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师哥，洗脚
郑凡其实知道七师哥对他很好。
每次爬完山，七师哥都会给他准备一桶烫烫的药水将他扔进去。泡完后会觉得舒服得不行，小睡一会就完全没有疲惫感。药水很神奇很有效。连第二天跑步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不适，感觉轻松得很。
而每晚打坐的时候，胡不术都会使用一种符，郑凡会感觉到一种力量在压制着他的全身，呼吸会有些不顺畅。所以他会尽快的入定，加快真气的搬运来抵消这种不舒服。这时候的真气会特别的活跃，运转也会快上几分。“他就是在折腾我。”郑凡曾经这样想过。可是短短不到一月，他就进入了到达了三品的巅峰。
那种符后来在算学朱夫子那见过，朱夫子说那很稀少，还贵的很。
切萝卜丝和葱花，虽然手臂肿了又消，消了又肿，可是刀切在菜板的声响越来越少，萝卜丝的大小越来越一致，说明对力量的控制愈发精确，手臂手腕手指越来越灵活。爬山崖的时候手指抓握很少会浪费力量，这让他能比以前爬得更高也更快。连流汗的次数都少了许多。最矮的几座悬崖他都能一口气爬上去。
郑凡一直认为胡不术对他的好只是为了完成胡老头交待，是在完成一个任务。所以在他从悬崖掉下来的时候会偷偷的用真气加速，胡不术跳下水里找他的时候，他还准备藏起来逗逗他。可是看到胡不术连呛了几口水，在海里慌张的手脚乱划的时候，他才知道胡不术并不会水，很危险。出水后，胡不术第一句就是“受伤没有，有没有不舒服”完全是焦急的父亲关心自己惹祸儿子的表情。这时候他才明白，七师哥对他是真的好，不只是因为胡老头对他的交代，而是真的关心他，真的对他好。
打屁股的力道越来越轻，郑凡居然快睡着了。挂着一丝口水滴滴答答的，还一边胡思乱想着：“师哥入水的动作还真帅，瞎帅一气的。。。。。。”，小孩子的思维总是很跳脱，再大的事也不怎么会留在心里。然后闭上眼轻微的打起了呼噜。
胡不术摸了摸郑凡的额头，还好很正常没有发烧。看来连大的惊吓都没有。今天的落水看来只是虚惊一场：“不省心的熊孩子，今天就饶了你。。。。”他微笑的叹了口气，顺手扯了床被子盖上，拿着那块板子背手离开了。转身的时候没有发现郑凡已近睁开了眼。
郑凡今天要去看老夫人。路不远，只有近二十里地。
郑老太太住在尧山城，书院毕竟在山里，虽说并不偏僻，但是也不怎么方便，所以她在城里买了个不算小的三进院子。还开了家水粉铺子，生意不错，时常会有贵妇人来买些胭脂水份，倒也颇能补贴些家用。
除了护院的李师傅，原来的仆妇没有谁一起搬来尧山。毕竟也不是什么豪奢之家，没有家生子，连当初的米粒都是从牙子那买来的。
走进院子的时候郑凡闻到了一股紫茉莉的花香，仆妇们正在石臼里用力的捣着花瓣。一个管事的中年妇女正仔细的配着花露。看到了郑凡，连忙恭敬的打了个招呼：“少爷。”
老太太正在和一个妇人摆弄着胭脂，看到郑凡不禁眉花眼笑的。连连招呼仆妇准备午餐。“少爷爱吃鱼，去老王家买上一条。”
饭罢，婆孙两人摆上香茶糕点，亲热地说着体己话。不知怎么，郑凡就兴致大起说起了在书院的事：怎么作弄那些鹌鹑样的学子，怎么用“火麻仁”让桑文着了道，怎么想用混毒手法作弄七师哥却被反杀，怎么从山崖下跳下捉弄胡不术。“没想到他不会水，倒把我有一通好累。”郑凡颇有得意的抱怨道。
他却没有注意到老太太的脸却越来越阴沉，最后听完跳水那一段，居然没有什么言语，直接起身拿出一块木板。郑凡认得，那是在鼋渚城就有的，打屁股用的。
“跪下。”老太太的表情很严厉，一点都不复以前那温柔慈祥的模样：“夫孝，德之本也，上为老、下为子。子能承其两亲，能顺其意。戏弄师长，实为不孝。蔑视同窗，则为不义。你小小年纪怎么做除这等不孝不义之事？”郑凡有点傻眼，看着有点杀气腾腾的老太太。
“手伸出来。。。。”老太太用力的揍了郑凡一顿，眼圈里却红红的。
老太太其实没有多大的力气，也打不疼即将突破到四品的郑凡，只是那生气的模样让郑凡有点心慌慌，不由得瘪嘴哭了出来。
