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贫困中的亲情
傍晚苏若兰拖着疲惫的脚步下班回家，一进屋一脸倦色对着余思宁说：
“闺女，你小姑奶饭做好了吗？
三儿在长身体，饿得快。”
“娘，今天不用做饭啦，东边的钱姨送来一盘饺子，王大娘送来两张烙饼，院子里的李婶、谭老师、薛老师都送来吃的，够吃啦。
还有我舅母白玉送来的酸菜炖粉条。”
苏若兰哦了一声，从碎花布兜里掏出两块布料：
“所长战友是染布厂的厂长，搞来一批布头，挑出来大块布头能做衣裳，便宜还不要布票。
这不，娘分了两块布料，可以作一身。
你和你小姑奶商量吧，谁做裤子谁做衣服。”
余思宁想都没想推拒道：
“娘，都给小姑奶做衣服吧，她常在外面出头露面，不能太寒酸。”
余春娇正好进屋，听见这话马上接口：
“侄媳妇，去年薛老师给我一套旧衣裳，挺好看的。
我还没穿呢。
给思宁做身新衣服吧。我不用。”
两个丫头推来推去，都是要全给对方做一身衣服，都说自己不需要。
余清远看见娘眼睛湿润，一会眼泪就下来了。
有点迷惑不解。
小姑奶和姐姐有谦有让不是挺好的嘛。
娘为什么要哭啊？
“小姑，侄媳妇确实没办法让你过年穿一身新衣服，对不起，小姑。
闺女，你小姑奶这么说了，你就做一身吧。
要上班了，总要有一身体面的新衣服。
别怪娘没本事，闺女。”
苏若兰面对娇美如花的俩个姑娘，心疼自责有点哽咽的说。
可怜她们生长在这个贫穷的家。
“侄媳妇，这算什么呀，一切都会好的。我去端饭啦”
余春娇看不得侄媳妇伤心难过，故作轻松大大咧咧转身出去了。
苏若兰哭了。
哭得很伤心。
她哭的是两个丫头太懂事了。越是这样，她越是内疚。
这么大的姑娘，一年到头大过年的连一身新衣服都穿不上。
平时娘仨穿的内衣内裤洗烂了，打上补丁还在穿。
外面的衣裳也大都是捡着院里人的旧衣服。
苏若兰心里难受，家里穷得真的对不起两个如花似玉的丫头。
余清远站在边上心里明白娘为什么哭了。
娘太难啦。家里真穷啊。
就差揭不开锅啦。
心里难受不由得喃喃低语：
“都是给我看病，把钱花光了。
娘，是我的病让娘、让全院子里的人跟着受罪。
不怪娘的。”
苏若兰抱住儿子肩膀抖动啜泣无语。
“娘，不哭啦。
儿子一定能赚钱，把娘打扮的像西头老邱家新娘子似的。
我娘最漂亮啦。
到时候，咱把所有的新娘子都比下去。
让他们知道，谁也不如我娘好看。”
苏若兰抬头擦了擦眼泪，看着儿子认真发狠的神情，扑哧一声乐了：
“我的傻儿子哦，还新娘子呢，跟人家西头老邱家新娘子比什么比。
娘给谁当新娘子呀？
儿子说娘好看，娘就开心啦。
就属我儿子会说话。
等明年，娘一定给三儿做一套新衣服。
好了，准备吃饭吧。”
苏若兰哭了一场，心里的压力和难过得到了宣泄。
四个人欢欢喜喜的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余清远就靠在娘的怀里，陪娘唠嗑。
苏若兰指着墙角画架上给儿子画的一幅素描，让儿子发表看法。
素描上画的余清远兴高采烈的举着鼓槌擂鼓。
这是一次小六路游行庆祝最高指示发表的场面。
当时余清远闹着玩似的敲了几下宣传队的牛皮大鼓。
“谁家的少年这么雄壮威武啊，真带劲。
这个少年长的这么英俊有股子气魄，他娘一定是一位最伟大最漂亮的母亲。”
“我的三儿就会哄娘高兴。
你是夸娘呢？还是夸你自己呢？
没羞没臊。呵呵
娘不要你威武，娘也不要你英俊。
娘只要我的三儿雄壮。
只要我的三儿，健康快乐，娘用什么换都行。”
苏若兰慈爱的抚摸儿子的脸庞。
余清远深深知道娘是多么的在意他、疼爱他。
假如真有那一天，需要一条命才能换他活，娘会毫不眨眼、毫不犹豫的交出自己的命，去换他活下来。
这个世界没有谁会像娘一样，为了儿子舍身、舍命、舍得一切！
“娘，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
您看您操心忙碌的，都有白头发啦。
娘休息吧。
您上班都累一天啦”
余清远心疼娘。娘才三十五岁呀，就长白头发了。
父亲在自己没到一岁大的时候就去世了。
娘上班赚钱养家，孝敬公婆，友爱邻里。
