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乙女（3）
卡罗恩推开沉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熏臭的浓酒味和男男女女的嘈杂声，一眼望去还算宽广的酒馆包裹在深邃的阴影里，天花板的黄水晶吊灯看起来常年失修只能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衣着暴露的成年熟女和那些不修边幅的掉渣男勾肩搭背，酒馆的二楼聚满了高举酒杯欢声雀跃的扎堆人群，最显眼的是中间的大擂台，赤裸上身的两个壮汉时刻思考着如何让对方跪倒在自己拳下，而他们每一次挥舞拳头都会引来台下人的一大片欢呼，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一般人的生死不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每次站在台上都是抱着要杀死对方的决心。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旅游者的聚集地”，而是个活脱脱的地下老鼠窝，聚集着来自五湖四海的臭鱼烂虾。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类似‘黑道’的存在……”卡罗恩和以往一样，找了个不会引起人注意的偏僻位置，随便点了几道小菜，便陷入无尽的沉默当中。
没清静几秒，距离他最近的几个男人们就因什么琐事大声叫骂起来，最后上升到大打出手的程度，而同座的几个女人只是指着他们有说有笑，根本没有劝阻的意思。对此卡罗恩只是不屑一顾，继续低头喝着自己的闷茶……嗯，就是味道有点古怪。
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掺和，“能够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这就是他此次行事的唯一原则。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开始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那些看打拳看腻了的男人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他身边找茬，故意将酒倒在他的胳膊上，把他当作和女人谈话的笑料。那是年过二三十的女性试探性地和他发生肢体接触，她们似乎以为只要出现在这儿的人都是来找乐趣的，而谁又能拒绝一个年轻如白纸的风度少年呢……
卡罗恩在这儿也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人，他刚步入18岁不到一年，类似的东西在家族里就见得很多，所以心理上也和成年人没什么区别。
那些人见怎么捉弄他都没反应，索性也没了乐趣，纷纷喝起酒来，用不太标准的宇宙语高声阔谈。
正当卡罗恩思考下一步的对策时，酒馆的大门突然被一群人踹开，他们进来后就大声叫嚷着什么，随后立刻有女郎笑着走上去挽住他们的胳膊，更奇怪的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矮子从二楼飞快地跑下来，他们一见面就笑脸相迎，那个矮子搓着手在那帮人面前毕恭毕敬，凡他们走过的地方就会被人让出一条路来，似乎没人敢招惹他们。
卡罗恩猜测，这个矮子应该就是酒馆老板的角色，而那些人，要不是当地黑马就是背后势力庞大。
馆内的人很多，而空位最多的地方就是卡罗恩的方向，他们迈着步伐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抬手喝了一口茶，突然一把拍掉他手中的茶杯，顺势对着那个矮子叫喊：“来这里不喝酒却喝茶，你也真是，为什么还备有茶这种恶心的东西？”
“呵呵，那都是几年前的存货了，只有这样的蠢货才会喝。”矮子笑着回应道。
几年前的？怪不得味道这么奇怪。
“喂！你这家伙，”为首的一个男人对着卡罗恩说道：“现在这里是我们的位置了，听懂了吗？立刻滚蛋。”
听着这么不标准的宇宙语辱骂自己，卡罗恩着实有点想笑。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他们，看清了说话的男子只有一只眼睛。他们似乎透过兜帽看清了他的面容，弯曲着五官笑道：“原来还是个雏啊！小孩子就别来这种地方了！你应该庆幸遇到了大度的我……”
迫于身份，卡罗恩不想和他们产生瓜葛，于是识趣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这种穿衣风格的家伙，就跟野外流浪的野种一样！哦主神大人……他怎么好意思来这里的？”走过他们身边时，卡罗恩又听到他们对他的议论声，不过他余光都不扫他们一眼。
“看来我也应该离开了。”
卡罗恩自言自语着，随后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用犀利的余光盯着那伙人。
他们正抱着女人大口喝着酒，俨然不会注意到卡罗恩的注视。
其实他对他们的三言两语不会有过多的在意，但是他刚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那就不得不让他产生兴趣了。