数十下后，老太太累了，在一旁微微的喘气。郑凡也顾不上哭泣。连忙把老太太扶好坐下。还殷勤的给老太太端上香茶；“奶奶，不要生气了，我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良久后才平复下来，却让郑凡继续跪着：“凡儿，乌鸦尚知道反哺。你七师哥对你极好，你却不知恩。毒这东西是用于敌对之人是极好，用于亲密之人却是无异于虎狼。你犯的错可不是年纪小就能推脱得过去的。。。。。。”说罢，又准备拿起那板子。
郑凡连忙按住，嘴里不停的说道：“奶奶，我知道错了，一定改，你不要生气了。。。。。”
回到书院，郑凡没有回七师哥的小院，而是去了老山长处。
他极喜欢老山长，五岁来到书院就和老山长一起三年，感情真是极好。老山长也视他如己出，哪怕偷拿了他的“吓煞人香”都没有怎么生气。
郑凡见到老山长不由得觉得一阵委屈。下午的一顿板子他觉得有点冤枉。
“我只是想让他拉拉肚子，又没有其他的。。。。。不过师兄在落水的时候真帅。。。。”
老山长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应和着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郑凡。眼睛里的光却让郑凡再次心慌慌的，有点发毛。
“其实我真的知道错了。。。。。”郑凡头垂得低低的，像一只鹌鹑。
“知道怎么做了？”老山长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嗯。”
晚上打坐完，郑凡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睡去。而是去了灶房，打了一盆热水放到胡不术跟前：“师哥，洗脚。。。”胡不术则有些惊异的看着他，心道：“这小鬼头，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郑凡开始长大了，开始从一个懵懂的顽童向一个温润懂事的少年转变，在郑老太太的板子里，在老山长安静的目光里。从那天起，郑凡对胡不术有了一丝依赖，像儿子对父亲的依赖。
每次爬完山，七师哥都会给他准备一桶烫烫的药水将他扔进去。泡完后会觉得舒服得不行，小睡一会就完全没有疲惫感。药水很神奇很有效。连第二天跑步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不适，感觉轻松得很。
而每晚打坐的时候，胡不术都会使用一种符，郑凡会感觉到一种力量在压制着他的全身，呼吸会有些不顺畅。所以他会尽快的入定，加快真气的搬运来抵消这种不舒服。这时候的真气会特别的活跃，运转也会快上几分。“他就是在折腾我。”郑凡曾经这样想过。可是短短不到一月，他就进入了到达了三品的巅峰。
那种符后来在算学朱夫子那见过，朱夫子说那很稀少，还贵的很。
切萝卜丝和葱花，虽然手臂肿了又消，消了又肿，可是刀切在菜板的声响越来越少，萝卜丝的大小越来越一致，说明对力量的控制愈发精确，手臂手腕手指越来越灵活。爬山崖的时候手指抓握很少会浪费力量，这让他能比以前爬得更高也更快。连流汗的次数都少了许多。最矮的几座悬崖他都能一口气爬上去。
郑凡一直认为胡不术对他的好只是为了完成胡老头交待，是在完成一个任务。所以在他从悬崖掉下来的时候会偷偷的用真气加速，胡不术跳下水里找他的时候，他还准备藏起来逗逗他。可是看到胡不术连呛了几口水，在海里慌张的手脚乱划的时候，他才知道胡不术并不会水，很危险。出水后，胡不术第一句就是“受伤没有，有没有不舒服”完全是焦急的父亲关心自己惹祸儿子的表情。这时候他才明白，七师哥对他是真的好，不只是因为胡老头对他的交代，而是真的关心他，真的对他好。
打屁股的力道越来越轻，郑凡居然快睡着了。挂着一丝口水滴滴答答的，还一边胡思乱想着：“师哥入水的动作还真帅，瞎帅一气的。。。。。。”，小孩子的思维总是很跳脱，再大的事也不怎么会留在心里。然后闭上眼轻微的打起了呼噜。
胡不术摸了摸郑凡的额头，还好很正常没有发烧。看来连大的惊吓都没有。今天的落水看来只是虚惊一场：“不省心的熊孩子，今天就饶了你。。。。”他微笑的叹了口气，顺手扯了床被子盖上，拿着那块板子背手离开了。转身的时候没有发现郑凡已近睁开了眼。
