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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贵叔,你玩我

    再可怕的事经历久了,人也慢慢的习惯了,或者说麻木了。

    桑文讲的那些恐怖血腥的阴谋故事已经影响不到他了。兔子也早就换成了山羊,狐狸,野狼,甚至出现了一只老虎。郑凡已经会平淡的处理着各种动物尸体,还能笑得很愉快。只是会私下里好奇,这些是从哪来的,附近山里可没有听说过有过老虎:“那虎皮小心点扒,我给老山长做一个虎皮褥子。”

    但是,当桑文弄来了一具人的尸体时候,郑凡又一次的吐了。

    看到那有些腐烂且流着脓水,传出一阵阵臭味的尸体,彷佛是被泡得发涨的死老鼠混合着臭水沟的味道,像一记记重拳直中腹部。郑凡真的没忍住,胃里一阵阵翻滚,吐得天翻地覆。连下午贵叔那都没去,虚弱得一塌糊涂。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一点荤腥都没有,他觉得恶心。胡不术只是微笑的摸了摸他的头,笑嘻嘻的对他说:“吐啊吐,吐多了就习惯了。”笑得很可恶。

    然而第二天,郑凡磨磨唧唧的不肯出门,胡不术拎起他的衣领,直接送到了桑文的小院。

    郑凡在门口撒泼打滚,死活都不愿意迈入那座小门,彷佛门后有怪兽在挣开血盆大口等着他。胡不术看着他,暗暗的发着笑:“毕竟是小孩子。。。”

    门开了,桑文那风情万种的身影慢慢的出现。郑凡赶紧站直了,甜甜的露出了笑脸:“桑姨早。”笑容真诚,显得很惊喜很期待。桑文一把从胡不术的手上扯过了衣领,含笑道:“再喊一声,今个咋这么可爱。。。。”突然话头一转:“哪天姨给你找具新鲜的。昨天那个埋得有些久了,好些地方都腐烂了。。。。。。来,再给大姨笑一个。”

    郑凡又开始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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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凡又被揍得鼻青脸肿。

    屋子的光现在更暗了,郑凡小心的在屋子里探索着。这房间越来越狭窄,贵叔在屋子里放了很多东西做障碍。宽大的桌子,几把圈椅,高高低低的柜子,还有一张雕花的大床。而铁人越来越多。贵叔说放了四个,前几天郑凡已经能成功的避开三个铁人。今天新的挑战开始了。

    他隐约的看到一个铁人的轮廓,正安静的停留在桌子的前边。手是下垂的,没有举起棒子。“先找到所有的铁人再说。”这是郑凡被揍多了后得到的经验。屋子的西边有两个,一个正隐藏在柜子的后边。另一个比较阴险,是蹲在那个铁人后边的,被挡得严严实实,微弱的光线下很难被发现。但是郑凡注意到了。被揍这么久也不是没有一点长进,这种黑暗的环境也习惯了。郑凡四处的搜索着最后一个,找到了就可以少挨许多的揍。

    突然,他寒毛竖立起来,毫不犹豫的一个翻滚,堪堪的避过了从天而降的棒子。最后一个铁人居然吊在屋顶。在他四周环顾的时候滑了下来,悄无声息的挥舞起了棒子。

    这时所有的铁人都开始动了。桌前的铁人手里的棒子划出一道奇妙的弧线,本来看着是朝左胸的,最后却斜斜的划向了右腿。

    郑凡刚刚站起身,躲过了从天而降的棍子,左脚往前一跨,斜身险险的避过桌前铁人的攻击。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连忙身体一扭,头往后一仰,鼻尖一根棒子掠过一点声响都没有,好悬,头顶铁人的棒子又堪堪擦过胸前。

    脚踝传来一阵疼痛,那个蹲在地上的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近到了身后,阴险的打中了郑凡。“还好,只被打中一下。”郑凡心里还暗自偷喜。屁股却传来一阵疼痛。眼角一瞥,“贵叔,你玩我。。。。”郑凡恼怒的大喊。

    屋子里居然有五个。。。。。

    今天被揍得有些惨,额头老大一个包,着实有些痛。贵叔在一旁笑得很开心,往日那种憨厚的表情今天看起来居然这么讨厌,连那个飞雄也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郑凡早就不再呕吐了。就像胡不术说的那样,吐多了也就习惯了。腐化的尸体,裸露出来的白骨再渗人也吓唬不到他了。他早就习惯了面对这些,即使解剖的时候不小心会有不明的液体溅到了口罩或脸上,他只是毫不在乎的擦掉,然后淡定的和米粒述说着死因。生了什么病或者受了什么伤;还有就是中了什么毒或者是寿终正寝的。说完还详细的用笔做着各种记录,再去和桑文讨教着死去时间的长短,施救的方法,或者怎么才能把毒下得让人解剖也找不到原因。

    他现在被调教得像一个积年的仵作,悬壶的大夫以及。。。。用毒的高手。

    桑文对这个伶俐的小鬼头满意得不得了。这种学生真的是极难遇到的,她还遇到了两个,所以她得好好的教。

    她去找了老山长,不知道和老山长谈了些什么。老山长却一直在摇头。而桑文很坚持,一直的劝说,老山长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反复告诫了她一些什么。然后桑文失踪了。

    晚上胡不术从老山长那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很无奈,吃饭的时候看郑凡的时候眼光里带着些许怜悯,看得郑凡毛毛的:“师哥又要搞什么鬼。。。。”

    没有桑文的日子郑凡也没有闲得下来。跑步早就停了,反正他现在已经能跑得很快。山也是十天才爬一次。除了那座海边的悬崖,其他山峰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了。纵横跳跃像一只猴子或者飘忽的精灵。打坐每晚都要继续,七师哥的符每晚都还要用上一张。

    但是朱夫子和程夫子那边挺高兴。平日里桑文占据了上午美好的时光,郑凡都只能隔三岔五的去听他俩的教诲,所以一直都有些微词,如今桑文不在,还不得好好的教导一番。

    朱夫子留了一些些奇怪的题:今有妇人河上荡杯,津吏问曰:杯何以多?妇人曰:家有客。津吏曰:客几何?妇人曰:二人共饭,三人共羹,四人共肉,凡用杯六十五,不知客几何。。。。。还有什么:今有三女,长女五日一归,中女四日一归,少女三日一归。问三女何日相会。飞雄算得津津有味的,贵叔都比较看着这个,飞雄一直都和朱夫子学着算经。而米粒在一旁使劲的掰着指头,一头雾水,怎么也算不出来到底有多少客人要用到六十五个杯子。

    “六十,两道题都是六十。”郑凡看了看题目,飞快的计算出了答案。而飞雄也抬起了头,纸上赫然也是两个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