇住场子。
皇帝只是有疑问：“为何你会举荐贺家的人。”
翊王答：“天下人，可用之才，都应为父皇所用。”
言下之意是不该计较个人恩怨，不管翊王真不真心吧，只是他的做法还是让皇帝欣慰的。
对帝王而言，怎么想不重要，怎么做才重要。
贺斌启程之后，香囊店老板娘也带着伙计去江南进货。云璟瑄得知消息是月心派人送了一箱香囊到郡主府上，送给云璟瑄的用锦盒单独装着，云璟瑄拿出香囊，盒底放着一张字条，她会心一笑。
多谢。
云齐拿过这个香囊，说道：“这里面的药草对你的身体大有助益，你可以随身佩带。”
云璟瑄笑了：“她怎么会懂药理，都是你教的吧。”
云齐道：“你想帮他们，我也想。”
把铺子开在那种地段，只知道卖那些花花草草做的香料香囊怎么行，先前听说请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配药方，如今看来是云齐在背后指点。
其实她每次去那里买香囊都能买到自己喜欢的样式和味道，她就应该猜到的。
而云齐唯一要的报酬就是让月心帮他做各种各样云璟瑄会喜欢的香包，做云璟瑄能能随身佩带的药包，只是药的配置比较麻烦，所以今日才送到。
他知道女孩子都爱美，可是他确实不能自己做出好看的香囊，他知道如果拿些药材香料随意缝一缝，云璟瑄不会喜欢，虽然她会因为他而收下。
语嫣厨艺超凡，女红却与云璟瑄一般，手艺不精，他知道了云璟瑄喜欢去一个香囊铺子，于是开始告诉香囊铺老板娘如何做药材香囊。
可是他做这些却不想让云璟瑄知晓，或许是男子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多少都会有些近乡情怯吧。
只想默默地对她好，不想她心里有负担。
云璟瑄也一直没有戳破，只是如今事情告一段落，也该说出来向云齐表明，自己知道他的心意。不仅知道，还欣喜若狂。
那一晚他们紧紧相拥，但终究没有越过。
贺斌外调，婚事自然搁置下来，安国公府自然是千恩万谢，又送来无数金银财帛。
语嫣道：“这贺家公子如此正直，只是不好女色而已，安国公府怎么就轻易相信了他好龙阳呢？”
云璟瑄道：“贺斌又不是什么未出阁的大姑娘，几句传言就能污蔑他吗？安国公也不过是假意相信，他根本不想让女儿嫁给马上要失宠的贺氏。”
语嫣道：“这么说的话，这安国公果然还是想利用自己的女儿谋家族的出路。”
“安国公曾经派人给贺斌介绍别的世家小姐，他就托词说自己喜欢一个故人，还拿出了一些女子的饰物，那媒人回去应当是说了实情。”
语嫣道：“那安国公知道的实情，又不愿嫁女，是为何呢？”
“因为他不想让女儿卷入皇室斗争，贺家虽然失宠，但势力在，贺家与翊王争斗，他不想自己心爱的女儿卷入其中，不然他当时可以直接请翊王娶他的女儿，或者答应贺家求亲，或者从昭王下手。可如今谢家却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庵里修佛，显然是在避风头。”
语嫣道：“所以你才要让翊王不要动谢小姐。”
云璟瑄道：“不过有一件事，不一定是谎话。”
“哪一件。”
“她有意中人了。”
云璟瑄好奇会问，但翊王不会回答。
大局似乎已定，云齐在大理寺任官，如今虽然皇帝对他不如从前。但也还是关照赏赐不断。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总不能让严氏一门欺负了去。
云齐除了大理寺事务，就是为云璟瑄寻药，治疗她胎里带来的寒症。
京城的纨绔子弟收敛了许多，郡主府似乎无事可做了，当然这也得益于翊王做了刑部的新主官。云璟瑄自然乐得清闲。
然而，那日，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锦衣华服，仆婢成群。
云璟瑄这里向来只有寒门百姓，怎么会有达官贵人登门。
来人正是安国公夫妇，这安国公可谓是贺氏将军之下第二人，当初翊王想娶安国公的女儿，安国公对翊王竟是闭门不见，如今翊王得势，倒不知安国公作何感想。
安国公先是对着云璟瑄一顿夸，国公夫人拉着云璟瑄的手，嘘寒问暖。一口一句侄女，伯父伯母。
云璟瑄笑脸相迎，在絮叨了一刻钟之后，云璟瑄抽出手道：“国公大人有什么吩咐，请说。”
国公夫人依然满脸堆笑
“前些日子，贺大将军派人来说亲，说是贺斌公子求娶我们家琼儿。但琼儿，并不想嫁他。”
云璟瑄道：“武将世家联姻，不是美事一桩吗？贤妃在宫中如日中天，与贺家联谊，为何不愿。”
“琼儿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她有了意中人，我们不愿强迫她。”