郑凡今天要去看老夫人。路不远，只有近二十里地。
郑老太太住在尧山城，书院毕竟在山里，虽说并不偏僻，但是也不怎么方便，所以她在城里买了个不算小的三进院子。还开了家水粉铺子，生意不错，时常会有贵妇人来买些胭脂水份，倒也颇能补贴些家用。
除了护院的李师傅，原来的仆妇没有谁一起搬来尧山。毕竟也不是什么豪奢之家，没有家生子，连当初的米粒都是从牙子那买来的。
走进院子的时候郑凡闻到了一股紫茉莉的花香，仆妇们正在石臼里用力的捣着花瓣。一个管事的中年妇女正仔细的配着花露。看到了郑凡，连忙恭敬的打了个招呼：“少爷。”
老太太正在和一个妇人摆弄着胭脂，看到郑凡不禁眉花眼笑的。连连招呼仆妇准备午餐。“少爷爱吃鱼，去老王家买上一条。”
饭罢，婆孙两人摆上香茶糕点，亲热地说着体己话。不知怎么，郑凡就兴致大起说起了在书院的事：怎么作弄那些鹌鹑样的学子，怎么用“火麻仁”让桑文着了道，怎么想用混毒手法作弄七师哥却被反杀，怎么从山崖下跳下捉弄胡不术。“没想到他不会水，倒把我有一通好累。”郑凡颇有得意的抱怨道。
他却没有注意到老太太的脸却越来越阴沉，最后听完跳水那一段，居然没有什么言语，直接起身拿出一块木板。郑凡认得，那是在鼋渚城就有的，打屁股用的。
“跪下。”老太太的表情很严厉，一点都不复以前那温柔慈祥的模样：“夫孝，德之本也，上为老、下为子。子能承其两亲，能顺其意。戏弄师长，实为不孝。蔑视同窗，则为不义。你小小年纪怎么做除这等不孝不义之事？”郑凡有点傻眼，看着有点杀气腾腾的老太太。
“手伸出来。。。。”老太太用力的揍了郑凡一顿，眼圈里却红红的。
老太太其实没有多大的力气，也打不疼即将突破到四品的郑凡，只是那生气的模样让郑凡有点心慌慌，不由得瘪嘴哭了出来。
数十下后，老太太累了，在一旁微微的喘气。郑凡也顾不上哭泣。连忙把老太太扶好坐下。还殷勤的给老太太端上香茶；“奶奶，不要生气了，我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良久后才平复下来，却让郑凡继续跪着：“凡儿，乌鸦尚知道反哺。你七师哥对你极好，你却不知恩。毒这东西是用于敌对之人是极好，用于亲密之人却是无异于虎狼。你犯的错可不是年纪小就能推脱得过去的。。。。。。”说罢，又准备拿起那板子。
郑凡连忙按住，嘴里不停的说道：“奶奶，我知道错了，一定改，你不要生气了。。。。。”
回到书院，郑凡没有回七师哥的小院，而是去了老山长处。
他极喜欢老山长，五岁来到书院就和老山长一起三年，感情真是极好。老山长也视他如己出，哪怕偷拿了他的“吓煞人香”都没有怎么生气。
郑凡见到老山长不由得觉得一阵委屈。下午的一顿板子他觉得有点冤枉。
“我只是想让他拉拉肚子，又没有其他的。。。。。不过师兄在落水的时候真帅。。。。”
老山长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应和着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郑凡。眼睛里的光却让郑凡再次心慌慌的，有点发毛。
“其实我真的知道错了。。。。。”郑凡头垂得低低的，像一只鹌鹑。
“知道怎么做了？”老山长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嗯。”
晚上打坐完，郑凡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睡去。而是去了灶房，打了一盆热水放到胡不术跟前：“师哥，洗脚。。。”胡不术则有些惊异的看着他，心道：“这小鬼头，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郑凡开始长大了，开始从一个懵懂的顽童向一个温润懂事的少年转变，在郑老太太的板子里，在老山长安静的目光里。从那天起，郑凡对胡不术有了一丝依赖，像儿子对父亲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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