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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威逼收房

    围观群众里的一个小六路老户小声卖弄说:

    当初这所雅致的四合院住着一位落魄贝勒的一家三口,对门的那个院子也是他家的。

    住着仆役下人,建国后折价归公了。

    据说,他们祖上曾经是铁帽子王爷。

    倭寇统治时期做生意赔光了所有的田庄、房产。

    就剩下这两个院子没卖。

    二九四五年‘八一五光复’后不堪接收大员的收刮欺负,贝勒带着福晋裹着细软溜了。

    只留下不听劝的新寡格格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儿子。

    孤零零的住在这个空落落院子里。

    不长时间,一位满面风霜标致俊美的三十多岁寡妇、就是现在当家的大奶奶,领着女儿和几个半大小子住了进来……

    那几个半大小子都是战死在战场上的军官留下的孤儿。

    打那起,人们叫它‘孤儿院’。

    十多年后孤儿们都长大了,可陆续又有三位妇人殁了丈夫。

    渐渐的有好事者背地里叫它‘寡妇院’。

    从此,寡妇院代替了‘孤儿院’。

    其实,这些年她们也真的挺不容易的,就靠那几位奶奶们坐手工零活帮人家绣花、刻戳、刻章赚点钱。舍不得吃舍不得花。

    就是对供孩子读书学本事大方,多少钱都敢花。

    最难得的是没有架子和谁都能合得来。

    围观的群众大都是家属区的妇女们,家里爷们儿都上班。

    不少妇女、媳妇心里都惴惴不安悲悯怜惜。

    其实院里的人家包括那个野丫头小姑奶奶,都很有礼貌,也很有教养。

    平时有什么大事小情的不落过。

    就是有事求到头上,寡妇院里的那几个能人都会尽力。

    围观的人群里,甚至有几个老娘们鼓着胆子挤上前。

    心里小九九盘算着:

    一会真的闹僵了,仗着女人的脸求求情,拦一拦。

    让那几个平日温婉大方的姐妹们少受点责难。

    大门吱噶开了。

    一位中年美妇站在门口,看见三个年轻人硬是要闯进来,很恼怒。

    这仨人看样子就是来者不善。

    “你们是谁?干什么?我们不认识你。”

    说着就要转身关门回去。

    其中一个年轻人一把拽住中年美妇,报上家门:

    “我们是房产局的。要找这院子的户主,听说叫苏兰的。”

    “你说找谁,谁就得见你吗?说了不认识你们。

    请回。”

    中年美妇一点面子都不给,干脆逐客。

    “怎么给脸不要脸啊。

    你们这房子我们查了,不属于红星厂房产,也没在房产局登记办证。

    属于无证私房,土地是国有的,我们今天收回。

    好说好量,现在给你们另安排住处,这个院子房产局收了。”

    “就凭你上下嘴唇一张一合,我们的院子就归你们啦?

    笑话。

    你们没做梦吧?”

    突入其来的院子就归房产局了,气的中年美妇哭笑不得。

    一句话顶了回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们还调查得知:苏兰有严重问题。

    你们不配合的话……嘿嘿,后果自己考虑。

    乖乖的请苏兰出来,签字按手印,最好主动上交争取好的表现。

    我们可以说情,在安排新的住处上也会尽量照顾。”

    几个年轻人自信满满,更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还对着中年美妇拍了拍手里的皮包。

    突如其来的威吓逼迫,让中年美妇愤怒了!

    回身进院敞开大门,气愤的说:

    “四合院平时与人为善,但也不怕事。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我叫傅敏,我丈夫乔宝忠参加卫国抗战杀鬼子上百个,死在冰天雪地里。

    我儿子乔宏杰二十四岁死在西北反击战的高原上,就留下我儿媳妇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又后退几步,指指身后:

    “她叫田细妹,丈夫是团长,牺牲在鸭江对岸的战场。

    那个姑娘他爸叫余贵田,为了救工友因公殉职。

    他弟弟才几个月大,爸爸就没了。

    从小生病,所以现在傻了吧唧的。

    什么后果?让我们考虑什么?

    不就是想强占我们的院子吗?

    不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找的是什么胡勾八咧的借口。

    你们有点人性良心吗?

    你爸你妈没教导你怎么做人吗?

    瞪什么眼?打我啊?

    你来,你进来,看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怕不怕你抓!怕不怕你打!”

    “这个寡妇过去是敏格格。

    现在是在区上工作。

    四合院的叔奶奶。

    真他娘的贵气有胆量!

    人家丈夫、儿子都为国家战死了,还折腾人家干嘛?。”

    “就是呀。前年有人来调查的时候不也没怎么地吗。

    一门的忠烈、一院子里的寡妇。

    说是阵亡证书、烈士证明都一摞子。

    调查的人都流泪了。”

    “傅敏同志,我知道你是背叛了自己的封建家庭,你是卫国抗战烈属,我们很尊敬你。

    但有的人心心念念做着变天梦。

    去年十月,干校在第十二大队十二连成功的挖出奉阳敌特情报联络站隐藏的特务。

    我们接到检举,也调查了。

    那个神秘的老太太苏兰就有问题!

    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请你让开。”

    带头的年轻人上前一步越众而出,挥动胳膊义正词严。

    满满的高大上。

    还没等傅敏接话,余清远突然斜刺里从西厢房冲出来。

    双眼怒睁端着红缨枪直愣愣的奔向小头目的咽喉。

    “谁敢砸我家,谁敢碰我大奶奶,我就捅死他!”

    自从文攻武卫后,家属区每家基本上都有在厂子里打磨的长矛、红缨枪,至少是镐把子。

    门口几位老娘们和媳妇一看机不可失,叽叽喳喳纷纷进言:

    “哎呀,我说同志,这是个傻小子,神经病。

    五岁时候才会说话。

    长大了变痴呆了,经常自己和自己嘟嘟囔囔的。”

    有点夸大,但好心。

    “主要是病秧子。

    时好时坏,一会明白一会糊涂的。

    妥妥一个神经病!

    神经病杀死人可不偿命的哦”

    这就不仅仅是善意了。

    还有些吓唬的意思。

    人民群众的智慧,你不服都不行。

    年轻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傻小子和一群娘们小媳妇给整蒙圈了。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会玩了。

    那位刚才还义正词严的小头目,面对近在咫尺寒光闪闪的枪尖也不禁得浑身打冷颤。

    他还是个傻小子、神经病。

    弄死人真的不偿命啊。

    正僵持着,

    “三儿,回来!”

    正房堂门后传出一个女人冷峻不容抗拒的喝止。

    余清远很孝顺,门后那位女人的话对他绝对好使。

    非常不屑的白楞对面几个红袖标一眼,乖乖的退到正房门口。

    手里紧握着红缨枪死盯着三个年轻人。

    正房门前站着一堆妇人、姑娘和几个半大小子,护着房门。

    秀美清丽的的余春娇、余思宁不顾家人阻拦站在前面。

    一直十分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场面。

    这时分左右护在余清远身旁。

    左边余春娇星目怒睁,手伸进对襟棉袄里毫不畏惧。

    无声中斜乜着双眼看着对方。

    整个一个混不吝的野丫头;

    右边的余思宁明媚皓齿,眼也不敢眨一下,惊恐的看着院子里的三个人。

    双手抄袖瑟瑟发抖,可兀自不退。

    “你们要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准两个人进来。

    我给你们说明情况。

    然后你们随便,没人拦着。

    但想羞辱我,那就准备给我收尸!”

    正房里那个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声调都没变,缓缓道来,平淡的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这就是往常难得一见总是温婉微笑的慈祥大奶奶?