如今魏国公府是翊王一派，而贺家是昭王一派，难怪安国公会来找她。
“不知大小姐意中人是哪位郎君？”
安国公府当日不想让女儿嫁给翊王，也是觉得翊王不成器，如今昭王一脉求娶，他见昭王失势，不愿沾染关系？
“这——琼儿尚未定亲，怕是不好言明。”
“难道安国公贪心不足，想做昭王殿下的岳父？”
安国公知她是试探，正色道：“我安国公府虽然想在朝中立足，保家族富贵，但也不会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工具，为自己谋仕途。”
谢思琼是安国公的独女，向来视为掌上明珠，或许是云璟瑄想错了。
云璟瑄也不再试探：“那么，我需要知道大小姐究竟为何不愿意嫁，如果安国公继续搪塞我，我恐怕不能帮到你。”
安国公的女儿显然没有什么意中人，如果有他可以说出来，不然他也不会到这里来。
安国公夫人望了国公一眼，国公微微颔首，夫人终于叹道：“那谢家公子，听说虽然出身世家，倒是也不骄矜，文韬武略，也是一表人才，只是，他根本不喜欢女人，琼儿嫁给他，岂不是要守活寡。”
说着就要流泪。
云璟瑄心中狐疑，这京城世家子弟的那点事情她都有所耳闻，这洛青门的势力遍布大街小巷，这贺斌连青楼都不逛，那些暗处的淸倌儿的酒楼他也没去过啊。
不过意识到他们很有可能是翊王送来的，她不动声色。
云璟瑄想，这婚姻之事，女子既然存了不愿的心思，只怕将来幸福的可能也很小，便答应下来一定办妥。
安国公夫妇则执意将带来的金银珠宝留下作为心意。云璟瑄推脱不过，想着若是来日有几个穷苦百姓需要，就当劫富济贫算了。毕竟不收下，安国公也不安心。
长孙叡总是有办法让云璟瑄主动来见他。
云璟瑄果然翌日就安排去翊王府看望王妃，说是看自己怀孕的姐姐，这时候都进不了门了。
王妃知道云璟瑄与翊王的关系，也知道云璟瑄已有意中人，自然是乐得配合。
云璟瑄与翊王在房中密谈。
“王妃容光焕发，看来殿下如今是个好丈夫。”
翊王没工夫跟她闲扯：“安国公府来求我，让我帮他们解决掉这门亲事，你要帮他们解决。”
“为什么？”
翊王蹙眉道：“为什么，安国公应该同你说了。”
“我是问，为什么殿下要帮这个曾经对你不敬的安国公这样仁慈？”
“当日本王势弱，良禽择佳木而栖，是为人性，何况本王帮了他，他就能成为本王的助力，本王应当不计前嫌才对。”
果然做皇帝的好材料。
云璟瑄无奈道：“所以，是殿下让安国公以为贺家公子有龙阳之好，然后料定安国公只能来找你，然后让我帮他解决，既能够阻止两大武将世家结合，助长贺家势力，又能把安国公拉到你的阵营里面来，对吗？”
翊王道：“你怎么就能说贺公子的事是本王安排的？”
“因为我知道贺斌喜欢女人。”
翊王撇撇嘴：“难道贺家公子也喜欢你。”
云璟瑄冷笑：“贺公子虽然出身贺氏，但为人正派，之前很多次，贺公子曾暗中相助。”
“就算他人品上佳，也不能说明他不是。”
“他不喜欢我，但我知道他喜欢女人。”
翊王没有再追问，直说：“那么郡主肯定能为本王做到此事，对吗？”
云璟瑄道：“我来这里只想确认一件事，殿下想娶她吗？”
翊王道：“对本王而言，只要是有利可言，并无不可。”
言下之意，他不在意再多养一个女人。
云璟瑄道：“既然如此，我认为谢家小姐会觅得一位懂得疼惜她的好夫君，殿下以为呢？”
翊王知道她什么意思，自然不会在意一个谢家小姐的去留，云璟瑄也有本事搅黄这件事，索性答应。
翊王道：“那就要劳烦郡主安排。”
云璟瑄拒绝了翊王请留下用饭的请求，事实上她是一次都没答应过，直接就走了。
那贺家公子品质上乘，挑不出什么毛病。又有什么理由退婚呢？
语嫣提议可以散布流言说贺斌喜欢男人，可是一来贺斌正直，云璟瑄不能这么毁了他，二来谎言总会不攻自破，到时麻烦更多。
语嫣又提议，不如促成贺家公子和一位皇室郡主或者县主，那么贺家就不会盯着谢家了。
云璟瑄摇摇头：“贺斌喜欢他母亲身边的侍女月心，当日他帮我抓住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便是要求我帮月心赎身，护着月心。”
语嫣一想，嗯？春意楼隔壁香囊店的老板娘，好像叫做柳月心。
难怪云璟瑄经常去哪里买东西，语嫣没有问为什么云璟瑄没有告诉她，这样的事情本来少一个知道为好。
语嫣问：“可是月心和贺公子，贺家绝不会同意。”
月心的出身不会被贺家接受，即便接受也不能做正室
所以贺斌也只是让她拿着他的钱为她赎身，买个铺子，让她可以自力更生。
云璟瑄替她选了临街的繁华地段，替她请了一些可靠的人，还挖了密道，让贺斌从郡主府后街去跟她私会，贺斌自是十分满意。