还要四处奔波为自己治病。
就是整个红星厂上下提起娘来，都是交口相赞，道一声：
端庄秀丽贤惠孝顺，持家有方吃苦耐劳。
万里无一的媳妇，万里无一的母亲！
一年到头，有一点好吃的，都是给了自己和小姑奶还有姐姐。
娘却成年累月吃剩饭，吃咸菜，挑着最难吃的吃。
哪里有营养啊。
娘这是活生生被苦日子折磨的，整日操心劳碌给累的。
苏若兰疼爱的搂紧儿子，‘吧唧’一下，亲了亲儿子的脸庞：
“嫌弃娘老啦？
不愿意和娘在一起啦？
还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好意思在娘的怀里啦？”
“娘，您就会埋汰您儿子。
娘在儿子心里是天下第一美女。
娘在儿子的眼里永远年轻漂亮！
谁也比不了。
我姐只能排第二。呵呵”
“好啦，你已经把娘哄得高兴啦。
去吧，到院子里透透气。
在厂里招待所忙乎了一天。
娘也确实累啦。”
在一旁候着的余春娇看到侄媳妇一脸倦色真的有些疲惫。
赶忙脱下棉袄棉裤穿着毛衣毛裤爬上炕，服侍侄媳妇躺下。
撸胳膊挽袖子认真的在苏若兰周身穴位揉弄按摩。
余春娇从小练武，拿捏的穴道、关节、肌肉准确到位。
舒服的苏若兰婉转呻吟，慢慢的香甜的睡去。
余思宁涮了热毛巾给弟弟擦脸，口出嗔言故意给余春娇听：
“就知道可她一个人给娘屁颠屁颠的溜须讨好卖乖。
咱俩一点机会都抢不到。
从没见给咱俩这么卖力气。
下次洗澡给她搓背，我就给她浮皮潦草糊弄。哼！”
余春娇正在苏若兰揉背。
闻言抬头冲着余思宁做了一个鬼脸：
“有法你去想去，有事你去忙去。
当心气的你肝疼肺子大。呵呵”
女人呀，就是个怪物。
刚才还有谦有让的好闺蜜。
转眼就又互怼上啦。
余清远算是明白了，斗嘴、揭短、相互讥讽、相互打击是她们俩日常相处的模式，也是她俩生活中一大乐趣。
更多的时候，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还总爱在自己的屋里腻乎。
有些事他也不懂，几次撞见，真的是很辣眼睛。
懵懵懂懂中感觉姐姐和小姑奶亲密无间……
“闺女，你小姑奶饭做好了吗？
三儿在长身体，饿得快。”
“娘，今天不用做饭啦，东边的钱姨送来一盘饺子，王大娘送来两张烙饼，院子里的李婶、谭老师、薛老师都送来吃的，够吃啦。
还有我舅母白玉送来的酸菜炖粉条。”
苏若兰哦了一声，从碎花布兜里掏出两块布料：
“所长战友是染布厂的厂长，搞来一批布头，挑出来大块布头能做衣裳，便宜还不要布票。
这不，娘分了两块布料，可以作一身。
你和你小姑奶商量吧，谁做裤子谁做衣服。”
余思宁想都没想推拒道：
“娘，都给小姑奶做衣服吧，她常在外面出头露面，不能太寒酸。”
余春娇正好进屋，听见这话马上接口：
“侄媳妇，去年薛老师给我一套旧衣裳，挺好看的。
我还没穿呢。
给思宁做身新衣服吧。我不用。”
两个丫头推来推去，都是要全给对方做一身衣服，都说自己不需要。
余清远看见娘眼睛湿润，一会眼泪就下来了。
有点迷惑不解。
小姑奶和姐姐有谦有让不是挺好的嘛。
娘为什么要哭啊？
“小姑，侄媳妇确实没办法让你过年穿一身新衣服，对不起，小姑。
闺女，你小姑奶这么说了，你就做一身吧。
要上班了，总要有一身体面的新衣服。
别怪娘没本事，闺女。”
苏若兰面对娇美如花的俩个姑娘，心疼自责有点哽咽的说。
可怜她们生长在这个贫穷的家。
“侄媳妇，这算什么呀，一切都会好的。我去端饭啦”
余春娇看不得侄媳妇伤心难过，故作轻松大大咧咧转身出去了。
苏若兰哭了。
哭得很伤心。
她哭的是两个丫头太懂事了。越是这样，她越是内疚。
这么大的姑娘，一年到头大过年的连一身新衣服都穿不上。
平时娘仨穿的内衣内裤洗烂了，打上补丁还在穿。
外面的衣裳也大都是捡着院里人的旧衣服。
苏若兰心里难受，家里穷得真的对不起两个如花似玉的丫头。
余清远站在边上心里明白娘为什么哭了。
娘太难啦。家里真穷啊。
就差揭不开锅啦。
心里难受不由得喃喃低语：
“都是给我看病，把钱花光了。
娘，是我的病让娘、让全院子里的人跟着受罪。
不怪娘的。”
苏若兰抱住儿子肩膀抖动啜泣无语。
“娘，不哭啦。
儿子一定能赚钱，把娘打扮的像西头老邱家新娘子似的。