“亚伦大人最近过得还好吗？什么时候带他来快活一下！”
“切！你就别提我老哥了！最近突然跟弟兄们要一个‘白头发白皮肤’的小女孩，还说什么那是‘宝器’……你说，他想要女人随便找一个不就得了，还这么挑，必须要一个长白毛的。”
“亚伦大人的兴致还真是有趣啊。”
“可不是吗，他好像在圣路易街经历了一场大灾难，然后人就变蠢了很多，整天跟我们要白毛女，害得我总得到处抓年轻的小姑娘，抓了自己还不能碰……你看，今天又搞到一个。”
说着，独眼男的手下将一个身材纤瘦的女孩提上来，她的双手被紧紧绑在背后，嘴巴和眼睛都被黑布蒙了起来，他们粗鲁地将她扔到地上，卡罗恩只是看到一眼，额头立刻暴起了青筋。
“我老哥竟然喜欢这类的，虽然皮囊是很不错，但极有可能是那些丑陋的野种杂交出来的胚子，本质上可是牲畜呐。”独眼说着，伸脚去踹女孩的头部：“喂喂！还活着吗你？”
“主神大人呐！她的头发竟然真的是白色的！难道野种浑身的毛发都是这种丑陋的颜色吗？”那个矮子看了一眼，大声惊呼起来。
“不知道嘞，你说要不要检查一下？”独眼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矮子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身后，他疑惑地回过头，却看见卡罗恩正沉着面孔站在那盯着自己，一见是刚赶走的小鬼，独眼立刻火气上头，大声叫骂：
“怎么？你这蠢货难道还不服吗？明明就是个小鬼却还硬装！不想死就滚开！”
独眼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无数道目光的注视，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安静下来，在这里的任何人都知道他们是绝非好惹的，所以才好奇是谁胆敢与他对峙。
独眼的手下从背后包围住卡罗恩，他们翘着嘴角俯视着他，似乎都对一个年轻人不以为然。
但卡罗恩依旧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深褐色的瞳眸中散发出某种诡异的冷静，竟让独眼一时有些紧张，他强装镇定地挥挥手，大声命令道：“弄死他弄死他！别让我再看到这张恶心的脸！”
得到准许，他们纷纷搓着拳头靠近过来，刚抡起一只手，卡罗恩回过头一眼对视，明明风平浪静的目光却吓退了所有人，无一人敢动手。
“你们……你们在犹豫什么？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以后不想混了吗！”
群人如梦初醒般一愣，顿时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他们将手挥向卡罗恩，却莫名停在了距离他身体十厘米远的地方，无法再前进半步。
同时刻卡罗恩的左右手金光闪烁，三方星环具象化，一层薄薄的银色屏障从上至下浮现全貌，一下子震退了所有人。
酒馆的人明显没见过这种情况，开始一句接一句地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
“难道……你就是那个会巫术的年轻人！？”矮子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卡罗恩大惊失色。
“巫……巫术？”独眼抓着矮子的双肩质问：“什么巫术？你认识他吗？”
“不……不认识啊！那应该是与神父大人同等级的角色！我怎么会……”
“蠢货！”独眼一把甩开他，虽然一脸疑惑，但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你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要这个位置，那我让给你，让给你还不行吗……”
“这个女孩。”卡罗恩不含情绪地说。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洛希身体一颤。
“什……什么？”
“这个女孩，”卡罗恩继续说：“把她给我。”
独眼一下子沉默了，但不过几秒，他突然一咬牙，就像反扑的巨熊般暴起，抓起旁边瑟瑟发抖的女郞就往卡罗恩身上丢过去：“你……你这混蛋！竟敢还要我的东西！”
卡罗恩一个侧身躲过，挥手制造出立方体接住那个女郞，再看向独眼时，他已经半扑到高空，手中握着不知何来的小刀，面露狰狞道：“会巫术是吧！那只要杀死你！我就是和老哥一样的角色了！”
刀光划破空气，却没击中任何东西。
卡罗恩一下就控制住他持刀的手臂，咔嚓一声折断了他的两根手指，独眼还没喊出声又立刻被一个抱摔翻身甩飞，重重摔在数米远的擂台上。
“主神呐……”一切发生得太快，群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撼。
独眼狠狠吐出一口脏血，听到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抬头看见卡罗恩又来到了自己身前，正拾起地上的小刀，对准了自己。
“不……不……”他嘶哑着喉咙说。
嗖！小刀精准地刺入距离他仅一厘米远的地面上，独眼立刻透过刀片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不打算让你这种家伙成为我杀的第一人。”卡罗恩擦了擦手说：“那个人我带走了。”