云璟瑄沉思半晌，忽然想到可能可以一次解决这个问题，但是需要一个正好的契机。
那么这个契机从何而来呢，当然是翊王这个把烫手山芋丢给他的人。
云齐近来可是又学会了做更多的药膳还有美味点心，就想哄着云璟瑄吃药膳，还时不时跟着洛青门去郊外采药。
晚上回来，云齐见云璟瑄面色凝重跟语嫣交谈了半天，便端出早些让人准备好的阿胶茯苓羊肉，让云璟瑄不要费神了。
听完云璟瑄讲完经过，云齐提议不如找个差事将贺斌调出京城几年，再让贺斌和月心在外地成亲，到时给月心安排个还说得过去的门户身份，只是月心出自贺家，贺家上下怕是还会发现其计谋。
云璟瑄道：“如果月心还是救了他儿子的恩人，就没有理由反对了，而我会确保这个故事人尽皆知。而且月心这个姑娘我见过，从前就是贺家夫人身边能管事的领事丫鬟，很有主意，将来也必不会受欺负。”
云齐点头道：“那我去让翊王来安排他的差事。”
这件事还只能翊王去做，翊王与昭王一派不和睦，翊王此举就是为了排挤贺家。
云璟瑄是不想再去找他了。
江南清查盐务需要一个钦差，来回也要一年两年。翊王竟然举荐贺家的公子贺斌，皇帝如今虽然偏向翊王，但是却不至于用人不按贤能。
贺斌风评一向不错，是世家子中的清流。这盐务清查不止需要才干，也需要一个有些身份的人镇住场子。
皇帝只是有疑问：“为何你会举荐贺家的人。”
翊王答：“天下人，可用之才，都应为父皇所用。”
言下之意是不该计较个人恩怨，不管翊王真不真心吧，只是他的做法还是让皇帝欣慰的。
对帝王而言，怎么想不重要，怎么做才重要。
贺斌启程之后，香囊店老板娘也带着伙计去江南进货。云璟瑄得知消息是月心派人送了一箱香囊到郡主府上，送给云璟瑄的用锦盒单独装着，云璟瑄拿出香囊，盒底放着一张字条，她会心一笑。
多谢。
云齐拿过这个香囊，说道：“这里面的药草对你的身体大有助益，你可以随身佩带。”
云璟瑄笑了：“她怎么会懂药理，都是你教的吧。”
云齐道：“你想帮他们，我也想。”
把铺子开在那种地段，只知道卖那些花花草草做的香料香囊怎么行，先前听说请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配药方，如今看来是云齐在背后指点。
其实她每次去那里买香囊都能买到自己喜欢的样式和味道，她就应该猜到的。
而云齐唯一要的报酬就是让月心帮他做各种各样云璟瑄会喜欢的香包，做云璟瑄能能随身佩带的药包，只是药的配置比较麻烦，所以今日才送到。
他知道女孩子都爱美，可是他确实不能自己做出好看的香囊，他知道如果拿些药材香料随意缝一缝，云璟瑄不会喜欢，虽然她会因为他而收下。
语嫣厨艺超凡，女红却与云璟瑄一般，手艺不精，他知道了云璟瑄喜欢去一个香囊铺子，于是开始告诉香囊铺老板娘如何做药材香囊。
可是他做这些却不想让云璟瑄知晓，或许是男子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多少都会有些近乡情怯吧。
只想默默地对她好，不想她心里有负担。
云璟瑄也一直没有戳破，只是如今事情告一段落，也该说出来向云齐表明，自己知道他的心意。不仅知道，还欣喜若狂。
那一晚他们紧紧相拥，但终究没有越过。
贺斌外调，婚事自然搁置下来，安国公府自然是千恩万谢，又送来无数金银财帛。
语嫣道：“这贺家公子如此正直，只是不好女色而已，安国公府怎么就轻易相信了他好龙阳呢？”
云璟瑄道：“贺斌又不是什么未出阁的大姑娘，几句传言就能污蔑他吗？安国公也不过是假意相信，他根本不想让女儿嫁给马上要失宠的贺氏。”
语嫣道：“这么说的话，这安国公果然还是想利用自己的女儿谋家族的出路。”
“安国公曾经派人给贺斌介绍别的世家小姐，他就托词说自己喜欢一个故人，还拿出了一些女子的饰物，那媒人回去应当是说了实情。”
语嫣道：“那安国公知道的实情，又不愿嫁女，是为何呢？”
“因为他不想让女儿卷入皇室斗争，贺家虽然失宠，但势力在，贺家与翊王争斗，他不想自己心爱的女儿卷入其中，不然他当时可以直接请翊王娶他的女儿，或者答应贺家求亲，或者从昭王下手。可如今谢家却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庵里修佛，显然是在避风头。”
语嫣道：“所以你才要让翊王不要动谢小姐。”
云璟瑄道：“不过有一件事，不一定是谎话。”
“哪一件。”
“她有意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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