我娘最漂亮啦。
到时候，咱把所有的新娘子都比下去。
让他们知道，谁也不如我娘好看。”
苏若兰抬头擦了擦眼泪，看着儿子认真发狠的神情，扑哧一声乐了：
“我的傻儿子哦，还新娘子呢，跟人家西头老邱家新娘子比什么比。
娘给谁当新娘子呀？
儿子说娘好看，娘就开心啦。
就属我儿子会说话。
等明年，娘一定给三儿做一套新衣服。
好了，准备吃饭吧。”
苏若兰哭了一场，心里的压力和难过得到了宣泄。
四个人欢欢喜喜的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余清远就靠在娘的怀里，陪娘唠嗑。
苏若兰指着墙角画架上给儿子画的一幅素描，让儿子发表看法。
素描上画的余清远兴高采烈的举着鼓槌擂鼓。
这是一次小六路游行庆祝最高指示发表的场面。
当时余清远闹着玩似的敲了几下宣传队的牛皮大鼓。
“谁家的少年这么雄壮威武啊，真带劲。
这个少年长的这么英俊有股子气魄，他娘一定是一位最伟大最漂亮的母亲。”
“我的三儿就会哄娘高兴。
你是夸娘呢？还是夸你自己呢？
没羞没臊。呵呵
娘不要你威武，娘也不要你英俊。
娘只要我的三儿雄壮。
只要我的三儿，健康快乐，娘用什么换都行。”
苏若兰慈爱的抚摸儿子的脸庞。
余清远深深知道娘是多么的在意他、疼爱他。
假如真有那一天，需要一条命才能换他活，娘会毫不眨眼、毫不犹豫的交出自己的命，去换他活下来。
这个世界没有谁会像娘一样，为了儿子舍身、舍命、舍得一切！
“娘，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
您看您操心忙碌的，都有白头发啦。
娘休息吧。
您上班都累一天啦”
余清远心疼娘。娘才三十五岁呀，就长白头发了。
父亲在自己没到一岁大的时候就去世了。
娘上班赚钱养家，孝敬公婆，友爱邻里。
还要四处奔波为自己治病。
就是整个红星厂上下提起娘来，都是交口相赞，道一声：
端庄秀丽贤惠孝顺，持家有方吃苦耐劳。
万里无一的媳妇，万里无一的母亲！
一年到头，有一点好吃的，都是给了自己和小姑奶还有姐姐。
娘却成年累月吃剩饭，吃咸菜，挑着最难吃的吃。
哪里有营养啊。
娘这是活生生被苦日子折磨的，整日操心劳碌给累的。
苏若兰疼爱的搂紧儿子，‘吧唧’一下，亲了亲儿子的脸庞：
“嫌弃娘老啦？
不愿意和娘在一起啦？
还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好意思在娘的怀里啦？”
“娘，您就会埋汰您儿子。
娘在儿子心里是天下第一美女。
娘在儿子的眼里永远年轻漂亮！
谁也比不了。
我姐只能排第二。呵呵”
“好啦，你已经把娘哄得高兴啦。
去吧，到院子里透透气。
在厂里招待所忙乎了一天。
娘也确实累啦。”
在一旁候着的余春娇看到侄媳妇一脸倦色真的有些疲惫。
赶忙脱下棉袄棉裤穿着毛衣毛裤爬上炕，服侍侄媳妇躺下。
撸胳膊挽袖子认真的在苏若兰周身穴位揉弄按摩。
余春娇从小练武，拿捏的穴道、关节、肌肉准确到位。
舒服的苏若兰婉转呻吟，慢慢的香甜的睡去。
余思宁涮了热毛巾给弟弟擦脸，口出嗔言故意给余春娇听：
“就知道可她一个人给娘屁颠屁颠的溜须讨好卖乖。
咱俩一点机会都抢不到。
从没见给咱俩这么卖力气。
下次洗澡给她搓背，我就给她浮皮潦草糊弄。哼！”
余春娇正在苏若兰揉背。
闻言抬头冲着余思宁做了一个鬼脸：
“有法你去想去，有事你去忙去。
当心气的你肝疼肺子大。呵呵”
女人呀，就是个怪物。
刚才还有谦有让的好闺蜜。
转眼就又互怼上啦。
余清远算是明白了，斗嘴、揭短、相互讥讽、相互打击是她们俩日常相处的模式，也是她俩生活中一大乐趣。
更多的时候，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还总爱在自己的屋里腻乎。
有些事他也不懂，几次撞见，真的是很辣眼睛。
懵懵懂懂中感觉姐姐和小姑奶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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