“你……你究竟算她的什么？凭什么为她做到这种地步？那可是一只野种！一只野种啊！”独眼不甘心地大声叫喊。
卡罗恩却不想搭理他了，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
可还没再走出几步，他就听见倒地的独眼再次怒吼：“开什么玩笑啊你这家伙！不许无视我啊！！”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飓风从卡罗恩背后袭来，他甚至来不及转过身，就感到命悬一线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卡罗恩来不及使用，银色的屏障自动从背后出现护主，但仍然传来了水晶破碎的声音。
立方体被打碎了。
卡罗恩回过头，看见独眼手持的枪械正对着自己，他连开数枪，却因为受伤严重被他纷纷躲过，卡罗恩再一低头，漆黑的子弹嵌入他的立方体超过一半，这绝不可能是上世纪枪械应有的威力。
他立刻判断出这是现时代的东西，甚至威力可能远超现时代绝大部分的枪械，但问题是为什么一个遗穹人会有？
独眼见他分神，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跳下擂台，推开人群，直奔酒馆大门的途中顺势抱走了一动不动的洛希。
这个距离卡罗恩完全可以追上，但独眼原本已经吓惨的手下们突然不要命地冲上擂台，再加上他胡乱地朝身后开枪射击，近百的人流一边惨叫一边躁动起来，挤得整个酒馆水泄不通。
独眼冲出大门，逃进森林。
“疯了疯了！真是个疯子！”他正叫骂着，被扛在肩上的洛希突然乱动起来，企图挣脱他的控制，独眼正气在头上，立刻不由分说地骂起来：“乱动什么？你这肮脏的野种！要不是被那疯子追上就肯定会死，我现在就把你……”
“喂！听不懂吗？别动了蠢货！安分点！”
“你这混蛋……！”
独眼的精神彻底崩溃，他抽出小刀猛地刺向洛希的大腿，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就包含着方才的一切愤怒一刀接着一刀地刺，洛希被蒙着嘴巴叫不出声，只得使挣扎的动作更加激烈，这反而引得他更加暴怒。
“哈哈……哈哈……死畜生！那家伙这么想救你，我现在就弄死你！哈哈哈……”
鲜血流到他的手上，淌过他一路跑过的地上，最后流进他仅剩一只的眼睛里。
……
卡罗恩终于追了出来，他左顾右盼，猛地看到一滩血迹延伸向森林深处，他立刻向那个方向跑去，沿着血迹走，不出几分钟就看到远处隐隐浮现着一个人影，正动作浮夸地看着某个地方。
“他竟然还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受伤行动不便？”
卡罗恩一眼就认出那是独眼，独眼也在歇斯底里中看到了自己。
他以为他看到自己会立刻扭头就跑，没想到他这时却反常地奔向了他，张着嘴好像是在呼喊什么，但距离太远，他没听清，倒是看见他的表情非常奇怪，就像一只正在进食的金鱼。
下一秒，终身难忘的一幕映入卡罗恩的眼帘。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旅游者的聚集地”，而是个活脱脱的地下老鼠窝，聚集着来自五湖四海的臭鱼烂虾。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类似‘黑道’的存在……”卡罗恩和以往一样，找了个不会引起人注意的偏僻位置，随便点了几道小菜，便陷入无尽的沉默当中。
没清静几秒，距离他最近的几个男人们就因什么琐事大声叫骂起来，最后上升到大打出手的程度，而同座的几个女人只是指着他们有说有笑，根本没有劝阻的意思。对此卡罗恩只是不屑一顾，继续低头喝着自己的闷茶……嗯，就是味道有点古怪。
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掺和，“能够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这就是他此次行事的唯一原则。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开始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那些看打拳看腻了的男人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他身边找茬，故意将酒倒在他的胳膊上，把他当作和女人谈话的笑料。那是年过二三十的女性试探性地和他发生肢体接触，她们似乎以为只要出现在这儿的人都是来找乐趣的，而谁又能拒绝一个年轻如白纸的风度少年呢……
卡罗恩在这儿也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人，他刚步入18岁不到一年，类似的东西在家族里就见得很多，所以心理上也和成年人没什么区别。
那些人见怎么捉弄他都没反应，索性也没了乐趣，纷纷喝起酒来，用不太标准的宇宙语高声阔谈。
正当卡罗恩思考下一步的对策时，酒馆的大门突然被一群人踹开，他们进来后就大声叫嚷着什么，随后立刻有女郎笑着走上去挽住他们的胳膊，更奇怪的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矮子从二楼飞快地跑下来，他们一见面就笑脸相迎，那个矮子搓着手在那帮人面前毕恭毕敬，凡他们走过的地方就会被人让出一条路来，似乎没人敢招惹他们。
卡罗恩猜测，这个矮子应该就是酒馆老板的角色，而那些人，要不是当地黑马就是背后势力庞大。
馆内的人很多，而空位最多的地方就是卡罗恩的方向，他们迈着步伐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抬手喝了一口茶，突然一把拍掉他手中的茶杯，顺势对着那个矮子叫喊：“来这里不喝酒却喝茶，你也真是，为什么还备有茶这种恶心的东西？”
“呵呵，那都是几年前的存货了，只有这样的蠢货才会喝。”矮子笑着回应道。
几年前的？怪不得味道这么奇怪。
“喂！你这家伙，”为首的一个男人对着卡罗恩说道：“现在这里是我们的位置了，听懂了吗？立刻滚蛋。”
听着这么不标准的宇宙语辱骂自己，卡罗恩着实有点想笑。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他们，看清了说话的男子只有一只眼睛。他们似乎透过兜帽看清了他的面容，弯曲着五官笑道：“原来还是个雏啊！小孩子就别来这种地方了！你应该庆幸遇到了大度的我……”
迫于身份，卡罗恩不想和他们产生瓜葛，于是识趣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这种穿衣风格的家伙，就跟野外流浪的野种一样！哦主神大人……他怎么好意思来这里的？”走过他们身边时，卡罗恩又听到他们对他的议论声，不过他余光都不扫他们一眼。
“看来我也应该离开了。”
卡罗恩自言自语着，随后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用犀利的余光盯着那伙人。
他们正抱着女人大口喝着酒，俨然不会注意到卡罗恩的注视。
其实他对他们的三言两语不会有过多的在意，但是他刚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那就不得不让他产生兴趣了。
“亚伦大人最近过得还好吗？什么时候带他来快活一下！”
“切！你就别提我老哥了！最近突然跟弟兄们要一个‘白头发白皮肤’的小女孩，还说什么那是‘宝器’……你说，他想要女人随便找一个不就得了，还这么挑，必须要一个长白毛的。”
“亚伦大人的兴致还真是有趣啊。”
“可不是吗，他好像在圣路易街经历了一场大灾难，然后人就变蠢了很多，整天跟我们要白毛女，害得我总得到处抓年轻的小姑娘，抓了自己还不能碰……你看，今天又搞到一个。”
说着，独眼男的手下将一个身材纤瘦的女孩提上来，她的双手被紧紧绑在背后，嘴巴和眼睛都被黑布蒙了起来，他们粗鲁地将她扔到地上，卡罗恩只是看到一眼，额头立刻暴起了青筋。
“我老哥竟然喜欢这类的，虽然皮囊是很不错，但极有可能是那些丑陋的野种杂交出来的胚子，本质上可是牲畜呐。”独眼说着，伸脚去踹女孩的头部：“喂喂！还活着吗你？”
“主神大人呐！她的头发竟然真的是白色的！难道野种浑身的毛发都是这种丑陋的颜色吗？”那个矮子看了一眼，大声惊呼起来。
“不知道嘞，你说要不要检查一下？”独眼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矮子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身后，他疑惑地回过头，却看见卡罗恩正沉着面孔站在那盯着自己，一见是刚赶走的小鬼，独眼立刻火气上头，大声叫骂：
“怎么？你这蠢货难道还不服吗？明明就是个小鬼却还硬装！不想死就滚开！”
独眼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无数道目光的注视，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安静下来，在这里的任何人都知道他们是绝非好惹的，所以才好奇是谁胆敢与他对峙。
独眼的手下从背后包围住卡罗恩，他们翘着嘴角俯视着他，似乎都对一个年轻人不以为然。
但卡罗恩依旧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深褐色的瞳眸中散发出某种诡异的冷静，竟让独眼一时有些紧张，他强装镇定地挥挥手，大声命令道：“弄死他弄死他！别让我再看到这张恶心的脸！”
得到准许，他们纷纷搓着拳头靠近过来，刚抡起一只手，卡罗恩回过头一眼对视，明明风平浪静的目光却吓退了所有人，无一人敢动手。
“你们……你们在犹豫什么？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以后不想混了吗！”
群人如梦初醒般一愣，顿时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他们将手挥向卡罗恩，却莫名停在了距离他身体十厘米远的地方，无法再前进半步。
同时刻卡罗恩的左右手金光闪烁，三方星环具象化，一层薄薄的银色屏障从上至下浮现全貌，一下子震退了所有人。
酒馆的人明显没见过这种情况，开始一句接一句地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
“难道……你就是那个会巫术的年轻人！？”矮子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卡罗恩大惊失色。
“巫……巫术？”独眼抓着矮子的双肩质问：“什么巫术？你认识他吗？”
“不……不认识啊！那应该是与神父大人同等级的角色！我怎么会……”
“蠢货！”独眼一把甩开他，虽然一脸疑惑，但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你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要这个位置，那我让给你，让给你还不行吗……”
“这个女孩。”卡罗恩不含情绪地说。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洛希身体一颤。
“什……什么？”
“这个女孩，”卡罗恩继续说：“把她给我。”
独眼一下子沉默了，但不过几秒，他突然一咬牙，就像反扑的巨熊般暴起，抓起旁边瑟瑟发抖的女郞就往卡罗恩身上丢过去：“你……你这混蛋！竟敢还要我的东西！”
卡罗恩一个侧身躲过，挥手制造出立方体接住那个女郞，再看向独眼时，他已经半扑到高空，手中握着不知何来的小刀，面露狰狞道：“会巫术是吧！那只要杀死你！我就是和老哥一样的角色了！”
刀光划破空气，却没击中任何东西。
卡罗恩一下就控制住他持刀的手臂，咔嚓一声折断了他的两根手指，独眼还没喊出声又立刻被一个抱摔翻身甩飞，重重摔在数米远的擂台上。
“主神呐……”一切发生得太快，群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撼。
独眼狠狠吐出一口脏血，听到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抬头看见卡罗恩又来到了自己身前，正拾起地上的小刀，对准了自己。
“不……不……”他嘶哑着喉咙说。
嗖！小刀精准地刺入距离他仅一厘米远的地面上，独眼立刻透过刀片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不打算让你这种家伙成为我杀的第一人。”卡罗恩擦了擦手说：“那个人我带走了。”
“你……你究竟算她的什么？凭什么为她做到这种地步？那可是一只野种！一只野种啊！”独眼不甘心地大声叫喊。
卡罗恩却不想搭理他了，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
可还没再走出几步，他就听见倒地的独眼再次怒吼：“开什么玩笑啊你这家伙！不许无视我啊！！”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飓风从卡罗恩背后袭来，他甚至来不及转过身，就感到命悬一线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卡罗恩来不及使用，银色的屏障自动从背后出现护主，但仍然传来了水晶破碎的声音。
立方体被打碎了。
卡罗恩回过头，看见独眼手持的枪械正对着自己，他连开数枪，却因为受伤严重被他纷纷躲过，卡罗恩再一低头，漆黑的子弹嵌入他的立方体超过一半，这绝不可能是上世纪枪械应有的威力。
他立刻判断出这是现时代的东西，甚至威力可能远超现时代绝大部分的枪械，但问题是为什么一个遗穹人会有？
独眼见他分神，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跳下擂台，推开人群，直奔酒馆大门的途中顺势抱走了一动不动的洛希。
这个距离卡罗恩完全可以追上，但独眼原本已经吓惨的手下们突然不要命地冲上擂台，再加上他胡乱地朝身后开枪射击，近百的人流一边惨叫一边躁动起来，挤得整个酒馆水泄不通。
独眼冲出大门，逃进森林。
“疯了疯了！真是个疯子！”他正叫骂着，被扛在肩上的洛希突然乱动起来，企图挣脱他的控制，独眼正气在头上，立刻不由分说地骂起来：“乱动什么？你这肮脏的野种！要不是被那疯子追上就肯定会死，我现在就把你……”
“喂！听不懂吗？别动了蠢货！安分点！”
“你这混蛋……！”
独眼的精神彻底崩溃，他抽出小刀猛地刺向洛希的大腿，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就包含着方才的一切愤怒一刀接着一刀地刺，洛希被蒙着嘴巴叫不出声，只得使挣扎的动作更加激烈，这反而引得他更加暴怒。
“哈哈……哈哈……死畜生！那家伙这么想救你，我现在就弄死你！哈哈哈……”
鲜血流到他的手上，淌过他一路跑过的地上，最后流进他仅剩一只的眼睛里。
……
卡罗恩终于追了出来，他左顾右盼，猛地看到一滩血迹延伸向森林深处，他立刻向那个方向跑去，沿着血迹走，不出几分钟就看到远处隐隐浮现着一个人影，正动作浮夸地看着某个地方。
“他竟然还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受伤行动不便？”
卡罗恩一眼就认出那是独眼，独眼也在歇斯底里中看到了自己。
他以为他看到自己会立刻扭头就跑，没想到他这时却反常地奔向了他，张着嘴好像是在呼喊什么，但距离太远，他没听清，倒是看见他的表情非常奇怪，就像一只正在进食的金鱼。
下一秒，终身难忘的一幕映入卡罗恩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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